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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这一瞬间,孟绍卿伏在杂物对上爬上去,让岳君泽躲开,尽最大力气踢下去几把碍事的椅子,终于给两人清理出能让人侧身通过的一条窄道。
两只丧尸都没进化,很容易干掉,二楼的八个房间里有六个都敞着。
每间都散落着零星的血迹,东西摔砸的一塌糊涂,在其中两间的浴室里发现了被干掉的丧尸。
两间关着房门的屋子,一间不断传出抓挠声的是仍旧活着的丧尸,门被从外面用锁住,仅用一根反锁防盗链卡住,孟绍卿和岳君泽配合无间,一分钟就解决了里头的丧尸。
只剩最后一件从里面锁住的门,安静无声,孟绍卿敲了敲,“里面有人吗?”
没有声音,但是丧尸是不会从里面锁门的,孟绍卿再大力敲了几次,“里面的人还活着吗?如果不出声我就撬门了。”
岳君泽直接在门上用钢筋砸了一下,哐一声巨响很快淹没在巨大的雨声里。
还是没有声息回应,孟绍卿手上聚起小小的电光,电子锁咔嚓一下弹开,门闪出一条缝隙,再撬开里面的防盗锁。
屋门沉重,里面还卡了椅子等家具。
好不容易进了屋门,孟绍卿和岳君泽打开电筒,看清屋里的情景有些愣住了。
一个呼吸急促的女人昏迷在床上,穿牛仔裤大T恤,双脚被绑在一起,一只手也被绑在床头,另一只手袖子撸到肩膀,半只手臂裹着渗透黑血的破布。
雪白的墙壁上几个红色唇膏写的大字【如果你看到时我已经变成丧尸,请直接敲碎我的脑袋,务必干脆利落。】
岳君泽从背包里抽出一双手套带上,翻了翻她的眼皮,“还活着。”再摸摸脉搏和各个穴道节点,“好像正在进化。”
孟绍卿从背包里掏出半瓶水倒进去一小撮盐和一勺糖晃了晃,“你掐着她下颌骨把她嘴掰开,看看能不能喂进去水。”
岳君泽一手托起她的颈部让她头部后仰,一手掐住她的下颌骨,女人呼吸瞬间更加急促。
孟绍卿小心的悬空到了点儿水进去,幸好她还会吞咽。
喝了三口之后,女人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声音嘶哑暗沉,“活人?”
“你还活着,再喝几口水。”孟绍卿又喂了她几口,就示意岳君泽把她放下。
陈星趴在床上喘息了半晌,眩晕缓解了许多,胃部火烧火燎的疼,眼睛慢慢能聚焦,周围漆黑一片,借着外面偶尔划过的闪电,能看到屋子里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她积聚了好久力气,张了几次嘴,终于成功发出声音,“206橱柜,吃的。”
孟绍卿挑眉,带着岳君泽出去,206正是关着活丧尸的那间屋子,刚才他们没来得及搜索,衣柜里摆着数十罐各种午餐肉八宝粥水果罐头,看来就是楼下那个柜台里的东西了。
两个人不客气地把所有东西搬到这个相对干净的房间,孟绍卿拉开一罐黄桃罐头,没有餐具,托起女人的头给她又喂了半罐子罐头里的糖水,剩下的放在一边。
喂完了,两个人轮流去别的相对干净的房间把湿衣服换掉,背包里的东西幸好裹着塑料袋,多数都干着。
把衣服背包晾在卫生间,孟绍卿和岳君泽裹着房间里找到的浴衣重新回到这个房间各自在一个小沙发上盘腿坐下,一人拿半张饼子卷着咸菜啃。
陈星绷紧的神经在看到他们俩重新回到房间后放松下来,“今天几号了?”
