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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男人正懒懒的躺在红色丝绸被上,一身黑白色谋士装扮,只是冠帽早在睡觉时不知道丢到那个地方,一头微卷的黑发散在嫣红的绸被上,一双凤眼眯着,双腿蜷在身前,妖艳如同血色池中的灵物儿。唐肖穆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狠狠的撞了,更是口干舌燥。
“到了?”男人眼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却忘了自己还在辇里,手脚并用的爬到边缘,未穿鞋的双脚往外一伸,差点跳出去。
唐肖穆慌忙的抓住他的胳膊,哭笑不得的说道:“还没到你家,安分着点儿。”
男人登时清醒了几分。众人都看到方才辇蹿出一双白嫩的脚,炸了锅一般开始议论。唐肖穆也不在意,接过侍卫递来的一双靴子,低声嘱咐道:“收拾一下,你体寒,莫着凉。”
有胆子大的农夫伸长了脖子看,结果看到了张熟悉的脸。“呦,这不是花家大少爷么!”
虽然都听说花耀是去给唐肖穆当军师去了,而且军报说是花耀出的黑夜突袭的主意,才将蛮人打回老家。但是怀州城内的百姓却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只当这是哪个吃醉酒的胡咧咧。
花耀是谁?殷国着名的画师,同时,也是怀州城有名的恶少,在整个殷国的恶人里都是排的上名号的。
看到皇帝钦此大辇里趾高气昂的花耀,有老人感叹道:“这场仗不赢还好,不过就是多派个兵的事儿,这一赢,说不得得民不聊生。”
一旁的妇人不懂这些,倒是一旁的和尚点点头,笑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妖孽?我怎没感觉到?”另一眼蒙黑布的和尚皱眉问道。方才那和尚比这蒙眼的和尚要年长些,但脸上总是挂着笑,倒像个小孩。
“算,你怎会懂这些。”和尚笑嘻嘻的将瞎眼和尚牵走了。然而,没走几步,就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待会儿要去看二两,然后找我干娘说说话儿,最后去找我姐……”花府门前,花耀细细的想着到了家该去哪先看看,唐肖穆跟在他身后,给他拿着些边疆的特产,同时吩咐手下取了来的路上猎到的鹿。
今天花耀回家虽然没人通知,但是自军队进城,怀州城内人人都知晓了,而花家大门却紧闭着。花耀毫不在意,唐肖穆尚未见过儿子回家家人却闭门不来迎接的,皱着眉低头吩咐下人去叫门。
正在此时,大门打开,一个落魄的女人被两个家丁架出来,女人疯了似的大喊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两眼瞪的极大,像是要挤出来一般。
花耀愣了一下,之后眯着眼问道:“花三儿,这是又闹的哪一出?”
架着女人的一个家丁抬头一看,忙讨好的跑过去,点头哈腰的说道:“少爷可算回来了,老爷都想您想的……”
花耀:“问你话呢,这是怎么回事?”
被架出来的女人扭头看到花耀后疯了般的爬到花耀脚边,花耀厌恶的后退一步。“她怎么回事?”
“少爷,少爷,”女人哭喊着道“大夫人说我勾引老爷,可我真的没有啊!”女人像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去抓花耀的衣角,花耀躲闪一下没躲过,一气之下一脚踢在女人的下腹,将女人踢出好远。女人本来就被打过,花耀这一踢令她抽搐不已,半天爬不起来。
唐肖穆微微皱眉,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手下,走到花耀跟前蹲下道:“鞋子上沾上血了。”
花耀捂嘴看了眼,骂道:“真扫兴!”
