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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沐君转身就走,也不来牵他,他才知道出事了。
掌柜的眼尖,伸出手就去抱他,果子在他怀里哇哇哭喊着,沐君狠下心,没有回头看他。
“爹,爹——”
沐君走在前头,听见果子撕心裂肺的喊他,脚步便犹豫了。
这时,果子挣脱了掌柜的怀抱,很快便跑到沐君身边,一边抱住他的腿,大声哭喊道,“我要和爹在一起。”
掌柜的见果子都这样了,也不好再让他留下,老板娘从里头出来,听掌柜的一解释,便对着沐君说,“我瞧你们二人是家道中落了,要是不嫌弃,就留在小店里面吧。”
果子的头还抵在沐君腿上,泪眼婆娑的转过头来看了看老板娘,又抬眼看着沐君。
沐君看了看他,最后对老板娘说,“谢谢。”
就这样,沐君和果子留在了客栈,平常帮着打杂,偶尔也在厨房忙活儿。果子也懂事起来,跟在他身边帮他。
月中的时候,上元佳节到了,客栈早早的关了门,老板娘让沐君也带着果子出去瞧瞧。
沐君抱着果子走在张灯结彩的叶城街道。
河中飘荡着好几只船舶,船上歌女坐在船头唱着好听的歌,旋律清新悠扬,淡淡飘入耳中,河岸飘着许多花灯,莲花形状,花心有一截蜡烛,像是黑夜里绽放出的火莲花,美的有些让人动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桥低下开着几株木槿,木槿随风飘落,像是舞蹈般,落入河中,花灯与木槿交缠,一时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桥的尽头,夜市正喧嚣着,年轻的姑娘捂着发热的脸庞,往情郎手中递过去正在燃烧发光的花灯。各式各样的花灯高低不平的悬挂着,小贩时不时的吆喝夹杂着情侣间的缠绵细语。
这场景让沐君觉得无比熟悉,特别是有几个年轻人抱着一堆花灯从他身侧走过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当年买花灯的样子,一时竟觉得恍如隔世。
“爹,我要花灯。”
果子在怀里出声了,沐君便把他往上抱了抱,走过去,将那几个年轻人叫住,问道,“这花灯怎么卖?”
他不过在人界呆了不到一年,竟也有些人的味道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将一个莲花灯递给他,又摆手道,“这不要钱。”
沐君接过来,先是有些奇怪,却见那年轻人往河岸边架起的高台指了指。
原来,这叶城过上元佳节的习惯不一样。
拿了花灯的人,要在上面写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但是,不是将它放入河中,而是交到台上。
台上会有人将河灯上的字读出来,若写河灯的人的心上人和他是两情相悦,那人就会去将河灯取回来。
这种形式的表白一度传为佳话,但毕竟有郎有情,妾无爱的情形存在,有些人依旧会失望而归。
沐君拿着花灯在手上,隔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将他和夙岚的名字写了上去,交到了台上。
沐君原想叫了灯就走,只因他知道夙岚不会出现,却不料,台上的花灯少,很快就念到了他的花灯,台上念灯的男子还叫住了他,道,“公子,不妨等一会儿。”
那男子拿着花灯对着台下众人道,“这花灯上写着的是,沐君和夙岚。”男子将花灯念完了,一手拿着花灯,一手对着沐君问道,“敢问公子大名?”
果子在沐君怀里,极其自豪的回道,“我爹叫沐君。”
“那要等的这位就是夙岚了。”那男子将花灯放回台上,“按规矩,请公子留步稍等一炷香的时间。”
叶城的晚风徐徐,让人觉得有些微醺迷醉。
夙岚到一炷香燃尽也未出现,沐君原就没有期待,这结局也在他预料之中,他抱着果子原本要走,背后却是传来一人的声音。
“公子,你忘了你的东西。”
那好听的声音淡淡、缓缓淌入脑海,沐君转过头,看着台上,眸色中有一丝转瞬及逝的惊讶,心中一阵慌乱,喉咙像是被什么堵着,说不出话来。
而那声音的主人拿着那盏花灯朝他一路走过来,伴着叶城微醺的淡风,眉目平淡却又魅惑,嘴角缓缓向上翘起,淡淡的月光照下来,在他脸上打上一层烟雾一般的朦胧光晕。
“还有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夙岚跟着沐君回了客栈,夙岚跟老板娘说自己是沐君的远方亲戚,现在要把他带回家去了,又留下好些钱作为酬谢。老板娘和老板都是老实人,推脱着不愿意拿。
“拿着吧,没有你们,我说不定见不到他了。”夙岚的声音很轻,沐君站在门外和他对视着,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夙岚出来后,伸手去抱果子,“让我来抱吧。”
果子趴在夙岚怀里,睡得已经很熟,但是两只手依旧死死的抓着沐君肩上的衣服,不肯放下来。
夙岚在他咯吱窝上挠了挠,很轻易的将他抱了过来,然后对着沐君说,“我们走吧。”
“去哪儿?”
“待在人界吧,我知道你喜欢这里。”夙岚一手抱着果子,另一只手伸出去握住沐君的手,三人走在街上,倒像是一家三口出来,温馨的很。
晚上,他们三个也睡在一张床上,沐君和夙岚在两边,果子在中间。
沐君很快就睡着了,夙岚却在他熟睡之后睁开眼来。
沐君的脸色有些苍白,夙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缓缓勾勒他脸上的轮廓,一时竟觉得眼角和鼻尖都酸涩的紧。
沐君,我好想你。
第二天一早,果子醒了,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昨晚他玩的累了,小孩子抵不住困,就早早趴在沐君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现在一瞧见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还跟他和沐君睡在一张床上,顿时危机感大起,扭过头就往沐君怀里挤。
沐君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怎么了?”
