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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况?”
“是!你的情况。你曾受重掌,筋脉尽损,丹田重创,气海穴被封,武功尽废,再也无法修习。伤后又调养不当,受寒气侵袭,五脏六腑有淤血,虽然经过悉心调养,但陈阖难除。气血运行缓慢。四肢曾被重手分筋错骨,还原手法不对,四肢难以使力,别说外功,就连提重物都是问题。现在又被伤了肺气心肌。要是我不救你,怕你以后只要遇到变天就会四肢酸痛,肺气外涌,狂咳不止。遇到情绪大的波动就会引起心悸。你这样身体活不过三十岁。可是要是我救你,你救可以活到八十以上。”
“这样呀!”
“而这个人。”
他指了指苍云。
“这个人现在虽然昏迷不醒,可是只要将他几大要穴封住,减缓他的血行和心跳,让他进入假死状态,他完全可以拖到明年。他损失的只不过是变得稍微虚弱而已。”
说完,他顿了一下。
“你说,我是救你还是救他。”
“救他。”
我连想都没想。
“哦?你真的想救他?”
“是!”
“为什么?”
“现在,我醒着,而他已经昏迷十几天。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地方。任何时间上的拖延都有可能引起新的情况。苍云他拖不起。而我——可以。”
“可是,要是你现在不治,最多只能拖个破烂身体活到三十岁。这中间还要吃尽苦头,与汤药为伴。”
“能到三十岁就够了。能有这十几年,已经是上天对我恩赐。更何况还有苍云陪我。我知足。求你救他。”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救他?”
“你难道不是苍云的家人吗?更何况你在这里行动自由没人阻拦,你一定认识管仲文。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是苍云的师父,又是你的师弟,你不就是苍云的师伯吗?哪有师伯不救师侄的?”
“好个水晶心肝玻璃人!什么都看在眼里!苍云这小子果然又眼光!会挑。虽然是个男儿身,可是比那些明明五大三粗却装娇弱柔媚的江湖女子要好太多了。不愧是我的儿子!好!好!你这个男媳妇我认了!可是我的规矩不能坏,我救了苍云就不能救你。你想明白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原来他是苍云的父亲。
“想明白了。请伯父救治苍云吧。”
等待总是漫长的。
在院子里,要不是有娃娃支撑,我早就倒在地上。
压制总是想涌上来的咳嗽。无视旁边射过来的白眼飞刀,伸长了脖子想看到屋里的情况,无奈被门窗挡个严实。
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慢?郦爸爸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苍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很多好的坏的想法不停的在脑子里互相厮打。死死攥住衣领,我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听到推门的声音时,周围的人都涌了上去。我依然坐在原地。
拜托!一定要是好消息。
觉得郦爸爸站的好远,耳朵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楚。看见郦爸爸走近了,近了。
“小子!还不进去?”
呆呆的看着郦爸爸。
“进去?”
“傻啦?快进去,云小子醒了哦。”
醒了?
四肢疲软的拐进房间。
越过人墙,看见一个身影斜靠在床上。
那双眼睛依然清澈,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在看向我时,依然流露出一网深情。
我的苍云
回来了。
带着笑,站在那里。看着苍云的脸。
看着他的脸上也带着笑容。看着他对我微笑。看着他对我伸出修长的手,看着他等我过去他的身边,看着他,我觉得天渐渐暗下来。别黑!我还没看够呢。
46变通规则
舒服的躺在云彩上看着蓝天。
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好真实。让我分不清是真是幻。
蓝天上的太阳越来越大,烤的我大汗淋漓。
鬼也会出汗吗?
正觉得奇怪,忽然身下一空,唰的掉了下去。
“啊!”
轻喊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嗯?我怎么在浴桶里?
脑子一阵迷糊。
原来我刚才是在做梦呀!
“醒了?”
抬头看。是苍云!
“云云!”
我乐的眼睛都亮了。
“云云!你真的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会不会头疼?”
苍云看着我半天不说话。眼神陌生的让我可怕。
“云云?”
放低声音轻轻试探。
“你头疼吗?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你。”
“什么?”
双手扒着浴桶边,下巴抵在手背上,抬头看着苍云。心里好忐忑。
“你是白痴吗?你的脑袋都给狗叼去了吗?”
苍云突然很大声的骂了出来。
我傻在桶里。
他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脸色还青里带黑。我怎么他了我。
“你只不知道我师父号称一双铁掌。能开山劈石。你还一动不动的去接他盛怒下的一掌。你!你!你身子本身就弱,现在又……,你……我怎么说你好呀!”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厉害呀!再说,我根本就没把他看在眼睛里。”
我继续扒着浴桶边小声为自己辩护。
“还顶嘴。我给你说过的师门人物志你全忘了是吧!忘了师父脾气暴躁,经常直接动手。忘了我师伯医术高超,只要人还有气就能救回。忘了我告诉你的,遇到事情先要自保。忘了嘱咐过你的,情况不好应该先跑?”
“可是人家担心你!”
“还说!”
看着苍云凶巴巴的脸,越“想心里越气。我担心你担心的要命,生怕你有什么危险。可是一睁开眼睛就被你骂!我干吗呀我!我吃饱了撑的我担心你呀!这还真是好心被雷劈!狗咬吕洞宾。越想越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哗啦一下从桶里站起来。把苍云吓了一跳。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不想跟你说话,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出去。”
“景榕!快坐下!这是药桶。是给你治伤的。”
“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软手软脚的从桶里爬出来。随手捞了件衣服一裹就冲了出去。苍云想拦,被我一巴掌拍开。
“把你的爪子拿开。别碰我!既然见到我这么讨厌那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省得你见了心烦。”
“景榕!别闹脾气了!你要赶紧治伤。不然……”
“不然?不然什么?不然我到不了三十岁!三十就三十!我还有十好几年呢!”