唐肖穆抬起花耀的小腿将鞋子脱下扔了,又从怀里掏出块手帕铺在地上让花耀先踩着。“我背你。”
花三儿不认识这人,只觉得这人不像是一般人,又看到门前一水儿的带刀士兵,登时慌了,连忙让一旁的家丁去禀告老爷。其实本来有人通知今天少爷回来就该出门迎接的,但是老爷却死活不愿意出门。大户人家的人情世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管按吩咐来,其他的他们也管不着。
花耀趴在唐肖穆背上让他背着,临进门前嘱咐道:“把那女的找个地方扔了,放家门前也不嫌晦气。”
花三儿看着趴在地上抽泣的女人为难道:“少爷,春红跟了你也有四五年了,不如给点钱,打发得了。”
花耀登时难以置信的怒道:“新做的一双鞋子,给我弄脏了还给她钱?有毛病么你!?”
花三儿只得连连答应。
花府大的很,但最近几年里面的人却越来越少,最大的原因就是——闹鬼。
花老爷和自己的一干姨太太们,成天什么都不做,光抓鬼了。现在花老爷敢不去迎接自己儿子,就是听刚请的道士说的,今天大凶,不宜出门。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六皇子居然和自己儿子一块回来了。等家丁禀报他说六皇子像是来了,他还半信半疑。
花府家丁都住东院,以前那里成天笑语盈盈,花团锦簇的,现在却是因雾缭绕,经文,咒语声不断传来。
唐肖穆背着花耀,猜也知道背上的人表情不会好。“我成年征战沙场,杀的人多的数不过来,怎不见有鬼来索我的命。”
“鬼我不怕,”花耀没好气道“说是有妖精。”
“放心,以后没了。”
“嗯?”
“少爷,是少爷回来了!”东院前的家丁看到花耀,立刻叫着去禀告花老爷。
花老爷这才领着一大群姨太太出来接人,看到六皇子居然也在,惊诧的不知所措。当初宫里来人说请花耀跟六皇子一同去北疆,花老爷还以为是同以前一样,就是请去“看看”。
花家常做宫里的丝绸生意,诸位皇子也是见过的。当然,这也多亏了他那争气的混蛋儿子。大多皇子,公主都是以“看看”的名义接花耀去府上做客,他才有机会接了宫里的生意。
唐肖穆的侍卫见这胖老头竟然见了皇子不下跪,厉声道:“大胆,见了六皇子竟然还不行跪拜礼!”
花老爷这才反应过来,刚要领着妻妾跪了,却又猛然想起,这六皇子还背着自己儿子,这一跪,不连自己儿子也跪了?
花耀倒是想的开,微微一笑道:“怎的,见了皇子都不跪,爹你胆子忒大了点儿。”
花老爷气的脸色发白,好半天才跪下。
几个道士还在院子里施法,一边儿甚至还盘腿坐着几个和尚。花耀本没心思理会,谁知几个道士和尚倒是偷偷的在打量他。
花耀回自己屋子的路上,经过一个祭坛,花耀伸手抽了唐肖穆腰上的剑,对着祭坛戳了几下,将祭坛上的蜡烛戳倒,烛火点燃了桌子上的白布,布上又有硫磺等一干道士常用的物事,顿时起了大火。下人们忙着救火,花老爷惊得不知所措,连忙双手合实,求天求地的。
道士们叽叽呱呱的叫嚷,说花耀冲犯天君,罪不可赦等等。花耀听的心烦,歪着脑袋,拿剑指着其中一个道士问道:“会穿墙不?”
道士怒道:“贫僧乃是天启山天启道人亲传弟子……”
花耀一笑,两眼弯弯。
唐肖穆知道他又要发难,摇摇头笑笑。花老爷气的要翻白眼,可这六皇子都没说什么,他哪有胆子说话。
“花三儿,花四儿,”花耀给家丁使个眼色,两个家丁都是多年跟着这公子哥儿的,立刻就上前一人一边儿架住道士。花耀嘿嘿一笑,“帮道长穿个墙玩儿。”
两个家丁互相看了眼。虽说这神魔鬼怪的东西玄乎,一般人不敢冒犯,但是如果不按着这小祖宗的话去做,他们俩就会没了饭吃,怎么死都是个死。两人小声的对道长说了声:“对不住了。”之后拉着道长往墙上撞去。
听着道士们的叫骂声合着惨叫声,花耀倒颇为受用。花老爷气的浑身发颤,最后只压着怒火说了句:“这是我请的客人,你好歹也看着点儿做!”