“他是谁?”
“他——”沐君怕吵醒夙岚,放低了声音,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刚好这时夙岚也醒了过来,瞧见他们都醒了,便先起来,出去拿了早饭。
等夙岚走了,沐君说,“我们原来在一起,后来吵架了,就先分开了。”
“你们吵架,是谁的错?”果子窝在沐君怀里,他一心向着沐君,自然接着就问道,“是他的错?”
沐君不答,果子则接着问道,“他都没有哄你,你怎么就原谅他了呢?”
在小孩子心理,男子不能在一起的观念还没有成型,他只知道,沐君说他们是在一起的,那他们就和他的爹娘差不多。他爹惹娘生气了,爹总是要哄娘哄好久,娘才会原谅他。
沐君不能告诉果子,因为他快要死了,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面,所以他说,“因为我喜欢他。”
夙岚那时就站在门外,脚步忽的停滞了,就连拿着盛着早饭的盘子的手都有些麻麻的。
良久,他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吃完早饭,夙岚替沐君将束缚法力的术给解了,然后说,“我替你去查查村子的事情。”
对于一个魔君来说,查村子的事情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隐身在皇宫里,迷惑了一个刚从御书房出来的朝廷重臣,从他那里把事情的缘由都给套了出来。
现在这国家当家做主的皇帝原先是先皇的九皇子,而李太师素来支持长子即为,和这位野心勃勃的九皇子一直不和。但九皇子却和李太师的小儿子交好,两人一同长大,敢情和亲兄弟一样亲。
九皇子喜欢李公子,李公子却觉得两人之事有违常理,折腾到后来,李公子更是避而不见。
九皇子夺位之后,将对头李太师一家□□,唯独将李公子圈人宫廷,差人好生伺候着。
隔了半月,九皇子登基,下令将李太师一家满门抄斩。
后来,李公子逃出宫廷,去向不明。
至于杀死果子爹娘和村里人的黑衣人,是当今皇帝派去寻找李公子的人。
“你是说,李公子只是消失了,并没有人亲眼见到他逃出宫廷?”
那位朝臣木讷的点了点头,魔君挥挥手,将他的术解了,随后转身进了后宫。
夙岚走到一处地方,那里几乎是寸草不生,周遭更是死气沉沉,门边有一口井,那井中传来腐烂陈旧的味道。
夙岚一推开门,那头就有人拿着一把短刀抵着他的脖子,声音清澈却又冰冷,“你是谁?”
“我说了,你也不会认识。”夙岚的脸色未变,只幽幽的回道,“不如,我换种说法,我不是你们皇帝请进来的,是自己走进来的。”
那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夙岚口中话语的意思。
一个守卫森严的皇宫,若眼前此人能够来去自如,他又怎么会是对手。思及此,那人将短刀靠的离夙岚更近了些,声音依旧冰冷,却没有掩饰好里头的慌张,“你想做什么?”
这时,夙岚才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人。那人一袭白衣,如墨的黑发披散着,在风中显得长扬随意,眉间沾着几滴雾珠,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听说,你们皇帝很宠你?”夙岚此言一出,那人的手一晃,险些把短刀掉到了地上。夙岚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那你应该知道他养的那些黑衣卫在哪里吧?”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冷眼瞥过来,“那又如何?”
“你们皇帝派他们去找你,他们找不到,就把一村子的人杀了。刚好村里的人对我心上人有恩,你说这仇,我应不应该帮他报呢?”
“你竟然这么厉害,为何不亲自去问皇上,反而来问我?”
“他们说你和我心上人很像,我好奇,便过来看看。”魔君伸手将他的短刀拿了下来,那人眼见着眼前这人手掌紧贴着兵刃却滴血未流,心中不由得恐惧起来,只听那人接着道,“你不要套我的话,放心,我不杀你们皇帝。”毕竟,这人界的事情,插手的太多,定会天下大乱。
那人眼见着短刀落了地,也知道再多挣扎也是无益,便说,“在城郊树林的山庄里头。”
夙岚滴血未沾的从山庄走出来的时候,山庄的大门晃动一下,隐隐约约能瞧见里头的地上留着好些血,尸体都聚在庭院里头,但却不是人故意堆在一块。而是像是,他们在习武的时候,有人进来,在一瞬间,同时割断了他们所有人的喉管。
“啧啧,真血腥。”夙夜倚在山庄的大门前,有些不正经的开口。
夙岚丝毫不给面子,也不跟他斗嘴,径直道,“你就是来讲废话的?”
“我是来给你汇报最近的情况的。”夙夜摆出一副高深的架势,幽幽道,“帝君正被莲白缠着,依旧没时间来找沐君。对了,莲白正在给帝君找心,不过还没找到。至于神界,据传闻说,帝君把天帝打成重伤,彦司正代替天帝在管理神界,沐君毕竟是帝君的儿子,彦司不好光明正大来找,而他派来人界的神都被扶络暗中解决了、”
“除了莲白还没有帮帝君找到心,其他好像都不是新鲜事啊,你突然来找我,应该是有其他事情吧?”
“扶络他——”夙夜难得红了脸,一脸支吾的样子,很迟才开口道,“他说要和我成亲。”
夙夜和扶络的婚礼,没有放在魔界,而是放在了人界。
婚礼没有铺张,甚至摆设都只如同人界寻常百姓家的一样,很奇怪的是,夙夜没有任何怨言。
也许是因为他想要嫁的人对了,其他的也就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