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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因为半年前,半年前姑娘在县衙,小人曾替她开过镣铐,被县令革退,无可谋生,后来又见着姑娘,仰慕她的武功,自愿为奴,追随左右,并不曾有任何坏心!小人当时去取钱,当真是怕各位对姑娘不利,所以才出此下策,并无半点贰心啊!”磕头磕得满脸是血,也不敢擦,生怕邀月不信他的诚恳。
邀月不言不语,目光如刀,死死盯着王满,王满忙道:“当务之急,是先寻到姑娘,不然如此多的江湖人士聚集,若是有人觊觎姑娘的银钱,甚或是姑娘的美貌……”
话音未落,只觉脸上剧痛,邀月凌空一巴掌打得他掉了一颗牙齿,整个人翻倒在地,她的身形却好似为动过一般,厉声道:“传令所有弟子,搜寻怜星下落!”又问回来报信的弟子:“那伙人所说野地在何处?”
那弟子道:“婢子带路。”邀月一点头,抓起她,王满忙道:“若论追踪循迹,小人倒有些自信,宫主带小人去罢!”邀月猛然回头,盯着他看了足有一会,方哼了一声,一手抓他,一手抓那弟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多时就到了那片野地,那夕荷也在此处,见了邀月,礼都来不及行便道:“大宫主,这里甚少人来,那群人拿了东西,也没管清扫,尸体都丢在这里,婢子查过,并无宫中之人。”其实因黄牛白羊之故,这里已经来了许多波江湖人士,只是大家见黄牛白羊这样的人都吃了瘪,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都在观望,并不敢胡乱参和,如那几个拣银票的,已经是胆子极大的了。
邀月的眼光从满地尸体上扫过,面色微霁,点了点头。
王满细细查看现场,见有几块布料,捡起细看,道:“这是姑娘的衣裳,这件绿绢罗百褶裙是小人亲手买的,镇上成衣店老王只这一件,预备给他女儿穿的,小人托了县令之名,那老儿还推三阻四嘞。”
邀月眸光一冷,道:“你买的衣裳?”
王满见她目光,慌忙道:“是姑娘派小人买的。”
邀月哼了一声。
王满见布条上有血迹有石灰,已觉不妙,着急要寻怜星下落,可惜泥地里人来人往,脚印大多踩散了,邀月望他的目光,简直已经是在看死人,他急的满头冒汗,突然灵机一动,道:“姑娘爱洁,这番打斗,必定要寻个地方更衣的,我们去附近的城镇看看,一定能找到她。”
邀月对两个侍女道:“你们一人在此接应宫中弟子,命她们全力以赴,所有方向都留意搜寻,不可轻忽,这里的尸体都带回去,挫骨扬灰。”语调平淡至极,说完也并不等回应,照旧用衣袖捂手,抓着王满一路沿脚步向前。
王满认得前方是个城镇,喜道:“姑娘若是逃脱,许会在那边休整,我们问问路人,也许知道。”
邀月望着一路滴过的血迹,沉默不语。
王满挨个打听,果然有人道早晨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去了医馆。
去了医馆,那郎中早上给怜星打碎了一张桌子,又威逼恐吓了一番,心情不好,正吩咐僮儿关门收摊,冷不防邀月破门而入,将他剩下的半边门脸也打破,抓住他便问:“早晨来看病的女子在哪?”郎中见到那破碎的大门,心内大叫晦气,又见邀月狰狞的模样,不敢啰嗦,道:“那姑娘中了毒,说要寻个地方解毒。”他虽爱钱,却也算得端方,见有男子在场,如春药那般下作的词语便未说出,只含糊了一句。
邀月抓人的手都在抖,定定神才道:“她去何处,你可知道?”
老郎中道:“她用轻功走的,老朽不曾看见。”顿了顿,道:“她那模样,一定走不远的,且那毒必要卧床静养,姑娘不防去客栈问问,诶?人呢?”却是转眼间邀月与王满两人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怜星蜷在床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郎中的院子很小,邀月打碎家具的声音那么大,躺在后面,都能听见。
她嘱咐大夫不可告诉旁人她在这里,本是为的防白羊黄牛还有党徒,没想到,先找到她的,居然是邀月。
从前怜星稍有不如意,便要冲着邀月说,好博取她的同情怜惜,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却一点也不想邀月见到自己的狼狈样子。
大夫气哼哼地走进来,道;“人走啦,你该放开我儿子了。”
怜星道:“再等会,他们总要搜寻一下的,我现在出去,不是正好撞上?”
大夫没奈何,坐在那里陪着怜星,婆子煎好药过来,怜星先命他喝了一口,才自己一口气把药都喝了,放下碗,道:“苦死了,给我点糖。”
那大夫瞪她,怜星感受到他的视线,摸了摸躺在身边的男童,一笑。
那大夫只得去拿了许多零食蜜饯,怜星随便拿起一个,让那大夫吃了,自己才捡了一个吃了。
一日夜没有吃东西,实在饿了,将那一盘子零嘴都吃完,回味一下,对大夫道:“我饿。”
现在不是饭点,菜都没买齐,那大夫也只能去吩咐家人拿点点心来。
怜星一气吃完,忖度邀月应该已经走远,方艰难起身。这大夫家里没有马,只有一头驴子,怜星便顺手牵走了这头驴子,出门上路。
出门前,那大夫因她给了一大锭银子补偿,重新捡起医德,对她道:“姑娘身上的药,还是快点解了,这等下作的药丸,不知有什么后效,姑娘孤身上路,最好…”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怜星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道:“多谢,我自有分寸。”
既然不想遇见邀月,便向移花宫的反方向走,一路晃晃荡荡,看见路边多了无数行状诡异的小贩、脚夫、行商,只是冷笑。
这些人大约是跟随白羊黄牛捡漏,见他们两都死了,不敢轻举妄动,却也,舍不得放过这么大个红货。
她怜星,如今可不正是一个稀世奇珍。
药力发作,身上有点冷,但是现在,决不可露出虚弱之态。
怜星微笑着,好像浑然不在意一样地在路上行走,到了中午,寻到地方用饭。
拿筷子的时候,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四周有无数的眼光,悄悄地瞥过来。
怜星冷冷一笑,把筷子一拍,唤小二:“店家,你这筷子这么脏,给我换一双来!”
