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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的视线一直集中在下方,看火光和琉璃砖台,现在抬起头,不由得惊叹。
岩壁上是大幅的壁画,几乎铺满了我目之所及的全部地方。
这些壁画色彩丰富,色泽也很亮,就像是刚刚画上去的,我还从来没见过保存得如此完好的壁画。按理说这里水汽不少,虽然没有风吹日晒,但是这种自然条件绝对不是适宜保存壁画的。难道真的有壁画专用的隔离层?
我一时没有脑子去猜,壁画上的颜色太鲜艳,立马把刚才单一的绿光给比下去了,我现在眼前是五颜六色的,几乎要看花掉。
火光又不像是白炽灯一样稳定,火光每一次晃动,我都仿佛看到那些七彩的壁画活了过来,那些色彩也在我的眼前跳跃。
铺天盖地的,让人眼花缭乱。
我定了定神,朝壁画的方向走去,壁画是陵墓里的百科全书,几乎是蕴含陵墓信息最全面的部分。
我走向壁画,再次感到有种被各种色彩包裹的眩晕感。
可我看了几眼,忍不住感叹。
这他娘的是个很难懂的艺术流派啊。
岩壁上的壁画,首先给我的感觉是色彩丰富,这也有些影响我辨别壁画上的内容。可我辨别了一会,就发现,不管什么颜色都难认,这画得是什么牛鬼蛇神。
一般陵墓里的壁画,都会描述墓主的生平,或者刻画墓主死后将要前往的极乐世界。
我想了想,也许是因为这里本来就不是一个陵墓,而是一个祭祀的场所,所以壁画的内容不是我以往见到的种类,却是一些我很难描绘的场景。
我沿着高台的边缘走了起来,边走边仔细仰头看壁画,试图从里边挑出一些熟悉的元素。
很快,我就发现,我之所以一时认不出来,是因为它太大了。我的眼睛只能看到一部分,离近了根本装不全。
我后退一定的距离,尽量既保证可以看得见又可以看得多,这下眼熟的图像出现了。
我也预料到,壁画里一定会有那个蛇头。只是这次,不仅有蛇头,还有蛇身。
蛇是很多文明、很多民族都信仰的图腾,传说女娲和伏羲都是人面蛇身,人类的祖先就是蛇。
壁画上有两条巨蛇,几乎环绕了岩壁一周,它们的造型是对称的,围绕着岩壁,然后头对头汇聚在中央。
蛇身呈“S”型,只要沿着蛇身去看,就能从那些色彩中把它剥离出来,曲线很鲜明。
而这两条蛇的蛇头是不同的,一个是老四手里戒指上的蛇头,另一个则是我现在手里这枚,更像是人头的“蛇头”。
我再去辨认蛇身以外的部分,发现这两条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图腾,如果它们是古人信仰的神灵,似乎掌管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当下的状态,很像是小时候在看图说话,顿时觉得自己想象力很匮乏,要是胖子,这会儿应该可以给我讲一个很完整很丰富的故事了。虽然他说的不一定都靠谱,但是很有启发性。
要说我的强项,应该是分析,和对信息的整理。
我仰着头,去看那些壁画。
人头蛇的那一边,蛇身以外的部分绘制的,好辨认一些,似乎都是一些野兽和人类。
野兽长得很凶残,可能也是加入了人们的想象,我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动物,但是可以想到相近的,比如鹿、熊、虎之类的。而那些人类,也都穿着奇装异服,戴着奇特的面具,面具上也是野兽的脸变换来的图案。所有的人和野兽,追随着巨大的蛇前行,他们都严阵以待,不知道准备走向一个怎样的世界。而岩壁本身有弧度,拱形向我这边倾斜,就像看球幕电影似的,我看着看着就有种它们会掉下来的错觉。
再看蛇头蛇身的那一边,就不太好描述了。我对壁画的研究不多,要说整体的印象,就是一个很意识流的画面。不过古代人民即使是脑子中很缥缈的概念,也多会选择用具体的形象所表现,所以只要再去挑熟悉的部分,再发挥发挥联想,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这边的世界,好像是比那边更加“美化”的景象。比如这边的鹿,有翅膀,这边的人,也是飞翔的姿态。
可能是天堂。我想到天使的形象,光圈加翅膀,我的耳朵里响起了哈利路亚。
最后一部分,是两条蛇的身体共同“搭建”的部分,也是最难懂的部分。
我凝神看了好一会,也不得要领。
如果按照整体画面结构去分析,这个部分应该是与两边都相关的,毕竟位于中央,还是两条蛇神共同“守护”着的样子,应当是整幅壁画中最重要的部分。
可我看着,总觉得眼睛无法找到一个焦点。
看着晃动的火光,和晃动的色彩,我感到头突然晕了起来。
完了,我心说,这里大是大,也架不住火这么烧,我是不是缺氧了。
很快,头晕变得越来越严重,接着是想呕吐,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模糊。我感觉身体像是晃得厉害,不得不坐下来。
我低着头想缓解头晕,看到脚下仍旧是发着绿光的琉璃砖,可能刚才看得太专注了,那些画面留在了脑子里,我不管看向什么地方,好像都能看到蠕动的蛇身,还有戴着夸张面具的人。
我立即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心脏开始狂跳。
不仅是生理上的不适,更是心里发慌。
我忽然意识到,这壁画有问题。
我猛地抬头,一瞬间,似乎和那两条巨蛇对视了一般。接着,不管我怎么转动视线,都觉得它们在盯着我。而壁画其他部分的东西,也都突然活了过来,我仿佛能看到长着角的鹿一样的动物在奔跑,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在行走。
错觉,我心说,一定是我看久了加上火光的抖动使我看花眼了。
但是中间那一部分我没有辨认出来的壁画,我敢肯定它出现了变化。
好像颜色更暗淡了,忽然没有了那种鲜艳的样子。
这不是正常的现象,无论是壁画突然出现变化,还是我当下看到的这些东西。
这里的环境近千年来都没有改变,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吸了点氧气,呼出了一些二氧化碳,就改变了它的状态,使得壁画颜料挥发或者突然氧化。