直接推开苍云,冲了出去。
一路埋头狂奔,一头栽进某人怀里。
某人一下将我揽在怀里。
“好狗不挡路!让开!”
可惜这人力气太大,我挣脱不开。太头看。是管仲文。
“景榕!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长舌男!让开!”
心情极度不爽,狠狠踩他一脚,给他一肘,逼退他半步。想继续奔,一口气上不来,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被管仲文接个正着。
身后追来的苍云见到这个情景,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大哥。放下景榕。”
管仲文一挑眉毛。
“我要是不放呢?”
“要是不放你就找袋米自己抱着去。”
挣扎着从管仲文怀里下来。
“要打架赶紧打!不许跟着我!”
还在气头上。转身想走,又气不过。转身踹了苍云一脚。回头。找苍云爸爸去。
等我勉强到了云爸那里,已经累的快虚脱。最后还是云爸将我抱进屋子放在床上。
云爸一边把脉一边看我脸色。
“你是想自尽吗?”
“哪有!我好好的干吗自尽呀?”
“那你刚从药桶里出来不穿衣服在风口里乱跑什么?找死呀!”
“去问你儿子呀!我刚醒就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我又不是傻子还坐在那里任他骂?”
“苍云他生气了?还骂你了?”
斜眼看他一下、
“他骂我你很高兴?”
“当然高兴。苍云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很隐忍。即使生气也从来不流于表面。能皱皱眉头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竟然可以让他对着你大喊大叫!呵呵!看来苍云真的是被你吓坏了。”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理智也告诉我不要跟他计较。可是!我就是生气!非常生气。很气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你们两个互相担心,互相牺牲。难能可贵难能可贵!”
他真是苍云老爸吗?
看着这个正在自己给故事添油加醋的人我不由得产生疑问。
怎么性格差这么多?难道是物极必反?
抱着被子想。苍云爸爸依然在旁边感慨感动。
得到的唯一结论就是——基因真的很神秘。
“郦爸爸,你都这么感动了,能不能顺便医我一下?”
“那不行!我的规矩是不能坏的。为什么不找苍云医你?”
“没看见正吵架呢吗?”
“就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苍云也是刚醒过来。万一出个好歹的我不是要哭死?”
郦爸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心疼这个臭小子。”
“我不心疼他心疼谁呀。到底能不能医。一句话。”
“我的规矩是不能坏的。不过……”
“不过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坏可以变通呀。”
“哎呀!你这孩子。这么聪明干吗!”
“咳咳。心照不宣心照不宣。您到底打算怎么变通?”
“我订的规矩是一年只医三个外人。如果是自己人的话嘛……”
“我和你儿子是情人。能不能算自己人?”
“情人不是妻妾。无名无分的。难!”
“喂!你故意的!我们两个男人怎么能成亲吗?”
“不然我收你当徒弟好了。”
听了这个建议,我摸着下巴掰着指头算。
“当你的徒弟也就可以算是苍云的师兄弟。师父就跟父亲一样。那我和苍云就成了兄弟。那我和苍云现在的情人关系算不算乱伦?”
抬头看着郦爸问他。
就看郦爸被我的出言不逊惊的满脸黑线。
“这个!这个!收你当徒弟不行。干儿子?更不行。那怎么办?总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吧?”
就在两个人两两想望,无法可想的时候,苍云的师父推门进来。
看见我正倚在床上,当时一愣。
郦爸看他一眼。眼睛一亮。一看就知道没好主意。
“师弟呀!来来,师兄问你点事情。”
“掌门师兄请问。”
边回答还边瞪我。
“你是不是有个女婿在仲文身边做事?”
“是。掌门师兄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女婿收个干弟弟。”
脾气暴躁的人果然脑子不是很灵活。稀里糊涂的叫来女婿,莫名其妙的多了他最讨厌的人当他女儿的小叔子。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铁板订钉了。
没有人看他快瞪出眼眶的眼珠子。郦爸兴高采烈的宣布他要带我上山。
上山?上什么山?不是在这里医吗?
看了看郦爸,又看了看苍云。
“什么山?”我问。
郦爸没说话。苍云回答我。
“是我们小时候修行的邙山。山高入云,终年白雪,空气稀薄。是连飞禽也飞不上去,走兽也无法到达的险山。”
“郦爸!你想我死直接说一声就好了。不用把我拐到那么个鬼地方去冻死我。只怕还没到我已经咽气了。”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准备一下,过几天就上路吧。”
“就你跟我呀!”
“当然!有其他人在只会让你心神不宁。坏事!”
“知道了!等我都交代好了就出发。”
眼睛看着苍云。吵架的事情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才刚见面就又么分离。这回还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见面。天哪!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了。以后我要怎么过日子呀。
苍云也在看我。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不舍,依恋……
走过去,头轻轻靠在他胸膛上。任他双臂搂住我。越搂越紧……
47后事
脸色黑沉的娃娃扶着我进房间。
“你的伤在这里不能治吗!一定要到那个什么鬼地方去才行吗?”
还没等我坐定,他就已经着急的问我了。
“你没听说郦爸爸说吗,他只是出来应急。要马上回去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