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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之天一剑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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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色一黑,只觉头上一只乌鸦飞过,敢情他是来看笑话的。他推了下她,催促道:“快说呀!”
    她扯了扯嘴皮子,将那晚她无意撞见杨佑禅洗澡的事道出。常青一听,愣了一会儿,随后又暴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她暗自磨了磨牙,“很好笑啊?”他不停点头,“我真好奇小师弟当时是个啥表情……”
    她假笑着凑近他,“再笑我就告诉爹你偷看春……”他一把捂住她的嘴,立马垮下脸,正色道:“我保证不笑了!”
    她得意地哼了一声,想起杨佑禅躲躲闪闪的态度又犯了愁,“你说他为啥躲我?”
    常青抚着下巴想了想,“依我看小师弟是害羞了。”
    “害羞?”她挑眉,不以为然,“他是个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常青暗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没脸没皮啊!“不过……”他八卦地问:“你看到多少啊?小师弟身材如何?”
    她斜眼看他,“没看清楚。”闻言他摇头惋惜,“真是白白浪费了机会……”她脸黑了黑,恶心地睨了他一眼,这厮真真是个色胚!
    穆柯端坐于树干之上,托腮继续发愁,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小师弟还躲着她,但凡有眼神接触无不是躲躲闪闪,这叫她想缓解尴尬也难。她好歹是个姑娘,都不曾像他那般扭捏,也忒不大气了。
    随手扯下一颗圆溜溜的桂圆,利落剥了壳丢进嘴里,她不禁眯了眯眼,太甜了!手上不停,嘴巴也不停,直吃到半饱才停止往嘴巴里塞,享受美食的过程中她早将烦恼之事抛至脑后。
    秋日里的阳光不似盛夏的太阳毒辣,暖洋洋得直叫人犯困。她伸了懒腰,打了个呵欠,正准备小睡一会,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举目望去,见一男一女往这边走来,嘿,这不正是小师弟与穆归云么!她直觉有戏看,便躲进枝繁叶茂之处暗暗窥视。
    只见他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树下,穆归云面带恼色,蛮横道:“今日你非得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便一直跟着你!”
    穆柯眨眨眼,不明所以,这唱的是哪出戏?穆归云这神态口吻怎的如此娇嗔?莫非她对小师弟……
    杨佑禅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师姐,请你自重!”
    穆柯眉头不由拧了起来,难道这出戏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到此她不禁兴致高昂,不由伸长的脖子往下看。
    穆归云瞪着一双美目,眼泪欲落未落,楚楚可怜,“我喜欢你有错吗?你为什么要这对我?”
    面对如此佳人,杨佑禅毫不动容,态度依旧冷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我承受不起,也无法回应。”
    啧……穆柯连连摇头,小师弟也忒铁石心肠了。
    “好!好个无法回应!”穆归云彻底恼了,声音尖刻刺耳,“那穆柯呢?你也无法回应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穆柯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扯到她身上来,不自觉小声暴了句粗口。
    “谁?!”杨佑禅突地大喝一声。穆柯僵了僵,狠拍了下自己的嘴,苦着脸,讪讪笑道:“是……是我。”
    树下两人齐齐往上看,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杨佑禅表情微僵,眼底闪过慌乱之色,“你怎会在此?”
    穆柯抚了抚额头,“我比你们先来,真的……”这解释真是苍白无力,索性闭嘴。既然已经暴露了,也就没必要藏着,她飞身下去,不过要是知道迎接她的是一个巴掌,她是绝对不会傻得送上门去……
    当穆归云一耳光招呼到她脸上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惊得鸟兽四散。穆柯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脸火辣辣的瞬间肿胀,恐怕她这一巴掌连吃奶的力也使上了!穆柯正琢磨着回敬一巴掌,只可惜有人先她一步,又闻“啪”地一声,竟似比之先前还要响亮。
    穆柯张着嘴,惊得不轻,不过有人比她更惊。穆归云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杨佑禅,浑身哆嗦,“你……”
    杨佑禅似笼罩在冰霜之中,周身冒寒气,瞪着穆归云像要将她吃了。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骇人,穆归云惊惧地往后退了几步,湿润的眸子盛满恨意,像淬毒的箭一样射向穆柯,而后转身往来处奔去。
    穆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底不禁升起一抹悲怆之感。杨佑禅回身,见得她红肿的脸,眸色一沉,“疼么?”
    她回过神来,瞧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耸了耸肩,龇牙咧嘴道:“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无心理她的玩笑之语,他从怀里摸出一瓶药膏,食指沾上少许便往她脸上的红肿处涂去,他神情专注,下手十分轻柔,与方才冷酷的他判若两人。
    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与他扑闪扑闪的睫毛,她略微局促,饶是神经再大条也知道此举甚为不妥,遂推了推他,“我想我可以自己涂……”
    “别动……”他柔声道:“马上就好。”
    她无奈,只得僵立着等他抹完。不多时,药效起了作用,清清凉凉的,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问:“你不生我气了?”
    杨佑禅意味深长地将她望了望,“我从未生过你的气。”
    她瞪圆了眼,继续追问:“那你最近为何总躲着我?”
    他看着她,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怎么说,最终颇为纠结地瞪她一眼,提脚离去。
    她扯了扯嘴皮子,不明白他又生哪门子气,真如张允所说:小师弟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
    

第九章 父女夜谈

    此后,穆归云变本加厉找穆柯的茬,处处与她为难。她不甚烦扰,被穆归云花招百出的挑衅手段弄得心情郁郁,火气也大了不少。许是动静闹得太大,穆昭然也不得不管了,先后叫了二人训话。晚饭后,穆柯叩响了书房的门,里面传来穆昭然的声音,“进来吧。”她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见得坐在塌上的父亲,乖觉地喊了一声,“爹。”
    穆昭然释了手中的书卷,向她招招手,待她坐到身边才说:“知道为父因何事叫你来吗?”
