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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照熙见儿子不说话,顿时心急地拉拉身边的丈夫,“你倒是说说他呀!”
目光从未离开过儿子的李谦放下手中的杯子,长叹一声,“你想好了吗?”
李傲天抬头,无比认真地望向自己的父亲,点头道:“我想好了,爹。”
玉照熙见丈夫沉默,一脸惊恐地道:“你不会真想让天儿去吧?你个老糊涂!我可告诉你,你若是让我的儿子去冒险,我跟你没完!”
李谦无奈地看了看急红了眼睛的夫郎,“你自己养的儿子,你会不知道吗?他决定了的事情,你拦得住吗!你今天拦着他,明天他不会背着你偷偷跑去吗!”
闻言,玉照熙顿时大哭道:“我不管,我死也不让孩子去那种地方,天儿,你若是敢偷跑,我就死给你看,你若是不要爹爹了,直管出这个门!”
见状,李傲天也慌了神,忙起身上前跪到他脚下,“爹爹,你莫哭,是我不好,是儿不孝,莫哭了······”
玉照熙俯身抱住跪在地上的儿子,“天儿啊,你是爹爹心尖上的肉,刀剑无眼,你若是有个好歹,叫爹爹可怎么活呀······”
李傲天也心疼地红了眼睛,将脸埋进他怀里,妥协道:“爹爹,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哪儿也不去了······”
听他这般说,玉照熙脸色这才好了些,却仍是一千一万个不放心,狠狠瞪了身边的丈夫一眼,抱着儿子不愿撒手。
这件事虽说不了了之,但却成了一家人的心结,那以后李傲天没再提从军的事情,也听话地不再出门,只是任谁见了都瞧得出那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玉照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一想到战地凶险,却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除了从军这件事,其他的越发对儿子千依百顺。
李傲天本就不是少年心性,因此也并不似其他少年那般执拗,他想从军做武将,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保护家人,若是一开始就让爹爹这么伤心,那他想做的一切也就没有了丝毫意义,他是闷闷不乐,却并非众人所想的那般,只是因为暂时想不到其他方法使自己更有能力去应对未来。
“霄云,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凤展翎不安地摇着身边的丈夫。
李霄云烦躁地瞪了他一眼:“你吵什么吵?我若是有办法还用听你在这里唠叨?”
凤展翎往他怀里缩了缩,郁闷地瞥了他一眼,“原来这世上还有你没办法的事情,我不管,我才不要天儿离开家,不要!”
“难道我就愿意吗?我们兄弟中,天儿最是孝顺,莫说爹爹以死相逼,就是哭上两场,天儿就是有再大的决心也不敢多说一句。”
“可是他心里难受啊,整日里强颜欢笑的,真真是心疼死人了。”凤展翎皱眉道。
李霄云摇摇头,“家里什么都能由着他,可是这件事怎么能依着他的性子来?”
······
李胤风心烦意乱地放下手中的书卷,翻身搂住床里的人,“阿青,你说老三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青抬手给他掖了掖被子,“天儿是有主见的人,他有这个想法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爹爹整日以死相逼也不是办法,那小子虽然没说什么,可怎么看也不像是打消了念头的样子。”
张青摇头叹息道:“你跟大哥都这般优秀,天儿想干出一番事业也在情理之中。”
李胤风抓住夫郎的手,“瞧你说的,咱家老三也不差呀。”
张青微微笑道:“不瞒你说,难得见到天儿这般懂事大度的孩子,我弟弟小时候和天儿一样,顽皮任性,不务正业,我却喜欢跟父亲习武,父亲和爹爹时不时便拿我们兄弟做比,本想着激励弟弟上进,却没想只是让弟弟越来越讨厌我罢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兄弟之间看似亲近实则更难相处,我在家里呆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日日听着父亲和爹爹夸奖你们两兄弟,却总把天儿说得一无是处,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父亲和爹爹疼爱小儿子,可若是天儿稍稍小气那么一点点,恐怕家中就全然不似今日这般景象。”
李胤风慨然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咱家三郎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孩子,也正因为如此,我实在是舍不得,更何况,这从军不单是吃苦受罪,还时时有性命之忧。”
李谦站在院中见小儿子房中亮着灯,抬头看着空中高挂的一轮明月,口中滑出一声叹息,从五年前他把枪谱交给儿子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想来得这般早。
李傲天听见敲门声,忙把门外的人迎进来,忍不住抱怨道,“爹,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晚上风大,着凉了可怎么好?”
李谦看着已经快长到自己这么高的小儿子,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地道:“是打算和京军一同出发吗?”
李傲天不由愣住,半晌不可思议地道:“爹······”
李谦抬手揉揉他的后脑,“我让人给你打了一杆枪,去拿着耍来我看看,若是当真有资格上战场了,爹便让你去。”
李傲天顿时惊喜地抱住了他:“爹,你真好!”他说着瞅了一圈,“在哪儿呢?”
李谦尴尬地瞪了他一眼:“死沉死沉的,难不成还要爹给你拿进来不成?”
李傲天忙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地跟他往外走去,到了院子里果然见假山旁立着一杆长枪,李傲天刚欲去拿,只听身后的人无比严肃地道:“这杆蟠龙湛金枪,乃混铁精钢打造,掺了紫金砂,分量非一般长枪可及,长一丈三尺七寸,重九九八十一斤,枪锋锐利,点到必死,枪身极重,扫到必亡,你若是有本事用它,必能助你冲锋陷阵,所向披靡,若是没本事用,拿了也不过掣手掣脚,伤人伤己。”
李傲天紧紧盯着面前的神兵,因为掺了紫金砂,银白的枪身泛着淡淡的紫色,枪头一条蟠龙,龙口吞刃,素缨蓬散,正是威风凛凛的一口神兵,李傲天心中欢喜,伸手握住枪身,试了试,果然分量不轻,手中冰冷平滑的触感却让他心头一阵火热,李傲天不由回头看着身后几步远处的人,“爹,你走远些。”
李谦神色复杂,一边后退,一边担心地道:“儿子,你行不行啊?”
