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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肯一边同煎得有些过的斯嘉洛夫牛排奋斗,一边说:“里格这两个月一直在接受艾文?班森的强化训练,高负荷的脑部运作本来就容易造成精神紧张,眼光放长远点,你的伟大计划暂时延后吧,至少等过了这个学期。”
贝尔尼克赞同的点头,“别让学校里的人找到把柄说闲话,为了你的V?K,收敛点吧。”
埃德蒙其实已经有了退意,海姆达尔那死咬着不放的倔强劲把他的牛脾气也激出来了,既然偶像的死党们这么说,他乐得顺水推舟,但是面子上还是要抓紧的,于是用力叉起一块萝卜糕塞进嘴里,含糊地哼哼,“九月以后看他还怎么逃!”
威克多他们仨不约而同地翘起了嘴角。
“见校长?”
“是啊,我已经事先打过招呼了。”
“你看我这么穿行吗?”
意识到要见的是本校最高领导人,刚才还不觉得有异的海姆达尔急忙低头查看身上的长袍。这身手感和面料极佳的葱黄色袍子还是海姆达尔赶回东塔换上的,因为班森非得让他穿上正式的巫师袍。
班森弯腰替他正了正领带,看见领结处绣着一个树形的暗花纹饰。
套上领口袖口缀有淡色皮毛的厚重斗篷,二人离开了'实验研究室'。
入校至今,海姆达尔还不曾亲眼见过校长。隆梅尔送他来的那天差点就见上了,由于贝尔尼克最终赶上了计划,校长那儿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选项。这多少体现了父亲大人的心态——见与不见一样!
令他不解的是隆梅尔临行前的诙谐评论:“一段时间不见,卡卡洛夫倒是水涨船高了。”
校长室位于城堡顶端的钟楼内。
拜第一任校长“死亡教会人一切”的至理名言所赐,之后的每一任都没挪过窝。德姆斯特朗建校至今,历史上扩建整修了三回,校长室依旧岿然不动地屹立在峨峰插云的钟楼顶部。不知道是想借此直面死亡的恐惧,还是想与流逝的光阴争分夺秒。
班森带他穿过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径。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乌云和寒风终于想到要歇会儿了。对于终年不见阳光的德姆斯特朗而言,不下雪就能称得上好天气——即便太阳依然躲在厚厚的云层后羞于见人,即便屋外温度依然冷的能让你忘掉自个儿的鼻子。
穿过两边植满绿油油的貌似蕨类植物的小径,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中它们依然长势旺盛。走出小径,绕开阻挡视线的雕塑,气势磅礴的钟楼以及钟楼前空荡荡的广场不期而至。海姆达尔嘶的吸了一口气,虽然无论哪方面它都没法跟上辈子在电视里看的天安门广场相提并论,但对于寸土寸金的魔法世界中的一个学校来说,这样的广场已经能用宏伟来形容了。
广场上零星竖着几根看上去有点像方尖碑的细长石柱,柱头上蹲着各色马匹,有些有翅膀,有些就是普通马的样子,形态万千,惟妙惟肖。海姆达尔好奇的走近其中一根,做扬蹄姿态的天马的两只前蹄朝前抻了一下,海姆达尔急忙定睛看去,天马又好像纹丝未动。
“这里是独角羚广场。”班森看他看的专注,不由笑道。“在学校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过来?”
“不敢到处乱跑。”海姆达尔摸摸鼻子,上次去北塔就让贝尔尼克他们紧张坏了,之后始终循规蹈矩。
“你刚才说独角羚广场,是独角兽广场吧?”海姆达尔问。
“不是独角兽,是独角羚。”班森告诉他。“你仔细看钟楼前的那一根柱子上的动物,额前是不是有角,而且个头比普通马匹矮小?”
