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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自己老爹,李傲天这会儿可是没敢有一点傲气,膝盖一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结结实实的地面上。
“请家法。”听着一家之主口中这不可商量的三个字,一家人都不约而同地变了脸。
李傲天脸上白了一瞬,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老爹,“又打?”
玉照熙红着眼睛看眼自家儿子,“老爷,天儿还肖·····”
李谦一脸严肃地将他口中的话瞪了回去,恨铁不成钢地道:“小什么小?就是从小我没好好教他,现在就敢大逆不道,对皇子动手,将来岂不是叫我全家跟他一起满门抄斩!”他说着,恼怒地将手里的藤条抽到儿子背上。
若是平常,就他老爹那手劲儿,李傲天挨上百八十下不打紧,可是如今本就伤得不轻,叫这竹藤一抽,背上更是钻心得疼,却仍是不肯求饶,咬牙死扛。
玉照熙心疼地拦在儿子身前,“老爷,够了,别打了,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天儿是我的儿子,他有什么不是,我来替他担!”
李谦怒极地将夫人一把推开:“慈父多败儿!”
李胤风见父亲动了真怒,忙跪下求情道:“父亲,天儿绝不是有心的,父亲就原谅他这一次吧,父亲别打了!”
李谦眉头紧锁,不为所动,李霄云上前将弟弟护在怀里,“爹,别打天儿了,都是儿子的错,我身为兄长,没能好好教他,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犯下如此大错,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是,爹要教训,就教训儿子好了!”
李傲天怎忍心大哥替他挨打,一把将他推开,“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你起开!”
若说不忍,谁也没有他这个亲自动手的爹不忍,看着儿子倔强的模样,他终究是不忍心地问道,“李傲天,你知错了吗?”
李傲天低着头,他知道这句话很容易,可自己就是死活说不出口,半晌竟自暴自弃地蹦出了一句,“爹,你打吧,只要你消气,你打死我都行。”
此言一出,更是险些将李谦气背过去,他虽知儿子自小倔强,却也没到宁死不认错的地步!
正欲抬手再打,缩在门口的青棋忙扑过去拦住他挥下来的手,大哭道:“老爷······老爷别打了······少爷身上有伤,好多血······呜呜······别打了·······”
闻言,李谦神色一怔,边上的玉长卿却抢先扑到儿子身边,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天儿,天儿,告诉爹爹,哪里伤着了?”
李谦看见儿子苍白如纸的脸色,也顿时慌了心神,忙差了人去请大夫。
看见李傲天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一家人顿时变了脸色,玉照熙呼吸一滞,立马嚎啕大哭起来,李谦面色沉冷,眼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厉色,李霄云死死掐着手心,掌心已是一片血红,向来温和的李胤风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上一片肃杀之气。
死撑了一路的李傲天终是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青棋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后,玉照熙二话不说便欲进宫去,却被丈夫拦下。
李谦脸色铁青地看着失控的夫郎,“这么晚了,宫门早就关了,你要到哪里去!”
“难道就让儿子这么被人欺了去吗!”他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谦抬起袖子给他抹抹眼泪,“明天一早,我去上朝,你进宫去见太后,天儿动手确有不对,然而那晴贵君,却敢对个孩子擅动私刑,明日无论如何,我也叫陛下给我一个说法,莫哭了,天儿伤得厉害,今夜我守着,都去歇息吧。”
话虽如此说,屋中却无一人肯动。
李谦坐在床边,轻抚着孩子的小脸,看了眼一旁扇着药罐子,双眼通红的大儿子,微微笑道:“天儿这护短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好啊······”
趴在床边看护着儿子的玉照熙瞪了他一眼,“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有心说笑!”
李谦摇摇头:“哪里是说笑,难怪天儿不肯认错,我是你们爹,哪有儿子在外受欺负,做爹的不生气的道理?”他说着又摸了摸儿子的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道,“这个实诚小子,他想出气,还非要闹得满城皆知。”听着向来刻板的父亲说出这种话,两个儿子都不由瞪大了眼睛,李谦略显无奈地摇摇头,“我们不是寻常人家,由不得那些率性而为,稍有不慎,就是祸事,所以即便这是好心,也不能惯着。”
玉照熙听着不由又红了眼睛,“那个贱人,我明天非要扒了他的皮,竟然对我儿下这么狠的手!这个臭小子也是,怎么不找父后求救呢,就这样傻乎乎地让人打。”
李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夫人,你可记得,青棋说过,天儿提前交代,让他万不可让太皇夫知道,若是我猜得不差,这些伤,恐怕是天儿刻意为之。”
玉照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老爷,你说什么?”
李谦怜惜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儿子,摇头道:“依这小子的脾气,怕是把九皇子打得不轻,我们儿子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毒打皇子不是小事,若是传了出去,旁人定说我教子无方,也会说你这个长卿嚣张跋扈,但是现在孩子这副模样,任谁看了也知道,儿子跟那九皇子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小打小闹,而晴贵君却大动私刑。”
玉照熙不由愣了一瞬,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儿啊······”
李谦无奈地递了帕子给他,“莫哭了,一会儿孩子都让你吵醒了。”
黎明的深宫同样也并不平静,八百里加急战报连夜送到清天殿的时候,向来好脾气的帝王竟一怒之下掀翻了殿前鎏金的黄铜鼎,早朝之上,百官立在殿中,看着帝王阴沉的脸色,纷纷噤若寒蝉,南疆战事数月之前便已打响,朝廷竟然今日才得到消息,而消息的内容却是,大御南境十数城已尽陷贼手,李谦看了眼身旁冷汗涔涔的兵部尚书杨炎,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
座上的帝王面色森寒地盯着他倚重的大臣,“杨爱卿,这就是你坐镇的兵部!我军节节败退怪不到你头上,朕知道,但是南境的消息,兵部却一丝一毫都未曾收到,你当真是好得很!”
