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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在胤禩跟前越发敢说话。
琬宁也不附和,只是坐在下首默默吃酒。
“郎妹妹倒是想得周到,倒显得我们笨嘴拙舌了。”乌孙氏捏着帕子挡在嘴前笑道。
“好好的中秋佳节,叫你们来是聚一聚,不是听你们说酸话的。”郭络罗氏横了郎氏跟乌孙氏一眼,挑剔地看了乌孙氏一眼后才对他说道,“内务府不是派了两位精奇嬷嬷给你么,怎么她们都没给你说清规矩的吗?初有孕之人是用不得脂粉,也不得穿这样高的花盆鞋的,赶紧去换了,万一伤着孩子,你有几条命来赔!”
胤禩微微一皱眉,前边的话还是好意,后面那句怎么听着却是十分过分。
郎氏自然注意到,心中越发觉得这福晋果真不得爷的喜欢。
乌孙氏哪里不知道这些规矩,只不过她想着今儿难得能见到胤禩一面,自然得穿得花枝招展些,却不想被郭络罗氏一阵抢白,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她身后的秦嬷嬷跟顾嬷嬷脸色也不好,她们在内务府都算有头有脸,因着皇上记挂乌孙氏怀着的是八阿哥头一个孩子故而才派她们二人过来照看,却没想到乌孙氏如此不听劝告,害得现在她们落了面子。
“福晋消消气,先喝杯茶吧。”红珠赶紧让人上了茶,温声劝道,“主子方才也没吃多少东西,不如叫人上了膳食先用了垫垫肚子。”
“不必了,爷有些乏了。”胤禩吃了酒本身就头疼,偏偏乌孙氏跟郎氏像是将整个香脂铺子的脂粉一起用上那般,整个屋子都闻到了那股脂粉味,更叫他头晕发胀。喝过宫女递上来的醒酒汤,胤禩才道,“乌孙氏有孕也不宜熬得太晚,早些回去歇息吧。”
虽说是这样,到底还得给胤禩跟郭络罗氏敬茶后再走。因着是十五,胤禩得宿在郭络罗氏这儿,她倒是十分愿意这几个碍眼的都赶快滚出去。
“真是倒霉透了!”乌孙氏骂骂咧咧地啐了郎氏一声。好不容易能见到八爷,却不想被郎氏这个小贱人给搅和了!
郎氏脸色一下子就青了,忍不住回嘴。
琬宁走在前头,没留心注意到后面两人的口角。外头的月光正好,如果这时可以提着灯笼去外头走走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可惜这时候夜已深,最多也只能摆写果子点心到院子里赏月了。
身后两人越闹越凶,声音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在胤禩跟前娇媚动人的模样。
“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仗着自己长得一张狐媚脸勾引八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乌孙氏有了身孕后脾性越发大,对琬宁的态度已是故态复萌,对郎氏这个新进来的自然更不客气,“矫揉造作!”说罢便要撞开郎氏大步先往西偏院回去。
“小心!”
那一瞬间像是无数个弹指慢慢拆分,每一刻的动作深刻地落在琬宁眼前。乌孙氏撞开郎氏后大步往前,却忘记自己脚下的并不是养胎时穿得软底鞋,又或者她是忘记了自己正有着身孕,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便往前一摔,直直就要将走在前边的琬宁带倒在地上。
郎氏倒抽一声后已是完全惊呆住。琥珀眼尖手快连忙捞住琬宁的双臂,身后的画眉也不慢,跟着就撑住了不叫琬宁完全跌倒。乌孙氏身后的朱砂茜草也堪堪在乌孙氏摔倒前将她扶住。
饶是如此,乌孙氏还是因为受惊而动了胎气。
郭络罗氏刚梳洗完便听到陈喜来回禀这个消息,气得连白玉梳都砸碎在地上。好不容易等到胤禩来她屋子就寝,太医说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她的身子已经到达适合怀孕的时机;完颜嬷嬷又说女子每月有几日特别容易受孕,中秋前后正是她悉心等待的日子,都被乌孙氏这个丧门星给毁了!
早知道还不如当初给她一碗避子汤的好,处处跟我作对!