海姆达尔跑过去张大眼睛盯了半天,“看见了,好短的角,图片上的独角兽的角又细又长,而且还带有螺纹。”仔细看貌似真的和马长得不太一样。
“独角羚性格暴躁,体力强健,有很强的攻击性。据资料记载,十六世纪的巫师骑着经过驯化的独角羚外出旅行途中遭遇一头幼龙,结果这头幼龙被独角羚吓走了。”
海姆达尔张口结舌,“羚羊能赶走龙?”
“已经证明了确有其事。”班森摸摸他的头。
“班森!”有人从他们身后快步走来。
那是一个会让人忍不住看第二眼的非常漂亮的男孩,经海姆达尔目测大约三、四年级,这位师兄飞快的跑过来,看到海姆达尔的那一瞬间眼中迸发出的光芒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班森室长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博纳瑟拉?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这个叫博纳瑟拉的师兄又一次把目光转到海姆达尔身上,海姆达尔茫然的回视,结果这师兄冲他灿烂一笑,眼睛在他头上转了几圈,似乎有些好奇,嘴里连连说:“很好很好……”掉头跑了,自始至终都没说明他到底来干什么。
班森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对他的行为倒不是很意外。接触到海姆达尔莫名其妙的目光,班森说:“别管他,他总是没头没脑的。”
校长室的门是一副巨大的德姆斯特朗城堡风景图卷。图上所展示的并非现实中的德姆斯特朗,它只存在于幻想中——翠山绿水,雾霭氤氲,近景的草地上花木扶疏彩蝶蹁跹,一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景象。
“冰穴地窖。”
班森念出口令的那一瞬,盛春转眼为隆冬,整幅画卷如坠冰窟,凝固出一层厚厚的坚冰,画卷中央破开一个洞。
“走吧。”班森爬进由冰堆砌起来的门洞,消失不见。
海姆达尔大惊小怪的咕哝了几声,慌忙跟了进去。
门洞后方是一间整洁严谨的办公室,屋子里很温暖。
三扇落地窗户前挂着厚重的窗帘,年代久远的老式家具在炉火的映照下泛出沉稳的光芒,天花板上巨大的铸铁水晶吊灯没能发挥作用,只是闲闲的挂在那里充作摆设。脚下是厚实的地毯,上面的图案是德姆斯特朗校区地图。
没有多余时间让海姆达尔仔细参观校长室。一进门,等着他的仿佛是一场审核。伊戈尔?卡卡洛夫穿着轻便的短衫长裤坐在办公桌后,室内还有别人,准确点说,除了校长还有三位。这三位分别坐在三把圈手椅上,两男一女,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好奇与审视。
海姆达尔必须承认,今天的头发颜色相当具有突破性,浓艳的葡萄紫不是所有人都能HOLD住。
曾经碰见过的“好心人”也位列其中,而且和校长平起平坐,这位师兄八成有个不得了的老子,卡卡洛夫喜欢巴结上流人物是全校皆知的秘密。
两男一女中,除了好心人,他只认识教魔法史的劳拉?曼科教授。海姆达尔曾经跟着贝尔尼克上过一堂她的课,因为语言问题听得很吃力,后来就再没去过。
“他就是你推荐的继任者?”卡卡洛夫虽然满头白发、貌不惊人,却有着一副与严寒天气截然相反的热情悦耳的嗓音。
“是的,教授。”班森颔首。
好心人看到海姆达尔一脸懵懂地看着人家说话,嘴角一弯,用英语道,“这不是026的小动物吗?”
“拉卡利尼先生认识?”校长反应很快,也顺势转换语种。
“见过两次。”好心人挑了挑眉,看向班森。“你确定没看走眼?”
这下换班森莫名其妙了,“当然。”他肯定的说。
好心人突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恶意的说:“现在的特招生倒是出息了。”
特招生?
门外的大钟戏剧性地鸣响起来,钟敲十三下,室内一片死寂。
班森揉了揉太阳穴,这小拉卡利尼真喜欢让人不痛快……
“艾文,你是知道规矩的。”就算口吻微沉,校长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圆滑。
“校长先生,我想我需要声明一点——”不等班森说完,曼科教授略微失礼地插进来。“他怎么会是特招生?贝尔尼克?克鲁姆先生跟我介绍说这男孩是他们家亲戚。绝对不可能!”