李傲□□他嘻嘻笑道:“爹,那你希望我行不行啊?”
李谦瞪了这个嬉皮笑脸的臭小子一眼,若说内心深处,他还真不知自己是作何希望的,当然希望他行,给自己扬眉吐气,却更希望他不行,乖乖留在家里,平平安安一辈子······
听见响动,家里的其他人早已经不声不响地走到了院外,一言不发地看着院中的这对父子。
李傲天将手里的长枪横在身前,舞了两下,第一次用这种重枪,动作难免有些凝滞,李谦见了反而很是欢喜地道:“还是不要勉强了吧,你年纪还小。”
李傲天立起手中的枪杆,使力扎进雪中,“爹,你可看好了。”说着脱了身上的外衫,除了左右两只手上缠着金钢的护腕,又解开了腰上的负重,丢到一边,李傲天得意地摆摆手,“爹,这些死沉死沉的我带了两年了,这杆枪不过八十斤,你说我行不行?”
他说罢,索性扒光了上身,提起手边的枪,枪身一抖,便舞了起来,一杆长枪仿若蛟龙翻江出海,势如霹雳,勇若奔雷,八十斤的重枪在少年手中破风裂地,点石石碎,扫树树倾,枪花绕雪如赤龙抖麟,挺枪而刺又似蟠龙入海,枪尖上下翻飞,犹如灵蛇吐信,跃舞于前,手不露把,枪随腕转,金门石开,鬼神难挡,一招一式震如飞鹰,骁似猛虎,一收一掷横扫天下,荡破乾坤,直教人看得又是惊艳又是惊叹。
李傲天将李谦给他的李家枪从头到尾使了一遍,直到持枪沉气结束收势完很久很久,院中众人这才从震惊中慢慢缓过神来。
李谦叹息一声,缓缓走到泪流满面的夫郎身边,轻声道:“夫人,我们的儿子若是英雄,你怎忍他无用武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结队入伍
李傲天离开家独自南下后,京军也整装待发,预备即日起行,周子扬看着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爹爹,郁闷地吼了一声,“别哭了,你儿子出去建功立业,哭什么哭,到时候挣个将军回来,有你笑的!”
主位上一本正经的老公爷捋着长须看着一身戎装精神百倍的孙子点头道:“这国公府好几代没出过将军了,我这孙子有出息呀······儿媳你也莫哭了,孩子出门你总哭哭的也不是好事。”
赵氏勉强收住眼泪,不安地道:“子扬啊,你这只带两个护卫一个通房够不够啊?要不要爹爹再给你多带几个?”
周子扬不耐烦地摆摆手:“够了够了,我是去打仗又不是去郊游,你怎么还给我带通房?就这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莫再收拾了。”
周子恒兴奋地抓住他的袖子,“哥,到时候你骑着高头大马凯旋而归的时候,我去接你!”
周子扬神采飞扬地点点头,“借你吉言!哥一定凯旋而归!”
到得城门外,瞅见熟人,周子扬忙几步迎了上去,“林昭,文昀,你们都来了!”
另外二人也很是意气风发地点头道:“说好了我们兄弟要一起建功立业,哪能不来呢!”
周子扬瞥了眼张文昀身后“浩浩荡荡”的随从,不禁大笑道:“文昀,你确定不是出去享福的?”
年纪最小的张文昀脸上红了红,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带的话,爹爹死活都不让我出门。”
一边的林昭搭上他的肩膀,“无妨,我也是,等走到半路打发他们回去就是了!”
周子扬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不行,你林二爷没人伺候能活得下去?”
“子扬,你又挤兑我!咱还就试试了,说不定到了外头,你还得指望老子照顾呢!”林昭郁闷地白了他一眼。
周子扬大笑两声,“那我就等着二爷你的照顾了啊!”
他说着回头看了看四周,还真瞧见不少熟人,不过像他们三个这样的家中嫡子却是少见,纡尊降贵来当兵的多是些不受重视的庶子,指望经过打点谋个功名,以后从大家里分出来之后不至于沦落成庶民。
“哟,这不是周小公爷吗?”人群里传来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
周子扬看见朝自己走来的眉眼秀逸的少年,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地别过脸去。
他身后的林昭皱眉望着来人,“秦煜,你来凑什么热闹?”
一身军装的少年嗤笑一声:“凭什么你们能来‘建功立业’,我就不能呢?”
周子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秦少爷,你老爹不是打算在户部给你谋个肥差吗?你还用得着到南疆去冒险?”
秦煜脸上红了一阵,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只听背后张文昀看似无意地道:“我听说好像原本要来的是秦大公子······”
三人故作恍然地“哦”了一声,原来这秦大人宠幸侧夫,这差事是留给嫡子秦煜的,而他庶出的大哥有从军的打算,谁料他姨爹知道以后,不愿儿子犯险,忙去求老爷,秦大人架不住美人垂泪,就将那差事给了大儿子,秦煜气不过,这才一怒之下跑来从军。
周子扬打打袖子,“秦少爷,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手无缚鸡之力还想上战场,你爹本就喜欢你姨爹,你要是不小心战死了,你爹还不立马把你姨爹抬成正夫,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