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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由微微上扬,提了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声,“幽冥,”燕翎在身边响起,“你这是做什么。。。。。。”
脚步稍驻,偏头一看,他站立不稳的扶在几上,一双眼里满是不解,未央在他身边,单手扶地,脸上也是一般的神情。
眼帘微垂,身形不觉晃了一晃。
“抱歉,我本来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对着两人微微一笑,“放心,我并不是想篡位,也不是想杀谁,这些人,稍后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抬起头,环顾四周,“今日,只是想各位为我做个见证————”
我话没说完,只听闾阎奎大声叫道:“幽冥宫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邪王陛下,来人啦,把他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殿外已经涌了一群侍卫上来。
我一伸手将闾阎奎擒住,大御修罗剑抵在他的喉头,“闾阎城主,还是叫你的手下退下的好,天枢城这柄神剑切玉断金,我可不想一不小心让你血溅当场。”
他哆嗦了一下,咬牙道:“放手,我让他们退下便是。”
轻笑一声,“这才是聪明人,不过,你可别妄想耍什么花招,你中了我的‘百日醉’跟‘软烟罗’,没十二个时辰是无法催动功力的,我虽然武功不济,要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举目四望,“你们也是一样,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乱动,否则休怪本宫主剑下无情。”
我一松手,闾阎奎重又跌倒在地。
他像是萎靡了一般,无力的挥了挥手,门口的人都退了下去。
我再不搭话,缓缓走上台阶,那个人仍旧坐在他的宝座上,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一手提着剑,我在他面前站定。
司徒朗月惊叫了一声:“幽冥,你要干什么?!这可是你师父!”
“以前是,以后可不一定了。”我淡淡的说,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他静静的坐着,姿势优雅而又祥和。
“师父,”我缓缓说道,“徒儿今日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见怪。”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冥儿真是越来越顽皮了,开这样的玩笑,即使师父不怪你,这里这么多人,你要如何向他们赔罪呢?”
“这个师父倒不用担心,他们都听命于你,只要你不怪罪,谁又敢违抗你的命令?”
“呵呵,冥儿也知道,师父向来最疼你,好,说不罚就不罚,若是旁人胆敢违背,师父定不轻饶。”
我对着他一欠身笑道,“那徒儿先在这里谢过师父了。”
“不过徒儿斗胆,还想跟师父要一样东西。”
“你这孩子还真是贪心,”他似笑非笑,“说吧,想要什么,只要师父能拿到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轻轻一笑,我说,“这件东西倒不难到手,只怕师父不肯。”收了笑容,我细细的观察着他的眼。
“徒儿只是想跟师父,借几滴血。”
他脸上微微变色,倒没有发作出来,冷笑了一声道,“原来。。。。你竟是为了他么?”
我嗯了一声。
“徒儿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解开他身上的摄魂术,还望师父成全才好。”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冥儿,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当真那么做,以后就再没有机会回到师父身边了。”
“徒儿想的再清楚不过,师父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徒儿是决意要这样做了。师父也说过,做事应该有始有终,冥儿自然不敢辜负师父的教诲。并且徒儿还希望师父答应另外一件事,您曾经说无相城还有残党存留下来,我要您当着天下人的面发誓,在您有生之年,绝不用任何方式或者派任何人追杀他们,这件事,对您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吧?”
他看着我,表情像是有几分好笑,“刚才说冥儿贪心,还真是愈发的不客气了。”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师父也知道冥儿为了这件事处心积虑,不过——”
他笑了笑,继续道,“你认为师父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你的要求吗?”
看到他的笑容,我不由也微笑起来。
“徒儿既然这样做了,自然由不得师父不答应。”
“呵呵,怎么?打算杀了师父吗?”
“师父说笑了,徒儿再怎么放肆,又怎么敢伤害您,不过您要是当真不愿答应,那么徒儿只好、”我走到司徒朗月身边,一剑指着她胸口眼睛却望着师父,“。。。。杀了您的王后了。”
司徒朗月又叫了起来,“清遥!幽冥你——”
我看着他,他的表情依然没变,出乎寻常的平静,我握剑的手微微渗出汗意,“师父,徒儿不想逼你,但是这件事,您非答应不可。”
“很好,”他说,竟然笑出声来,“师父早就说过你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果然没有看走眼,可惜啊,你今天要是不做到这一步,日后师父这个王座实在非你莫属。”
他的眼睛猛地一翻,双眼炯炯有神,“只是冥儿,威胁别人的时候,也该为自己留条后路才是,你如此兵行险招,后果也未曾考虑清楚就贸贸然行事,实在是太令师父失望了————”
我心下暗暗吃惊,却不知道该怎样来答他。突然眼前人影晃动,我不加思索的一剑刺出,剑尖触及罗衾,脑中刹那间闪过他平日的面容,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将剑撤回,剑尖划过他的肩头,拖曳出长长一道血痕,我不由的一怔,他已经欺近身来,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身子如败絮般飞起,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
眼前金星直冒,排山倒海的内劲在胸中翻滚,我伸手撑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耳朵里嗡嗡直响,却隐约听见燕翎未央惊叫的声音,以及他虽然面上带笑,却仍然冷漠的说话。
“。。。。。。冥儿,你太小看师父了,莫说百日醉跟软烟罗,就是你这三天一直在香炉里下的药,对师父也没有半点影响,你是师父一手带大的,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师父还能不明白吗?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早知如此,一开始我就不该留他,让他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也不会想着要背叛我。。。。。。”
他一只手抚在下巴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好玩的事情,眼里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神情,“还是说————”
“在最初你给他那一剑的时候,我就不应该救他呢?”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握剑的手一点点抓紧。
他伸手在肩头轻轻一拂,流血的伤口瞬间止住。
“冥儿真是不乖了,”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小时候还说长大了要保护师父,才过了这么几年,就把说过的话抛诸脑后了么?。。。。。居然拿剑对着师父,你这孩子,真是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师父您。。。。。也这么认为吗?”我提着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徒儿也觉得。。。。最近实在是不像话,明明心里怕你的紧,却胡里胡涂的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师父您很生气吧?。。。。那好。。。。您来惩罚我。。。就象小时候那样,过来。。。。惩罚我呀。。。。。”
脚下站立不稳,我偏过头看他,笑的灿若桃花。
“您不是很生气么。。。。那就过来。。。。惩罚我啊。。。。师父。。师父。。。。 师父。。。。。。”
口里一声声的叫着他,我摇晃着朝他走过去。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眼睛带上了冰霜的颜色,“你倒是当真要背叛我了?”
