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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东西!我师父不交我竟然交你。”说罢,嘴巴一撅。
“别这么孩儿气好吗?你是修成正果的人,有天塌不惊之能,静心液给你干嘛。我都还没说我是个至今都未入门的人,而且我得称车厘子前辈为祖师而不是师父呢!”
“你才孩儿气!”珠暇扭头拿手掐羽飞的耳朵道,“师父的大弟子是宇轩前辈,当然你得称祖师啦!”
羽飞装着连连求饶道:“啊,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珠暇前辈且请收手饶了我耳朵。”
珠暇放手,红晕染双颊,说道:“领受了吧你!再听我一言,换了你这雌雄难辨的衣服!”
羽飞赶忙远离珠暇身旁,笑道:“衣服嘛,不过一外相,我本相不变,衣服不一样又有何妨?”
“你说的好!若不正眼看你还以为是男子进了屋,我可得吓一跳!”
羽飞只是笑,不言。猛然间,羽飞头疼欲裂,跪倒在地,脑中全是一女子的回音“你为何害他!”珠暇见状,赶忙起身下了床,跌跌撞撞得奔来扶起羽飞,只见羽飞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珠暇欲扶起羽飞,却在起身时头目晕眩复又昏倒过去。见珠暇倒地,羽飞右手指尖狠狠地划过左臂,登时血如泉涌,脑袋却瞬时清明。于是运气送珠暇于床上,再来疗伤。
羽飞坐于莲花席上运功静心,刚刚那一幕依旧令她不能平复,难道自己的症状变成了间歇性发作了吗?到底那女子是谁,为什么会说她害了慕容雪?思来想去,羽飞打算回到珠暇采药之地一寻究竟。
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同样的景,同样的树枝,同样的萧和曲,却是异样的心。羽飞一边重复着自己先前动作,一边回想当时珠暇和自己的对话。正到“定是你不解他意,人家当然很低落啊!”一语时,身后一道剑影飞来,羽飞起身,长萧一斩,只听惊天一声爆响,一群五彩鸟似箭穿射而来。羽飞惊诧,内心叹道:这莫非都是为我设计的?心里想着,单脚垂立于半空中,双臂画弧,顿时周身紫光环绕,接着羽飞右手提萧一飞旋,口内念到:“一萧一水落,一萧万剑穿,一萧一留情,一萧千万痕。”霎时剑雨洒向五彩鸟,千万毒鸟灰飞烟灭,羽飞又停落在另一枝头。
只听“拍拍”两响,一青衣女子踏云款步而来,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说道:“本以为来者应是暗察使,哪晓得是个笨蛋丫头。”
一眼见那女子,羽飞心若海潮翻涌,竟是梦中出现千百遍的刺心女子,但羽飞却瞬间平静下来,仿佛这一面是期待已久。
“想我吗,羽飞大人?”夕雾媚笑道,“我可是在你梦里杀了你千万遍的人啊!你不想我吗?”
羽飞额眉微蹙,仍不答。
“你还是那么自命不凡,不说话是代表你惜字如金的高贵,还是你自以为是的傲慢?还是——”
“你是何人?”羽飞面若止水,毫无波动。
“噢,我的羽飞大人,是贵人多忘事的缘故吗?我啊,夕雾啊,就是那个慕容府里——”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梦?”
“你能听人把话说完吗!”夕雾一脸轻蔑,“我是慕容府里照顾止冰公子的丫头啊。”
“与我无关。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梦?”
话音一落,夕雾满面怒痕得投掷一五角暗器,羽飞右掌化指微弹,暗器回射向夕雾,被她接住。羽飞依旧冷言道:“我问你为何知道我的梦?”
夕雾轻哼一声,说道:“我可是,从未放过你啊!很久以前,我就看出来你跟别人不一样了。我就是那么敏感,太会发觉一般人注意不到的人和事。哈哈,我只是没想到你是一个仙人。你竟然是一个仙人!所以你毁了他!你彻底毁了他!”
