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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艰难地念完纸上的数十个字,不无得意地道:“这一次我可是大力举荐了二位,此一去,至少要再升一级,再见面恐怕就要称少将军了。”
收到张文昀有些不安的目光,李傲天不假思索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郭威却冷冷回了一句,“小子,军令也是你能质疑的吗?”
待他走后,秦煜似有所觉地将李傲天叫到一旁,意味深长地道:“知道吗,你变了,我还记得在南疆第一次跟你进军营时你是什么样子,也许你自己却不记得了,还是说你打算就这么憋屈一辈子。”
张文昀和秦煜走后,李傲天便开始坐立难安,张文昀不情不愿的神情,秦煜别有深意的话语,令他的担心如雨后春草一般疯长起来。
周子扬见状,轻声安慰道:“三郎,莫太担心了,弓箭旅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林昭故作生气地冷哼一声,“我看悬,阿昀那小子,没人做主心骨就是个胆小鬼,秦煜又是个靠不住的,谁知道这俩在一块儿能出什么事。”
李傲天呆呆地坐在乱石边,憋屈吗?是很憋屈,明明不放心,却还是要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明明想去把人找回来,却偏偏要守在这里寸步不离,明明知道仗该怎么打,却非要听从一个小人的胡乱指挥,明明能够预见未来,却每一步都要谨小慎微,为什么是这样呢?难道他的委曲求全就能够让太子与他消除隔阂,和平相处?难道他的收敛谨慎就能够免除祸端,一路坦途吗?不能的,是的,不能的,既然不能,他的这些徒劳无功的委屈隐忍又有什么用处?看到一个十年已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何必要为了那看不到的第二个第三个十年郁郁不安,反倒错失了眼前,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秦煜与张文昀带领临时抽出的一千人行了几十里山路,来到驻在蟠龙寨外的大营中,白面无须的中年副将热情地接待了二人。
待得知道此次叫二人前来只是为了送趟东西,两人顿时有些傻眼。
那人也不隐瞒,慎重地道:“我等已联络上了蟠龙寨的二寨主,他答应归顺朝廷,此番就是要你二人将这几箱金子送给二当家。”
张文昀心有不屑地撇撇嘴,没本事打就干这等勾当着实让人瞧不起。
秦煜却是满心疑惑地道:“既是如此简单,为何要我二人老远前来,营中将士众多,难道还不足以送几箱金子吗?”
那人沉吟道:“早闻郭副将手下有两个用弓弩的小将,都是少年英雄,此番不过是找借口见识一下,当然也不会让两位白跑,如此轻易收服蟠龙寨可是大功一件哪!”
又是一夜辗转,周子扬看着大清早脸沉得都能滴出水的人,低声道:“三郎,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
李傲天揉了揉熬得发红的眼睛,站起身来,一脸肃然地道:“子扬,不用了,叫上弟兄们,跟我走。”
“可是,那王八蛋交代了要我等寸步不得离开,要是有人阻止怎么办?”周子扬有些不安地道。
李傲天抬起那双流光溢彩的乌金玉瞳,眼中尖锐的寒芒反而流露出另一种难言的炽烈,“他敢挡,我就敢杀。”
林昭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他最喜欢的就是自家三哥这种杀伐果断的气魄,只是近来李傲天的过度谨慎闹得他也有些泄气,见状,林昭目光灼灼地道:“三哥,我这就去!”
“三郎,你想通了?”周子扬也很是欣慰地看着他。
李傲天抬起双手按在他肩上,“嗯,老子受够了!”
······
“秦煜,这是哪里?”张文昀怯生生地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屋子。
“不知道,不像是牢房。”
“我们怎么到这来了?我明明记得我们在喝酒······”
秦煜摇摇头:“怕是他们一早就设计好的,你怎么样?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也是,头好晕,我们是不是要死了?”他有些急切地道。
秦煜哀叹一声,“死倒不怕,就怕生不如死。”
张文昀心头跳了跳,“你莫吓我!”
秦煜不再说话,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他终身难忘的夜晚,背上不自觉地冒出一层冷汗,如果不是李傲天,他这辈子就毁了,思及此,他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到耳边张文昀絮絮叨叨嘟哝着召唤了一堆神佛,秦煜心头虽有不安,却并不像那时一般恐惧,虽不确定早晚,但那人一定会来救他们。
听着远处传来的骚乱吵嚷声,张文昀推了推边上的人,“外面怎么了?”
秦煜皱眉道:“应该是二当家按计划动手了。”
张文昀疑惑道:“他动他的手绑我们干什么?”
秦煜阴测测地低声笑起来,“你觉得自己长相如何?”
张文昀微微一愣,不无得意地道:“我虽不如林昭他们有男子气概,可也算是风度翩翩,俊秀不凡,至少也能迷倒一大群漂亮哥儿。”
“也许你迷倒的不仅是漂亮哥儿,说不定也很招男人喜欢······”
张文昀心中一恼,想跳起来,却又没力气,“你少得恶心小爷,老子再怎么着也是男人!”
