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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她就是小悦,不说小悦了,你呢,十二年前在梅岭都发生了什么……
这长夜漫漫,有多少人在黑夜里默默忍受命运带来的折磨。长苏忍受着,蒙挚忍受着,景琰忍受着,霓凰忍受着,苏瑜也忍受着。
比武招亲进行到最后,冒出一个叫百里奇的黑马,言豫津和萧景睿来的时候,苏瑜正在把玩哥哥的萧,听得他们说着百里奇有多厉害,在看看自家哥哥那淡定的神情,心下也不再担忧,哥哥这么淡定,怕是早有应对之策,对于早就在哥哥预料之中,被哥哥牵着走的事情,她向来不感兴趣,倒是哥哥怕是晚上无聊的时候又要向她炫耀他这一局安排的如何如何巧妙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郡主竟然让哥哥给她执掌文试,心里一惊,回屋之后才开口问长苏:霓凰姐姐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长苏皱了皱眉头:应该不会,不用担心,静观其变吧,若她真的察觉到什么,我们也只能想办法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了。
今日便是宫宴,昨日穆王爷还来找过长苏,请他解决百里奇一事。苏瑜毕竟是女子,宫宴上出现还是不太合适。不过苏瑜根本不感兴趣,又有飞流在哥哥身边,哥哥和景睿一走,她便也出了雪庐。
她的轻功向来很是好,不一会儿便来了近郊一所马场。这马场她回金陵以后经常来,小时候,她也爱来这所马场,只是因为她很喜欢这里一匹马,叫铃铛。铃铛是一匹烈马,极少有人敢骑,可偏偏铃铛对林悦极度温柔,但林悦身子弱,哪里会骑马,以前,拗不过她,景琰就和她一起骑铃铛,萧景琰总是温柔的从背后搂着林悦,害怕她掉下马,小心的护着她。
回金陵以后,她很快便在这马场找到了铃铛,只是当年强壮勇猛的烈马铃铛,如今已经是一匹垂暮的老马了。
马场的老板是位老人,对苏瑜有了印象,一看到是她便迎了上来:姑娘今日又来看铃铛吗,真是奇怪,铃铛老了食欲不太好了,每次姑娘来它都能吃上好多。
跟着老板来了铃铛的马棚,老板便走了。也许是动物都有灵性,铃铛对着苏瑜总是格外亲热,仿佛早就认出她就是小悦了。苏瑜的心情也变得很好,一向冷淡的脸上挂了浅浅的笑意,喂它吃过东西,苏瑜轻轻搂过它的脖子,把脸贴在它脸上,铃铛也很温柔的闭上眼蹭了蹭她,她不敢说出声,只敢在心里悄悄的说,她相信,铃铛能听见:铃铛,我前几日在宫里见到景琰了,不知道这些年他有没有来看过你,铃铛,这么多年了,他的心里还有没有我呢,如果,如果他心里有了别人,等和哥哥做完大事,我就和哥哥一起离开金陵,回江左去,去琅琊阁,算了,还是不要出现在蔺晨面前吧,去药王谷吧,铃铛,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就在苏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有一个人也来了马场。萧景琰一向是不喜欢宴会的,对于这种可去可不去的宫宴,他自是不爱去的。于是和列战英来了这所马场。这十二年,只要在金陵,他便经常来这。马场主人一看是他来了,迎了上来说:殿下来的正好,之前我跟您说过的,那位姑娘,今儿也在棚那边看铃铛呢。
萧景琰走到马棚,一眼就认出她是那日在宫里见过的苏姑娘,只是想起那日在宫里见面时这位姑娘冷漠的神情,和这会儿搂着铃铛脸上温润的笑容,真是相差甚远。苏瑜本就有一张俏脸,如今带着温柔的笑意倒显得更加俊俏,萧景琰一时竟然有些看呆了。
铃铛许是感觉到他的到来,睁开眼动了动,苏瑜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有外人,回身一看竟然是萧景琰。脸上一阵慌乱,连带着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萧景琰一直以为这位苏姑娘是个冷淡之人,今日见她带着笑的温柔,又看到此时的慌乱,心里倒是觉得眼前的佳人很是可爱。
苏瑜恢复一贯的冷漠,稍稍行礼:靖王殿下
萧景琰虚手扶起,走进铃铛身边,摸了摸铃铛,转头看了眼低着头沉默的苏瑜,轻轻笑了笑,问道:铃铛已经老了,这马场上倒是有几匹好马,怎么姑娘偏偏对铃铛感兴趣?