而且只有中间部分,不是所有的部分。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我不敢再看,只能闭眼思考。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糟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种厉害的机关,但我能确定,我中招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同时我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的场景。
这也是错觉,我又不是闷油瓶,我跟这里是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冷静,我心说,必须要冷静。
冷静个鸡巴。
我扯着嗓子又吼了两声,震得我自己耳膜都疼,又拿起白狗腿。
妈的,我暗骂,以前自残得太随便了,现在都没地下刀了。
我在手心里又划了刀,疼痛非常真实,并且终于让我清醒了一些。
我开始仔细回忆,想我知道的,可能与这里有关的事情,是不是以前在那些幻境里看到的相似的。
几年前,我开始接触蛇毒之后,就有意无意地获得了很多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十分古老而晦涩的秘密。即使只是秘密的残片,也足以令人震撼。
后来我为了把它们完善,主要是找出和我经历的那些事有关的部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窝在小花家里的一个密室中,成天对着一些天书瞎琢磨。
那些都是古籍,不知道小花从哪里收集来的,我没多问。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古籍几乎和黑毛蛇的费洛蒙一样,记载的都是相当原始的信息。
剥丝抽茧,脑子里那时候存储过的一些信息好像突然活了起来。
头晕的感觉渐渐消失,我站起来决定再去辨认一些东西。
不得不说有时候自我心理暗示还是挺强大的,我感到有头绪之后,再睁开眼,好像那些牛鬼蛇神就不那么狰狞了。
可看到壁画中间的那团一直像是裹在雾里的部分,我又冒了层冷汗。
它几乎不见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一种悠远的号声忽然响彻在这个地下世界。
声音环绕在我的四周,我辨别不出方向。
但我记得它,是悠扬又低沉的鹿角号。
瞬间,我被拉回到了长白山腹内的那道门前。
第56章 幻影
鹿角号响了一声就不再响,但是回音还隐约在回荡。
接着,我看到了我的脚下腾起淡蓝色的雾气,雾气缓缓上升,很快将四周的火光遮蔽。
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个场景我梦见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惊醒,一身冷汗。
我向雾气深处看去,排成列队的阴兵们,正向我走来。再转头,哪还有什么地下瀑布,分明是打开了一条缝隙的青铜巨门。
是幻觉吧,我疲惫地想。
如果我之前的十年是真实的,那现在一定是幻觉。
我不可能又回到了那里,跟青铜门有关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不仅我这样确定,闷油瓶、胖子、小花他们,都能确定。
除非,他们都是我的幻觉。
“你以为是幻觉?”
有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朵边。
我猛地一惊,心中累积的焦虑和恐慌一下爆发出来。
淡蓝色的雾里,在我的面前,出现有一个人的轮廓,而且我非常熟悉。
我仍然确信这是幻觉,尽管手开始发抖,脚迈开步子像是踩在棉花上,我还是朝他走过去。
雾气横在我们之间,我渐渐走近,“他”的样子渐渐清晰。
我们对视着,看着彼此,也像是看着自己。
我眼前的人,跟我一模一样。
一样的穿着,一样的伤,连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我抬起刚刚划破了的手,那人也一样抬起手,手掌也有一道划痕,还在流着血。
“我操。”
我得说话,这样能感受自己:“难道不是幻觉?”
这里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我,却没有跟我一样说话,他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我忽然意识到,他不是我,而是在模仿我。
他现在的表情才是他真正的样子,我也是熟悉的。
“张海客?”我问他。
他笑了笑,眼神变得锐利,他不再模仿我,改变了自己的姿势,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然后对我道:“好像很久没见面了。”
我看着他,觉得很荒谬,也很诡异。
他一定是我的幻觉,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幻想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是你?”我很无语,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我幻想出来的张海客也看着我,似乎在揣摩我的心思,然后他说:“你要死了。”
哦,原来我是幻想他出来提醒自己现在很危险,很不安全的。
我朝他笑了笑:“不会的,经常有人跟我这么说。”我看着手掌,“我死前的幻觉,怎么可能是你。”
这个场景又是熟悉的。
在几个月前,也是在那道门前,我幻想出了黑瞎子和小满哥。
他们是我在意识模糊、差点因为低温死掉的时候,幻想出来的“救星”。
我后来也时常想起那段幻觉,或者说是梦。那也是我的恐惧,我的担忧,我十年以来心底最深的绝望。
但归根到底,他们只是我幻想出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