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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没有哥儿的样子,日日与男子眉来眼去,连避嫌都不懂,一身北蛮的习气。”
“人家风俗如此,我们就不要太过苛责了。”玉照熙宽慰道。
太皇夫点点头,“话是如此说,不过好在我御国的漂亮哥儿也不少,今日也叫他们瞧瞧。”
李傲天心中苦笑,太皇夫要御国的哥儿在宴上与兰若语一较高下,怕是打错了算盘,兰若语有备而来,若论真才实学,绝不是没有,否则自己前世也不至于为了他搏他青眼而埋头苦学。
太皇夫见他神色怏怏,关心道:“天儿,你莫不是也对那狐媚子上了心?前些日子京中的传言,我可是也听了些。”
闻言,李傲天连连告饶道:“您就莫拿外孙打趣了,孙儿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哪有那般不懂事,再说,孙儿从小得太皇夫教导,就是喜欢也只喜欢温良懂理的哥儿,能对兰贵卿动什么心思?那些传言可真真是冤死孙儿了,太皇夫您可得好好跟皇舅舅说说,以后这等差事,可再莫叫我去了。”
太皇夫见他一副避之不及的神情,也跟着满意地点点头,“许相家的孩子与你有婚约,推掉恐怕授人话柄,不过天儿放心,叫你爹爹往后多给你物色几个漂亮的收进房里,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好孙儿,今日京中品行样貌好的可都来了,你便好好瞧瞧,若是有看上的,回来悄悄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李傲天哭笑不得地看了眼自家爹爹,连声道:“我知太皇夫疼我,但我自小看父亲爹爹恩爱,耳濡目染,将来成家自然也想像父亲爹爹那样,许公子很好,将来定能照顾好孙儿,孙儿觉得家宅和睦最是重要,孙儿不想纳侧夫。”
太皇夫微微一愣,看向身旁他最疼爱的儿子,当初熙儿要嫁给李谦,他死活不同意,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幸而当初顺了孩子的心,不然恐怕如今儿子远不能过得这般好,心下一叹,伸手拍拍孙儿的脑袋,也便不再多说。
“太皇夫,长卿殿下,李将军,夫人公子们都到了。”宫侍立在殿门外低声回报道。
太皇夫摆摆手,“告诉他们开宴吧。”
李傲天跟随太皇夫和爹爹来到花园中,一下子就被满园的奇花异草和漂亮哥儿晃花了眼,看见兰若语的一身西羌打扮,李傲天忍不住轻叹一声,这个人永远知道如何让自己成为焦点,满园的哥儿盛装而来,因是宫宴,衣饰纵然华丽,却也中规中矩,即便天生丽质,在这种地方想出挑也并不容易,而此时他一身银白色的西羌皮袍,腰间系着绫罗丝彩,裙上缀着金铃,脚蹬一双短靴,一头长发只一根绸带绑在脑后,与那些规规矩矩的哥儿一比,越发突显出漠北人独有的粗狂不羁,加上那对如画的眉眼,反倒又有种别样的灵动婉约,这样的人注定一出场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李傲天找到跟着未来岳父安静呆在角落里的许砚然,微微一笑,他只要看好自己的小夫郎就好了。
兰若语这般惹眼,帝都哥儿亦不乏心高气傲之辈,不服的自是大有人在,太皇夫闲话几句,言语中只是略略流露出一丝比较之意,在场中便有人意动起来,兰若语倒也不惧,填词对诗信手拈来,众多哥儿竟一时难不倒他。
立在人群外的太子,扫视一周园中争奇斗艳的美人,最终还是把目光定在了格外显眼的西羌贵卿身上。
听罢宫侍念完那篇他一挥而就的新赋,人群中不知是谁随手折下一朵玉兰,眨眼那朵冰清玉洁的玉兰花便落在了兰若语身前。
