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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
苏珊当场就楞在了那里。只会勾心斗角梳妆打扮的二公主早就在锦衣玉食中被磨灭了所有的血性,她以为对付这个刚刚回来的长姊,只要哭几声,再下几个暗桩,就能将她架空,像这么粗暴简单直接的反应她是想破了脑袋都没能考虑到,木呆呆地说:
“我……拔剑?”
“拔剑,苏珊·斯佩德!”奥菲莉亚高声喝道:“既然你对我有异议,那么我也要在此告诉你,玫瑰骑士之间的话语权,向来是在拳头大的人手里的!”
“要么拔剑,要么拿起你的法杖,我们先分高低,再论情谊!”
苏珊从来无法理解青歌的那种“指哪儿打哪儿”、“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揍一顿就好了”和“我打得过你所以我牛批你老老实实闭嘴听我说话”这样的作风,自然也就对和她的作风如出一辙的奥菲莉亚的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无法接受:“我……姐姐,我只是想和你增进一下感情而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哭起来的时候楚楚动人,梨花带雨,生生让一圈人都看的心软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奥菲莉亚根本不吃她这套,长刀一抖,目光凛冽:
“是么?我以为你把后宅的阴私手段用到我这里,是要对我发起挑战了呢?!”
苏珊一抖:“不、不是的!”
“你既然姓斯佩德,就不要学绿野长秋的那一套虚与委蛇、口蜜腹剑!”奥菲莉亚本来还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抱有几分帮扶的心思的,然而在凯撒帮她拔出了公主行宫里面的数十个暗桩密探之后,整个人就火冒三丈了:
“苏珊·斯佩德!你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吗?!”
苏珊抖着手下意识去拾起那把剑,结果一用力之下——
她竟然没能把剑拔/出来。
她不敢置信地又用力死命一抬,终于握着一头把那把轻剑拎了起来,然后是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剑从剑鞘里面拔/出来了,只好掏出胡桃木的法杖——
也就是在她刚刚念出第一句咒语,“以大地之名防护”的时候,奥菲莉亚从十数步外发力一个猛冲,几步就来到了苏珊面前,不避不让,一跃而起,长刀出鞘顶头劈下,势若闪电带疾风地就把刚刚成型的防护罩给劈成了两半!
那一刀收势精妙,堪堪停在苏珊的发顶,能在雅克边境劈碎人头、斩裂大门的一刀,在这里完美地收住了所有的力道,连苏珊的一根发丝都没弄断!
可是这也把苏珊给吓的不轻,本来三分的假哭都变成了十分的嚎啕:“哇——”
奥菲莉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耸耸肩,长刀入鞘叹了口气:
“我高估你了,苏珊。”
“你根本就不是玫瑰骑士斯佩德。”
“你干脆改名叫绿野苏珊好了,想必皇后会很高兴的。”
苏珊下意识地就反驳:“你就会胡说!能修炼法术的人是千里挑一的人才,比你们剑士、药剂师什么的,要高贵得多,你只不过是个剑士罢了——”
“是啊,你好高贵。”奥菲莉亚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露出了一个锋锐而残酷的笑意:
“可是你打不过我,有再多的靠山、再了不起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呢?”
奥菲莉亚和凯撒联袂离去之后,苏珊干脆抛弃了所有身为公主的风度,趴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不傻,可以说她很聪明,只不过所有的聪明都没能用在正道上。青歌向来只从她这里打听不是很重要的消息,过后也会不多不少地帮她个忙,一来一往划得十分明白,完全就是不想在她身上投入过多的样子,明明、明明以前——
“明明以前说过会保护我的啊!”
第43章
一只手伸到了苏珊的面前,拿着一张干净的手帕,温声安慰道:
“别哭啦,女孩子家家的,哭花了脸多不好看。”
苏珊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就看到了塔斯克英俊而轮廓分明的温柔的脸。她接过手帕,抽噎着说:“明明以前还跟我站在一起的呀……”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放弃我了呢?”
她开始钻起了牛角尖,浑然不顾青歌压根就没有一直跟她站在一起、保护她的义务,更别说是在苏珊她自己对青歌几乎一点用也没有的情况下,青歌还能照拂她这么久,已经称得上仁至义尽了。
塔斯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似的,脸色暗了一下:“也可能是那人有什么苦衷呢?”他温声安慰着苏珊,好像这样不仅就能说服这个几近崩溃的少女,也能说服自己一样:“别哭了,哭又有什么用呢。”
说罢,他毫不留恋起身离去,却不知苏珊真的就按照他说的那样停止了哭泣,并且将朦胧的、依恋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概括的话,那大概就是雏鸟情结了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绿野长秋的仅仅一个想扶植苏珊的提议,就遭到了朝堂之上几乎所有姓斯佩德的人们的反对。不管之前他们还在为官禄、权利、预算等各种问题而吵得多么乱七八糟,几乎撕破脸皮,在那一瞬间,他们各摒成见,将矛头狠狠地对准了意欲插手斯佩德内务的绿野长秋:
“苏珊·斯佩德不能成为少君侯!”
绿野长秋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可是斯佩德现在的确需要一位少君侯了,暂时让苏珊担任一下会怎么样——”
费南多当场就拍案而起:“会怎么样?”他冷笑起来:
“一个变味儿了的玫瑰骑士,她迟早会毁了斯佩德!”