    穆柯垂目,直愣愣盯着地面道:“大概知道。”
    穆昭然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脑袋,“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是爹娘对不住你……”
    她迟疑片刻,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父亲已显老态的面容,心中酸涩,“您别这么说,女儿能回到你们身边已经很满足了。”
    穆昭然欣慰地笑了,“你比云儿懂事,她自小在我们身边,又加之你娘过份溺爱,使得她性子骄纵了些,不过本质不坏……爹本不欲掺和你们小儿女之间的事情,但见你们实在闹得太过,不得不管了。爹娘日渐老去,无法守护你一辈子,你跟她终是不同的,以后这整个穆家庄的担子还得你来扛……”
    穆柯又低下头,掩饰了眼底的泪,“您的意思女儿懂了,以后不与她计较便是了。”
    沉默片刻,穆昭然又道:“别怨你娘,当年你与我们失散后,她日日以泪洗面,郁郁不欢,以致生了场大病,将养了许久才见好。幸得后来收养了云儿,她才日渐展颜,这许多年,她将对你的爱悉数转移到云儿身上,所以对你……”他停顿了下才道:“对你疏远了些,但血浓于水,多给她一些时间……”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一径地点头。暖色烛光下,他把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些话,将为人处事的道理说与她听,父爱如山,坚实可靠,原是如此。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出得房来,已是月上中天。
    时间如手中的沙,不经意间便会溜走,在时间的长河中,任何人事都会成为历史,没有岁月许回头。
    农历十月二十九是穆柯的生辰,穆昭然有意为她办一场生日宴。她素来不讲究这些,所以拒绝了,以往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从未庆祝过,不一样长这么大么。
    不过这几年每逢生辰,几个要好的师兄弟都会赠她些小玩意儿,她看着也喜欢。大师兄温文而雅,多是送她一些诗词选集,论语诗经什么的,而今年亦不例外。
    二师兄送她一壶自酿的花酒,她尝了尝,竟没有白酒的辛辣呛喉,入口反倒温和甘甜,味道醇香悠长。张允听她如此夸赞,脸上笑开了花,说是他那还有许多,喝完了随时去拿。他既这般说,穆柯便却之不恭,要知道能从二师兄那里讨酒喝可不容易!
    五师兄莫卫廷则送她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甚为讨喜。比之他养的那些毒蛇毒蝎子之类的,可不是可爱得多么。他问她是否喜欢,她自是忙不迭的点头,附加一大堆的欢喜之词,莫师兄听后笑眯眯地说:“小师妹真会说话,以后再送你些有趣儿的东西。”穆柯愁得紧,他所谓的有趣的东西恐怕有趣过头了!常青送了一把匕首,说是可以拿来削水果,亦或削指甲掏耳朵,甚至杀人……实乃居家旅行之必须品。她试了试,锋利无比,吹毛断发,确实是件好东西!翻看着众师兄送的礼物,发现少了小师弟的,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师姐,你在吗?”
    穆柯眼睛亮了亮,哟呵,礼物来了!开门让他进来,她笑着摊开手来。杨佑禅垂目,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根木质发簪递过去。
    她眼前一亮,“这是你做的?”接过来细看,从簪身上细致的花纹与簪头上逼真的梅花可见雕刻之人的用心程度。她抬手将发簪插进乌发间,笑问:“如何?”
    杨佑禅目光如水,定定将眼前的人望着,“好看。”没有过多的溢美之词,实实在在的两个字,却透着真心。
    姑娘都爱听好听的话,穆柯也难以免俗,眉眼弯弯,心情甚为愉悦。
    见她欢喜,他也跟着欢喜,不枉自己花了几日时间,削了无数根树枝才得这支拿得出手的木簪。
    她见他左手一直背在身后,笑问:“是否还藏了什么东西没给我啊?”
    他身子微侧,“没有了。”
    她眉梢微挑,佯装转身,却快如闪电掠至他身后,他反应过来欲躲,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他本可以抽回,却又怕伤着她,这一犹豫间她已将他的拳头掰开,只见手掌中密布或深或浅,或长或短的伤口,这分明是被刀刃划伤的……她蓦地明白过来,心中既酸痛又温暖,他为了雕刻这支发簪竟将自己的手伤成这样。
    他又想抽回手,“这点伤无碍的,我……”她抬头瞪他一眼,不容分说拽着他坐下,又从床头柜上翻出一瓶伤药来替他抹伤口。两人都没有言语,夕阳余辉铺撒进来,屋里宁静温馨,他默默凝视着她,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忽而又想到什么,眸色暗了暗,浮上哀凉。
    “好了!”她盖上瓶盖,抬起头来便见他脸色不佳,眼神中夹杂些许她看不明白的情绪。他垂眸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她只得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
    他跟她很像,骨子里都很难相信一个人,即便有苦痛也独自忍受,绝不将软弱的自己示于人前。这其中自有自尊心作祟,但更多的却是出于自保。她过早地体味了人情冷暖,即便再是天真无邪的人,吃的苦头多了也会学乖,日子久了便世故圆滑。
    不同的是他用冷漠做盾牌,她以笑容做面具,却殊途同归。也正因如此,她对他多了几份亲近与包容。他不说,她便不相问,绝不做那揭人伤疤,戳人痛处之事。
    只是两人没有心有灵犀的默契,他不说,她不问,有些话埋藏在心底,便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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