见状,男人们也被挑得兴起,各自折了园子里怒放的花儿,各怀心思送到了自己欣赏的哥儿面前,李傲天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朵绿牡丹,瞧了眼远处安安静静的人,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对方跟前,伸手就将花插在了他的发髻旁,对着一脸吃惊的人使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忙悄无声息地回到原处。
许砚然伸手摸摸头上的花儿,忍不住看向那个端着酒杯懒懒散散倚在回廊边一脸若无其事的人,有些没奈何地笑了。
王氏含笑看着儿子头上的牡丹花,眼中满是欣慰,虽然这个儿婿着实胆大了些,但是瞧得出他心中是真有然儿的。
许是太皇夫也瞧出了兰若语是有真本事,原是想压压他的风头,谁知反倒叫他更加惹眼,也便没了兴致,允了他们随意切磋,便和京中贵夫们一起在园中赏花品茶去了,临前李傲天的一番话,叫老人家也注意到了许家那看起来温温柔柔,安静乖顺的小公子,便将王氏父子也叫到了跟前。
许砚然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贵人,却并没怯意,大大方方见了礼,反倒叫太皇夫有些吃惊,他原想着,这小哥儿貌有瑕疵,眼睛又不好,在这么多美貌哥儿面前,怎么也该自惭形秽,惶恐畏缩,却谁想进退有据,全然不失大家风范,身形高挑匀称,眉眼温和细致,不似园中花儿那般娇俏柔美,倒似一株绿柳亭亭,心中也满意了些,伸手将人叫到身边,“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
许砚然没想到太皇夫会突然注意到他,头一次成为这么多人的焦点,他心中难免紧张,但好在熟知宫廷礼仪,倒也不至于失态,听得太皇夫发问,斟酌一瞬,言语恭敬地答道:“回太皇夫的话,平日在家跟爹爹学些刺绣烹饪,闲来也在后院练字读书。”
言语周正,既不过于谦卑,也不刻意卖弄,声音不高不低,既没分毫怯懦,也无半点张扬,忽略容貌,倒也是个好孩子,太皇夫不再发问,点点头让他回到王氏身边,便转而同其他家的哥儿闲话去了。
许砚然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却仍有些忐忑地看向自家爹爹,但见爹爹对他轻轻摇摇头,知晓自己没有出错,便也安下心来。
李傲天无所事事地喝了半壶酒,大哥估计和同僚们在外殿寒暄,能进得这园子的男子除了皇子王爷,其他的并不多,他这算是格外的恩宠了。
兰若语扫了眼回廊中从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个毫无瑕疵的笑容走上前去,“这园内美色如云,竟无一人能入得李将军的眼吗?”
李傲天微微一愣,想不到前世他穷追猛打也得不到他回头一顾的人,竟会主动上前与他闲话,他压下心中的怪异之感,洒然一笑,“贵卿殿下说笑了。”
兰若语看着这个言谈举止不失礼数,却总显得刻意疏离的人,“早闻将军南疆平叛,功勋卓著,被南疆百姓喻为白虎将军,实在让人钦佩。”
“不过是坊间传言罢了,贵卿殿下哪能信这些?”
“传言虽奇,但空穴来风,总不是没有因由的。”
李傲天闻言,朗声笑道:“那么还有人说我能呼风唤雨,飞禽走兽也要听我号令,不知贵卿殿下信是不信?”
“这······”兰若语有些迟疑道。
李傲天不待说完,接着道:“我也听说贵卿殿下出生之时霞光满天,云阶鼓乐齐鸣,说贵卿殿下生来便有仙缘,能视人所不能见,听人所不能闻,贵卿殿下,我说得对吗?”
兰若语怔愣一瞬,也随即展颜笑开,“李将军说得是,传言而已,信之则愚。”
兰若语不知是有意探他的话,还是果真跟他聊上了瘾,见园中已有不少人朝他们这边望过来,李傲天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周子恒皱着鼻子拉了拉身边的林无忧,“快看,那个兰贵卿不会是看上三哥了吧?”
