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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人交往或是战斗,即使是与库洛洛这样通缉名单内的危险分子往来密切,猎人协会也丝毫不会加以干涉。
像他那样的人,生活在那样的时代,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呢。多年之后,有人这么感叹。
虽然到最后,库洛洛除了幻影旅团外一无所有,离开了他的幻影旅团也如一盘散沙,但很多人依然固执地认为团长的人生是很有趣的——不知道他自己是否这么认为,并且他还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影响了后来猎人世界的历史进程。
关于后者,比起他跟酷拉皮卡广为人知的故事,显得更加扑朔迷离。那不是盗贼的本意,听起来更像是坊间的流言,可也许,真的曾经有那么一个夜晚,发生过一件当时看起来十分平常的大事。
那是个普通的冬夜。
细碎的雪花在窗外飞扬,夹着冰的雪片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略显寒冷的屋子里,烛光静立,映着墙上的黑影。库洛洛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书。
他是个喜欢阅读的人。与一般的犯罪集团领袖刚愎自用或者暴躁狂妄的性格不同,库洛洛倒是很愿意了解别人所持有的观点,通常团员们认为他是个讲理的人,就像一部经典电影里的黑帮教父科里奥利,他总是讲道理。甚至有时让人有种错觉,比起暴力,他更擅于也喜爱用逻辑来解决问题。
烛光顺着他的鼻尖流淌出一个精致的侧影,淡黄色的烛焰在深邃的黑瞳里跳跃,此刻的静谧让杀人不眨眼的盗贼领袖看起来像个充满智慧的学者。几乎有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
嗨,有时候我真的不能理解,你怎么能让自己的脑子装那么多对盗贼完全没用的东西呢,团长?
库洛洛瞥了不远处的信长一眼,信长盘腿坐在地上打瞌睡,毛毯被扔到一边,仿佛这时不是严冬时节,而是盛夏一般。强化系的人就是这样。库洛洛有点无奈的想,他合上书,站起身来。
没想到信长立刻醒了过来,快得让库洛洛怀疑他是在装睡。
别这样看我嘛。信长笑起来,他们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我真睡着了。
信长站起身来,四下活动筋骨。现在就一个人警戒,我当然要提高警惕啦。
库洛洛微微一笑。
从前他总是让两个团员跟他在一起,其中一个往往是派克诺妲,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似乎并不遥远。库洛洛环视四周。现在的习惯又是从何时起,他想,他并没有下过命令,那似乎是自然而然的,自从派克诺妲死后,团员依然会轮流负责他身边的警戒工作,但每次都只有一个人。
没有人说过什么。只是每次天明时分,库洛洛都注意到他们会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黎明的天际,仿佛那里有谁在。
一直没有走远似的。
叮——
一缕奇异的金属声刺破夜空。
楼梯间似乎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随即又恢复了宁静。
信长的眼神一瞬间变的犀利,他与库洛洛对视一眼,伸出大拇指指指屋外。
库洛洛点头表示同意。
信长一手握住刀柄,走出屋外,消失在黑暗之中。
库洛洛注视着在穿堂风中微微抖动的房门。
片刻之后,信长回来了。
没什么异常。他抓抓头说道。
你睡一会吧。库洛洛坐下,又打开书。
信长也走到窗边坐下,伸了个懒腰。团长,你不睡吗?
我不困。
真奇怪啊——信长揉了揉眼睛。我现在也不困啦。
库洛洛笑道。我念书给你听,让你也长点知识。
免了!信长一口回绝。
那不管你了。库洛洛低下头,目光回到书本中。
信长瞪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你在等什么人嘛?信长突然说道。你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觉了。
没错。库洛洛一边看书一边说道。
那是什么人?信长来了精神。很强吗?
库洛洛抬起头,思索了几秒。强弱并不是关键,来意才是……他转向过头,凝视着信长。我有些不解,这个人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找我?
