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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了。
晚上八点,忙完了一天工作的海姆达尔有时候会出现在一家路边咖啡店里,马路上是喧嚣的人群和发动机的轰鸣,城市的灯火在大片玻璃墙上释放着扑朔迷离的投影。
店面不大,一尘不染。
黑白色的装修,褐色的皮沙发,泛黄的老照片,昏暗的玻璃灯,留声机播放着被人们遗忘的老歌,并非特意营造,但淡淡的怀旧气氛挥之不去。墙壁上的老照片都是好莱坞二、三十年代的电影明星,其中一部分是未公开的珍贵资料,曾经有不少影迷不远千里万里、跨河跨海的赶来朝拜。时间一长,名声远播,这家店成了附近居民向背包族们介绍的最多的地标之一。它出现在各种旅游书籍中,甚至还上过当地电视台的节目。
店主兼唯一的店员是一个叫老阔克的精瘦老头,他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哑炮。
“麻瓜真是铁石心肠。”老阔克一边往电子秤上舀咖啡豆,一边感慨。
因为老阔克拒绝为十岁儿童提供任何带有咖啡因的饮品,海姆达尔只好喝现成的牛奶。
听到老阔克这么说,奇道,“怎么了?”
“看到对面那家电影院没有?”
“看到了。”
“门口那孩子看到没有?”
海姆达尔站在玻璃墙前张望了一会儿,“坐马路牙子边,穿着大布袋的那个?”
老阔克咚的一声扔下铜勺,忿忿道,“他们不带他进去,可怜的孩子只能在外面等电影散场。”
“你可以请他过来坐坐。”
老阔克瞅了他一眼,闷声道,“我不爱和麻瓜打交道。”
这家店没倒还真是个奇迹。
老阔克是个讨厌麻瓜但心地善良的哑炮,他把一杯阔克特制牛奶冰沙倒进打包杯子里,递到海姆达尔眼皮底下,“这个替我拿过去。”
海姆达尔顺势而起,“半斤耶加雪菲。”
老阔克老脸一板,僵持片刻后不情不愿地点头。
海姆达尔麻利地接过杯子,推门出去了。
老阔克一边仔细擦拭磨豆机的底座,一边试图透过五光十色的玻璃墙看清楚对街的情况。
很快的,海姆达尔回来了,神情有些古怪,右手握杯姿势与出门前相同。他把杯子朝台面上一放,张口打断老头的质问,“我想你会乐意亲自跑一趟的。”
老阔克一脸迷惑的静待下文。
“我问他叫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海姆达尔扬起一边眉毛,生怕对方听不清楚似的一字一顿道,“他说他叫哈利?波特。”
“……喔,我的梅林!”不出意料,老阔克尖叫起来。
与魔法世界的英雄人物隔街相望的激情一刻刚刚落下帷幕,当天傍晚,海姆达尔在家里见到了一位陌生客人。穿着打扮与斯诺类似,有一头浅棕色的浓密短发,深褐色眼睛,瘦削挺拔面无表情。他的眼神不太友好,打量人的方式让人后背发毛,海姆达尔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鲜少比另两位室友早归的斯诺坐在一张沙发上,面色微沉。他简单扼要地为二人做介绍:“这是道尔顿,这是海姆达尔。”
“我是斯图鲁松先生的同事,”道尔顿的锐眸没放过海姆达尔的一举一动,他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就职于魔法部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他的声音低沉,话尾带着奇怪的卷舌音,这古怪的拖腔释放出令人松懈的魔力。
魔法部简直行动如神,下午刚发生的事,两个小时以后就赶来解决了?
海姆达尔开门见山的说:“我不会把见过哈利?波特这件事说出去的。”
道尔顿哼地笑了一声:“人的嘴巴很不牢靠。”
“那么请告诉我,贵司打算怎么办?注销记忆?一个遗忘咒?还是干脆弄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斯诺的脸色陡然一变,他迅速站起来,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最后又重新坐下了。
道尔顿不为所动,“听说你经常出入麻瓜伦敦?”
