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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般气魄,便让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哟,这不是世子爷二公子吗?也来看三哥练枪吗?三哥这枪法可比你们李家枪差远了,就是有一头啊,不怕人家偷学!”林昭漫不经心地从人群里走出来。
“阿昭,这你可说得不对,莫说学,三哥就是想教,也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张文昀阴阳怪气地道。
李希烈被人说得满脸通红,转身便要走,李希骏死死地拽住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兄弟输了,怪我们学艺不精,绝非我李家枪法不高明。”
“嘿,死鸭子嘴硬!”周子扬不屑地冷哼一声,“阿昀,阿昭,走了,跟他们废话什么。”
······
残破的四方城内,李傲天站在昔日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心中思绪万千,今日平南疆,是为了他日对抗西边更为强大的敌人,所以人人都以为功成名就的时刻,却不知对他来说只是刚刚开始。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秦煜若有所思地走上前来。
李傲天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个能晃花人眼的明朗笑容,“没有啊,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哪能不高兴。”
听他提起“回家”二字,秦煜眼中有一瞬间的黯然,李傲天揽住他的肩膀,“不是还有我们兄弟吗?”
秦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这蠢货别连累我就是了。”
李傲天很是无辜地道:“你见过这么英明神武的蠢货吗?”
秦煜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敢说,这打前锋的事儿都让你干了,后军抓了不少俘虏。”
“蒙兀一个抵得千军万马,咱还费什么心思?”李傲天不以为然地道。
“你就确定一定能够抓到他?吩咐林昭他们集中兵力在一处,你真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往那逃?”秦煜有些怀疑地道。
李傲天愣了愣,前世是在龙虎口抓住的蒙兀不假,如今因为他的重生,好多事情也都已经改变,他到底会不会往那个方向逃窜,李傲天还真不敢保证,只是一时兴起,这才叫林昭和张文昀去围堵,不过抓不抓得到,李傲天也并不太介意,就算蒙兀跑了,也再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边正说着,那边张文昀林昭已经兴高采烈地跑进来,眉飞色舞地道:“三哥!你真是神机妙算!那家伙真就往那跑去了!”
李傲天有些尴尬地清咳一声,秦煜面上有些古怪,倒也难掩欣喜之色。
悠远的钟声伴随着寺里的鼓乐之声,使得金碧辉煌的寺院更显得庄严肃穆,香火鼎盛的佛殿中香客云集。
“哎哟,你看那身段,那背影,我打赌,一定是个大美人!”一个衣着富贵神色轻挑的公子爷合上手里的折扇,指了指跪在蒲团上的年轻哥儿。
同行的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见佛殿正中跪着一个身形婉约绮丽,秀雅出尘的少年,只见他上身穿着天青色羽缎衫,下身金丝散花裙,头上一支白玉鎏金簪更衬得发亮如银,同行之人,皆大感兴趣,“既是美人,定要一观!”
那公子经不起怂恿,打着扇子三两步进得殿中,屈身跪在那人身旁,瞟眼目之所及的侧脸,一见之下,眼睛便挪不开了,肤白如雪,莹润如玉,弯弯的黛眉似画非画,端庄之中又透出些许妩媚,眉下妙目,水光盈盈,丹砂红唇,不染而朱。
似是察觉到边上那道让人很是不舒服的目光,正诚心诵念的许砚然回头看向跪在自己边上的人。
尚未开口,只见那人面上扭曲了一瞬,急忙站起身来,退开两步,脸色铁青地瞪了他一眼,“他大爷的,原来是个丑八怪,真晦气!”骂完之后,嫌恶地扇着扇子,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许砚然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默默回转身来,接着默念起方才颂了一半的佛经。
听他颂完,候在门外的小侍上前低声道:“公子,到厢房歇歇吧。”
许砚然点点头,被他搀着站起身来,跪得有些发麻的腿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
“连翘,你到外间歇歇吧,这里不须伺候了。”许砚然坐在榻上淡淡地吩咐道。
边上模样乖巧的小侍点点头,转到外间候着,有些吃惊地望向目不斜视从门前经过的端庄貌美的漂亮哥儿,忙垂首道:“雅公子。”
许砚雅冷冷一笑,看也没看他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
不多时,连翘进得内间,看着榻上合眼小憩的人,低声唤道:“公子,起来用些素羹吧。”
连着唤了几声,许砚然才悠悠转醒,抬手揉揉有些昏沉的额头,“怎么睡着了,连翘,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只睡了一小会儿,这是刚熬好的素羹,公子尝尝。”
许砚然点点头,整整襟前的衣物,抚上胸口的手忽得一滞,“连翘,方才我睡着的时候,可有人进来过吗?”
连翘见状也有些慌神,“公子,怎么了?我一直守在外面,没有人进来过呀!”
许砚然凝眉望着他,“连翘,真的没有人进来过吗?”
连翘连连摇头道:“公子,我真的没有看见有人进来。”他想了想,又恍然道,“不过刚才寺里的小师父让我去端素羹,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公子······”
许砚然面沉如水地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去吧。”
三军齐聚四方城,南疆之战,至此终结,伪齐虽还有些残余势力,但已经不在李傲天的考虑范围内了。
“三哥,我们回去以后,喝酒,打猎,斗鸡,遛鸟,逛妓院!”张文昀兴致勃勃地道。
林昭低声骂了句,“狗改不了□□!”
“到时候你可别去!”张文昀不以为然地回嘴道。
林昭噎了一下,郁闷地道:“凭什么?三哥去我就去!”
“我要叫上十个漂亮哥儿,叫他们把老子伺候得舒舒坦坦!”
