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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眼神飘忽地瞟了他两眼,顿了顿,难得有些害怕地道:“要是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许砚骐微微一愣,任命地道:“你骗我骗得还少吗?说吧,这次又是什么?”
沈玉侧脸贴在他胸口上,两手搂上他健硕的腰,低声道:“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许砚骐并不说话,沈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有些紧张地坦白道:“我也没怎么说谎,我爹是找人对付我,要毁我清白,可是我事先知道了,没叫他们得逞,身上的伤是我自己摔的,我爹一心想将我轰出沈家,我便借了这件事跟他断了关系······”
“顺道再借这件事试探我一番,你可真不愧是个做生意的!”
沈玉坐直了身体,一脸黯然地道:“那你打算怎么发落我?”
许砚骐任命地将人抱回来,“还能怎么发落你?自然是赶紧把你迎进门,叫你欺压我一辈子,你没事已经够我谢天谢地了。”
“砚骐······”
许砚骐抬手理理他散乱的长发,“你说沈家没解决的事就是你爹吗?”
沈玉点点头,一脸正色地看着他:“沈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是丞相嫡子,若是我爹他们知道我攀上了你这个高枝,以后定会给你带来数不清的麻烦,我不能害了你。”
许砚骐坦然一笑:“我哪里还会怕麻烦?你跟沈家断了关系,于你名声却是不好。”
沈玉神色肃然地摇头道:“你不怕我怕,你一家在相府本就不顺畅,娶了夫郎却又给你惹出一堆的麻烦,岂不是更叫人笑话,你姨爹们原就嚣张,若是再添我这样一个笑柄,夫人以后恐怕更抬不起头来了。”
“委屈你了,玉儿······”许砚然叹息道。
······
许进荣看着跪在堂前的儿子,眉头皱得死紧,“你自甘堕落也就罢了,还要娶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商人之子,你还嫌我们许家不够丢人吗?”
许砚骐跪得笔直,面无表情地道:“父亲,我行得正坐得端,自问丝毫未曾堕过许家的颜面,今日你能阻止我娶沈玉,试问明日你是否还能阻止我娶林家的公子?”
许进荣劈手砸了手里的白瓷盏,站起身来,气哼哼地指着堂下的儿子,“你威胁我!”
许砚骐摇头道:“儿子不敢,只是长这么大,我未曾求过父亲什么,唯独这件事,望父亲成全。”
许进荣冷哼一声,这个儿子就从没让他顺心过,年纪一早就到了,却拖着不娶亲,闹得底下的几个弟弟即便谈好了人家,却也迟迟不能完婚,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竟是这样的出身,林御史一早就看上了砚骐,明里暗里跟他提了不只一次,可是林御史是当今六皇子的外祖,一旦两家联姻,许家势必要参与到皇子间的大位之争,这是他极为不愿的,所以没少想法子逼着这小子成亲,可是如今,这小子却给他出了个这样的难题。
许进荣无法,不由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夫郎,皱眉道:“你好好劝劝他。”
王氏看了眼一脸倔强的儿子,又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很是平静地道:“老爷,你说我目光短浅也好,不明事理也罢,我只知道没什么能比骐儿的幸福更重要,不管那玉哥儿是什么出身,骐儿喜欢他自有骐儿的道理,我嫁入许家二十多年了,做夫,我伺候不好老爷,做父,我照顾不好儿子,如今,孩子有他自己的主意,我不会再难为自己的儿子。”
许砚骐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他,紧抿着嘴唇,冲他使劲叩了个响头。
许进荣也很是震惊地瞪着自己的夫郎,王氏是什么性子他最是清楚,二十多年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王氏从未说过半个不字,他认准了这个夫郎软弱又没有主见,正因为如此,也同样无趣得紧,这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夫郎他虽然称不上多么喜欢却一直很满意,没想到今天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许进荣恼羞成怒地看着这父子俩,“父子同心,真是好得很,这个儿子我管不了,你既然同意,我也无话可说,随你们的便吧!”
许砚骐看着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的父亲,跪行到王氏脚下,内疚地道:“爹爹,对不起。”
王氏轻抚着儿子的鬓间的发,摇头道:“是爹爹对不起你,这些年都怪我这个做爹爹的不争气,让你和然儿受了不少苦,这便罢了,往后玉哥儿进了家门,我总不能还让他跟着受委屈。”
虽然许进荣心中别扭,但毕竟是嫡子的婚事,怎么说也要办得风风光光,这边许府忙得不可开交,那边李家也没能闲着,眼看着大哥连儿子都快有了,李二公子日日对着心上人却只能看不能吃,急得就差在脑门上写明“我想成亲”四个大字了,所以许家的婚事一完,李府也忙着张罗了起来,许砚骐禁军中的弟兄多,用不着李傲天出什么力,倒是二哥的婚事,他操了不少心,二哥的朋友不多,多是一些文人墨客,却也几乎都是点头之交,二嫂就更不用说了,独来独往惯了,也没有娘家人,不过李家的面子放在那里,客人自然也不会少,加上李傲天又拉了一帮能闹腾的弟兄过来,李二公子的婚礼反倒比大公子的还要热闹上几分,酒席上大半的男人都被那群小子灌得七荤八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比比皆是,直气坏了一众随行的贵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离家
廊外是纷纷扬扬的大雪,雪花掉在一平如镜的水面上,顷刻间便消融得无影无踪,这是今年的第三场大雪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南疆传来急报,叛臣蒙兀在四方城登基称帝,立国曰齐,改年号为永光,正式与御国分庭抗礼,朝野皆惊,天颜震怒。下第二场雪的时候,蒙兀发兵北上,攻破南境十数城,掳走百姓数十万计,昨日皇上已经颁下圣旨,调京郊驻兵八万于开春前往南疆协同当地军马镇压叛贼。
自重生以来,六年时间一晃而过,当年莽撞顽劣的孩童,也在不知不觉中脱胎换骨,六年来,深知未来的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虽然老爹惊叹他一年之内就能学会李家枪,实在是天赋异禀,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其中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六年来,百家枪法他已是融会贯通,恩师赵武又引导他将众家武术运于长枪之上,使得他如今不仅让人瞧不出他所用套路,更为重要的是,他多年以来的梦想,终于在一点一点地实现,李家枪法再不是当世无敌,他终于有机会替爹扬眉吐气,虽然有些破解之门他还在苦思,但是其中至少大半的招数已经不足为惧。
一身锦衣的周子扬一脸怪异地拍拍躲在假山边的弟弟,“喂,你看什么呢?”