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巫师提出不同看法,“你别忘了,克鲁姆家在欧洲并非顶尖的巫师家庭,最多就是中流靠上一些。”
“不是顶尖又如何,他们家的历史比那些自命不凡的巫师家庭要经得起推敲!”既然教的就是魔法史,在涉及历史的问题上曼科教授自然当仁不让。
“可以了两位,暂时休战。既然班森先生有话要讲,应该先让他说完。”好心人出来打圆场,这让海姆达尔迷惑不解。
这间学校的真正掌权人到底是谁?卡卡洛夫还没说话,偏偏那两位吵嘴的教授对他言听计从,马上就闭口不谈了。有一点可以肯定,好心人十有八九是故意的,因为他一直在用自己听得懂的语言说话。
班森这会儿倒是不急着表态了,他转而看向海姆达尔。
“你家的长辈们在学校都是怎么介绍你的?”
“海姆达尔,或者里格。”
“姓呢?”
海姆达尔纳闷的说:“很重要?”
班森笑了起来。
其实这事说来挺乌龙的。三位师兄向周围人介绍海姆达尔时一般只说名字,尤其是贝尔尼克,干脆直接介绍昵称,以至于东塔至今仍有许多学生不知道里格其实是小名。由于语言障碍,平常活动的范围本来就限制了,再加上是个预备生,不会说英语的学生一般不同他攀谈,会说英语的那些又哪儿会注意姓不姓的,况且无论喊“里格”还是“海姆达尔”,他都会应声。
班森说:“各位教授、同学,你们眼前的这位不是特招生,而是预备生。”
预备生的说法让众人愕然。
“如果他是预备生,我为什么不知道?”校长第一个发难。“没有我的批准,学校不可能有预备生!”自上一位预备生毕业以来,德姆斯特朗已经多年没招进过一个预备生了。
“您别发火,让他自我介绍吧。”班森对海姆达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海姆达尔立刻口齿清晰的说:“校长,以及在座的各位教授、同学,我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这句话他背得最熟练了。
校长刷地一下站起来,“斯图鲁松?”
“是的,校长先生。”
校长沉默一下,绕出办公桌立到他跟前,目光热切地倾身说:“你的父亲是……”
他们怎么老喜欢问他老子是谁。
海姆达尔平静的回答,“家父是隆梅尔?斯图鲁松。”
卡卡洛夫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又问,“说斯诺?斯图鲁松是你的……”
“叔叔。”
“喔,是的,一个斯图鲁松,那就没必要经过我的批准了。”伊戈尔?卡卡洛夫恨不得搂紧海姆达尔狠狠亲两下,理智没让他那么做,他转而面向艾文?班森,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他拍了拍这位高材生的肩膀,“干得好艾文,干得好!”
班森对此早有准备,从容不迫回以微笑。
“我从没听说隆梅尔?斯图鲁松有儿子。”好心人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得校长那个透心凉啊。
“你可以向克鲁姆家的两位公子求证。”班森不咸不淡的说。“如果还是觉得不可信,建议你直接写信给芬兰魔法部,告诉斯图鲁松先生有人冒充成他的儿子在德姆斯特朗骗吃骗喝。”
好心人转开的视线,不再多言。
班森说:“校长先生,您看这事……”
“当然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卡卡洛夫满口答应,他看向海姆达尔,“由斯图鲁松家的人继承实验研究室,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任何人没理由反对。”
也就是批准通过了?
海姆达尔以德语大声道,“谢谢校长先生。”
耳畔响起一声短促的讥笑,是那个“好心人”。
海姆达尔在只有嘲笑制造者能够看见的角度竖起中指。
辞别了热情如火的校长,二人回到实验研究室。
“艾文,特招生是什么?”
班森放下手里的茶壶,“他们没跟你提过?”
“贝尔尼克他们?没有。”海姆达尔摇摇头。“我不能知道吗?”
“也不是。”班森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