身子浮摆不定,我仰了脸只是望着他笑。
他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看着我微笑,但那笑容却比冰还寒冷。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他了。”他语气平淡的说,突然脸色一变,声色俱厉的说了一句,“萱漠冷,你可以出来了!”
第三十九章
殿上一阵倒吸气声,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谁又能想到,死了两年的无相城主会再次出现,而且是在这里,在对他言听计从的命令下————
在那雪白的身影从幕后缓缓走出的瞬间,我发觉自己再也笑不出来,身子像是僵硬了,手、脚再不听使唤,刚压下去的血气又涌了上来,喉咙中微微的甜意。
“不可能。。。。”我喃喃的说,“御使的玉笛、分明已经烧毁了。。。。”
他轻蔑的笑了一声。
“你自然是烧毁了玉笛,不过冥儿,为师下的乃是声咒,不止是笛声,还有我的声音。。。。所以说,我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我要他杀谁,他就会杀谁,无论是什么事,无论是什么人,即使。。。。。。。。。是他自己。。。。。”
他双眼微挑,面上带笑,竟有几分挑衅的神情。
我不自觉的捂住胸口,刚才那一掌似乎是震断了肋骨,如尖刀一下一下的刺入,仿佛动一下就要戳穿胸口透出来。伤口上有万蛇啃噬,痛,出奇的痛。我移不开眼,身体阵阵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从头直冷到脚,一分一毫也没有剩下。
口中再次充满浓重的血腥味,我强自压了下去。
“。。。。。放了他。。。。”闭了眼,缓缓的说道,“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我的剑已经抵在司徒朗月的脖子上,“。。。放了他。。。。。”我说,“。。。。。不然的话。。。。我就在你的面前。。。也杀掉你的爱人。。。。。。。。。”
他站在原地看我,依然镇定自如,连手指都不曾移动一下。
“。。。好啊,”他说,唇边慢慢浮起一抹奇特的笑,“动手啊冥儿,你不是。。。。一直也想这么做吗?”
司徒朗月花容失色,“清遥。。。。”她叫,眼里充满了渴求。
可是他没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移着。
“。。。。要杀我的爱人,”他说,“你是不是也该事先弄清楚,我心爱的人,到底。。。是谁。。。”
我的心跳了几跳,恐惧油然而生,我怕他会说出那样的话,说出一直以来我所渴求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再如以前一般,怀着感激而激动的心情对视他的双眼。他的目光直直的射了过来,我无法回避,只能咬紧牙关、呆呆的看着。
————然而那番话,从他微微颤动的薄唇中说出来的刹那,我仍然心神激荡,摇晃的几乎要摔到地上。司徒朗月的脸上蒙上了死人的灰色,苍白的嘴唇动了几动,像是要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望着我轻轻的笑,他说————
“。。。。冥儿,已经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为师的心意吗?”
他看着我,那双眼中柔情无限,“抛掉你的剑,回到师父身边来,我答应你留下萱漠冷的性命,但是你要发誓,今生今世,再不会看他一眼。”
他微笑着,对着我伸出一只手,就像当年收我为徒,要我跟他走那时候一样。
“过来冥儿,你想要什么师父都答应你,来,回到师父的身边来。”
我抬起头,慢慢的看向他,这一刻他的表情出奇的真实,再没有任何的掩饰,没有任何的伪装,他像是回到了少年的时候,毫无心机,一心一意的望着我,仿佛天地再大,万千红尘,世间却只有我们两人。
整个大殿静的出奇,些微的声响也会回荡出重叠的回声。
脑中些许的眩晕,我伸手扶住了额头。
他向前迈了一步,柔声唤道:“冥儿——”
我望着他的眼睛,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这样说来,师父心中的人,一直。。。。都是我么?”
他眼中微波荡漾,“那是自然,”他点头道,“就像冥儿心中一直只有师父,师父心中,自然也一直只有冥儿。”
“是吗?”
再不去看司徒朗月,我收了剑,歪着头朝他微笑。
眉眼斜飞,我笑的一脸无邪。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怔了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