听得他低沉的声音,苏瑜心中愣了一愣,但转瞬恢复了自然:在马场看到这匹马,听老板说起它年轻时曾是一匹极烈的好马,来看它时觉得它对我很是亲近,所以常常来看它。
萧景琰点点头,收回目光,温柔的摸着铃铛。良久没有说话。二人沉默了许久,就在苏瑜以为他不会说话打算告辞的时候,萧景琰开口轻轻说到:它年轻的时候的确是匹好马。
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自说自话,眼神也只看着铃铛:以前,我深爱的姑娘很是喜欢它。只是她失踪了十二年,不知道铃铛还认不认得她。这十二年,我一直在找她,我总觉得,若有一天,她回了金陵,一定会来看铃铛的,说不定,我能在这和她重逢。
苏瑜狠狠的怔住了,抬头看他,他的眼光还落在铃铛身上,眼神是那么温柔,仿佛在幻想着有一天和那个姑娘在这里相遇的场景。苏瑜回过神,低下头狠狠的逼退眼里的泪光,心里却是十分的复杂,有些高兴,有些期待,当更多的是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她一遍一遍在心中呐喊,景琰,我回来了,我就在你面前啊,景琰。她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清冷的眸子里终于不再是冷漠,却盛满了更多更复杂的情绪。
萧景琰并没有注意到苏瑜的异样,轻轻扫了一眼她,迈步向外走去,苏瑜也只能在后面跟着。出了马棚,苏瑜本是决心要立刻走,她不知道自己在待下去还能不能忍住不说出自己是谁。但是萧景琰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姑娘一定会骑马吧,不介意的话,和我比试比试。
看着眼前的姑娘冷漠的面具再一次崩开,萧景琰突然觉得戳破她冷漠的面具真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二人赛过一局,苏瑜毕竟是身体好了之后才开始学骑马,自然,和他比还是差了一截。二人从马场出来,这次苏瑜再没有犹豫,开口告辞:靖王殿下,兄长参加宫宴怕是要回来了,若是找不着我想必会心急,在下先告辞了。
萧景琰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问了一句:苏姑娘,你认识林悦吗
苏瑜心里又是狠狠一阵,但面上还是十分沉静:不曾认识。
萧景琰背过身深深叹了口气,说:你走吧
苏瑜没有一丝犹豫,脚尖一点,飞身便消失在林中。列战英牵过马来,对萧景琰说:殿下,这姑娘一看就身手不凡,没想到轻功如此之好。
萧景琰看了一眼她消失的方向,心里暗暗嘲笑自己,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女子像小悦呢,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那一刻觉得她的眸子,那样像小悦。
从马场回来的时候,长苏已经从宫里回来了,还带回三个孩子,苏瑜在其中看到庭生,心下有了几分了然。天色暗了,苏瑜却坐在长廊上发呆,长苏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沉了沉。夜里,点起蜡烛,苏瑜还是心不在焉的,长苏才开口问道: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瑜抬头看着哥哥满是担忧的眼睛,挪到长苏身边,轻轻靠着他,说:哥哥,我今天看铃铛的时候,遇见景琰了,他说他经常去看铃铛,因为觉得我若是有一天回了金陵,一定会去那里,哥,我差点就忍不住告诉他,我就是小悦了。
苏瑜轻轻闭上眼,忍了一天的眼泪就这样滑了下来。长苏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握紧小妹的手。
苏瑜想起自己之前的打算,她总是只想着,若是他忘了自己,解决了一切就离开他,离开金陵,可是如今,她知道了他心里还有她,她却开始担心,自己究竟能不能留在他身边。打开桌上的书,里面夹着她在廊洲写下的纸条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景琰,等我,无论有多难,我都拼尽全力留在你身边陪你。
第五章
自这天开始,三个孩子就在飞流的□□下开始练习阵法,一开始苏瑜便觉得这个阵法,攻击力确实不够,心下还有些担忧,前去问过哥哥,长苏只是告诉她,那百里奇你在盟内没见过吗。苏瑜才真正放下心,飞流教三个孩子练阵,她便坐在廊下吹笛子,她本不擅长音律,只是后来闲来无事在琅琊阁学过一段,吹得虽不是特别动听,但是还算是在调上,这是哥哥给的评价。吹了一会儿,郡主便来了,想来这本就是事关郡主,她来也不奇怪,起身行礼,苏瑜走到哥哥身边。
“苏姑娘还会吹笛子?”
