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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请他来的。”
莫名被自家公子噎了个半死的小哥儿找了个借口就从后门溜了出去,正好截住出门没几步的男人,忙将人拉到一边,一本正经地道:“那个······我家公子不见你,你就不会想点办法吗?”
许砚骐微微一愣,半晌苦笑道:“我那日唐突,沈公子恼我自是应当,他若不气已是万幸,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小桔气恼地跺跺脚:“我就不信堂堂宰相家的公子连哥儿都不会哄,虽然我家公子不见你,你可以想办法讨他欢心哪,你若是真心喜欢我家公子,掌柜的,小二哥都会帮你的!”
许砚骐眼中一亮,忙朝他拱手道:“是我愚钝,多谢小公子提点了!”
少年摆摆手:“什么大公子小公子的,我就是个下人罢了,你叫我小桔就好了,我就希望你能待我家公子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夫郎or管家
自从受了小桔的提点,许大公子开窍了许多,虽然仍旧是日日前去,吃顿午饭就走,可是临走时总不忘在桌上留下些东西。
沈玉看着小二哥送上来的物件,面上却并无欣喜之色,许砚骐变着法儿地哄他开心,送的东西日日不同,有时价值连城,及其贵重,有时又不名一文,随处可见,似乎送什么全凭心情,有时甚至只是些哥儿们喜欢的糖果点心,说不动容那是假的,毕竟长这么大,从没有人会对他用上这么多的心思,可是动容却不代表他会失去理智,嫁人的事别说他没有考虑过,就是考虑也不会疯狂到去思量那样的人家。
打开桌上的油纸包,一颗一颗剥开里面的盐焗杏仁,轻微的咸还带着清爽的甜,嚼在嘴里又脆又香,小桔躲在一旁偷看,正打算着明日让未来姑爷再买一包,却听沈玉唤道:“小桔,你过来。”
被叫到的人回过神来,忙跑过去,“公子有何吩咐?”
沈玉抽出袖口的帕子擦擦手,淡淡地道:“今日许少爷若来,带他来见我。”
小桔捣蒜一般点点头,半晌反应过来,顿时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公公公······公子,你要见许少爷!”
沈玉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小桔连连摆手道:“没没没,没问题!我保证把他带来见你!”说罢,兴高采烈地跑下楼去。
兴奋地在大堂转了百十圈,终于看见了每日必至的人,小桔二话不说忙上去拉住他:“许少爷,公子要见你!”
许砚骐愣了一瞬,顿时难掩欣喜地道:“当真?”
小桔一边点头一边引着他往二楼去,许砚骐惊喜之余也有些紧张,自己刚从禁卫营训练回来,身上灰沉沉的,背后的衣服还被汗水黏在身上,不用想也知模样着实有些邋遢,虽然不想再次唐突佳人,可是难得有见面的机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放过。
小桔引他到二楼的一间客房前就停下了脚步,示意他自己进去,许砚骐朝他道了声谢,抬手打算整整衣裳,却见这身军装也着实无甚好整,便大步走了进去。
许久未见的人如同一朵青莲蓦地撞进眼中,乌黑的长发只一支木簪绾了一髻,一身无甚装饰的浅碧色衣衫堪堪显出那窈窕动人的身段,那张平静的脸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看不出喜怒,许砚骐这次不敢再愣神,停在他身前三步远处,有些紧张地道:“沈公子······”
沈玉将放在桌边的匣子往前推了推,许砚骐一眼就认出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可不就是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讨好人家的玩物,抬眼看了看沈玉面上波澜不惊的神情,便也知道果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许少爷,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您还是请拿回去吧,我实在消受不起。”他语气疏远却不失礼数地道。
许砚骐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面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却仍是有些不甘心地道:“沈公子,我虽有些唐突,可是对公子绝无半点轻慢之意,公子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点机会呢?”
沈玉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只见那人锋利的眉不自觉在眉心挤出一个本不该有的“川”字,漆黑的眸中,目光坦诚坚定,俊挺的鼻梁下紧抿的唇显得格外刚毅有力,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静静对视,许砚骐身材高大,一身军装更是将他衬得英武不凡,许是刚刚经过一场训练,并不整洁的外表不仅未曾影响他的风采,反倒透出几分男人的豪气,沈玉不得不承认,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面前的都是无数哥儿梦想中的男人,若是爹爹还在,也许他也会偷偷地做场美梦幻想一下吧······
沈玉回过神来,看着匣子里的东西,平静地道:“我丝毫不怀疑许少爷的真心,也万分感激您的错爱,想必我的家世您也了解,配不配得上你暂且不论,我且跟你说说我自己的心意,我爹爹早逝,父亲也并不成器,我从小就跟姨爹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么多年,着实累了,若是将来有幸能嫁出去,我也只想嫁个普普通通的人家,相夫教子平平凡凡一辈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许少爷第一次进如意楼目的就是我,可见,在此之前您对我已经有过一番调查,而我身上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掌家的那点手段,能被相爷家的公子看上,那是我沈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许少爷你来之前是否想清楚了,你要的是一个你喜欢的夫郎,还是一个有心机有手段对你死心塌地的管家?”