羽飞满眼全是疑惑,仍不言。听她又说道:“你对慕容雪根本没有感情,准确说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哼,都是没感情的才成了仙是吗?不食人间烟火,还想保护人,你们仙人个个都是伪君子!”
“夕雾姑娘,”羽飞眉眼成剑,“切勿擅自诽谤我仙界!”
“诽谤!是当局者迷的缘故吗?”夕雾冷笑道,“你不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吗?让一个人疯了似得爱上你,又把他毁掉!”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你当然不懂!因为你没有感情!你修行多久了,到现在都没成仙?比你早修行的人都已经修成正果了,你自己还不反省下自个儿是怎么回事儿吗!你不说话。对,你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漠然的态度,你表面冷静如冰,眼里流露的其实是一窍不通!你纵使能一眼辩善恶又如何,那每一种人的不同表现到底是真是假,他们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会产生层出不穷的异变,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羽飞此刻心里一片空白,但空白深处,好像又出现了什么东西。
“你承认得好大方!”夕雾大笑道,“你怎么可能知道?他对你那么好你都不知道。”夕雾神色黯然道:“慕容雪公子,是慕容家独子。他父母老来得子,养他是何等的小心。娇贵的身体同时也脆弱,体弱多病,一直在喝药。我从小就服侍他,我仰慕他的才华,欣赏他的品行,爱慕他的温柔。他还亲自为我包扎过伤口!可是你出现后,一切都变了!他说他结识了一位好友,其品性高洁,不似世间人。自那以后,他只会跟我谈你,欣喜而又哀伤——”
听着夕雾的话语,羽飞对于慕容雪的回忆也渐渐苏醒:慕容雪和她饮茶作诗作词,和她赏景绘画,还有慕容雪脸上永远抹不掉的淡淡哀愁。夕雾见羽飞似乎失了魂魄,提剑向她射去,羽飞余光已见,可此时心里空荡的那深处响起了一声哀嚎,羽飞似失了控制,僵立不动。
夕雾内心充满疯狂的喜悦,正当剑锋快插入羽飞心脏时,另一道剑气将之弹出,再一道剑气过来,震碎了那剑。羽飞只模糊见宇轩驾云而来,宇轩轻拍其天灵盖,羽飞方回了神。此时,只见四位天将已将夕雾包围。
夕雾知自己此时已是瓮中鳖,仍想杀出生天。只听宇轩说道:“夕雾姑娘,你说得对。来此地者,应该是暗察使,而我还带了金银铜铁四位天将,分别来自四府。”
“区区四位天将,还不够我杀的!”
金天将厉吼道:“大胆妖孽,刺杀仙人,犯我仙界,其罪当斩!”
“哈哈哈哈!”夕雾大笑道,“说的好听!你们也只有这种时候敢嚣张!我敢杀你们,就不怕死!”
“可恶,拿下这个妖孽!”
“慢!”宇轩说道,“夕雾姑娘,一事想问。能犯羽飞却不被她察觉,你的道行不够吧?”
“哼,”夕雾冷笑道,“您认识我们最高掌主,会不知道吗?”
“妖后若插入众妖私事,那岂不有失身份。夕雾姑娘和羽飞谈话我们俱已听闻,因此妖后定不会介入此事,因而也无需询问。”
“您还真是与众不同,”夕雾至今方知为何妖后对宇轩如此动情,“真真百闻不如一见!瑾瑜真君,若真是有其他帮助,我会告诉您吗?您们愿意知道,仙界有人助我刺杀羽飞吗?!”
众仙大惊,银天将提刀砍将过来怒吼道:“混账妖孽!胆敢辱我仙界!”
夕雾大笑,袖中脱出银鞭边挥动边说道:“不止如此,杀羽飞只是个开始,宇轩真君,爱您的人可不少啊!”
宇轩大怒,右袖中脱出拂尘,绞住夕雾银鞭,四天将将之擒获。夕雾嘴角流血,依旧不减其傲性,对羽飞说道:“秦羽飞!慕容雪在成婚前,跳下了百丈崖。”
羽飞一听,如当头棒喝,心里的空荡被一团黑气笼罩,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情感来得陡峭,可怎会不陡峭?