“……有些东西在魔法世界购买无门。”
“作为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的成员,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与麻瓜世界过分接触,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下去。”
“先生,我想我一辈子都会很安静。”海姆达尔不咸不淡的说:“我生来就缺乏兴风作浪的先决条件。”
斯诺为海姆达尔掖好被子,退出房间下到楼下。当看到壁炉前一反先前的冷酷形象,悠闲自得地品尝蛋奶酒的好友时,没好气的说:“道尔顿先生什么时候成了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的职员了?”
“进门前决定的。”他朝他举高酒杯,“我当时就想,等亲眼见到人后再决定我是在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就职,还是在记忆注销指挥部工作。看来我扮恶人还挺有天赋的,瞧把那孩子吓的。”
是吗?斯诺并不苟同。
道尔顿一口喝光酒水,放下杯子起身道,“我必须赶回去汇报情况。”
“这件事部里还不知道吧?”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道尔顿扯出一抹假笑,语带嘲讽的说:“我们的部长对不值得关注的‘边边角角’从来不放在心上。”
“邓布利多教授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和那孩子聊上几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道尔顿居高临下地亮出一口白牙,不怀好意的说:“你的心肝宝贝是个非常有趣的孩子,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会再度登门拜访……同他聊上几句。”
“你可以滚了,奥萨姆?道尔顿司长!”
临行前,道尔顿紧了紧手中的门把,说:“我从没见过哪个十岁孩子能这么干净利落地使用大脑封闭术,做一个平凡的麻瓜实在太可惜了。”
斯诺危险地眯了下眼,“你对他使用了摄魂取念?该死的!你竟敢——”
道尔顿毫不退缩,盯住对方的眼睛说:“你打算把他藏到什么时候?直到翻倒巷的黑魔法物品盖过他头顶?”
“我知道……”斯诺沮丧地抓了抓不再服帖的头发。“'请让我的儿子过自由的平凡的生活'是他母亲的遗愿,一直以来,我在尽可能地延长这段‘平凡’时间……如今看来,它也快走到尽头了。”
“三个月?”博克先生大声怪叫,用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紧紧瞪着海姆达尔,后者机械性的点头——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
博克耷拉着头,美味的肉汤骤然变得寡淡无味。他闷闷不乐地推开壁面刻有'你的宝藏在哪里,你的心就在哪里'著名谚语的银碗。
“没有你的翻倒巷毫无乐趣可言……”
海姆达尔瘪瘪嘴说:“三个月前从走私商那里订购的龙蛋,今天下午就会到货。这些东西足够您和博金先生忙活好一阵子,到时头枕金加隆睡觉的您还有空闲想我?”
博克先生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了,海姆达尔直言不讳的说话方式是他纵容的结果。说实在的,他还挺喜欢这小子这么跟他说话。一想到该死的北欧杂种要把如此可爱的里格送走三个月,博克先生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为什么要让你离开?不是还有妮尔吗?”
