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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你等着,我去找14班那谁问问去。”
“到底谁告诉你的啊?”
“丁晓慧。”
“啊?上次说天马商场派飞机撒钱的不就是她?你不会又被捉弄了吧?还是你看她长得漂亮,说什么你都信?”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不会的不会的,可能是我记错时间了吧?我再去问问,你等等啊。”赵成勇超没有自信的回答,随即一溜烟的不见了。
我彻底绝望了,干等了一会,阵阵凉意让我缩成一团,黑暗中困意慢慢爬了上来,后来就直接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在呜呜咽咽的哭泣,也不知道会不会慢慢演变成让人无比期盼的春梦,然后忽然感觉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了我身上,我吓了一跳,心想怎么春梦变噩梦了,忍不住叫了起来。随后一个更大声更尖锐更持久的叫声在身边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一下子睡意全无,站起身来,颤抖着说:“什么人!”
“你……你什么人?”一个女生的声音。
我舒了口气,还好不是班主任教导主任之类的,不过赵成勇怎么还不回来?
“你一个女生大晚上的上天台干什么啊?你哪年级哪班的?”我抱怨道。
“你少管我,你黑灯瞎火的躺在这里装死人,想吓死人是吧?”那个声音说。
我看着她的身影,想看清她的脸庞,可惜上玄月微弱的光亮下,只能看清她扎着马尾,身材偏瘦。
“我在这里等我朋友,你上来干嘛了?”我说。
“等你朋友?别逗了,早就放学熄灯了,教学楼都锁门了,你等谁啊?”
“不会吧?现在几点了?”我惊了。
“不知道,估计11点了吧?”那个女生说。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走?”我问。
“我本来就上来透透气,结果天台的门让人给锁了,等我发现的时候,楼下已经熄灯走人了。”那个女生懊恼的说。
“刚才我做梦好像听见有人在哭啊,是你哭的吗?”我问。
“你听错了吧?不过在这睡觉还能做梦,你可真行。”那女生嘲讽说。
“嘿嘿,我被人骗来说今晚有流星雨,没准还能看到外星人什么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不好意思的说。
“哈??你缺心眼啊?”
“嘿嘿。”我搔搔头,抬头看了看夜空。“倒也没白来,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星星了,要不我给你做首诗助助兴?”我很白痴的说。
“别别,您还是留着考秀才的时候再发挥吧,我真受不了这个。”那女生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我是高二13班的张晓然,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我上初三。”那女生说。
“啊?你怎么跑高中部的教学楼来了?”我将信将疑。
“初中部教学楼的天台上着锁呢,从来不开,只能跑你们这透气了。”那女生抱怨说。
“到哪不能透气啊?非要跑到天台上来。”
“你还有脸说我,外星人这种弱智的话你都信,你得有多傻啊?”
“反正上当又不是这一次了,习惯习惯就好了。”我呵呵一笑。
“你心态倒挺好,你还上过什么当啊?”那女生来了兴致,贴过来一个劲的追问。
反正闲极无聊,又难得一个声音甜美的女生陪我聊天,于是把以前和赵成勇干过的各种蠢事一一讲给她听,比如相信商场开业会雇飞机从天上撒百元大钞;比如相信自己造个鬼子用的那种探雷器就能从文山脚下找到宝贝;还比如每天盯着太阳一小时就会练就透视眼,从此在牌桌上所向披靡等等。
那女生最后笑得捂着肚子不行了,我疑惑的问:“这些事真有这么好笑?一般正常的人真的不会相信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感觉自己不是正常人了是吧?你和你那个二货同学能不能再白痴一点?”那女生欢乐极了。
“我好心说给你听,你也不用拿我的悲惨经历开心吧?”我很没面子的说。
这时凉风又起,那女生连接好几个喷嚏。我看着她单薄的身材瑟瑟发抖,于是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她。
她低声说了声谢谢,接过外套裹在了身上。我又把刚才垫在屁股底下的那本练习册捡起来递给了她,说:“你垫着这个坐下还能暖和点,站着太招风了。”
那女生在我身边坐下,抬头看着深秋的夜空说:“你说的对,真是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星星了。”我在她对面坐下,抬头看着平时似乎很少注意的夜空。
“说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真谢谢你。”那女生轻轻地说。
“你一初中生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哎,青春期真可怕。”我叹道。
“你青春期。”那女生冷冷清清的反击了一句。(话说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得得,你说我们今晚是出不去了是吧?我得想想办法。”我思索道。
“你这智商还是别想了,要不你召唤外星人我咱俩接下去?”那女生时刻不忘揶揄我。
随着时间进入深夜,空气温度越来越低,我也开始冻的发抖。那女生似乎感觉到了,拉开外套的拉链,轻轻靠过来,伸手搂住了我。我的吓了一跳,心脏剧烈的跳了起来,黑暗中脸颊的温度估计能当暖水袋。
“暖和些了吗?”那女生问我。
“嗯,暖、暖和多了。”我两只手支着不敢乱动,心想幸亏天黑,要不让你看到我脸红的样子就不用做人了。
“要是你学我的话会更暖和一点。”那女生低声笑着说。
我傻不啦叽的呆了半天,才想明白她话的意思,不安的把她搂在怀里,心想我这是不是算早恋了啊?