☆、(六)当初不合种相思
“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慕容雪垂立于百丈崖上,身着大红直裾,却是热泪盈眶,“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哈,这是给我的践行吗?”
“少爷!”一青衣女子疾步赶来,却被慕容雪叫住——
“别过来!”
那青衣女子惊了个趔趄,清秀的面庞上混杂着汗与泪,已是心力交瘁。
纤雨滴碎人心,风轻盈,吹散一片烟云。如削绝壁,掀起涛浪恣行。似待人,陷入它境囹圄。
“别过来,”慕容雪双手缓缓卸下头冠,神色从容,呆滞的目光被逐渐散落下来的头发映射得更加模糊,“为什么跟来?”
“少爷,”那青衣女子颤抖着身子,似乎每呼气一口都要经过千思万虑,“今天是您,是您大喜日子。少爷可要保重了身子,别让雨——别让雨淋湿了自己。”
慕容雪嘴角微扬:“多谢雾儿关心。这么多年,苦了你了。”说罢,转过身去看着百丈崖瀑布,叹道,“果真是‘百丈瀑布六月寒’,炎炎夏日,也暖不了你的心。我们是同路人。”
“少爷,请同我回府!”夕雾缓步走近慕容雪,再次被叫住——
“我说过不要过来。我也许是身子弱,但我耳朵灵。”慕容雪并未回头,只是凝视着瀑布,继续说道,“我已经不行了,雾儿。我牵累了父母,还有你,整整二十年。还要再牵累别人吗?我做不到。大夫前日对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的心脏,能撑到现在,算是奇迹了吧——”
“不,少爷!”夕雾跪下哭道,“您还可以继续活下去!您还有——”
“多久?”慕容雪侧头问道,“我这病近些日子越发恶化了,我难道自己还不能感觉吗?”慕容雪再次转回身子面对夕雾道,“雾儿,我和郡主自小相识,我对郡主之情也仅限于兄妹,并无男女之情。而且,我怎能将残缺不全的自己交给她,拖累她下半生?或者我早去了,留得她孤苦无依,我怎能如此待她!”
“所以您要坚持活下去!”
“命不在我手里,雾儿,”慕容雪垂下眼眸,神色惨淡,“这不是人力可逆转之事。况且,此婚,我和郡主皆为棋子。郡主也许不知,但我心知肚明。”
夕雾听说,寒毛直竖。
“雾儿,离开我,”慕容雪语中尽显哀伤,“我是随时可能丧命之人,我不愿见我珍视的人伤心。”
“少爷怎得如此狠心!”夕雾愈发哽咽了,“您可想过老爷太太,您可想过慕容府上下百千人!您宁愿落得不孝不忠不义之名,也不愿同我回府!”
“我是随时丧命之人,雾儿,若我外出寻郡主喜爱之物不幸暴病身亡,何罪之有?”
“少爷!”夕雾起身,又一个趔趄,“您怎——”忽然夕雾脑中现出羽飞,犹如晴天霹雳痛打周身,夕雾跪倒在地,继续道,“竟是如此,哈哈哈哈,竟是如此!”
“雾儿为何笑了?”
“枉我如此看重少爷,您可是被羽飞给困到了!”
慕容雪心似被钉锤,一口鲜血吐出,夕雾惊叫道:“少爷!”
“哼哼,”慕容雪轻笑道,“雾儿,我果真被耻笑了吗?哈哈,若确与她有关,又如何?”
夕雾知慕容雪已是命悬一线,因而心惊胆战,沉默不言。
“雾儿,我此生疾病缠身,既无法从政于朝廷,又无法从军于兵戎,因而无欲无求。本以为自己将终生碌碌无为,仅承先祖福禄。不想遇上了飞儿,让我对生命变得渴望。雾儿,她是救我的人。若没遇见她,我可能早去了罢。”慕容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