“九月上旬,”已经不太记得准确日期,孟绍卿咽下一口食物,“你怎么回事?”因为光线太暗没办法检查,他们始终没有解开这个女人身上绑着的绳索。
“我自己绑的,”陈星有气无力的声音几乎一字一顿,“九月上旬,那么我至少被抓了一星期了,大概不会变成丧尸。外面,怎么样?”
“建立了大的基地,大家都在往锦城迁移。”孟绍卿言简意赅,说到一半儿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那个女人呼吸的变化,她好像又陷入了昏迷,上前摸了摸颈动脉,脉息流转的速度快的惊人。
两个人不再说话,沉默着吃完了东西,仍旧把这间屋子的门堵上,到放东西的屋子各自躺下休息。
岳君泽在标间的小床上翻了三个身之后,试探着开口,“我的朋友,今年应该有十岁了。”
孟绍卿当然没有睡着,听到这个年纪也惊了一下,心里有些往下沉,这个年纪活着的可能性太小了。
岳君泽也不等他回应,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自己慢慢唠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有一年多没见他了。之前好多年我们都一直在一起,乍然分开我特别难过,没想到竟然有可能见到,所以我就想尽办法过来找他……”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些哽咽,孟绍卿沉默了一下,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走到他床边坐下,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额头,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几下,“他叫什么名字?”
“秦桑,像个小姑娘对不对?”岳君泽兀自念叨,“他说出生时候爸爸妈妈希望是个女孩子,刚好姓秦,有句诗‘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所以就决定生下来叫秦桑。”
孟绍卿的手一顿,会这么巧吗?只是那些年里秦桑仅仅偶尔说起父母,从未提起幼年朋友,“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很小吧?”
岳君泽沉默了一会儿,咬紧了牙有些愤愤地,“我恨不得他生下来就认识,这么多年,我觉得我可能活着就是为了他,”渐渐地又有些沮丧,“他还那么小,万一不记得我。”
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孟绍卿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忘了也没关系,找到了,你就好好照顾他,既然还那么小,回忆可以重新建立。”
岳君泽表现的太老成,孟绍卿在这样的世界很多年,思维早已跟普通人接不上,外面暴雨倾盆,好像人类都渺小无助,心神激荡间,谁也没意识到对话里对一个孩子这样的感情是不是有些不对。
安静了一会儿,岳君泽轻轻开口,“喂,你爱过什么人吗?那种,能和他一起生一起死的爱。”说完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跟小年轻一样动辄生死,有些赧然,补充了一句,“或者可以交付生死的人?”
孟绍卿坐回自己的床上,慢慢躺下,就在岳君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那边传来模糊的一句话,“死过了,一定会找到秦桑的,睡吧。”
闪电划破天际,好像巨石滚过屋顶,隆隆的雷声中植物拼命伸展枝叶,动物被雨水砸的躲进洞穴,万物生长。
第44章 终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并没有停;只不过从暴雨变成了淅沥沥的小雨。
孟绍卿和岳君泽等到早晨九点;决定不再停留,继续上路。
临走之前他们到陈星的房间去看她的情况,陈星已经醒过来;她解开了自己身上绑着的绳索;正抱着昨天剩下的半罐水果罐头大吃。
见到孟绍卿两人进来;陈星咽下一口黄桃,“你们要走了吗?”放下罐头作势站起来,只是她手脚都因为捆绑留下严重的淤青;踉跄了一下终归坐回去了。
孟绍卿丢给她一个小包,里面是拆分了的小份急救物资,包括一点儿药物、绷带、一瓶水、一点儿盐和糖;“我们急着找人,没法带上你。”
陈星扒拉了一下包,并不纠缠,反而十分感激,“太谢谢你们了,往哪里走会有人?”