我感受着她身上的暖意和心跳,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那女生低声说:“张晓然,我困了。”
“呃,你睡吧。”我不得要领的说。
“嗯,张晓然,我记住你了。”
“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看她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忍不住低声问她。
“我不告诉你。”那女生迷迷糊糊的说,然后十几秒后就窝在我怀抱里睡着了。
我低头闻了闻她头发的少女香味,心里充满了青春期特有的青涩甜蜜,心想我天一亮还不就知道你是谁了?在胡思乱想中,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睡梦中感觉周边寂静而又冰冷,怀里的女生却温暖异常,一直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被一阵铃声吵醒,睁开眼看见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而楼下已经响起了读书声。我站起来揉了揉被楼板硌得生疼的身体,发现昨晚的女生已经不见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连同我的校服和那本练习册也一同不见了,我甚至会怀疑昨晚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只是南柯一梦。我茫然的站在高高的天台上,好像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心里划过阵阵伤感。
然后才知道我爸妈找我找了一夜,全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赵成勇事后羞愧的告诉我,昨晚他去找丁晓慧,两人直接就逃课去约会了,早把我抛在了脑后十亿光年的地方。还说没想到我会自己在天台睡着,以至于被锁在了上面云云。我失魂落魄的已经没有力气去殴打他了,心里盼望那个女生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微笑或者羞涩的表情把我的衣服和练习本还给我。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渐渐失望了,随着时间推移,失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高三结束,失望彻底变成了绝望,我终于把这个少年时最温暖也是最难忘的梦埋在了心里的某处,把它带去了省城,开始了全新的大学生涯。
一直到工作一年后,也是在深秋,我在酒吧意外的遇到了一个画着冷艳的浓妆,嘴角时常挂着嘲讽的笑容,却让我感到异常温暖的奇怪女子,我才重新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其实很多次,深夜中我抱着周琳琳醒来,都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美丽星光下的天台,我正抱着那个从没看清脸庞的温暖女孩。
从记忆的星空中回到现实,我看着手里的练习本,心里忽然闪过一个难以置信却又在内心深处极其盼望的念头,甚至不敢碰触这个念头到底是什么。
“张晓然?我第一次从周琳琳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才上初三,这已经有多少年了?”赵二叔看着我说。
我全部的力量在这一刻被突然掏空,手里的本子滑落,掉到了地上。
☆、家世
现在回想起来,这段短暂却又难忘的经历其实深刻的影响了我,我大学四年没谈过恋爱,也没对哪个女孩动过心,成天只是和赵成勇混在一起上网打游戏,可能是因为在我心里始终藏着那个模糊而温暖的影子吧?
“嗯?你们以前就认识?”赵成勇惊讶的问。
“二叔,这……周琳琳……”我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你过来看看。”赵二叔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指着窗外的一处说。
我站起身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着赵二叔指着的方向。隐约能够看到中心湖对岸还有一排别墅。
“那里第二家没亮灯的那个别墅,看到了吗?”
“看到了。”
“那是周琳琳的舅舅家。周琳琳的妈妈就是因为他而割腕自杀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发凉。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套房子,就是周琳琳家。”赵二叔看着我说。
我回转过身,看着室内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这种小县城的豪华装修:厚实的地毯,电视上才见过的壁炉,红木茶几上银制烛台在吊灯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而周琳琳这个家……真是应验了佛家说的贪痴嗔三毒俱全。”
“他们家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
“一切都源于一场孽缘。”赵二叔回到沙发坐下,对我们说:“周琳琳的爸爸在大学时和我是同班同学,我俩是最好的朋友。”
“当时我们几乎同时爱上了比我们低两级的一个新生,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个女孩子不是周琳琳的妈妈,而是周琳琳的小姨。周琳琳的小姨当年非常漂亮,按现在的话说算得上是我们系的系花,追求她的男同学不计其数。”
“当时我们俩互不退让,都向周琳琳的小姨袁立琪表白了心意,袁立琪最后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选择了周琳琳的爸爸。”
“周琳琳的爸爸叫周新刚,他是一个有着强烈成功欲望的人,他在认识了袁立琪的姐姐,也就是周琳琳的妈妈袁丽萍时,他看到袁丽萍掌管着当时本县最大的国营板材厂,变化就发生了,他一边和袁立琪保持恋爱关系,一边暗自追求袁丽萍,而且袁立琪和袁丽萍由于他的隐瞒,都不知道对方和他的关系。”
“我们毕业后,毫无征兆的周新刚就和袁丽萍结婚了,我们都大吃一惊,我看着袁立琪痛哭的样子,还过去找周新刚打了一架。”仿佛想起了年轻时的热血,赵二叔笑了起来。
“可是一切已经没有办法挽回,袁丽萍对事情的真相始终一无所知,袁立琪也渐渐接受了爱人变成姐夫的现实,我正重新对袁立琪展开追求的时候,周新刚已经利用袁丽萍的权力,在当时国营转民营的浪潮中顺利把建材厂变成他的私人企业,连收购建材厂的贷款也都是袁丽萍利用自己的关系帮他贷下的。”
“真是厉害啊,娶了一个女人,直接变成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