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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怎么说也是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这样不知廉耻的话,倒是从哪里学来的?”宫佑宇正色道,“别说她还是你姐姐,就算只是陌生人,你这样砌词诋毁,不觉自己很没教养吗?宋小姐,万事请自重,否则,这里不欢迎你。”
宋雅意没想到宫佑宇会如此袒护闻弦歌,当下握紧拳头,狠狠地剜了弦歌一眼,愤而离去。
弦歌一言不发,走到窗边,推拉窗半开着,微风徐徐。
“看来你跟你妹妹的感情也不太好。”宫佑宇靠近,说。
弦歌笑了笑,喝了口香槟,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多地方相似,一样地孤身一人,一样地四面是敌,一样地,不被自己的家庭所接受。”
“我跟你不一样。”弦歌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宋家扯上半点关系,我只是想要拿回我母亲应有的。”
宫佑宇没有反驳。
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总是不一样的,同样一件事,女人总是要感性地只想复仇,而他想的要长远地多,复仇只是他生活里很小的一部分,他的野心,是整个宫家,甚至更多。
“还有几天就要订婚,你有什么打算。”
宫佑宇问。
弦歌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尔后,才说,“我可能没办法嫁给你了…”
本以为宫佑宇会气急败坏,或者趁机要挟,可弦歌看了他脸侧良久,他才只是浅浅地弯了弯嘴角,“我也从来没做过娶你的打算。”
他转头,看着弦歌,“不用摆出一副抱歉的表情,这桩交易,我并不吃亏。”
“我还没有混蛋到强人所难的地步,放心。”他说。
宫佑宇说这话时,弦歌突然发现,可能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男人。
也许,就跟爷爷说的那样,看上去是好人的人,也许包藏祸心。
长得像人渣,也会有他熠熠闪光的点。
送弦歌回家时,宫佑宇说,“不管到最后,你怎么决定,我都会在宴会上等你,抱歉,我不可能主动解除婚约。”
弦歌点头。
她很明白宫佑宇在宫家的立场。
“如果我们两家没有联姻,到时候,唐家嘴那块地,宫家可能得不到那么多股东支持。”
弦歌看着他,说,“裴氏那边你不担心。”
宫佑宇忽地靠到座位上,哈哈大笑。
弦歌问他笑什么。
宫佑宇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像裴谦那样的男人,居然真的甘心做你背后的男人,看来真的不全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话听得弦歌有点莫名其妙。
弦歌下车,宫佑宇放下车窗,最后说了一句,“别太相信萧岚姬,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
☆、第40章 chapter40
除了母亲,弦歌从来不曾完全地去信赖一个人,即便是至亲的爷爷跟裴谦。
但萧岚姬却是一个例外。
她是母亲生前关系最为亲密的挚友。
母亲刚刚过世的那几个月,弦歌一直住在萧公馆,受萧岚姬亲自教养,往后的那许多年,每每与父亲争吵,无处可去时,萧家都是弦歌最后的避风港。
这样一个待自己如同亲女的女人,弦歌怎么可能会去怀疑她呢?
是以,宫佑宇的提醒,弦歌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清早,弦歌还睡着,卧室大门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儿,弦歌一向眠浅,醒了却没有做声,仍旧合眼假寐。这个点,能到她房间来的,也只有可颂那个小不点儿了。
可颂见弦歌没醒,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蹑手蹑脚靠近床边。
小声地喊了一句,“妈妈。”
这些日子忙着宋家同唐家嘴的事儿,弦歌许久没有陪可颂,想来是小家伙想她了。
可颂撑着胖乎乎地小手,轻轻爬上弦歌床头坐下,完了一会儿手指,又脱了鞋子,滚着团子一样的身子,靠到弦歌跟前。
“妈妈,天都亮了,你就醒来吧。”可颂撅着嘴巴,有点委屈地轻声祈求道。
弦歌有点想笑。
懒懒地睁开眼睛,“嗯,可颂啊,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
“妈妈,小秋阿姨说今天游乐园有动物花车游/行,我们去看看吧,好不好?”
可颂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得弦歌萌化了心神。想来,自从可颂到了申城,他们母子单独出去游玩的日子屈指可数,弦歌心里也很抱歉。可颂这个年纪,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
弦歌想了想,点头。
可颂立马抱着弦歌亲了好几口。
待弦歌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可颂已经被虫子打扮成了一个带着礼帽、扎着领结的英伦小绅士,弦歌夸张地捂住了嘴,“这是谁的儿子,长得这么英俊帅气?”
“是妈妈的儿子啊!”可颂举着手里的三明治,兴奋地大声说道。
说话时,嘴角还粘着些许千岛酱,可爱得不像话。
两母子正说着话,一身正装地萧岚姬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可颂,萧岚姬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捏了捏他肉肉的小脸蛋儿。
“可颂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帅啊,乖,等奶奶跟妈妈回来,一起带你出去逛街,好不好?”
身后的弦歌一愣,问,“阿姨,今天我们要出去吗?”
萧岚姬起身,看着她,笑着说,“今天初一,基金会例会,你忘了?”
弦歌还真忘了…
可颂一听,脸上笑意顿时全无,“妈妈今天不能陪我去了吗?”语气里的失望,溢于言表。
“这是准备去哪儿?”萧岚姬问。
“可颂想去看花车游/行,我把今天例会的事儿给忘了,答应今天带他去。”弦歌面露难色。
“这样啊…”萧岚姬想了想,说,“没关系,你先让小穗他们带可颂去玩,基金会那边有我在就差不多了,你只要去露个脸就行了。”
弦歌觉得不妥,转向可颂,“要不,等妈妈回来,再接你一起去,好不好?”
