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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时间已过,知言大师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半块干馒头塞到知空手里。知空拿着馒头就咬了一大口。
知慧不满道:“住持,您可是高僧。”
知言大师道:“非也,贫僧比较博爱。”说完,又从怀中掏出半块馒头,咬了一大口,然后大摇大摆的往主殿走去。知慧饿的肚子咕咕叫,不知道知言大师还有半块,想是本来要给他的,遂慌忙跟上去讨吃的。
在全国,人们所知的只有京城的大朝寺,从未听过什么小朝寺。小朝寺与大朝寺毫无关联,只是名字相似。小朝寺位于深山里,一个主殿,两排平房,外加埋着历代小朝寺僧人的塔林便是全部建筑。平日里只有附近的野户上上香,只有节日时才见有村里的人过来拜拜,所以小朝寺僧人少,生活也清贫。小朝寺的粮食小部分是化缘得来,大部分都是自己种的菜,或是山里挖的野菜拿下山去换粮食。
不过,小朝寺也有“业余收入”,不念经的时候就下山除魔降妖,只收取吃穿尔尔,且从不留法号。凡是上山来寻的,都是请了各大寺庙高僧降妖无果的,又被高僧介绍到这里的人。
小朝寺的早课很随意,没有固定开始的时间,住持说,凡是心中有佛的,无时无刻不在佛法下,不在于形式。所以知空啃着馒头晃悠悠的进了主殿也没有人在意。
过了会儿,知慧跟在住持后面进了主殿,看到知空就去跟他坐一起。知慧路上狼吞虎咽的吃了半个馒头,还饿的很,看到知空手中还剩一口,趁其不注意一口咬了。知空恶狠狠的唬了一声,知慧胡乱嚼了几下就咽下,噎的直翻白眼儿。
知言大师干咳了几声,诵经的僧人们都停下,静静的看着知言大师。知言大师缓缓说道:“我听说有人除了只千年的狐妖和一只百年柳妖,可是知空与知慧做的法?”
知空道:“那狐妖作孽太多不知被哪里的高人打做魂魄,柳妖偷了火麒麟的收魂伞,收了他的魂,放与月华下想塑其肉身。我本不想毁柳妖道行,但是她自愿与狐妖为伴,便成全了。”
知言大师摇摇头,“善哉善哉。”
知慧插嘴道:“我本想阻止师弟的,可师弟太无情了。”
知言大师:“你只知情理,却不知因果必报。狐妖种下的因就定有果,那柳妖愿陪他,也算是圆满。”
知慧不满的嘟囔几句。知言大师知他慧根不深,想不通透。正要说上几句时,一个小沙弥进来说寺庙外有一姓花的员外要见住持。
听到是姓花的,知慧看了眼睡着的知空。
小朝寺拢共就这么点地方,知言大师就让小沙弥带着花员外进了主殿。花员外刚进门就看到主殿旁一红发白衣俊美青年正在苦大仇深的缝补和尚们的衣服,花员外一脸的不解。青年抬头看他一眼,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花员外忙往一边闪了闪。
小朝寺位于荒山野岭的地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位大肚便便的花员外一脸的憔悴,显是受了不少苦。
花员外掏出汗巾擦擦额上的汗,之后经小沙弥介绍,朝年纪最大的知言大师作揖道:“在下花川文,见过知言大师。”
知言大师笑道:“可是怀州城九川寺住持让你来的?”
花川文惊讶不已,“您怎么知道?”
“施主周身有九川灵气,想必是九川望族。说罢,家里可发生什么?”
花家世代以租田为最大营生,当家的也掌管不少生意,到了花川文这里更是做的风生水起。经商习惯,花川文本能的多了个心眼,想到这住持可能与九川寺住持通过信,故意装神弄鬼,于是问到:“大师可能看出什么?”
