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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候选布料过去给他们看,谈了之后再做决定。这么一来,谈一谈的,估计去的那个代表的年假就得打点折扣了。
于是,尼玛的“老好人”李程灵机一动,就把我给扯上了,说什么年轻人要多历练历练,长长见识才好。
也行,反正我正嫌大过节无聊呢。
本想拖着与我关系不错的小茜一起,再不济也得派个助理给我吧!结果一个个的都挤个可怜兮兮的眼神给我,得,我还是收拾收拾行囊一个人苦逼地坐着高铁去了上海。
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熟悉的风景一一略过,这路我走过无数次,冬天的江南依旧很美,透着一股子苍凉。可我依旧清晰记得夏天绿荫蔽日,流水潺潺从黑白老屋面前缠绕而过的场景。我记得那时候我在想以后和江沉两人会不会坐在这样的房子前面看日出日落,会不会手牵手不说话相视一笑。现在想来还是很美好,只是好像更加虚幻了。
我的眼睛有点湿,鼻子也不可遏制地发酸,幸好周围有人,我才强忍着切了首欢乐的歌给压了下去。
虽然只是一些修剪整齐的样本布料以及不少文件合同什么的,可背得久了我的肩还是被勒地生疼。
公费出来就是爽,五星宾馆随便住。我呈大字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吊灯天花板发呆,跟着听过许多与大客户的生意,之前自己也试着做了不少尝试,只是这么单枪匹马地跑出来还是头一次,大敌当前,方才不怕死的心情顿时嗤的一声被浇了灭,虽然我妈无所谓地给我打了预防针说什么,就当练练胆,拿不到没关系,也不缺这一单。可我想来想去还是紧张地要命,要是真搞砸了怎么办?
我理所当然地失眠了。
第二天起来,那黑眼圈简直太美,不忍直视。我费尽心思地想把它遮一遮,只可惜这大半年没化妆,一拿起工具手就开始抖。
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切,我终于勇敢地踏上了赴死之路。
走到约好的咖啡厅之前,我特意在亮得反光的玻璃窗之前照了照自己,嗯,衣冠楚楚,不错。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茶色玻璃里面好像有张面孔对着我,只是很模糊,我仔细看一眼,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但仅凭这么一点轮廓,我自然死活想不起来是谁,一阵心惊胆颤,只好硬着头皮绕过窗,推开门小心地进去。
竟然是陈辜。
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抬起眼睛看到我进来,放下咖啡笑着冲我招招手:“这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无巧不成书?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会过来,真巧呢。”陈辜与之前想比沉稳平和了许多,那些年轻的光芒四射统统收了起来,变得精致而让人难以捉摸。她大方地起身伸出手,笑得从容淡定,“很高兴再见到你。”
“我也是。”我自然不能示弱,放下包,微微一颔首,碰了碰她的手。
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我拿出样本,听了我的介绍之后,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一戳,干脆地敲定了其中一款最高档的,一订就是一大批,眼睛都不眨一眨,让我咋舌富美就是富美的同时又忍不住想骂人,尼玛这么快就选定还特么非得让人背个麻袋来跑一趟,这不有病吗?!
填完订单及合同之后,两人端着咖啡对喝,她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自然不能甩甩头发,不留一片云彩,于是这气氛就慢慢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陈辜先清清嗓子开了口:“你最近怎么样?我是说和她。”
果然还是得绕到这上面。我点点头,丝毫不露痕迹:“挺好挺好。你呢?”
“还能怎么样,”陈辜淡淡笑着,拨了拨头发说,“原来还想不开,纠结呢,想着用工作为由拖着不结婚。这么一年下来突然觉得结婚也挺好的,有个疼自己的人,别的什么都不用太操心,安安稳稳地生活,想想还觉得挺向往的。”她放下杯子,望我一眼,那神情恍若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下个月订婚,半年后等他事业再稳定些,我们就结婚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跟她也不是很熟,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得点点头,说:“恭喜啊。”
陈辜挑眉道:“嗯,你和江沉也努力吧,爱情没有那么容易,说是两个人的事,其实远比这麻烦多了。当初我以为本着一颗真心就能有所谓的幸福和什么永远,直到热情被慢慢磨光,剩了一摊废墟,才知道对的人多么重要。”
说着她手机响了,大概是她男朋友,笑着“嗯”了几声之后说有事先走了,便整了整衣裳离开了。
她走了之后我有些怠倦,坐在沙发上一口口把杯中的咖啡喝干,剩了一圈圈苦涩的痕迹褪不去。
是啊,我又何尝不是。当初也是对陆菁菁满腔热血贴上去,结果被虐得只剩一溜冒着青烟的碎片。可与陈辜大不相同的是,我遇上了江沉。对的人多么重要,她可以让你重新站起来,重新不要命地相信爱情,相信两个人可以战胜一切。到现在我还是这么坚定,就算江沉如今人影都没一个。
我被我自己的执着感动得有些想哭,哭不出来,就慢慢变得有些想笑。是啊,多好笑,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说什么爱情,一个人能有什么爱情,江沉都不知道在哪里,能有什么爱情。
我又想,如果她一直不出现呢?我该怎么办?但她如果一直不出现会去哪里呢?总不可能人间蒸发了吧,那么就应该还在,那我就等她,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如果我妈坚持想要抱孙子,我就去孤儿院领一个,照旧圆满。
可是想想为什么觉得有点心酸呢,陈辜的理论也很对啊,为什么不找个疼自己的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呢?何必这么折腾呢?我脑袋又要炸了,不行,没办法,我可以带着思念工作,却不可以带着思念面对另一个人,这不是情感洁癖,只是放不下而已。
也许许多时间过后,江沉还是没回到我身边,我会怨恨她吧,可我一想到江沉的脸和她的笑,我就想这样一个人,那么爱过,怎么可能恨得起来?