乌孙氏动了胎气,胎像隐隐有些不稳,郭络罗氏心中虽然恨透了她,可到底明白她肚子里的是胤禩的孩子,还得摆着一张慈惠脸面温和要她好生养着,又借机将“始作俑者”的郎氏禁足。却不想刚刚回到自己屋子,紫珠便进来禀告:“福晋,东偏院那儿传来喜讯,侧福晋有一个月的喜脉了。”
这消息如五雷轰顶,生生轰得郭络罗氏面容扭曲。听闻胤禩已经赶去东偏院,她更是再也忍不住,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红的宝石白的玉,金的簪子银的钗,所有钗环簪佩散落一地,在烛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芒。
那光芒又冷又刺眼,扎得她眼睛掉落一串一串的泪珠。
☆、第二十二章
022章 风起
郭络罗氏在屋子里暗自神伤,胤禩却满脸笑意地在琬宁跟前走来走去,又是搓手又是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去牵琬宁的手又怕惊到她,太医说了这一胎月份尚浅,如果不是因为受惊请来太医诊脉,估只怕还得等下次请平安脉时才会知晓这件喜事。
“爷怎么坐得那么远?”琬宁自己刚从这接连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见胤禩可怜巴巴地坐在离自己一米开外的地方,好在这长榻够长,否则怕是要摔下去了。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自己倒是很久没见到过,琬宁浅浅一笑,“爷不必这样谨慎,方才太医不说了吗,妾身这一胎虽然月份尚浅,但也算怀得稳妥,平日注意饮食便可,也不需要专门吃安胎药。”
“话虽如此,可你刚刚受了惊吓,若非身边的丫头动作快,只怕都要伤到自个儿了。”说罢更是觉得乌孙氏果真是骄纵不得,有了身孕也不知收敛,宫里有孕的妃嫔哪个不是乖乖换上清淡素雅的装束,偏她浓妆艳抹,还穿着这么高的花盆鞋!胤禩哼了一声,“一个二个都是省心的。”
“爷不要恼了,到底乌孙格格肚子里的是爷的孩子。妾身这儿已经无事,爷不如去西偏院看看她吧。”乌孙氏跟她不一样,是扎扎实实受了惊,听说抬回西偏院的时候下裳已经渗出了血迹。琬宁只觉得乌孙氏是替她应了前世那个劫难,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同情,“还有郎格格,到底年幼些,将来好生调丨教一番便是,爷也别生气了。”
“爷不去!你总是这样心善不跟她们计较。”胤禩总算坐近些,看着琬宁的脸色确实无恙,才抓住她嫩如葱白的手指包握在自己的大掌中,“乌孙氏性子骄横,目中无人,这回遭了罪,便让她好生在西偏院养胎,直到孩子平安诞下;此事虽然非郎氏引起,可她到底不能逃过罪责,也一并禁足就是。陈喜,你带着我的话到西偏院去,一五一十告诉她们二人。若再有下次,爷便将她们拘到后院,这一辈子都不必踏出后院一步。”
“嗻。”陈喜躬身应了一句,便赶紧下去传话。
那后院不过是三两间小房子,算不上是正经的院子,又偏僻又破旧,是从前关押染病宫人的地方。看来胤禩是真的恼了,琬宁也不再多说,记得胤禩方才也没进多少东西,宁寿宫家宴上怕也是吃酒的时候多,便命人去小厨房做来两碗鸡汤面,面上铺着几根绿油油的青菜跟焖得极入味的肉丝,勾得人食指大动。
用过面点之后,胤禩又叮嘱了琥珀画眉等人好生伺候琬宁,才带着陈喜回去主院,果真是没有去安慰乌孙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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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儿子后院里一下子有了两个有孕的侍妾,卫贵人瞬间觉得咳疾也好了许多,只可惜那个乌孙氏有孕之后也不生分,生生将坐稳的胎像又折腾得起了变化,心中难免生气。她对着梳妆镜勾勒了一个淡雅的妆容,将脸上的病态减去七分后,才领着张嬷嬷到钟粹宫主殿给惠妃请安。
“刚刚才说起老八,你就来了。”惠妃见卫贵人进来后便使人给她搬来软凳,“坐吧。”