信长一怔。
库洛洛把书扔到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丝微弱的响声,蜡烛应声而灭。
信长一跃而起,纵身跳到库洛洛身后。库洛洛极快地侧过身,一阵劲风从他耳边扫过,锐利的指甲在冰蓝的雪光中闪着冷冷的光。
他们同时出手拔刀。
信长左手一格,库洛洛的一记右直拳直插对方胸口,碰到的瞬间库洛洛觉得有尖锐金属的刺痛,冰凉,半边手臂麻痹,但他毕竟快了千分之一秒,一猫腰,信长的刀已经到了手中,横刀往前一挥,雪亮的刀光中信长飞速往后空翻跃开。
随即气息消失在屋角的黑暗中。
库洛洛左手扬刀站在屋子的正中央。他蹙起眉,似乎在思考某个难解的问题。
白雪在窗外纷纷扬扬的降落,静得几乎能听到雪片间互相摩擦的声音。库洛洛凝神静听,无声,无声。展开凝,无念。
环绕在自己身边的是绝佳的屏息观察,但库洛洛知道那个人还在,不是凭借听觉或是念力,而是对于死亡的直觉。从黑暗中传来的不是杀气,那是一种……库洛洛深吸一口气,那是种味道。腐烂的尸体、陈旧到凝固的血、没有温度的寂静,彻底的,被时间遗忘的静止。死神的味道。
伊路米,好久不见。
库洛洛说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静。
我预感你最近会来,所以一直在等你。库洛洛依然保持着介于防御和攻击间的姿势,说话的口吻却很平常。
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得到了。库洛洛的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回荡着。
至于你为什么突然采取攻击姿态,我现在并不十分明白。但简单推测,有两种可能,第一,你接受了暗杀我的委托,先杀了信长,然后化妆成他靠近我等待我放松警惕;第二,你怀疑我会对你说谎,所以化妆成信长来套我的话。
没有回音。
库洛洛在黑暗中沉思,继续说道。虽然并不肯定,但我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虽然听说你最近很缺钱,但如果目标是我,我估计你会采取更周密的计划,尽量从远距离攻击,一击不中立刻离开,而不会一直留在现场。
至于第二种种可能,如果你怀疑我会说谎,那么你已经扣押了信长,有这个人质,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判。
库洛洛冷静地说完,屋里没有动静。
冰凉的雪光冷冷地映照着玻璃窗上的冰霜,库洛洛警惕地扫视左右,没有一丝人类的声响,甚至没有灰尘的掉落,他在心中佩服暗杀家族久经训练的技巧。
啪——
一阵钢钉激射而出的风声。
库洛洛刚想向后跳开,眼角瞥过一瞬间被雪光照亮的刀身,黑发的死神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形同幽灵。
库洛洛心中一寒,正准备以杀招相对。伊路米的念突然消失了,烛光瞬间再次照亮了整间屋子。
库洛洛转过头,烛焰在杀手漆黑的眸子里跳动,他慢慢抬起手,冰冷的手指抚上库洛洛的脖子。温度渐渐融为一体。
你也会害怕我吗?黑发的死神问道,库洛洛几乎觉得那腔调里有一丝戏谑。
自恋的家伙。库洛洛想。他轻声笑了笑。
我一贯欣赏冷幽默。团长说道。
哦……伊路米的指缝间啪的夹出一根极细极细的针,他放开库洛洛。团长甩了甩手臂。
一时间没人说话,库洛洛觉得伊路米在评估他最近的实力增减,用一种纯粹理性的方式。在想是否真的能杀掉我吗?他暗想。伊路米跟西索很不一样,西索是热情的——不,是直截了当的,想要寻求更高的战斗刺激,库洛洛本人不是战斗狂,但有时候他也认为,如果仅仅出于对武道,或者杀人能力的爱好,选择跟西索战斗应该会是件颇为有趣的事。西索是危险人物,但那是种好玩的,有娱乐价值的危险。
他又看了伊路米一眼。跟这个人打交道,总让他有种受到仪表客观测量的不适感,无生命,无机质的扫描。的确有些令人不快。但同时也令他有一丝好奇……
沉默结束了。
伊路米率先开腔道。我以为化妆得很完美呢。杀手看起来有点无奈。
库洛洛转过身,走到窗前。窗外堆满了白色的积雪。
的确很完美,我也几乎被骗了过去。但你走到窗边坐下的时候,我就发现不是信长。
哦?伊路米看了一眼窗户。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那是杀手的习惯。库洛洛微笑道。窗边是最容易脱身的地方。
原来如此。伊路米恍然大悟地一拍手。
不过……是因为你的眼神。库洛洛看着窗外出现的一缕天明的微光。你刚才坐的那个位置是从前我们一个同伴最喜欢站的地方,伊路米,你的眼神没有一点感情,这是你跟信长本质的区别。
伊路米思考了片刻。你们的确感情很好,这是我考虑不周的地方。
你把信长弄到哪里去了?库洛洛说道。
嗯,我只是让他休息一下。伊路米说道。下面的谈话内容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的话,大概只能杀掉他灭口。
看到库洛洛的神色发冷,伊路米补充道。不过你可以放心,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我们并不是敌对关系,仅仅是出于双方安全考虑。
伊路米,你有一个坏习惯。库洛洛坐了下来,示意杀手也坐下。你总是完全从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会考虑自己的想法,也会考虑团员的,盟友的,敌人的,知道别人的想法并不一定会令自己的想法改变,但可以帮助我采取更有利于自己——或者说旅团的策略。
库洛洛凝视着杀手脸上摇曳不定的烛光。你一贯以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并且以此采取行动,有时候这样会起到反效果。
有道理。伊路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扣押信长起到反效果了吗?
也许我会被激怒。库洛洛说道。
你不会。伊路米说道。那样他只会死得更快。
他们对视了几秒。
库洛洛开口道。我可以杀了你。
我也考虑到这种情况。伊路米说道。但对你来说这样风险太大,并不划算。
伊路米,我不是一个生意人——我不是你。库洛洛说道。
☆、第八章 密会(下)
我觉得我们可以沟通了。伊路米说道,我会付费的,扣押信长只是为了保证得到真实情报的一种担保。
库洛洛耸了耸肩膀。信长是个笨蛋,他怎么会被你逮住。
我没有逮住他。伊路米笑道。他是自愿被我挟持的,因为他也觉得一个人应该说真话。
OK,OK。库洛洛说道。我明白了,伊路米,总之,你今天一定要得到天空遇袭事件的调查结论,对吧?
没错。杀手很干脆的答道。
库洛洛对着十指,似乎陷入了深思。
为什么你会想要我的结论?盗贼的领袖慢慢走到黑发杀手身后,他低下头,看着眼前那具蕴含着死亡气息的躯壳。烛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显得不分明。
你可以动用揍敌客家族的情报网络,还有你的合作对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