沈玉的一番话说得许砚骐哑口无言,他既为这哥儿的聪慧坦白感到震惊,也对自己有目的的接近万分羞愧,连他自己都不禁有些恍忽,他要的是夫郎,还是管家······
闲不住的小公爷周子扬也每天无一例外地跑到李家门口吼两嗓子,撺掇李傲天出来鬼混,愣是把脾气好的李大人气得牙痒痒。
天香楼里一群少年闹得热火朝天,周子扬搂着怀里的漂亮哥儿,看着边上兀自饮酒的李傲天调笑道:“三郎,逛妓院哪有不叫哥儿的道理,莫不是你还不行吧?”
李傲天白了他一眼,“我行不行与你何干?”
周子扬推开怀里的人,挪到他身边:“行的话,美色当前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装什么柳下惠呀?”
他说罢,边上的少年也起着哄地将怀里的哥儿往他身上推,李傲天顺手将人送到周子扬腿上,“我与你不同,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岂能乱来?”
周子扬愣了一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你不会真要娶那鬼公子吧?丑成那个样子!”
谁料,他话音刚落,李傲天就变了脸,手里的杯子当即就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乱飞的碎瓷吓得桌边的哥儿们连声尖叫起来,李傲天站起身来看着目瞪口呆的少年们,一脸严肃地道:“若是拿我李傲天当兄弟,就别拿兄弟的未来夫郎说事儿!”
周子扬在满堂寂静中率先反应过来,忙扯着人坐下,仍旧是一脸不相信地道:“我说你没搞错吧?你不会是真要跟那鬼公子······”看着李傲天吃人的眼神,他连连改口道,“是许······许公子!”
李傲天下手的孙严想起祈山寺里带着面纱的小公子,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却并未接话。
周子扬边上的紫衣少年,将军府的二公子林昭开口道:“三哥,打小定下的婚事又不是不能退。”
李傲天端起桌上的另一只杯子,抬手敬了在座诸人,“既然都是兄弟,咱就把话说开了,我跟许公子是从小定的亲,人活着无非信义二字,他出了事,我若退婚,那便是无信,我若对他不好,那便是不讲情义,我也不瞒你们,许家公子那是我这辈子认准的夫郎,美也好,丑也罢,不管旁人怎么说,我李傲天还就是非他不娶了,说来也不怕矫情,许公子人温柔,性子也好,心灵手巧,是难得的好哥儿,我打心眼儿里喜欢,大家若是拿我当兄弟,就莫再出言中伤他,我李傲天承诸位的情,他日定不敢忘,先干为净了!”说罢,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尚在震惊中回不得神,孙严点头赞道:“三郎果真是性情中人!”
周子扬狠狠在李傲天背上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道:“真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痴情种子,好,既然是兄弟的夫郎,那也就是咱自家人了,今后再有人说咱兄弟夫郎的闲话,我周子扬第一个不答应!”
说着其他人也接连应和起来,本就都是些直脾气的年轻人,转眼就忘了方才的不快,又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地豪饮起来。
从天香楼出来时,夜已深了,夏夜微凉的风吹在脸上,使得心头的醉意也不禁消下去几分,李傲天路过城门角,被坐在地上的人绊了个趔趄,刚准备回头就骂,却见那人竟是他未来大舅哥,忙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万分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嘴快,不然指不定又要招来一顿痛揍。
他凑上前去,看着地上的人一副垂头丧气,借酒浇愁的怂样,吃惊得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半晌,李傲天回过神来,低声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许砚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仰头灌了一口酒,“是三小子啊,这么晚了,你又去哪儿鬼混了?”
李傲天蹲在他身边坐下,不无担心地道:“哥,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跑这儿来喝闷酒?”
许砚骐拧着一双俊眉,目色茫然地看着他:“你说,我到底是该要个夫郎,还是个管家?”
李傲天不禁傻眼道:“夫郎?管家?这哪儿跟哪儿啊?”
许砚骐长叹一声,“他今天问我是要一个自己喜欢的夫郎,还是要一个对我死心塌地的管家,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傲天明白了,这许大公子是碰上感情问题了,也不知哪家的哥儿有这等福气,细想了一番他口中怪异的问题,李傲天似乎觉得自己稍稍明白了一点,也不直接答话,只是若有所思地道:“以后然然嫁给我,我当然要让他管家,这是一定的。”
许砚骐微微一愣,似是明白了什么,连忙抓着李傲天站起身来,大笑道:“臭小子,还是你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不明白!”
李傲天嘴角抽了抽,其实他想说不是他聪明,是坠入情网的男人脑子都缺根弦。
周子扬进门就撞上自己没个安生劲儿的弟弟,“哥,你又去哪儿玩了?下次也带我去嘛!”
周子扬摆摆手:“去去去,一群大老爷们儿,带你个哥儿像什么话?”
周子恒一脸郁闷地道:“你不带我去,我就得跟爹爹去参加各种宴会,烦死了,还有啊,左相夫人还老是带着他那个丑儿子,真不知道那鬼公子是不是故意出来吓人的!”
他说罢,周子扬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脑袋上,“屁话,哪个教你这般碎嘴道人是非!我可告诉你,以后再让我听见你编排那鬼······许公子,哥可跟你急!”
“哥,你吃错药了?对我这么凶!”他揉着脑袋一脸委屈地道。
周子扬安慰地拍拍弟弟的肩膀:“哪儿凶了?哥就是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我亲弟弟,我还跟你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那是你李三哥的未来夫郎,自家人,以后没事多亲近亲近,也不枉你三哥这般疼你。”
周子恒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吃惊地道:“三哥真要娶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