可颂有点儿不太情愿。
萧岚姬不认同地‘啧啧’了两声,说,“一来一去,估计就赶不上了,可颂想去你就让他去吧。家里多带几个保安跟过去就行了。”
说完,萧岚姬又问了可颂一声,“可颂乖乖在游乐园里等妈妈,好不好?”
“好的好的!”可颂兴奋地狂点头。
弦歌本想拒绝,却又想不出什么拒绝地话来,毕竟,萧阿姨安排得的确很是妥当,可颂也表现地十分高兴,她要是再阻止就是扫兴了…
临走前,弦歌回头看了可颂好几眼。
小家伙眯眯眼,正没心没肺地朝她挥手道别。那一刻,弦歌心头特别不是滋味。
小穗站在可颂身后,张嘴说了两个字,别人可能没注意,但是弦歌知道,她说的是,“放心。”
从离开萧公馆地第一秒开始,弦歌就有些精神恍惚。
一路上,她始终盯着手机屏幕。
萧岚姬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笑着说,“放心吧,不就是出去玩一会儿么…没事的。”
“希望如此。”
弦歌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杞人忧天。
例行的基金会,弦歌并没有能跟萧岚姬说得那样,只露个面闪人…几个董事会成员一直拖着弦歌商讨几个偏远山区留守儿童助学计划,弦歌心神不宁,却又没法拂面而去。
庆幸地是,虫子有不停地发来可颂游玩时的照片。
看到照片,弦歌才能稍稍放心一些。
例会结束后,董事们邀弦歌一起去用餐。弦歌当然是想也不想便推脱了,也多亏萧岚姬帮忙打圆场,她才能及时抽身离开。
出了酒店,弦歌第一时间给小穗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淡淡地紧张感浮上弦歌心头,弦歌慌忙给虫子打了电话,这才发现,虫子已经快一个小时没有给她传过照片了。
然而,虫子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弦歌收回手机的手,在颤抖。
去游乐场的路上,弦歌接到了虫子的电话,电话里的虫子,哭得不成人形。
弦歌疯了一样赶到医院,虫子坐在手术室外,抓着一个白大褂医生手臂放声大哭,整条通道里安安静静地,只有她撕心裂肺地哭声。
弦歌听到虫子在喊,“我可以的,我是她朋友,是她姐姐,我可以帮她签字…”
医生始终摇头。
弦歌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护照放到医生手里,平静而坚决地说,“我是她雇主,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手术中发生任何事故,我会负责。”
签完所有的文件,医生们才终于再度走进手术室。
弦歌坐在外面,虫子坐在她身边,一边抽泣,一边跟弦歌叙述游乐场里,短短几个小时里发生的所有事。
“…我们刚从游乐园里出来,就有一个神经兮兮的人从停车场后面的树林里冲了过来,打昏了保姆,抢了可颂就跑,我跟小穗一直在追,我没用,追到一半就跑不动了。等我缓过神追上去的时候,小穗就已经倒在地上了。可颂被她压在怀里,地上全是血,她的手掰都掰不开…”
“她背上被划了好多刀。”
“弦歌,你说这丫头怎么那么傻啊,那个疯子只是要钱,直接给他不就行了吗?她何必…”
弦歌一抬头,两行清泪应声而落。
“你怎么知道他只是要钱?”
“他抢孩子,不就是为了钱吗?”虫子抬头,呆呆地问道。
弦歌一慌,忙问,“可颂呢?”
“在病房…”
弦歌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向病房,一推开门,却见萧岚姬正坐在病床边,可颂在一边,睡得很安稳。
弦歌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动作。
萧岚姬转头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有些难看,“我接到保姆的电话就马上过来了,放心,可颂只是有些受惊,没有受伤。”
弦歌走到床边,坐下。
伸手抚摸着可颂温热的体温,柔软的皮肤,霎时间,热泪盈眶。
“这次幸好可颂没事。”萧岚姬说,“没想到申城治安已经变成这样?早就听说有人当街抢孩子,没想到…”
“是不是抢孩子,警察会调查。”
弦歌抬头,定定地看着萧岚姬,说,“阿姨,小穗还在抢救,生死未卜,这几天,我就不回萧公馆了。”
萧岚姬略略有些吃惊,却仍是淡定,“那可颂…”
“小穗是可颂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可颂都应该陪在小穗身边。”弦歌说。
“也好。”过了一会儿了,萧岚姬才说,“那我回去给你们准备一些东西吧,毕竟…”
“有劳。”弦歌迅速地打断了萧岚姬的话,转而,俯下身子,亲吻可颂。
萧岚姬深吸了一口气,起身。
走到门边的时候,弦歌说,“阿姨,可颂就是我的命,无论是谁要害他,我都不会放过。”
萧岚姬顿住脚步,微微抬头,却没有转身。
“我知道了。”她说。
萧岚姬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弦歌跟可颂。可颂安静地睡着,圆润可爱的脸上无端多出了许多带着血丝的擦痕,弦歌可想像得到,当时的他该有多么害怕,如果没有小穗…再想到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小穗,弦歌紧咬着的嘴唇一点一点失去血色。
“妈妈。”
耳边传来一声细小的呼唤,弦歌回神,可颂睁开眼睛,朝她伸出双手。
弦歌俯身,将可颂紧紧地搂进怀里。
“妈妈,我害怕,有坏人。”
小可颂呜呜地哭出了声,弦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