周子恒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见自家大哥,这才舒了一口气,气恼地抱怨道:“哥,你干嘛,吓死我了!”
周子扬看了眼假山那边凭栏而立的人,不无警告地瞪着自家弟弟:“子恒,我可告诉你,别因为你三哥对你好,你就动什么歪脑筋,咱不能干那坏良心的事儿。”
周子恒小脸一红,无比崩溃地看了看身边一脸正色的人,“哥,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三哥长得好看,我就是多看两眼而已嘛,不会多想的,你放心,抢朋友的夫君,我岂是那种人?”
周子扬见他神色坦然,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有些惋惜地道:“是你没福,若是三郎没有婚约在身,哥无论如何也会帮你把他弄到手。”他说着递给他一条火红色的毛皮斗篷。
周子恒接过来,展开一看,竟是整张狐狸皮缝合的红斗篷,厚厚的狐狸毛浓密平滑,柔软丰润,他摸了几下,便爱不释手,很是兴奋地道:“哥,三哥送我的?”
周子扬点点头,又有些郁闷地拍了他一巴掌:“好事尽想你三哥?你哥就不能抽风一回,送你件东西呀!”
周子恒拿小脸蹭了蹭软软的狐狸毛,“你要是送我件首饰什么的,我还相信,这火狐狸可是只有在深山里才能猎到,就你那点儿骑射功夫,能打只兔子我都觉得稀罕,别说这精明的狐狸了。”
听宝贝弟弟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周子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你就把你哥说成渣吧,看到时候丢脸的是谁!”
周子恒冲他灿然一笑:“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是不是林二哥他们来了?我这就去叫三哥去前厅!”说着忙一溜烟地跑走了。
一群少年聚在一起,几杯黄汤下肚,一连串豪言壮语便嚷嚷开来,听到周子扬他们要跟随京军去南疆平叛,李傲天微微一愣,也只是一笑而过,他们这群贵公子去得了去不了暂且不说,即便去了,京军将领熟知他们的身份,恐怕也不会给他们涉险的机会,到时分些微末之功给他们恐怕就对得起那些京中贵戚了,到头来只会是白走一趟,所以南疆,李傲天是一定要去的,但却从未想过随京军同往。
今年的年夜饭比起往年要热闹许多,家中刚刚办过喜事,又逢新年,大家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凤展翎六个月的身子,全家上下小心翼翼地供着,生怕有个闪失,李霄云对这个夫郎虽总是一脸嫌弃,熟识的人却也都知晓,这就是对冤家,哪天不吵才让人担心。
二哥这朵奇葩,李傲天已经不忍直视了,洞房花烛夜把夫郎吃干抹净就罢了,新婚第二天书房里就添了一书架的香书艳册,说是新婚夫郎太害羞,便整□□着他在书房里参详这些个东西,着实欠揍得很,但见两人如胶似漆,过得比蜜糖还甜,也就没人舍得打扰了。
吃着丰盛的年夜饭,似是受了家里两对新人的感染,严肃的李老爷举手投足对夫郎也多了些柔情,时不时就让身边的人羞红了脸。
李傲天犹豫半晌终是开口道:“开春我想南下从军······”
他话音未落,玉照熙手边的碗“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李谦手上一颤,杯中的酒尽数洒在衣袖上,李霄云手中的筷子掉在碗上,发出两声脆响,凤展翎正往口中送的一块鱼“咚”地掉在面前的碟子里,李胤风温柔的笑僵在脸上,张青不自觉地蹙起一双俊眉,脸色实在称不上好。
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李傲天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不大好意思地问道:“怎么了?”
玉照熙柳眉竖起,气哼哼地道:“是不是又是周子扬那几个臭小子撺掇的你?天儿,你要还当我是你爹爹,以后就不准再跟他们一起鬼混!”
李霄云把手边的筷子摆好,“过了年,让砚骐在他手下给你安排个差事。”
李傲天刚想拒绝,他大嫂哭丧着脸道:“天儿,你别去,南疆那个鬼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李胤风好容易调整好脸上的神色,沉着脸看向默不作声的弟弟:“好男不当兵,这等胡话,以后别再说了。”
张青见李傲天神情不似说笑,思索片刻,慎重地道:“天儿,南疆地势复杂,多毒虫瘴气,若非当地人,实在很难在密林中生存,更别说行军打仗了。”
李傲天抿着唇并不说话,南疆他是一定要去的,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到时西羌南犯,恐怕不等他立下军功,能够独领一军,御国就亡了。
玉照熙见儿子不说话,顿时心急地拉拉身边的丈夫,“你倒是说说他呀!”
目光从未离开过儿子的李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