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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遇上了飞儿,让我对生命变得渴望。雾儿,她是救我的人。若没遇见她,我可能早去了罢。”慕容雪浅笑,继续道,“她激起了我的贪婪,我变得对自己越发不满,变得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断地去争取。哈,雾儿,遇上她,我好开心。”
夕雾双眼大睁,不知是震惊还是恐惧。
“所以雾儿,也许,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体贴。我其实,很自私。二十年来的伪装,欺骗着他人,也欺骗着自己。但是,对于一个走到终点的人来说,最后自私一些,会不会也算得一种解脱。”慕容雪面色依旧苍白,脸上现出久违的夕雾一直期盼的微笑,这微笑随着慕容雪身子的后仰逐渐消失。
“少爷!”夕雾猛冲上前,只见滂沱瀑布飞流,早已不见慕容雪。
“你现在知道了羽飞,”手脚虽被付上镣铐,且已蓬头垢面,夕雾仍不减其锐性,“他就是因你而死!”
羽飞泪眼朦胧,背对着夕雾,垂立于铁栏外,不言离开。夕雾在身后大吼道:“羽飞!你还我慕容雪,你还我慕容雪!”夕雾猛锤铁栏,镣铐发出电流,猛击其全身,夕雾昂首大叫,再次昏死过去。
羽飞飞奔至廊华殿,见珠暇正卧床读书,她抽开其书,抓住珠暇双肩,只是凝视,只是颤抖,不发一言。珠暇更是惊魂未定,但见羽飞双眼垂泪,香汗淋漓,想起师父先前之言,便已明了七八分。珠暇抽出床头手帕,抹去羽飞泪水,又边擦其汗边说道:“飞儿,我知你现在难受得紧,你可跟我说,快快放了手罢。”说完,便缓缓抽开羽飞双手。双手本已快放下,羽飞却又狠狠抓住了珠暇双肩,仍旧一言不发,豆大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
“飞儿,请快快放手,我现在身子也难受得紧,被你抓着疼啊。”
“疼,”羽飞听说,缓缓放下手并站起身来,呼吸变得愈发沉重,“我也疼,我的心,好疼,好疼啊!”说罢,珠暇卧房内所有瓷具一一爆破毁损,珠暇大惊,羽飞却似如梦初醒,“暇儿,我——”
珠暇赶忙起身,呵斥道:“你!你怎的!”珠暇竟是无言以对,“还不赶来和我收拾,幸好都是茶水器具,若是熬药的,你可就闯大祸了!”
廊华殿内听见异声的侍从也都纷纷进来收拾,羽飞只觉一股恶气集聚在胸,随即倒地吐出鲜血。珠暇见状,又是一惊,匆匆过来扶持羽飞,又急又悲,“飞儿,你可是怎得了?我可有法帮你?”羽飞扎挣着起身,趔趄着匆匆离去,回至东篱殿,将静心液一饮而尽,然后卧席静坐。羽飞欲压制自己暴走的情绪,可充溢胸中的恶气愈积愈厚,终使其仰面长啸,真气暴走,东篱殿四壁开裂,杯碎桌毁。殿外侍从欲进殿查探,只见一道紫气冲将出来,将之弹昏过去。听闻异声的宇轩和珠暇急急前往东篱殿,到时只见残状,不见羽飞。珠暇又将羽飞于廊华殿之事告诉宇轩。宇轩知羽飞情结觉醒并暴走,大事不好,派自己弟子陈赭谈、刘真意、蒋与还和华夕佳一起外出去寻羽飞。
话说夕雾被捕,众妖皆叹其痴迷蠢笨终至恶果,而爱慕夕雾的聂倾昇终日失魂落魄,任由妖后摆弄。妖后自见了宇轩却再遭拒绝后,也终日颓废萎靡,对玩物聂倾昇也渐失了兴趣,更厌恶其终日倦怠的面孔。一日,正当妖后懒卧于榻时,聂倾昇带信求见。
妖后一听是他,更是没了兴趣,却也说道:“爱卿进来。”
聂倾昇行礼后说道:“禀妖后,仙界传来密函,请妖后过目。”
妖后一听,登时坐直了身子,右手指一挑,密函到手,读后大笑不止。
“难道是仙界传来喜事了?”