“略会一点,让郡主见笑了”
霓凰又跟长苏说,想再看一遍这阵法。看过一遍,二人走去廊下,苏瑜也不再跟着,进了屋内。
还没几天的功夫,三个孩子就把这阵法练得差不多了,苏瑜站在一旁,觉得得到了长苏夸奖后的飞流真是可爱,刚想逗逗他,就听得有人来报说靖王来了。苏瑜愣了愣,长苏转过来看了她一眼说:想来是来看庭生的。苏瑜点点头,看着萧景琰走近的身影,她对着飞流说:飞流,带他们去玩儿吧。看着飞流他们离开,她才跟着长苏对着他行礼。
扶着长苏进屋里坐下,她轻轻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便在长苏左后边跪坐下来,一如既往冷淡的看着前面的柜子。萧景琰站在窗前,一时室内沉默。长苏举起杯子,开口打破了沉默:看来靖王殿下还是不放心,要亲自来查看一下庭生的情况。说完长苏站起来,将手里的茶杯递给靖王,苏瑜依然不动声色的坐着,目不斜视。
萧景琰接过被子,看了一眼似乎在状况外的苏瑜,对他说:只怕你们早就料到我会来,先生前几日在宫中的惊人之举,我已经听说了,先生和这位姑娘的来历,我也大约打听了一下。
长苏轻轻笑了,说:那殿下都打听到了什么。苏瑜也抬头,用她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看着说话的萧景琰。萧景琰看了看苏瑜和长苏,转身走动:我常年在军营之中,远离朝局中心,消息素不灵通,居然不知道先生与太子和誉王都有交情,还真是失敬啊。
听他前几句,苏瑜心中还有些许酸涩,她知道,她常年行军打仗的原因,不过是因为那一场惨案,他不弯不折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她倒是很明白,只是听得他最后那略带嘲讽的话,让苏瑜甚是不舒服,皱皱眉头,脸上的表情又冷了几分。
察觉到苏瑜冰冷的表情,长苏回头看了她一眼,才对着萧景琰说:太子和誉王并不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想招揽我,成为幕僚而已。
“听郡主说,江左梅郎身负其才,却没想到甘心当一个谋士。”
听得这句话,苏瑜周身又冷了许多,连萧景琰都略略看了她一眼,不过看她一脸淡然,仿佛他们说的与她无关,萧景琰也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当一个谋士有何不好,受人倚重建功立业,若是一朝功成,还能够位享庙堂,流芳百世。”
“那么先生是想选太子还是选誉王呢?”
“我想选你,靖王殿下”
看着萧景琰震惊的表情,苏瑜却很是淡然,这条路,他们兄妹二人很早就策划好了,她收起周身的冷气,默默低着头。
她听见萧景琰不敢相信的笑了,感受到他和长苏都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她听着他说他自己的处境,也听着长苏回答他,他已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