针尖对麦芒,双方均寸步不让之下,奥菲莉亚开口了。这个自从回归奥斯曼就敛去了所有锋芒的长公主,终于说出了在大殿之上的第一句与朝政相关的话,也同时为斯佩德一方重重地加了个筹码:
“母后,如果不按实力排行的话,您觉得是像奥罗与马尔斯那样看血脉好一些,还是像青族那样的嫡长继承制好一些?”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您要扶苏珊上位的话,就拿出理由来吧!”
年轻的斯佩德刀客终于露出了稚嫩却已然锋利的爪牙,与遥远的极北荒漠的青族少君侯一起,隐隐对稳居皇城的绿野长秋形成了颇具威胁性的姿态!
看血脉?生父是斯佩德皇帝,生母为娜塔莉亚·斯佩德的奥菲莉亚,可是眼下最为纯正的玫瑰骑士血脉;论嫡长?奥菲莉亚在流浪多年回归奥斯曼之后就能稳稳压住苏珊·斯佩德一头,你以为是靠什么?
换句话说,不管是看血脉还是看辈分,苏珊·斯佩德完全没有与奥菲莉亚正面叫板的力量,如果绿野长秋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力挺苏珊,那也只能通过大乱斗这种方式,顺便做做手脚让苏珊稳赢了!
“那就还是按照旧例大乱斗吧。”绿野长秋抚摸着腕上的赤金镯子,咬牙切齿地说:
“奥菲和苏珊,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切莫辜负了母后的苦心啊。”
绿野长秋道:“数月前的大绿潮打乱了荣耀联赛的计划,而现在,大绿潮已经被我奥斯曼帝国*踏平,”——并没有,奥菲莉亚腹诽,“是时候重开荣耀联赛了!”
“只要姓斯佩德的人能摘取任何一个方面的桂冠,那么斯佩德少君侯的名号就可以由这人继承!”
奥菲莉亚笑了起来,与绿野长秋遥遥对望,比了个口型道:
求之不得。
极北荒漠。
“我们几天前不是刚出来过吗……”华色顶着肆虐的风沙跟在青歌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您这是又要去哪里?”
青歌拉了华色一把,好让她不会整个人都踩进沙子里:“在极北荒漠有一座占星塔。”在风这么大的天出门简直就是找虐,风行术也不好操控,费力不讨好,但是如果她的猜想没错的话,几天后就会有来自帝都的史官接她回去,在此之前她必须拿到某种东西:
“绿野兰颜在将华莱·奥罗的灵柩抬出极北之陵之后,就放在了与极北之陵遥遥相对的某座占星塔上。”
“我要找到那座塔。”
好像帝都中心也有这么座占星塔来着,只不过废弃好久了。华色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少君侯,极北荒漠这里的占星塔和帝都中心的占星塔是一个人建的吗?”
“不是啊。”青歌紧了紧面巾道:“占星是‘神之纪’时代的法术,自从欧诺塔全线进入‘人之纪’之后,占星便和很多东西一起慢慢地消失并退出历史了,像龙啊,精灵啊,死灵法术与光明魔法啊,全都只能在书籍里看到了。”
“有点遗憾呢……”
“这也没办法。”青歌终于按照那个所谓的“与极北之陵遥遥相对”的位置看到了一座高塔的影子:“要是这些法术还留存在人间,那么我们的命运就还掌握在神祗们的手里。想一想吧这简直太可怕了!”她原地蹦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什么人,多少岁会有怎样的成就,父母兄弟姊妹是谁,甚至你会什么时候诞生什么时候死亡,都已经被注定好了,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撼动半分,是不是很可怕!”
华色垂下眼睛:“是啊,好可怕。”她紧紧地握住了青歌的手,轻声重复了一遍:
“连会喜欢上什么人都是早已写好的命运所注定的,这也太让人难过了。”
那是一座已经被风吹雨淋磨蚀了大半的高塔,铁灰色的塔身非木非石非金属,不知道由什么东西构成,看似十分牢固却也已经有了时光流逝的痕迹,青藤蜿蜒而上,当年绿野兰颜亲手画下的符咒仍然顽强地盘踞在大门上,阻挡着一代又一代差点就误入这座占星塔的人。
青歌试图强力攻破占星塔大门的时候遭到了符咒的强力对抗。无数生着倒刺的荆棘一瞬间就从门上生长了出来,挥舞着枝条要把意欲进入的俩人撕得粉碎。青歌把华色往身后一揽,抽出枫木法杖就是一个——
“火墙!”“火盾!”“烈焰术!”
瞬发魔法,无吟唱,三连击!
那些之前还在张牙舞爪的荆棘不知道凭着这突发的生长速度和倒刺,撕碎过多少人,可是它们的速度快,青歌的速度更快,几乎是在荆棘们刚冒出个头的一瞬间就将华色护在了身后,而在它们扑上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青歌吟唱完毕的火墙与火盾,然后被从天而降的烈焰砸的七荤八素。
换任何一队人来都无法攻破绿野兰颜的符咒。这位曾经的哭包小皇后在磨炼了十年之后终于成为了少有的以攻击为主的木属性四阶法师,多少暗杀者在那把龙骨法杖下铩羽而归,让她的王座之下尽是累累白骨,而她的施法要诀只有一个字:快!
唯快不破!管你什么高阶法师,十二阶药剂师,身经百战的剑士,在她鬼魅一样的速度之下,只有束手待擒被绞杀的份儿!
可是青歌比她更快,也比她更强——
“赤焰火凤!”
在满天满地的火焰与植物残骸中,只有她们两个周围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青歌拉着华色的手,细细为她拂去头发上的浮尘,然后转身,用法杖推开了已经尘封三百年的占星塔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然而她们谁都没有发现,在青歌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高塔之上有一双悬浮在空中的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