林无忧嚼着嘴里的点心,掰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儿,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有吗?昨天还听说他跟五皇子泛舟游湖,跟赵大人论画,跟王公子品茶,现在不过和三哥说两句话而已。”
周子恒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兰贵卿也太······太太······”知道皇宫不比家里,他忙把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
林无忧冲他弯眸一笑,露出两个漂亮的梨涡,“太什么?”
周子恒摇摇头,嘟哝道:“才没有太什么。”
林无忧把一盘小点心推到他面前,“你还是把你哥哥看好了,别一不小心把他弄进了家门才好。”
周子恒噎了一瞬,想起家里那个看到美人就走不动路的兄长,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两人正闲聊中,只听外园一阵混乱,紧接着园中哥儿惊叫声四起,两人对视一眼,顿时一脸紧张地朝外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你在乎
李傲天僵着一张笑脸跟面前人说着不着边际的闲话,半晌终于被贴心的摄政王表哥一声召唤给救出了苦海,离去之后,不由得长舒一口大气,玉定辰笑盈盈地看着身边一脸如临大敌的人,“怎么?美人在前,你这副样子倒跟打仗一样。”
李傲天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红颜祸水,自然要躲远一些才好。”
玉定辰微微一愣,目光也不由变得幽深起来,自从这个兰贵卿进京以来,可没少出乱子。
没等两人再说,只听人群外尖声四起,李傲天皱眉望过去,竟看到兽园中的猛虎似发了疯一般朝人群中扑冲过来,周遭的侍卫上前扑拦,却被虎头顶出老远,园中的哥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眨眼间,发疯的老虎已经冲入园内,一路撞飞数十人竟直朝人群中的兰贵卿扑了过去,李傲天心中一紧,思绪乱作一团,下意识地便要上前去救,却被身旁的玉定辰死死攥住了胳膊,李傲天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回头却对上表哥森冷的目光,瞬间又极快地冷静下来。
尽管不想看,可是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好似园中最美的景致,一个俊美无筹,一个神仙之姿,默默站在角落里的人,不着痕迹地拿下头上的绿牡丹。捧在手里的花似乎放在哪里都不再合适,他今日才知道,那个传言中倾国倾城的美人,有的不仅仅只是美貌,无论风姿气度还是才华,都远在众人之上,这样的人,就是想让人不喜欢,恐怕也并不容易。他们在聊什么呢?他觉得自己有点好奇,又觉得没什么可好奇的,如果是自己站在他身边,远不能这般旁若无人,洒脱淡定地与他侃侃而谈。
小心地把手里的花揣进怀里,虽然有一点小小的沮丧,可是那人并没骗他不是吗?脸上在笑,眼睛却没有笑,举止大方,却带着淡淡的退避疏离,他……好像真的不喜欢那个美到能迷倒所有男人的贵卿殿下……
不多时,见那人被摄政王叫开,他默默移开了视线,尽管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片刻,又不由在心中唾弃自己,许砚然,你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小气啊。
没等他回神,已听远处一片吵嚷之声,待得见到冲出人群直朝园中来的大猫,顶开四五个护卫径直扑向空地上的兰贵卿,许砚然下意识地看向摄政王身边的李傲天,那人的眼神虽然只一瞬,却还是刺痛了他的心,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呢?死死压抑的心痛,不舍,疼惜,恐惧……不是喜欢,为何比喜欢更加深刻难懂……
李傲天被人这么一拉,脑子顿时清醒过来,这该死的本能,他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上辈子的自己该有多喜欢他,竟到这时还会受他影响,卫士成群,皇子亲王皆在附近,这会儿并不是他逞英雄的时候。
自己方才一时冲动,这个表哥不知道看了去多少,刚欲去瞧他的脸色,却听身边人一声急呼,“天儿,快!许公子!”
李傲天回头一看,果见那个傻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