“快临近魁地奇世界杯举行的时间了,这一次英国的魔法体育运动司几乎全员出动,据说部里下了军令状严令他们务必、一定要直取冠军奖杯。三个月后能否得胜归来还是个未知数。而妮尔最近正处于‘发情期’的巅峰时刻,经常夜宿在外,单靠她斯诺不放心。”
“爱折腾的福吉!”博克先生不屑地冷哼。
现任的魔法部长好像很不得人心,不管是正直的魔法师还是黑心的古董贩子都不待见他。
“我会给您写信的。”海姆达尔一本正经的保证。
信?博克先生愣了一下,笑容可掬的点头,“好,好,我一定会回信,真到那会儿你可不能赖账不写。”说罢用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白嫩的小脸蛋。
海姆达尔郑重其事地以梅林的人头做了保证。
博克先生心情转好,低头喝着有些冷的肉汤。
海姆达尔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放下心来。为了他在对角巷的开店大计着想,他不想得罪任何一个老板,哪怕对方是翻倒巷的老葛朗台。
据八卦贩子妮尔透露,博克先生有过一段不尽如人意的婚姻,他的妻子生下体弱多病的儿子后就和一个有钱的挪威巫师跑了。本就不太富裕的的博克举目无亲,为了治疗儿子愁白头发、散尽钱财,可惜男孩三岁那年还是因感染严重的淋巴真菌炎死在了圣芒戈。那之后茕茕孑立的博克先生大彻大悟,一头钻进钱眼里再也拔不出来。
这或许是中年丧子的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在经历了人生的疾风骤雨后顿悟出的全新价值观——只有钱不会背离他。
难怪他会憎恨北欧人,并把他们比作体含剧毒的狐媚子。
“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对角巷的'咿啦猫头鹰店'。”海姆达尔咬着木调羹含含糊糊的说。“您觉得哪一个品种比较好?”魔法界有种说法,从一只信使身上可以看出喂养它的主人的特点,饲养的时间长了,性格长相也能神似一二。
一毛不拔的老葛朗台突然跳起来:“不用花那钱,我从店里拿一只给你。”
海姆达尔无比惊讶,博金…博克什么时候改走“行货”路线了?
关上大门,谨慎地把门牌翻到“休息”那面,然后他们走进店铺后方。沿着楼梯上到第七格台阶时停下,博克贴在右手边的白墙上念了句咒语,墙壁忽然开出一个圆拱形的门洞。他拿出两瓶解毒剂,自己喝下一瓶,盯着海姆达尔喝下另一瓶,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之后门洞自动合拢,消失无踪。
墙内,七彩烛火猝然亮起,像两排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逐一点燃延伸到通道尽头。挂在墙上的蜡烛都是有毒的,自动点燃的瞬间便开始挥发毒性,无声无息间置人死地。
两位店主为店内货品的安全做了不少功课。这些释放出星辰光芒的剧毒五彩蜡烛出自博金先生的大手笔。他为购进这批比普通毒蜡烛高出十倍毒性的'星火',亲自跑了趟在制造毒药方面颇有心得的墨西哥制造黑魔法物品的世家。前后花掉他近两万个金加隆。
而那一年年终,博金…博克店的账面收益为一百零九万个加隆,其中并不包括账面下的。
至于博克先生的作为,就是尽头窄门后面的东西——巨大的客迈拉兽。
当然是西贝货。
客迈拉兽很难弄到,它的卵被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划定为A类禁止买卖商品,比同样是A类禁售品的龙蛋更罕见珍贵。博克先生曾经跑遍希腊乃至整个世界寻找这种动物的卵,无功而返。某个机缘巧合下,他从流浪巫师那里弄到一头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仿冒品。虽然不比真正的客迈拉凶恶危险、嗜血成性,但是假的容易驯养也更听话。必要时,它也可以很凶残,只要喂养它的巫师命令它这么做。
门一打开,漆黑的空间内静默片刻,一双璀璨如宝石的眼睛在黑暗中迸发出光彩。哧的一声,墙上的火把点燃,宝石眼睛立刻拖着硕大的身体奔来,围在博克和海姆达尔四周摇尾乞怜,温顺的眼中看不见丝毫狰狞的影子,白绒绒圆滚滚的身体像一只超大型的家养蒲绒绒。
“一边去!”博克素来不耐烦它,每次一见它的宠物习性就光火。
南南——假客迈拉兽的名字——呜咽一声,夹着尾巴可怜兮兮地缩回角落。
“别管它,待会儿弄点兔肉哄哄就行了。”博克或许不待见“宠物狗”,但长年的饲养感情还是存在的。
博克掏出魔杖轻轻一挥,堵在眼前的巨大木箱飞了出去,接着是一窝死耗子、一顶满是污泥的破礼帽、一口大锅、一根家用飞天扫帚……等海姆达尔看见地面的真实颜色,房间上方已经飘满了各种杂物。
“我的小乖乖,你就出来吧……”博克喃喃自语地掏出一个正方形纸盒,约有普通鞋盒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