那跑堂的偷偷看她一眼,又看一眼周围那群明显的江湖人士,快步过来,却见那双筷子,已经被平平嵌入桌子里面。
他不敢多问,战栗着换了一双新筷子,怜星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用饭,看也不看周围一眼。
店中开始有人起身离去。
也有人还不甘心地坐着。
吃完饭,怜星不急着走,又要了一壶茶水,却并不喝,而是浇在斧头上,慢慢擦拭血迹。
怜星没有用布料,纤细白皙的手指直接抹在干涸的暗红色斑点上,似是极为享受擦拭血迹的过程。
原本黯淡的斧头,渐渐又变得锃亮。这是一柄宣花大斧,虽然厚重,边缘上泛着的青光却似在明明白白地昭告世人,它并不粗钝。
店里除了怜星,终于再没有别的客人了。
怜星松了一口气,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茶水带着凉意,稍稍平复了一点她舌尖的燥热。
漫无目的地走了半日,药力发作得更厉害了。
怜星不得已,找了个大镇市,寻了个据说有名的郎中,那郎中诊了良久,却不知道究竟。
怜星已经烧得没力气了,寻了个客栈住下,强行运功,想靠内力压制下来。
晚上听到窗户翻响,睁眼一看,却见一个地痞模样的人翻窗进来,一手拿着一个碧玉鼻烟壶,一手叉腰,好像站不直似的。
怜星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痞子模样的人笑嘻嘻道:“怜星姑娘莫急,我是来帮姑娘的。”
上上下下打量怜星,啧啧道:“果然是好一个美人,怨不得那老虎要追着你不放。”
怜星大怒,要起身攻击,只是头晕眼花,难以行动,那痞子桀桀笑道:“怜星美人,我若所料不错,你中的该是黄牛白羊的独门春药,这药拖得越久 ,效力越强,看你样子,中了有几天了,再不解,恐怕有性命之忧!”
怜星冷静下来,道:“尊驾何人?方才说有人追着我不放,却是为何?尊驾若当真是来帮我的,还请谨守礼教。”
那人笑道:“小可姓白,你唤我白大便是。我自然是来帮你的,你可知,现在有多少人在你身后跟着,要乘你落难,抓你走呢。”
怜星道:“他们不敢动手。”
白大笑道:“是啊,怜星姑娘若还是白天那副样子,他们自然是不敢动手的。但是若是他们知道,你身中剧毒,实际已经是外强中干,你说他们会怎样呢?”
怜星笑道:“你便那么笃定,我现在中的毒,与你所说一致?你便不怕我做这副样子,引你们出手?”
白大大笑道:“姑娘真聪明!所以如白山君那等蠢货,都犹豫不前,跟在你身后几天了,却不敢接近。只有我可以肯定,姑娘是真的中了药,药性还不小。”
怜星灵光一闪,道:“你和白羊黄牛是一伙的?”
白大笑道:“他们那种蠢货,怎么配和我一伙?我这消息,都来自旁人。”
上上下下打量怜星一番,笑道:“我这人胆小,容易受到惊吓,一旦受了惊吓,便喜欢胡乱伤人,怜星姑娘最好还是将手里的东西先放下,不然,若是惊了我,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怜星哼了一声,将铜钱收回怀里,向白大道:“你深夜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大笑道:“我说了,来帮助姑娘。”见怜星不信,哈哈笑道:“姑娘不要怀疑,我这人,有个特别的癖好,就是喜欢看别人倒霉,别人越倒霉,我就越开心。白羊黄牛倒霉了,我开心,白山君追着你,马上也要倒霉了,我也开心。”
怜星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然而她此刻情形,实在容不得激怒这人, 便顺着他道:“那白山君是什么人,你又要如何看他倒霉呢?”
白大霎霎眼,道:“那还要劳烦怜星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白山君带着马亦云,夫妻两个谨慎地看着客栈前门。
马亦云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十分无趣,娇嗔道:“他们相斗,怎么也要一时半会的,不用这么着急。”
白山君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骂道:“都是你这骚货一路拖延,不然我们早就和白羊黄牛汇合,两位兄弟便不会惨死,我也不至于孤身一人在此。”
马亦云给他打了,却一点不生气,反而眼波流转,撒娇道:“都说了不要打奴家的脸!”
白山君哼了一声,并不理她。
马亦云还要纠缠,他却一把抓住她手,道:“出来了!”
却见怜星与那白大,一前一后出来。
怜星行动迟缓,似是被白大所制。
马亦云跺脚道:“没想到竟被他得手了,看来这怜星宫主也不足为虑,我们快去吧。”
白山君却道:“再看看。”
跟上前去,并不肯马上出手。
怜星与白大走得甚慢,怜星步履蹒跚,一不小心跌了一下,白大粗鲁地拽住她,喝道:“快走!”
怜星瞪他一眼,跌跌撞撞地向前。
马亦云悄声道:“移花宫主何等高傲,居然被他这样折辱也不反击,可见是真的无力还手了。”
白山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