秦煜冷哼一声,“就是男人才有耐力,长得漂亮,体力又好,有些人也不会介意你是不是男人,我进寨的时候,听见二当家就好这一口,兴许我们和那金子一样只是礼物也说不定。”
张文昀背上一阵发寒,喃喃地道:“不······不······我不要······混蛋,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他话音未落,房门已经被打开,屋子里点上灯,亮堂起来,两人这才看见原来自己竟被关在浴房中,下人们鱼贯而入,张文昀张口就骂,却被两个男仆按住拿布带勒住了嘴。
两人中了迷药,气力全无,几下就被人扒光,丢进了浴池中,两个下人动作粗鲁地就给二人搓洗起来。
秦煜见着几人形貌粗壮,都是练家子,莫说自己如今手脚无力,就算平日也无法安然逃脱,见着守在一边的小侍端来一盘大小不一稀奇古怪的物件儿,他顿时忍不住白了脸色。身边的张文昀显然也瞧见了,挣扎得更加厉害。
正在这时,只听“咣”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得大开,两人看见一身寨民打扮懒洋洋倚在门边的人,一时的吃惊过后,顿时喜形于色,张文昀一脸急切,只是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秦煜张张口,没有说话,却闭了闭眼睛,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屋子里训练有素的男仆看见来人,对视一番,忙捋起袖子朝他扑了过去,谁料,脚下还未迈出去,就已经软倒在了地上,李傲天上前给两人喂下解毒的药,扯掉张文昀嘴上的白布,他心里委屈又高兴,顾不上一身狼狈,站起来一把抱住他,低声哭了起来,但是一想起方才自己被人当成哥儿,现在又掉眼泪,着实丢人,又狠狠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李傲天拍拍他湿漉漉的脊背,低声道:“阿昀,对不起,三哥错了······”
闻言,他刚刚忍回去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李傲天在他屁股上狠拧了一把,张文昀痛叫一声,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李傲天微微一笑:“莫哭了,眼睛哭肿了,平白叫你手下笑话了去。”
他说着松开他,伸手揉揉秦煜湿漉漉的长发,又赶在他变脸炸毛之前收回了手,看着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明显有些尴尬的两人,他故作感慨地道:“这个田英还真是会享受啊,老子还没洗上这温泉呢!借的这身死人衣服,臭死了。”说罢,麻溜地脱光了下到水里。
秦煜有些别扭地别过脸去,张文昀呆呆地看着面前两条修长有力匀称结实的腿,紧窄健硕的腰,腹上整齐的八块肌肉被明晃晃的烛火打上一层珠玉一般柔和精致的光,溅上水珠,更显得坚实优美的胸膛,一寸不多,一寸不少,仿如石刻一般的躯体,毫不遮掩地呈现在眼前,却不着痕迹地冲淡了二人方才的羞耻和尴尬。
张文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哥儿们都喜欢那种温文尔雅,瘦削清秀的男人,京里的公子也大多如此,他今日方知男人的魅力到底在何处,看了看身上那几块最近才出现的很被他嫌弃的肌肉,顿时也满意了起来。
秦煜见他一脸悠然,“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文昀也连忙反应过来,“是啊,三哥,外面怎么样了?你怎么还大咧咧地在这里洗澡啊?”
“不用担心,外面有子扬阿昭在处理,这蟠龙寨已经是我们的了。”
“方才那些动静是你们?”秦煜接着问道。
李傲天从水中走出来,一边擦身一边道:“嗯,原本没那么顺利,谁知正遇上二当家和寨主反目,正好方便了我们。”
见他已经开始穿衣,两人也忙跳出来,把自己收拾妥当。
“三哥,田英抓到了吗?”张文昀想起他的龌龊心思恨恨地道。
李傲天点点头,“抓到了,我见他房里藏了不少助兴的好东西,就都叫他尝了尝,人关在他自己的兽园里呢。”
张文昀面上一呆,他原想着碎尸万段已经够恐怖了,谁料三哥竟然比他更狠,兽园······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恶狠狠地骂了几句。
秦煜神色复杂地握着手中的匕首,第二次了,都是因为这张脸······
李傲天似有所觉地按住他的手,目光冷肃,无比认真地道,“只有弱者才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躲避危险,秦煜,别让我瞧不起你。”
他微微一愣,手上却已经松了下来,面上又渐渐回复了以往的坚毅从容。
李傲天放下心来,又看了眼没心没肺拉着他咋咋呼呼的张文昀,忍不住笑着点点头,还是他家阿昀比较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话有奖励
见着两人平安,林昭与周子扬也舒了一口气,李傲天看着搜出来的财宝,点头道:“阿昭,留出一半分给寨中的百姓,剩下一半带走。”
闻言,底下的军将顿时兴奋了起来,李傲天平日里对他们并不苛刻,但是缴获之物大多都分给了百姓,有时还要上交一部分,这次留下一半,实不多见。
秦煜也有些惊讶,他知道李傲天平时并不在这些事情上留意,很大程度上是觉得这些东西太沉带着碍事,今日似乎是有另外的用心。
黎明时分,军队带着成车的财宝,浩浩荡荡地出了寨子,寨子外面的驻军见势急忙禀报了主将,张文昀看见那个算计哄骗他们的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郭将军就是这样约束手下的吗!”那人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军队高声喝道。
他话音未落,众人只见一颗人头腾空而起,紧接着那断颈上喷出一股血柱,然后便是尸体重重的倒地声,饶是见惯了杀戮,这等血腥的场面也骇得满场鸦雀无声。
半晌,那人手下的一名年轻将官看着方才手起刀落一丝情面不留的少年,惊恐至极地道:“你······你是哪个的手下!竟敢擅杀将军!”
李傲天身后的兵将搬来一口箱子,那人看着里面晃眼的黄金,顿时傻了眼睛,李傲天面无表情地道:“仁勇校尉王竞饶勾结伪齐,就地正法,沈副将,麻烦你带着那颗人头,还有这箱金子去罗帅哪里禀报一声,记得给我李傲天记上一功。”说罢,也不待他应声便带着众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