知言大师知他所想,只说到:“问,不过是知你心中所惧,须知除妖更要除心魔。施主若不愿说,贫僧却是不能强求的。不过,施主最好尽快回家,家中将有大事。”
现下天气热,花川文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大胖子,听知言大师这么一说更是一股燥火涌上心来,忍不住大声道:“破庙!”说罢就转身欲往回走。
花川文走了没几步,发现还真没人拦着他,于是又悻悻的拐回来,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算了。“大师,实不相瞒,我家里这几年实在是怪异的狠,要不我也不会到处寻高僧做法……方才冲撞了您是我不对,还恳请大师随我回家做做法,我花家定厚礼相送。”
知慧看着这变脸快的很的员外,心里很是不屑,遂摇头晃脑的,装作没看到知言大师的目光。知言大师本来是想让知慧去的,结果这小和尚还挑的很,知言大师又看看知空,发现那厮竟然盘着腿歪着头睡着了。
山路崎岖,花川文坐不成轿子,只能和仆人一起爬山来的小朝寺。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花川文又是个大胖子,下山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咕咚咕咚的开滚,他的仆人就跟在后面“老爷,老爷”的呱唧。知空一手拿着棍子探路,走的比花川文和他的小厮们还稳当。听到花川文的声音,知空开始装聋。佛家讲助人,但他认为自己的修为太低,实在是罪过,现在起要旁若无物的念几遍经文才好。
花川文鼻青脸肿的下了山,上轿子前还狠狠的瞪了知空一眼,不满的嘟囔,无外乎怎么弄了个瞎和尚来除妖之类的,顺便再提一提这路难走,和尚不提醒。知空谦虚的听着,待花川文说完,一手并拢放于身前莫然道:“哦。”
四个壮年轿夫抬着轿子走在前面,知空手持一根木棍跟在后面。花川文赶着回家,一路上没有停歇,几个仆人和轿夫被晒的汗流浃背,知空却是饿的两眼昏花,肚子还时不时的叫唤几声。
大约三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赶到花家大门外。花川文下轿后即问做法需要备什么东西,知空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的道:“馒头四五,稀饭两碗。”
花川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花家家大业大,主宅修的富丽堂皇,丝毫不亚于官府宅邸,只是花家四周却阴气阵阵,平日里连飞禽都少有经过。知空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阵阵阴邪的寒气。此地阴气已经聚集有一段时间,若不及早除去不仅会害人性命,连此地灵气都会被侵蚀干净。
然而院子东边却有一丝极为强盛的阳气萦绕不散,显是东院住过些个贵人,贵人一走只留些许浩然之气,也算是暂时耗着府上的鬼怪。妖气受损,妖物必然会选择时机大肆吸取人元,主持所说将有大事,恐怕也就是这几天。也算这花家祖上积德,让花川文及时找到了小朝寺避免了一场灾祸。
被赏了大饼吃的知空一边嚼着大饼一边跟在花川文派来的小厮后面在花家四处查看。
小厮好奇的打量这个眼睛蒙着黑布的和尚,心想这是真瞎还是假装圣僧。
在花家西边临着大墙的地方,知空感觉到此地黑气萦绕不散,但气息浓烈,一股妖味,不似鬼魂作祟。小厮说道:“这里是丫鬟们住的地方,从去年年底开始,老是有丫鬟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现下没人敢住那里。但是临着这地方的屋子,慢慢的也有人蹊跷的死了。”小厮又指指旁边的屋子:“那里本是伙房,因死了人才又迁的地方。”
知空慢慢的嚼着大饼心想,都是晚上出来偷饼吃,噎死的罢。
小厮带着知空往东边走,接着说道:“这可是祖宗留下的宅子,老爷想扔也不敢。唉……东边临墙是老爷家眷们住的地方,死人的事没有,但是……”小厮四下看看,瞧着没人,于是小声的对知空说道:“不瞒师傅,老爷家里一排女儿,就一个儿子,女儿们都嫁了,儿子却是有点……”小厮想了想说道:“花耀知道么,那是我们少爷。”
原来是这家,真是冤家路窄。想到那个盛气凌人的男人,知空忽然想到,知言住持的房里就有署名花耀的山居图,是大朝寺住持送的,听说很值钱。上次没看到花耀的样子,但是看看花川文这土匪长相,估计那花耀也只是个才子而已。见知空点了点头,小厮长叹一声:“少爷像他娘,长得俊的很,又是才子,可是就是娶不成。别的就不说了,去年年底有京城官老爷家的小姐要嫁来,都走半路了竟然凭空消失了!”说到这里,小厮浑身直冒冷汗。
知空抬头,像是看了看天空,又问了花家少爷生辰八字,发现那花大少爷都已经是大叔年龄,于是思考半天挑了好的说道:“花少爷命里并不克妻,只是比较倒霉,娶一个死一个,娶俩死一双。待到红鸾星动,命里那个出现时,姻缘定成。”
小厮嘴角抽搐,问到:“和尚也会算命?”