妖后斜眼一瞪聂倾昇,震退他三步,“哼,密函通常会有好事?”
“臣下愚钝。见妖后大笑,便以为——”
“哼,你真真是愚钝了,难道我不是一直笑着?”妖后轻拨发丝,香媚酥骨,“死秃驴终究走到头了,哈,真是大快我心!嗔妒是丑陋的,终究是被自己害死了。秃驴如是,那丫头如是。”
聂倾昇心如雷鼓,但强自镇定。妖后早已窥其心绪,嘴露邪笑道:“聂卿啊,何必愁眉苦脸。你要知道,这些人的事哪逃得过仙界法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都是在等机会罢了。哼,当撕破了脸皮,就看得到下面的血肉。我妖界众生,哪一个辨不出血肉的好坏?哈哈哈哈!”
“雾儿绝非败类!”聂倾昇破口而出,出后即悔,大汗淋漓。
妖后并未发怒,又笑道:“你,就是个窝囊废!要不,你去坐大牢?可你,又不敢不是吗?”妖后又躺下身子道,“轩儿,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哈哈,好聂卿,我今日心情大好,过来呀。说罢,双眼盯住聂倾昇,聂倾昇又似被勾魂去魄了般跪走到妖后面前,妖后笑道,“那秃驴想让我帮忙,哼,看来穷途末路者,真是病急乱投医。”
作者有话要说: 起初是极端,依旧是极端的发展。
☆、(七)玉人何处教吹箫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羽飞只觉耳边有人低语,却无法睁开双眼,也无法感知周围环境。
“飞儿,我真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可是——”
羽飞挣扎着欲睁开双眼,微睁一刻,只感白光刺目。然后她听见了风声,接着是鸟鸣,接着是浩荡水声。
“少爷!”
一女子之嘶嚎犹如利剑穿心,羽飞猛地睁开双眼,周围是翠山重峦、古木参天,眼前却是生死别离。羽飞欲上前拉回慕容雪,却被无形力量牵制全身,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仰天倒去。
“慕——容——雪!”羽飞嘶吼着,周围地陷山塌,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一道霹雳直指羽飞。羽飞仰面只见电似火蛇般要将她吞没,头脑中又浮现出夕雾刺心的场景——“你为何害他!”
“啊!”羽飞惊醒,只见自己全身已遭银链束缚于银河塔上,宇轩仰头直视着她,面如水镜而目光如火。珠暇缓缓走来,停在宇轩身后,满目含哀。
“前辈,这要拴着飞儿多久?如此待她岂不太狠。”
羽飞欲挣脱银链,可每一动周身犹遭雷劈,痛彻心骨。
“父亲!怎会如此!”
宇轩不应,只用一双忧郁无奈的双眼看着羽飞。羽飞仍想挣脱银链,却成雷电加身,终使羽飞又昏死过去。
“飞儿!”珠暇泪水盈盈,对宇轩哭求道,“前辈请开恩,放了飞儿罢。”
“他毁了自己的东篱殿,“宇轩双眼低垂,”又毁了芙蓉殿、柳叶殿、紫藤殿、玉兰殿,还差点儿进了兜率宫。她所能及之处,尽是损毁。致使人间一些地方旱魃为虐,一些地方洪涝成灾!此事已震惊了凌霄殿,你让我如何是好?”
“飞儿当时是失了意识,若是平日里她哪会如此!”
“是吗暇儿?”宇轩侧身向珠暇问道,“若我告诉你这可能是真正的她,你又当如何?”
“真君,”珠暇跪求道,“若飞儿真当如此,我愿导之正途!”
“暇儿,她一时安定不了。将她悬挂于此,是惩戒,亦是权宜之计。我为其父,心里焦痛于你百倍,我又怎不在乎她?”宇轩说着,扶起珠暇。忽然自身支撑不住,跪地揪其胸口,血从嘴角边留下,“飞儿如今,我难辞其咎!”
