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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展翎脸上微微一红,本就妖娆动人的脸上更添了一抹难言的恬美,“我在想他们兄弟感情这么好,以后孩子们也要这般才好。”他说着忙把张青怀里的娃娃接下来,“你莫抱他了,怪沉的,你的身子还不足月,可要当心。”
张青有一瞬间的无措,面上也不由有些尴尬,这些年就是他自己也极少把自己当哥儿,如今肚子里竟有了孩子,忍不住看了眼自家夫君格外温柔俊逸的侧脸,想起自己怀孕的事竟还是他发现的,他便窘得没法儿。
凤展翎见他脸上红得厉害,不禁笑得更欢,“这是喜事,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我肚子里这都第二个了,回来我派几个有经验的仆侍给你,你这第一个可要当心。”
张青窘迫地点点头,家里那个恨不得一天到晚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他就是想不小心也不行。
李谦走进来,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也很是高兴,儿子儿媳忙起身朝他见礼,他笑着一一应了,又抱起天天见天天长的小孙子,对着两个儿子道:“快,快扶凤哥儿,青哥儿坐下,都是有身子的人,当心着些。”
两个儿子忙听话上前,扶住自家夫郎,动作小心翼翼,眉间眼底也满是柔情,凤展翎与张青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自己的丈夫他们还不清楚,平日里可不是这样,李霄云那一点就着的脾气早对他吼惯了,再温柔的言辞举动也都是一副动手的架势,至于李胤风更是个强势的行动派,什么都会为夫郎做好,他只需要接受和服从。
一家人落座之后,李霄云看着李谦身边空着的位子启声问道:“父亲,爹爹呢?”
“你爹爹在后面指挥人张罗饭菜呢,待会儿就过来,两个儿媳都有了身孕,这忌口的东西,你爹爹自然是要亲自把关。”
李霄云点点头,跟对座的李胤风对视一眼,二人眼中不约而同地浮起一抹担忧之色,凤哥儿和青哥儿两人又不是第一天怀孕了,厨房哪里能不清楚,这大年夜,正是一家团圆的时候,怕是爹爹想三弟了。
饭菜上桌后,玉照熙才脚步匆匆地过来,李谦起身上前将他迎到身边坐下,看着那双上了妆遮掩却还是有些红肿的眼睛,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玉照熙笑盈盈地看着几个孩子,捏捏孙子的小脸,“瞧我,折腾晚了,这就开饭吧。”
几人忙连声应是,只是都清楚爹爹是强颜欢笑,他们心中也并不好受。
玉照熙看着满桌子的精致菜肴,却半点胃口也无,大过年的,儿子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挨饿受冻,他哪里能够吃得下?
李谦给身旁迟迟不下箸的人夹了面前的雪梨煨羊肉,“你平日最爱这道菜,说鲜甜可口,全无腥膻之气,多吃些。”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玉照熙忙回过神来,“都看着我做什么,快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云儿,风儿,叫凤哥儿青哥儿都多吃点,正是补身体的时候,你们平日在家可不得马虎,赶紧再给爹爹生几个乖孙。”
两人忙依言给身旁人布菜,一副说不出的温柔体贴,玉照熙也笑着点点头。
气氛渐渐好起来,李谦见身旁的人加起来也没几口,无奈地盛了碗汤送到他手边。
玉照熙下意识地接过来,浓汤的鲜美扑面而来,他一手端碗,一手拿着汤匙舀起一勺,却愣愣地许久都不往口中送,不知道天儿在外是不是连粥也喝不上······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玉照熙这才反应过来,他竟不自觉地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有些尴尬的同时索性也不再强装笑脸,放下手里的汤碗,“瞧我,这是说什么呢,你们吃吧,我实在吃不下。”
李谦沉下脸来,“你在孩子们面前使什么性子,你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他就能回来吗?”
见状,李胤风劝解道:“父亲,爹爹也是思念天儿。”
李谦无奈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凤展翎也上前道:“爹爹思念三弟,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若是天儿回来看见爹爹这般憔悴,怕是要心疼死了。”
玉照熙拿帕子抹抹眼泪,“那臭小子若是当真心疼我,哪里还会野得不见影子。”
“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那翻脸不认人的性子,若是知道我和二弟没能把您和父亲照顾好,还不知把我们怨成什么样子呢,你疼爱老三,也不能不管我们兄弟不是?”李霄云也轻声规劝道。
张青也点点头,“是啊,爹爹且放宽心,天儿定会平安回来的。”
凤展翎推推身边的丈夫,“夫君,你不是说朝廷准备向南疆加派精兵吗?想来仗应该很快就打完了。”
李谦一愣,顿时一脸疑惑地朝他望过去,“云儿,此事当真?”
李霄云点头道,“是的,父亲,内廷传出的消息,说陛下打算从靖边王那里调一支军队支援南境,以望早日平定南疆。”
李谦闻言,面上神色未变,藏在桌下的手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有说领兵的是谁吗?”
“没有。”
玉照熙大惊之下,也察觉到丈夫的异样,忙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投去一个忧虑的眼神。
夫夫二人情绪不佳,年夜饭也草草了事,送走儿子儿媳,两人关在房里,一个比一个愁眉苦脸。
“老爷······”玉照熙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人,有些担心地唤道。
“他们一定会抢走天儿的,一定会的······”
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玉照熙忙上前拉住他,“老爷,你冷静些,此事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就算李家真的去了人,南疆这么大,也不一定会碰到天儿的!”
李谦有些慌张地望向他,“熙儿,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们称霸朔北还不够吗?还要去南疆搅和什么!我们的儿子,你知道吗?李家上下,几代也出不了天分这样高的孩子,他们不会放过的,只要天儿使出李家枪,就一定会被发现,那是我的儿子,跟他们半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他们要这样阴魂不散!”