听了这话,花耀面上没什么,唐肖穆却冷下脸,“你儿子浴血沙场,如今平安回家你却闭门不接,几个骗钱的你倒当个宝。花老爷,是不是也该看着点儿做。”
十八岁的孩子,说话却威严十足,光那眼里欲杀人的眼神,花老爷就骇的一身冷汗,立刻就跪了下来。
花耀看着哗哗啦啦跪着的一院子的人,开心的很,人模人样的就开始教训他爹:“别叫我再看到你拿我的家产往外败。”
刚有了身孕的四姨太不高兴了,极其不满的嘀咕了句:“你爹还没死呢。”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正赶上下人抬了几桶水来救火,花耀一脚踹踹唐肖穆,唐肖穆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侍卫一手背在身后,从身后树干上揭了一下块树皮,暗发内力,将树皮打在抬水跑来的小厮膝盖上。小厮一下子往前扑倒,一桶水全部倒在四姨太身上。
花耀看到四姨太被淋得像个落汤鸡,脸上的胭脂化开,跟个鬼似得。几个老妈子被吓的白了脸,慌忙找了被褥给四姨太盖上。花耀笑的开心,四姨太抓狂的骂了几句,听到花耀哈哈大笑,更是怒不可遏,之后没由的喊一句:“个坏心眼的小狼崽子,怪不得天都看不下去,叫你娘都死绝了!”
她这一吆喝,花耀开始也没怎么放心上,只当是这疯女人又撒泼。正要冷言驳斥几句时,花耀才发现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花耀慢慢收敛了笑容,冷冷的道:“你什么意思。”
四姨太嘴还张着,心脏狂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恨恨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不敢再吱声。
唐肖穆扭头道:“算了,先回……”
花耀猛地跳下地,也不顾自己有一只脚还没穿鞋子,径直走到四姨太跟前,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大吼道:“你刚刚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四姨太自然是知道这小祖宗心狠,什么都敢干出来。
才嫁进来时四姨太不了解这小子的脾气,只知道他爹不待见他。为了给自己立威,四姨太就让下人把他关屋子里,不叫娘就不让出来。谁知这小子竟然用牙咬尖了木筷子,戳瞎了下人的一双眼,之后愣是从三楼跳了下来。大户人家的少爷到底身娇体贵的,左腿摔的不能动。花耀连走带爬着去的四姨太那里,手里拿着还带着血的木筷子就往四姨太脖子上戳。若不是有机灵的下人及时拦住,四姨太就得去见阎王。打那以后,四姨太见不得花耀,见了就得做一宿的噩梦。
四姨太吓得脚软,不住的看着花老爷,向花老爷求助。花老爷只得叹口气说道:“大概是昨儿晚上,那棵柳树死了。据说是被人施了法……”说完还抬眼看看花耀的表情。
花家的人多少都知道怀山下的柳树能和自家少爷通灵。这事说起来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自然也就没人敢多嘴。柳树一死,花家老爷反而觉得轻松,觉得少了个祸害,说不定家里现下这么乱,就是那妖精搞得鬼。听得那柳树枯死,花老爷只想赶紧放几挂鞭炮庆祝。
紧紧抓着四姨太衣领的手缓缓松开,四姨太慌忙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花耀愣在原地,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他茫然的往门外跑,有人要去追,唐肖穆却阻止了。
“让他自个儿去吧。”唐肖穆看着飞快跑出家门的花耀,淡淡的说道:“死了心,才能忘。”
怀州城,秦府。
“怎么不把那俩秃驴杀了!”花娴雅揪着自己丈夫的耳朵,美貌的容颜变的无比狰狞。花娴雅是花耀的大姐,虽然她是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