珠暇大惊,赶忙低身扶起宇轩道:“前辈何须如此自责,此乃飞儿情结开启必经劫数。我等需想办法医她才是,您可得保重自己。”说罢,只见刘真义匆匆前来禀报:“启禀真君,太白金星请您速速前往银河台参与百仙殿审。”
“我已知晓。”宇轩双手翻掌调息真气后,款款离去。
刘真义目送宇轩离去后,转身拜过珠暇道:“菘蓝仙子又来探望羽飞了?”
珠暇回礼道:“是,我担心她。请问将军,飞儿连日来情况如何?”
刘真义并未立刻回答,沉思默想稍刻后道:“仙子莫太过担忧,羽飞应可恢复。”
珠暇见其言不由衷,苦闷之心又添半分怨怒,但仍平和说道:“我等只能持令定时而来,只有作为护卫的您能时时在羽飞身边,知其明细。这段时日,辛苦将军了,我先告辞。”
刘真义知珠暇心有郁结,但也无可奈何,“仙子慢走。”
太清大赤天,星海幻化千万缕,举托六界银河台,罡气浩瀚。
秦镜殿上,二十八天仙道齐聚;紫薇大帝上坐于北辰席,掌持殿审;太白金星右坐于仙客来席,掌持监察。金银铜铁四将带出铜链加身的大戟真君和铁链加身的夕雾,并排于东西两侧。大戟真君即仙人一品红,执掌修仙者的审查录入。而今牵连于夕雾一案,其恣行无忌、贪欲无艺亦昭然若揭。此事一出,六界骇然。三清天尊命紫薇大帝严处此事,玉帝亦派太白金星彻查此事。百仙殿审便是为此而开,即三界共审。
“真君二字,吾叫不出口!”紫薇大帝正颜厉色道,“一品红,仙界蒙羞于汝这等败类,汝罪无可恕!”
“哈哈哈哈!仙界又不止这一个败类,难道加上仙界两字自己就干净了吗?!”夕雾狂笑道,说毕,铁链雷电交加,夕雾又摊倒在地。其外衣多处破碎,散发披头,脸上多处血痕。而外衣破碎处,亦是血迹斑斑,应是雷电击伤之故。其神态疯癫,张牙舞爪,尽显轻蔑。
铜将呵斥道:“大胆妖孽,此乃圣地,不容你污口放肆!”
“哼,”夕雾并未昏倒,却是扎挣着起了身,唇角一道血痕,“我才不要——不要给——这里的——下跪!”说罢,又是雷电击身,但夕雾硬撑着不下跪。
“好了铁将,”紫薇大帝命道,“她不跪也罢,吾仙界并不强人所难。”
铁将回礼,雷电消散。
“一品红,吾要汝澄清汝所作所为之缘由!”
一品红衣冠楚楚,眉发乌黑,刀眉剑眼,方脸厚唇。如今末路穷途,却泰然自若,似心不在焉:“启禀大帝,我之所为,毫无理由。”
“一品红,态度不可放肆!”太白金星道,“如今三界共审,汝若毫无悔意,便直接打入银河九重仙狱,永世受尽众生疾苦之折磨!”
哼,一品红心里蔑笑着,眼睛转向太白金星之右十位的宇轩,二人眉眼相遇之际,已进入意界。而身在秦镜殿上的一品红只是述说自己如何与夕雾相识以及最后帮夕雾取得仙人晶石助她隐去妖气之事。
“你将我带来意界为何?”宇轩垂立于毫无实体的意界大地,该空间犹如巨大水晶体,本应无色,却有辨不出真色的各种颜色不断出现。
“你我乃师兄弟,见着师兄受难也不帮我一二,反将我受三界共审。”一品红轻笑道,“好狠哪,我的师弟。”
“你时间也不多了吧,等你殿上陈述完毕,我们也会脱离意界。你有何要事,还请速速说来。”
一品红走近宇轩,仍是毫不在乎的神色说道:“脸色不要像那个大帝一样啊,真无聊。我可是你师兄,千年未交谈了,打趣还不行吗?”
宇轩蹙眉不言,一品红见宇轩毫不搭理,也失了傲气,低眉说道:“自从我被逐出师门,你也就理所当然得成了车厘子的大弟子,得其真传。你能云游四海,我却只能坐镇门庭,看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