“老爷,你别激动!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玉照熙紧张地抓紧了他。
李谦神情恍惚地摇头道:“不,熙儿,你不了解他,在他眼里,只有李家的利益,李家的荣耀,他一定会想办法抢走天儿的,会把他记进李家的族谱,会把他的一切都打上李家的烙印,他可以没有我这个儿子,却绝对不会允许这么优秀的孙子流落在外······”
“就算他想要天儿回李家,也得要我们的儿子同意才是!”玉照熙又是担心又是急切地道。
“为什么不同意?李家能给他的,远比我能给他要多得多,回到李家,天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孙,就是统领千军万马的靖边王,跟这些比起来,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爹又算得了什么······”
前生种种,一幕一幕从脑中划过,李傲天胸口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一惊之下从梦中醒来,入目是便是压在他胸口睡得正香的虎崽子,他刚想起身,只觉肩上一阵剧痛,回忆起林中那一幕,又看了眼陌生的洞穴,顿时有些明白,怕是自己昏过去,被白虎带回家了。
他抬手把身上呼呼大睡的家伙抓起来,小东西被吵了好梦,睁开迷迷糊糊的大眼,冲他委屈地叫了一声。
李傲天扒出伤药抹上肩头的伤口,又给白虎的伤腿上涂了些,小家伙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一瘸一拐地在他身边走来走去,还时不时拿脑袋蹭他,李傲天被它缠得没法,伸手把这东西撩翻在地,轻轻挠着它雪白的肚皮,白虎四脚朝天,爪子挠着空气,很是舒服地“呜呜”叫,李傲天手上方一停,小家伙就立即用虎牙扯他的袖子,一副“你不挠我就不松的神情”看得李傲天哭笑不得,顺手揉揉他圆溜溜的脑袋,“我要赶紧找到路回去,不能在这里陪你玩儿,你听爹爹的话,莫乱跑。”
李傲天说着便起身要走,谁料小东西竟一口咬住他的裤脚死活不松,一人一虎正僵持,方才那头大虎已经迈着优雅的步子从洞口走来,李傲天有一瞬间的愣神,这百兽之王的名头果然不是凭空而来的,老虎他也见过不少,甚至还猎过,只是这只白虎却格外不同,眼中不似其他猛兽那般凶狠,却是十足的王者之气,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尊贵傲岸,和俯视众生的霸气凛然。
见着爹爹,小家伙忙松开他,摇摇尾巴欢快地跑过去,白虎看着孩子,眼神温柔下来,又淡淡地扫了眼神情复杂的李傲天,径直朝洞内走去。
李傲天有些不明所以,小家伙却又咬着他的衣角,将他往洞里拽,李傲天无法,只得抱起它,跟上了前面的白虎。
山洞内蜿蜒曲折,怪石遍布,李傲天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越来越冷,连怀里的小家伙似乎都有些受不住,一个劲儿地往他衣服里钻,洞穴太深,四周早就是一片漆黑,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景象斗转,入眼一片银白,李傲天有些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冰洞,洞顶垂下来的冰凌结着形态各异的冰花,厚重的坚冰恐怕已有千万年之久。
白虎蹲坐在洞口,冲着李傲天怀里的小东西警告地低呼一声,小家伙拿脑袋蹭了蹭他,不情不愿地跳了下来,乖乖走到爹爹身边。
李傲天走进洞中,顺着白虎的目光望过去,透明的冰石中竟封存着一把古刀,李傲天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谁料指尖触到冰石,那看似坚硬的外壳竟瞬间融化开来,仿似受到牵引一般,李傲天伸出右手,那被封存已久的兵器径直落到他手中。
他有些好奇地拔出鞘中的刀,不似普通兵刃那般锋利耀眼,入眼一片赤红,刀长一尺二寸,向外曲凸,刀背不似普通苗刀那般随刃而曲,反倒刚正挺直,柄长三寸,与刀身浑然一体,此刀方才离鞘,李傲天便觉一股阴寒的杀气铺面而来,右手竟似被人钳住一般,刀刃径直朝自己颈上压去,他仿佛看到了一双嘲弄的眼睛,不,是无数双······
“天哥,你不是喜欢我吗?御国送给我又何妨?”兰若语面纱落下,露出他的倾城之貌。
“李傲天,到我西羌来,你就是我西羌国的驸马,一样可以跟语儿双宿双栖。”耶律洪冷声笑道。
“李傲天,我不是你大哥,你给我滚!”
“你这个逆子!红颜祸水,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天儿,你为了那个贱人,真的不要爹爹了吗!”
“三弟,我是你二哥啊,我们血脉相连,怎么会害你!”
······
李傲天浮在半空的心魂,被一股大力攥住,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俯视众生的高傲和目空一切的冷酷,“这就是命,你的命!”
“不,没有人能决定我的命运,谁都不可以。”他低头看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沾满鲜血,通体赤红的刀,一刀劈碎了眼前的幻境。
“我们都一样,这是命,你以为你又能改变什么。”面前的血海之上漂浮这一个双目血红,神色狰狞的男人,正一脸快慰地看着他。
李傲天摇摇头:“你错了,我和你永远不可能一样,你选择了毁灭,而我选择守护。”
“守护?你拿什么守护?这里除了毁灭只有毁灭!”那人忽然张狂地仰头大笑起来。
“那就毁了这里!”他说着一刀劈向血海之上怨气冲天的尸魂。
“哈哈哈······不自量力!我是刀魄,毁了我它就不再是鸣鸿了!”
“毁了你,它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