玉照乾话音刚落,一旁的御史立即上前两步高声道:“陛下,兵者,国之重器,杨尚书隐瞒军情,知情不报,其心可诛!”
闻言,帝王的脸色更寒了两分,杨炎哆嗦了一下,指着那御史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血口喷人!”
身侧的李谦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杨炎心头一跳,他看得清楚,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就是喷你又如何!”再看那年轻的御史,果然是他李谦的门生,想起家里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儿子,此番更是气得两眼发黑,只可惜那快嘴的御史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连串圣人之语将这误事的尚书大人数落得罪该万死。
盛怒的帝王更是未曾多看他一眼,径直让侍卫将人架了出去。
“许爱卿,依爱卿看,这南疆的战事该当如何?”玉照乾说着看向左下手的许进荣。
许进荣一脸肃然地道:“陛下,而今当务之急是速派精兵良将前往南疆平叛,这杨惠卿身肩南境军务,却知情不报,致使陷城失地,百姓流离失所,应即速召回京,查明事情始末,再做定夺。”
玉照乾沉思片刻,点头道:“派兵之事,许爱卿及早拟定章程,御林军速去南疆将杨惠卿押解进京,下大理寺听候处置。”
南疆战事已有定夺,帝王的脸色这才慢慢好了起来,“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李谦两步上前,以头抢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求陛下为微臣做主!”
玉照乾见是自家弟婿,连连抬手叫他起身,李谦跪得笔直,执意不起,玉照乾皱眉道:“爱卿有事,只管奏来。”
李谦点头道:“微臣一来向陛下请罪,微臣教子无方,幼子顽劣不堪,昨日竟在国子监中与九皇子打架,有此逆子,微臣万死!”
李傲天顽皮他自是知晓,九皇子也不是安生的主,碰到一起,打架这也不足为奇,向来宽和的帝王微微笑道:“小孩子打闹在所难免,爱卿不必介怀。”
李谦一脸感激地朝高位上拜了拜,“陛下仁慈,微臣感激不尽,还请贵君法外开恩,准许小儿医治,怕是再晚我儿就没命了!”他说着竟扑在地上哀泣起来。
玉照乾听此,方觉事情有异,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谦这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本就是当朝状元郎,才高八斗,舌灿莲花,愣是不着痕迹天衣无缝地将那晴贵君说成了一个有失父仪,擅动私刑,心狠手辣的毒夫,本就因为杨惠卿的事情对这个整日在他身边吹枕头风的晴贵君有些迁怒,玉照乾当下更是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快,快宣太医去李府,爱卿放心,此事,朕定给爱卿一个交代!”
刚刚下朝,焦头烂额的帝王却又撞见怒气冲冲的太皇夫,未及上前请安,太皇夫颤巍巍地抬手指着自己的儿子,“乾儿,你的后宫,哀家不想多问,但是你那些君侍也太过分了些,熙儿是你的亲弟弟,天儿是你的亲外甥,你不护着便罢,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生生叫那贱人折腾掉了半条命,你叫熙儿可怎么活!你那弟弟向来懂礼,若非走投无路,如何会委屈得在宫门外跪了大半夜!乾儿啊,后宫佳丽三千,你那亲生的弟弟可只有一个!莫被那群狐媚子迷花了眼!”
玉照乾忙扶着太皇夫说着宽慰的话,心中却已是怒到极点,他纵然喜爱美色,却绝没有到昏庸沉迷的地步,那晴贵君,若不是因为他兄长身负南境安危,他也不会一再抬高他的地位,后宫佳丽,哪个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即便宠爱几分,却也绝对无法跟血脉相连的亲弟弟相提并论。
于是,被气得一整夜辗转反侧的晴贵君,打理好了妆容,正待陛下一退朝便去告状诉苦,谁料没等来皇上,却等来一众宫侍,二话不说便被押去了不见天日的冷宫。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
李傲天趴在床上看着自己老爹的臭脸,一脸怯怯地道:“爹,你还生气呢?”
李谦斜了他一眼,却并不答话,李傲天犹豫地道:“爹,要不你再打我一顿?”
闻言,李谦脸上又黑了两分,没好气地道:“还打?打死你吗!”
李傲天从被子里爬出来,伸手抱住自己老爹的腰,嘿嘿一笑:“打死了,我下辈子还做爹的儿子。”
李谦心头一热,就是再大的气,恐怕也生不起来了,捂住孩子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闷声道:“臭小子,就会哄你爹开心。”
李傲天是有感而发,黄粱一梦,前世今生,他是真的大彻大悟了,心知老爹以为他说的孩子话,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亲昵地蹭蹭他一身书香的父亲,情绪复杂地喊了声,“爹。”
李谦虽喜儿子的亲近,却又担心他着凉,忙把人塞了回去,玉照熙进门看着父子感情这么好,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种别样的温情。
对着向来亲近的爹爹,李傲天倒是无所顾忌,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玉照熙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半大小子,顺手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混小子,这样了还跟猴子一样。”
李傲天看着他脸上憔悴的神色,鼻子一酸,心疼地道:“爹爹,对不起。”
玉长卿将人放回床上,揉揉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