孟绍卿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原本十分担心这个女人会一定要跟着甚至各种折腾,“我知道有一队救援兵正在向北走,把路线给你画一下。”
岳君泽从楼下柜台找到了丢弃的汽车杂志,撕了一页比较干净的纸张,在上面画了附近村子的简明图,再把郑修齐计划要走的路线给她标注上去,详细解释之后又提醒,“我们是跟着这一队走的,国道上应该有最大的队伍。你自己选择一个方向好了。”
“丧尸的动作要比前些天敏捷的多,”孟绍卿指了指她手臂上的抓痕,“这个伤现在恢复到什么程度?”
陈星干脆地解开脏乱的布条丢在一边,伤口已经结痂,“被突变的男朋友抓伤,破了点儿皮,没有怎么出血。”
“既然你没有变成丧尸,很有可能获得了特别的能力,”孟绍卿简略告诉她了一下目前人们发现的异能,“大雨能隐藏住活人的气息,如果你恢复的不错,不要在这里久呆。动植物也要小心,我们如果找到朋友,会回去跟这只队伍汇合,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后会有期。”
陈星盘腿坐在床上,挥挥手,“会再见的,后会有期。”
孟绍卿和岳君泽下楼解开摩托车冒着小雨上路,开出不太久,除了丧尸的尸体外,发现了因为被丧尸抓伤而被处决的新鲜活人尸体。
现在人们对丧尸和异能的认识都不足,并不知道会有人可以扛过丧尸病毒,也没有人有能力在逃亡中带着伤者,所以一旦受伤全部处决。
路边倒毙的尸体逐渐增多,伤口还在缓慢地渗出血水,凌乱丢弃的衣服鞋子背包,一切都证明昨晚在这附近有过一场恶战。
脑海中久远的记忆复苏,孟绍卿回忆起当初他也跟在最大的队伍里,暴雨的前夜,疲惫的人群终于被不知疲倦的丧尸跟上,队伍在丢下了近三分之一人后逃脱。
那时候他们跑的晕头转向,不知路途,到达可以停留的地方时,许多人一头栽倒累昏过去,倒下前看到的景象是什么来着。
巨大的竹子编织的雕塑,孟绍卿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稍微减速和岳君泽并排,“十多公里外有个竹海,里面的度假山庄可以驻扎大量人口。”
“带路。”岳君泽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臂,摩托车跟在孟绍卿后面划出一道水线。
路边陆陆续续的丢弃杂物和尸体,越来越密集的倒毙丧尸都证明两个人猜测的方向没错。
距离竹海两三公里的地方,路边不仅有倒毙的尸体丢弃的物资,甚至停了一辆熄火的吉普和一辆爆胎的军卡。
孟绍卿围着车大概绕了一圈,没有活人的痕迹,跟岳君泽重新上路。
车开到竹海时候,一公里外开始出现人为设置的路障,度假山庄外面的铁栅栏更是被加固了许多,从里面停着的车辆来看,还没撤走。
开到数十米外的时候就有人冒雨站出来挥手示意,是站岗的小战士。
孟绍卿和岳君泽按照要求停车接受检查,很容易就被放进大院。
走到度假山庄的迎客大厅,又有个带眼睛的年轻军官过来,拿着本子登记了孟绍卿和岳君泽的姓名年龄,“身份证件有带吗?”
“逃亡的路上丢了。”孟绍卿配合检查的小战士撸起裤管袖子检查伤痕。
“记得入城之后补办,”看到两个人身上都完好无损,军官笑容多起来,“你们俩胆子够大的,天气这样都敢上路,要是半道儿上再跟昨天晚上下的那一场来一回,遇不上丧尸也会淋生病的。”
“我们跟弟弟失散了,着急。”孟绍卿指指军官手里的本子,“你们登记姓名年龄身份,有十来岁的男孩吗?”
“是有几个的,有的跟着父母有的没有,”军官略一回忆就给出答案,毕竟人口总数并不多,“只是没办法帮你查找了,昨天大雨赶路泡了些东西,前头登记的本子都泡烂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逃亡的路上也损失了很多人,之前登记的都不能做数,十岁的男孩,活不活的下来都不一定。
“能让我们到处找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