知空谦虚的说道:“一般和尚卜卦,解签,贫僧不是一般和尚。”
小厮:“……师傅可能知道我家少爷何时红鸾星动?”
知空:“刚刚。”
小厮看骗子一般看了知空半天,张嘴欲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只叹了口气,领着知空往东院走去。
花川文有一打的老婆,全部都住在东院。东院一半的地方给老爷情人做法,另一半的地方,正妻平妾们平时搓搓麻将,玩玩六九,倒也自在的很。反正谁也没能给花川文生出个儿子,唯一给花川文生了儿子的西域小妾还难产死了,争宠也免了。现下就一个刚怀孕的四姨太,年纪不小了,而且还有个花耀搁这儿耗着,不说生个少爷,能不能生出来还是个问题。有的闲的发慌的妻妾就开始种花种草,把东院布置的跟四季如春的仙境一般。
到了东院,已经日落西山。花家院子里各处都点了灯火,一派通明。知空像是能看到了东西,收了棍子背在背上,蒙眼布却没有取。
知空刚刚踏进东院的大门便看到到四处是花团锦簇,亭台楼阁于假山翠竹间若隐若现,时而还能听见里面笑语盈盈。知空想起知言方丈给他们讲过的妖魅惑术,于是俊眉皱起,一手捏着佛珠暗念静心咒。
东院四处都种上了花卉树木,灯火也点的足,园子里灯火通明。花川文领着知空绕绕转转才来到众老婆们平时玩乐的地方。花川文的妻妾们摆了五六桌的麻将。正玩的开心的太太们忽见老爷的小厮带着个和尚过来,一个个俱是疑惑不解。
花川文的结发妻刘氏已年过五十,却仍风韵犹存,更没有年长者的威严。刘氏笑道:“老爷,要和小师傅来桌麻将?”话音刚落,妻妾们就都大笑起来。
花川文平日里将自己老婆都宠坏了,没想见了外人还这么无礼,老脸一红,站起身来斥道:“莫胡闹,师傅是来做法降妖的。还不撤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
刘氏不满的道:“怎的做法又来我们这里,不怕耀哥儿抓了再往墙上撞?”说着还是领着其他姐妹将东西撤了。
少了乌七八糟的东西,知空方才清楚的看到东院四周的阴气。除去这些女人们的阴气外,还有一种莫名的邪气,这是知空从未见过的。这邪气不似火麒麟那般具有圣仁之气,而是妖力厚重却又温润如丝。
扫视了一圈回过头来,知空发现那些妻妾们竟都搬了小板凳,磕着瓜子看稀罕似的看着他。知空轻咳一声,转身欲走,忽然一个明朗的声音响起:“这是在看啥稀罕?”
刘氏扭头看向竹林深处,笑道:“小和尚降妖来着。”
知空随着刘氏的目光看去,透过蒙眼的黑纱布,依稀看到一个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