“谢娘娘赐坐。”卫贵人捏着帕子小声咳嗽了两声,“妾身身体抱恙本不该出来扰了娘娘清净,只是想着如今胤禩身边的乌孙氏动了胎气正将养着,王氏坐胎未满三个月最是需要人照顾。妾身身边没个中用的人,少不得求了娘娘的颜面赐下几个嬷嬷照料着,也好叫胤禩没有后顾之忧。”
“原是这事儿,你又何必巴巴跑来,遣人过来说一声便是。”惠妃从前对卫贵人也是看不过眼,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看着恩宠位分都与卫贵人无关,皇上又是那样无情冷谈的性子,她们这些老人在宫中也不过是红颜虚度光阴渐老罢了,心中倒也添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便道,“你不说我也知晓,那个乌孙氏身边有内务府的嬷嬷看着倒也罢了,倒是王氏身边只有几个年轻的丫头,我正想将身边的白嬷嬷跟李嬷嬷给她送过去。”
卫贵人心中大喜,连忙道:“倒是妾身多嘴了,娘娘原是早就想好了。”
“你也是惦记胤禩罢了。”惠妃拨着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乌孙氏夜请太医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到底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浮躁骄横,听说胤禩禁了她的足让她安心养胎,倒也是个好法子。还有郎氏,看着是个乖巧的,却不想内里藏奸,便是我也被她糊弄过去,竟觉得她是个妥帖的,请了皇上将她指给胤禩……”
“这哪里能怪娘娘,是那些人惯会装模作样蒙骗他人罢了。”卫贵人心知肚明,惠妃说这番话不过是为自己当初看走眼开脱,反正自己儿子对乌孙氏跟郎氏都不甚上心,说禁足就禁足,便顺着惠妃的话开导道,“倒是胤禩后院,王氏跟乌孙氏有孕,郎氏禁足,能伺候胤禩的人便只剩下老八福晋。妾身看着,是不是该送个贴心的人过去呢?”
惠妃思索了片刻,点点头。
郭络罗氏本就为琬宁跟乌孙氏有孕的事儿伤心,却不想才过了几天,惠妃不仅将自己身边的白嬷嬷跟李嬷嬷赐给琬宁,还送来了一个宫女詹氏,说是让放在胤禩书房里当个端茶宫女的,实际是做什么用的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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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孙氏动了胎气后又被禁足,心中越发不忿,隔三岔五地就在屋子里摔杯砸碗,秦嬷嬷跟顾嬷嬷劝了好几回都不见她收敛,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去禀告郭络罗氏让她来处理。郭络罗氏本就心烦气躁,那个詹氏胤禩虽然没有言明要收为房里人,可这也是早晚的事情罢了。听到顾嬷嬷来禀,郭络罗氏阴沉着一张脸,领着紫珠红珠便到西偏院去。
也不知道那日郭络罗氏在乌孙氏跟前说了什么,可自打那日后乌孙氏便不敢再闹。
踏入九月,前朝突然传来好消息。皇上册封大阿哥为直郡王,三阿哥为诚郡王,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跟八阿哥为贝勒,赐白银二十三万两,令内务府选好住址,为几位阿哥建好府邸准备分府出宫。
“给福晋道喜了!”紫珠笑呵呵地跟郭络罗氏说道,“福晋以后便是八贝勒福晋,往后搬出宫去便是贝勒府的主母,也不必再顾忌别人的眼色。”
“八爷才十六岁便能封为贝勒,可见皇上对八爷是有多喜爱。”红珠给郭络罗氏倒了一杯茶后才说道,“奴婢替福晋打听过了,那个詹氏是卫贵人求过惠妃娘娘之后才指过来给八爷的。听说因着詹氏性子温顺,所以才挑了送过来的。”
“又是卫贵人!”郭络罗氏咬牙暗恨,“她素来看我不顺眼,这回撺掇惠妃娘娘给八爷指人,不过是为了膈应我罢了。那个詹氏替我好生留意着,只要发现有一丝不轨意图便来回我,我自有法子打发她走。”
胤禩封爵贝勒,郭络罗氏也是与有荣焉,又想着即将分府出宫不用再被惠妃跟卫贵人管着,又能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