张文昀啐了他一口,“一夜十个,子扬,你也不怕把自个儿玩儿废了!”
周子扬清咳一声,摆手道:“去去去,你晓得什么,爷自有分寸。”
听着他们兴奋难掩的话语,李傲天只是笑着并不插话,当年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能走到今天,其中多少艰辛,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看着英姿焕发神采飞扬的几个人,李傲天也由衷地感觉到了与有荣焉的快慰。
边上走来的秦煜,皱眉看着他脸上的复杂神情,“傻乐什么呢?旁人不清楚,还以为你是他们爹呢!”
李傲天心里高兴,两手并用揉起他的脑袋,“秦煜,你也长大了!”
秦煜脸上黑了一片,抬肘撞上他心口,“干什么,滚一边儿去!”
李傲天被他推开两步,揉着被撞得生疼地方,故作委屈地道:“臭小子,你敢打我?我是你上司!”
秦煜一脸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没见过你这么不着调的上司。”
“三郎,我们说好了,回去还要一块儿打猎,遛鸟,逛窑子,你可不准躲着不去!”周子扬兴致盎然地道。
李傲天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这是逼着他爹对他动家法呀······
几人正聊得兴起,忽听得远处吵嚷声传来,李傲天皱眉望向大营东北角声音传来的地方,“怎么了?”
“谁晓得,三军都在这里,林子大了,鸟还不乱飞。”林昭摇头道。
“那是今日才搭建的战俘营,后军今晌将俘虏全部押到了这里。”秦煜答道。
张文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得多!”
秦煜没理他,接着道:“营中甚是混乱,不仅有南疆百姓,还有伪齐残兵,估计有上万人。”
李傲天忍不住皱了皱眉,南疆的规矩,年轻的俘虏发卖,老弱会照惯例屠杀,他来南疆本是为了传说中的那支蛮兵,可是到现在三年了,也没见到那支军队的影子,李傲天也知道凡事不可强求,便没放在心上,而且自从见识了李家军的精悍,他明知手下的军队不会归自己所有却还是花了大心思训练,如今,虽说不能个个以一当十,却也是南疆数一数二的精锐之师。
“启禀将军,元帅在东营,请几位将军过去。”传信的小兵两眼放光地看了看面前一个比一个出彩的少年将军,又迅速低下了头。
“知道了,我们随后就到。”周子扬冲他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五人勾肩搭背朝东大营走去,路过战俘营,里面哭喊吵嚷声一片,眼看几个士兵将一个高壮汉子拖到一边拳打脚踢,边上身形瘦弱的哥儿正低着头紧紧搂着怀里瘦小的孩子痛哭不已,李傲天顿住脚,秦煜拉了他一把,“不宜多事。”
李傲天不假思索地甩开他,径直往栅内走去,周子扬看了眼眉头深锁的秦煜,一脸自豪地道:“不多事就不是李三郎。”说罢,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李傲天抬脚踹开打人的几个兵痞,上前一步拦在那个被打得惨不忍睹的汉子身前,“这块儿是谁管的?”
几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神色扭曲地看着这个年轻得不像话,军级高得不像话的少将军,“你是哪儿来的?少管闲事!”
李傲天求助似得看了眼跟着走进来,却一脸事不关己的秦煜,张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
“是三郎吗?”
身后传来一个低哑哽咽的声音,李傲天微微一愣,转过身来,正见人前两鬓染霜,衣衫褴褛,被两个汉子扶着的人,待看清他的容貌,李傲天顿时激动地迎上去,“倪爹爹!”
倪氏颤巍巍地走上前去,李傲天抢先一步扶住他的手,“倪爹爹,是我,是三郎。”
倪氏闻言,又惊又喜道:“乡亲们,快过来,是三郎啊!”
秦煜看着更加混乱的战俘营,眉头死死拧在了一起。
闻言,被爹爹抱着的小男孩,立马挣开了爹爹的手,跑过去抱住了他的小腿,李傲天忙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小豆子?”
小孩儿抱着他的脖子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秦氏扶着受伤的丈夫走到跟前,“真的是三郎,这孩子俊俏得我都认不出来了,他爹,这就是我和豆子的救命恩人哪!”
男人屈膝要拜,李傲天忙伸手托住他,“秦叔,你受了伤,莫说旁的了,秦爹爹你快扶着些。”
听到他的称呼,又看了他身上显然是大御高级将领的军装,男人面上有些复杂,却抿着一双刚毅的唇没有说话。
李傲天三言两语把怀里的孩子逗得眉开眼笑,人群里走出一个颤巍巍的胖老头,秦氏忙把孩子接下,李傲天上去就给了他一个熊抱,“钱叔!”
久别重逢,似是又想起那段时光,钱济世眼含热泪,“臭小子,你可真能长,三年不见,就长这么高了!”
李傲天松开他,笑道:“钱叔,你也很能长,三年不见,这般富态了!”
钱济世很没面子地白了他一眼,“臭小子,亏得我还教过你医术!没看出来我这是虚胖吗!成天逃难,老爷子我可受大罪了!”
“钱叔,你放心吧,以后有三郎在,定不叫你吃苦!”李傲天四下看了看,“钱叔,孟叔没在这里呢?”
钱济世抹了把泪,摇头道,“你孟叔他······”
李傲天心上一紧,手上也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气,直疼得老头连声骂了起来,李傲天一惊之下忙松开手,钱济世边瞪眼边道,“这个三小子,还是个急脾气,你孟叔他没事,就是病了,在里面躺着呢。”
闻言,李傲天这才松了一口气,未等他说话,守营的将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