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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带着两个宣传部成员来到印刷室的时候,文体部的人正好也在这里。
文体部的负责人是张佳乐和孙哲平,前者更是艺术系的高材生,偏向新锐风格,刚入校没多久就用一份杰出作品《打你满脸桃花开》征服并吓尿了若干评委,夺得年度设计大赛的亚军。虽然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但他并不骄傲自满,下一年又用续作《打的就是你哭了没》参赛,又捧回了一块银牌。据说今年他要和孙哲平接着合作,推出第三作《打得你爷爷都不认识你》,期望能够问鼎冠军。
张佳乐一看到叶修就招手:“快来,我们的海报已经设计好了,至于怎么贴就交给你们宣传部啦——”
“这次我们可是要灭鱼,”叶修凑过去,“你别弄一堆花花草草的进去啊。”
“那是,我们的专业水准没什么好质疑的。”张佳乐打开桌上的样品海报,“看看,是不是非常鼓舞人心?”
第一张海报上有一条被大剑劈成两段、鲜血淋漓的鱼,部分地方甚至还打上了马赛克。
“这……这也行吗?”宣传部的乔一帆迟疑道。
“这有什么,”张佳乐说,“就算鱼有点惨,但是我们已经把该打码的地方都打好了。”
乔一帆:“我说的不是鱼……”
海报上鱼只占据了一个角落,更醒目的则是一个武者手持大剑的形象,他半掩的上衣里隐约可以看到结实的胸肌,一只手上缠着绷带,表情漫不经心里透着杀气,肩膀上落了几片花瓣。
张佳乐把海报往上拽了拽,他们看到底下还有一句配词:【桃花流水摸鱼肥,不砍死你砍死谁】。
宣传部员们:“……”
“有什么问题吗?”张佳乐不解。
乔一帆小声说:“……这画面太帅我不敢看。”
“你把孙哲平拍的这么帅,他在家里知道吗?”方锐真诚地问。
“奏是这么帅,你有什么意见?”张佳乐不爽道,“他很高兴能为我们的灭鱼事业做贡献,这就是觉悟,觉悟!”
“这个不错。”叶修拍板说,“虽然看起来更像非诚勿扰的广告,但是起码能吸引到注意力,这一版可以多印几张。——下次可以把衣服再拉开点其实。”
“想什么呢,”张佳乐白了他一眼,“我们麻豆虽然是业余但也是有节操的好吗?”
他掀起第一张海报样品,露出下面的第二张。刚看到上面的内容,宣传部的三个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我好想艾特张新杰。”方锐喃喃自语。
海报上是密密麻麻的鱼群大军,而在这队列里唯独有一只鱼和众鱼游的方向相反;所有鱼都是一条蓝色一条绿色这样交替排列,只要这条逆向的鱼原本该是蓝色,却和它左边右边的同伴一样是绿色;除此之外,它两边的鳍不对称,鳞片是由正方形和六边形嵌成的,中间全是不规则缝隙,配词写着【虽千万鱼吾住矣,鱼间正道是沧】。
“错别字……还没写完……”乔一帆痛苦地说。
“简直就是对密恐患者和强迫症的双杀。”叶修也感叹道。
“就是这个效果。”张佳乐满意地说,“要激发起人们对于那条鱼的痛恨,从而给大家心中种下灭鱼的火种——猩猩之火,可以烤鱼!”
“这个少印几张吧。”叶修说,乔一帆在备忘录上记下来,“还有别贴在玻璃上面,我怕被砸碎。”
“来,”张佳乐又拿出一张小纸条,“连宣传词都给你们顺便写了。”
方锐接过来,开始念:
“摸鱼将至,我从今开始灭鱼,至死线方休。我将不刷围脖,不上论坛,不开B站。我将不打剑三,不刷虾球。我将专注目标,通宵战斗。我是笔杆中的利剑,画板上的守卫,抵御困意的炫迈,照亮键盘的光线,唤醒赖床的闹钟,守护死线的坚盾。我的整个生命,都献给了人类最伟大的事业——消灭每一条摸出来的鱼,水煮鱼、红烧鱼、跳跳鱼、糖醋鱼、酸菜鱼、蒸桂鱼、翡翠鱼、五彩鱼丝、捶鱼烧麦、白果鱼丁、蒜子焖鱼、锅踏黄鱼、五香酥鱼、芙蓉鱼片、茄汁鱼卷、鱼杂豆腐、双色鱼丸、清汤鱼圆、秋思鲈鱼、纸包带鱼、西湖醋鱼、包公酥鱼、三丝鱼卷。鱼鱼如此,鱼鱼皆然。”'2'
“……”
叶修忧虑地问:“……你写宣传词的时候,是不是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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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梗来自孔乙己。
'2'梗来自冰与火之歌的守夜人誓言。当初一直注目那句“不娶妻,不生子”……嗯(。
林敬言大大事件和研究所黑历史同步进行中,争取下一次让他们打起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写到那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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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写下来,但是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有必要被除了我之外的人看到,那就肯定是到了紧急局面。看着这些话的我自己,又或者是我的朋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是关于老林的。】
韩文清和叶修在车里读着方锐的日记,总有种窥探别人秘密的尴尬感,不过事到临头,硬着头皮也得往下看。叶修注意到导航仪上代表联盟小队的亮点向远方移动,然后在城市里徘徊起来,似乎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他继续往下看,方锐在这段下面写着:【猎人都有些自己的秘密,像压箱底的手段之类的,轻易不会说出去。老林这个秘密不是什么大杀招,但是也从来没人知道,如果我不说明这件事,读这本日记的人可能根本就不能明白我在说什么。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
“点点点是什么意思!”韩文清暴躁道。
叶修赶紧把日记本往后翻了一页。后面那页上只有一句话:
【老林有洗去别人某段记忆的方法,具体操作就是用板砖砸头。】
读着日记的两个人:“……”
韩文清说:“我倒不知道这件事。”
“我也没听说过。”叶修摇摇头,“人总是有点小秘密嘛。”
韩文清看了他一眼,心想你的秘密只有更多,回头再找你算账。
【我是早就知道他这项技能,】方锐在日记上继续写着,【但我从没想过他会把这一招用在我身上。我不想怀疑他,可是有些征兆越来越明显;比如我有时早上起来发现头上被砸了个包,虽然我猜他在反复砸我的时候尽量让受力位置均匀分布,但总归有些蛛丝马迹可以发现的。】
读着日记的两个人:“……”
“看来这个洗脑技巧也有缺陷。”韩文清说。
叶修则非常震惊:“他被砸了这么多次居然还没被砸傻?”