突然觉得自己特没用,本来还想着难得来一次伤害,得去见见韩临和她的小女友。可现在这么一副颓废的样子,我也懒得打起精神表现地无坚不摧,于是打个哈欠拎着沉重的包一步步拖着脚步往酒店走。
还有一周就是除夕了,我趴在酒店阳台的栏杆上望着低下密密麻麻的行人车辆。这个城市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每一块地好像都有些回忆在里面。我不敢去逛街,怕见到什么触景伤情,然而就这么远远地眺望着。不远处高耸的明珠塔在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开始闪烁,迷人得就像情人的眼睛,黄浦江不急不缓地流着,边上永远有那么多情侣拥吻。
这个世界总是不缺相恋的人,缺的大概只是信念与执着。
这么一想,酸溜溜的心情就好多了。
风挺大,我被吹得有些凌乱,一拉开玻璃门,就听到难得苏醒一次的手机震地欢快。
是韩临,我小心翼翼地接了电话。
“嗯?怎么了?”
“靠,打你那么多电话才接,多大牌子!?”韩临不爽地咆哮着,“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我要说什么来着……啊,对了,据说你家江沉好像有点消息了,不过,我们也不太确定……呃……”
“呃什么呃,你,你特么倒是说啊!”我呼吸一滞,玻璃门没关上,一股冷风灌进来,我不小心呛了口风,剧烈咳嗽起来,手上一个不稳,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第四十九章
“你别激动啊,这……我都不敢说了……”韩临在对面吞吞吐吐,为难得很。
“说吧,我没事。”我强装着镇定,关上门,靠在上面用手按着胸口顺气。
韩临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那个,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凌致的事务所接了一个官司,是某家高档餐厅的投诉。本来也就是个小案子,结果接单的那个小律师没处理好,人家不满意闹到事务所来,凌致被烦得要死就亲自看了看。刚好那个放监控录像的放错带子,拿的是餐厅侧门那块的,又那么巧的刚好放了某个交通……事故……”
我愣在原地,脑子好像停止思考,只呆呆地说:“交通事故?这跟江沉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意思?”
“就是……唉,你现在在哪里?凌致把那段录像拷下来了,你要看么,要不发你?”韩临试探着说,声音有些发虚。
“不要,你就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果断地说。
“靠!非得逼我说!”韩临忍不住爆粗口了,“就是江沉被车撞了!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被那个孙叉叉开车给撞了!”
听完这句简单明了的话,我之前混沌的大脑突然清明起来,清明地只剩下“江沉被车撞了”这句话。
“喂,你没事吧,喂?苏漫?”韩临见我半天没回话,担心极了,“说不定是我们看错了呢?说不定江沉只是……”
“把带子发给我。”我还是不死心,我不相信。
“好,你看完就给我打电话啊,我怕你想不开跳楼……”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韩临差点还是说准了,颤抖着手指看完了这一段仅仅十来秒的录像,我的确心如死灰差点想要跳楼。
确实是江沉,我不可能看错,这个我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呼吸都凝滞了。她站在那里低头玩手机,那里刚好在录像画面的角落,她再往前走一步便拍不到了。正当江沉把手机贴近耳边时,一辆跑车毫无预兆地冲过来,横穿过画面,猛地撞上了她,一时间画面就空了,依旧冷冷清清的街,没有一个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全身发凉,好想大哭一场却哭不出来,监控还没放完,进度条一点点往后,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横穿过画面,走到餐厅侧门里面,她左顾右盼地有些心神不宁,刚好被监控抓到——果然是孙妤易。没多久,她就脚步匆忙地从门里出来,被自己绊了一下,差点摔死,她穿过画面,然后录像就这么结束了。
这天晚上我还是没忍住,这么短短一段录像,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这样下去肯定会发疯,于是我跑去找了韩临。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多,她衣冠不整地给我开了门,那时的场景就像两个女鬼的相见。
许久没见韩临了,两个人相视无言,也顾不上互相挤兑,她便叹口气拍拍我的肩,给我倒了杯牛奶。她房间很大,我坐在梳妆台前面,一抬头就能在巨大的镜子中看到自己憔悴的脸,我心情一个不爽,啪得一声把镜子给盖到桌子上。
韩临被我吓了一跳,又安慰地说:“没事没事,不要担心,我们也是今天才刚知道的,凌致说她一定会帮你们弄清楚,你还不相信她嘛!”
我点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也别多想了,早点睡吧,总不能还没替江沉翻案自己身体就先垮了吧!来来,先喝了奶。”韩临说,“放心,江沉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那贱人弄死的。”
死?听到这个字我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就算看到那段录像,就算十分肯定那个人就是江沉,我都没有想过她会死。现在突然这么鲜活地跳出来,它在我脑中膨胀占据了所有,我头痛欲裂。
这么晚打扰韩临,而且后续还得麻烦她和张凌致,我本就已经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顺从地上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