韩文清:“也许砸出了脑洞。”
“怪不得他脑洞这么大……”叶修想起这家伙在论坛上的事迹,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林的板砖砸头技术非常过硬,当然他的板砖也过硬。】日记上的笔迹有些急促,【被他砸的人记忆虽然被清洗修改,但是本人根本发现不了,从其他地方挪来的印象会填补记忆里缺少的片段。所以我每天早上起床后,午饭期间,晚上睡前,和最后关上手机的时候,都各在日记上记一笔,如果中间有哪些地方没有写,那么就一定是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韩文清疑惑:“最后两次之间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拖延症的人生啊——”叶修长叹。
他们接着翻日记,后面不再有整页的大段记录,而是密密麻麻的时期和时间,夹杂着一两句标注。不出所料,在由一天四次记录构成的时间线上,果然时而会有日期缺少,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日记主人就会把前后的时间用红笔圈一个大圈。
一页一页翻过去,那些红圈看上去简直让人心惊肉跳。
从方锐那些零散的记录里,他们差不多可以看出几个结论:首先是他并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对方谈谈,但是每次他在日记里透露出准备找林敬言摊牌的意向,之后都会失去一两次记录,明显是被砸了;其次在有记载的时间里,林敬言表现的再正常不过,他也到底没弄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最后记录丢失的频率有个特征,就是常常有很长一段时间记录都十分连贯,然后在两个连贯期中间少了大量记录。
“这个是不是和老林后来经常离家出走有关系?”叶修研究着那些记录,猜测道。
“很有可能。”韩文清说。他们的表情都不轻松,因为方锐的这个小黑本日记,某种意义上还是为那个四号的存在提供了佐证。
“所以你觉得拿板砖砸方锐的不是老林本人?”叶修抚摸着本子的书脊,“但是连方锐都认为平时的老林很正常,而我们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不是也很正常吗?”
“也许只是砸砖的时候不是他。”韩文清说,“谁知道四号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那为什么他一定要砸方锐?”叶修翻到了有字迹的最后一页,上面并没留下什么特别的信息,显然日记的主人把东西交给邻居家小孩的时候十分匆忙,“而且还是砸失忆,那种精确的失忆,比肥皂剧里那种被车撞了头只忘掉女主角然后再撞一次又想起来了的桥段还神奇,老林真是有特别的洗脑技巧……假如那时候的真是异种,估计都直接一板砖把方锐砸死开始吃了。”
“异种说不定也有自己的考虑。”韩文清的目光停留在本子的黑色封面上,“比如要可持续食用,又或者不忍心吃他什么的。”
叶修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直到韩文清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你看什么?”
“我在想,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叶修慢条斯理地说,“硬派先锋韩文清大大。”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韩文清皱着眉头说。
“不忍心啊什么的,你真的觉得异种有这种感情?”叶修问。
“以前不提,但是最近碰到的几只,你不觉得它们并不像我们常识认知里的那么直线思维吗?”韩文清反问,“不说有什么正面感情,起码也是有思考能力的吧。”
“我可不这么想。”叶修说,“小灰在人类里面过了许多年,而且还不明白自己是异种;被罗辑召唤来那一只,有一半是大孙的意识;还有湖边那个,虽然他没吃铲子姑娘,可还是懂得怎么撒出诱饵——你看这些家伙,平时仔细想想似乎还有点小萌,可是一旦进食本能上来,就只想着怎么吃人了。”
“可异种本来就是这样的吧?”韩文清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我只是想说,因为它们表现出来的人性就同情它们,其实挺危险的。”叶修转过头,“不管怎么说,异种就是异种。”
“那是当然,”韩文清没太当一回事,“该杀还得杀。”
叶修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谁打来的?”韩文清边问边探过去看,见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也愣住了。
联系人的名字,赫然写的是“林敬言”。
“这回我相信那个闹钟里面说的话有凭有据了。”肖时钦愁眉不展地说,“这地方就像被洗劫了似的……阿嚏!”
王杰希咕哝了一句Bless you,两个人继续在昏暗的走廊里前进。他们正沿着这个所谓“嘉世分所”进门的路线向里面探索,它外面看上去是个废墟,里面简直比废墟还不如,显然经历过一次非常粗暴的清理;照明设备几乎都被砸碎,许多门洞里堆积着倒塌的砖块,那些地方也不是进不去,但是要不破坏现场也需要时间仔细清理,两个探路者索性就暂时不管岔路,沿着唯一通畅的路线前行。
“话说陶轩这人是谁,你听说过吗?”肖时钦手里还拎着那个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