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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宫主的随侍爹爹只得狠下心来逼着他舍了孩子,而此时,那个逃出魊影宫的护法却带着正道人士前来围攻,又设计让大公子知道了真相,宫主刚刚失了孩子,心力交瘁,哪里还能抵挡,好在,大公子智计超群护住了魊影宫上下,才使得我等转危为安,只是那之后他离开魊影宫就再也没有回来,宫主一时之间失去了爱人和孩子,痛不欲生,将养了足有一年方能下地,一年中,宫众们一直多方打听大公子的下落······”
李傲天听罢,一双俊眉拧得死紧,“难怪我大哥从三年前回来就开始花天酒地,以往青楼那种地方他是决计不会去的,我真该死,连他有什么异样都没能发觉。”
墨松也有些惨然地道:“三少爷能否帮帮······”
李傲天神色很是凝重:“我当然想帮,可是我哥是那般骄傲的人,他已说出了心死的话,还如何能够回头,这事你容我想想,一时半会儿急不来,况且我哥心里的结怕是不只这一个。”
墨松连连点头道:“三少爷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这几年我这做下人的,看着两个主子也实在于心不忍。”
李傲天郁闷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心中烦躁,爬上房顶对着阴沉沉的天空哀嚎了几嗓子。
正走在小路上的玉爹爹顿时被这怪音吓得一个激灵,险些摔了手里的灯笼,抬头看见屋顶上使坏的小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扯开嗓子骂道:“三小子,你大半夜的吓唬谁呢,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
李傲天一见自己的宝贝爹爹,心中一喜,忙三两下跳到他面前,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爹爹,我想你了!”
玉照熙乐道:“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想爹爹怎么不去找我,坐在房顶上乱嚎什么?”
李傲天不好意思地松开他:“这不是太晚了吗,怕扰了爹爹休息,爹爹你干吗去了?”
“你大哥明日要去柳州,我去问问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李傲天很是吃惊地道:“大哥为何突然去柳州?”
玉照熙摇摇头:“前些日子不是南面遭了水灾吗,朝廷赈灾的银子迟迟不到,你舅舅让刑部调查。”
李傲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水灾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记忆中大哥并没有跟去······大概是近来太多烦心之事了,明日即要出发,此时阻止已经来不及,但是让他不安的是,不久以后南方就会发生瘟疫,会死无数人,大哥这个时候出门······会碰上吗?
“爹爹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儿子有求,他如何能不答应,连忙点头跟他进了屋,玉照熙坐在暖榻上,李傲天盘腿就卧在了他脚边,脑袋顺势枕到爹爹腿上,玉照熙费了老大的劲儿也没能扯动这滩烂泥,便也随他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儿子鬓间的发,眼中一片温柔之色。
“爹爹那时为什么会嫁给爹?太皇夫难道就没有阻止吗?我爹以前那么落魄。”李傲天好奇地问道。
玉照熙微微一愣,回想起过去,面上有些难为情地道:“怎会没有阻止,因为你爹的事,可把太皇夫气得不轻,只是太皇夫向来疼我,拧不过也只得同意了。”
“爹爹为什么会喜欢爹?”
“这孩子怎么净问这些?”他思虑了一瞬,似是想起什么,忍不住笑道,“看上了就是看上了,谁知当时是怎么想的。”
“爹爹本可以嫁更好的,为什么不找一个家世好的?”
玉照熙皱眉道:“若是不喜欢,就是家世再好又有何用?”
李傲天面露惊喜道:“那爹爹的意思是,比起真心喜欢的感情,家世并不重要对吗?”
玉照熙沉默良久,叹息道:“你是想说你大哥对吗?我亦不是那刻薄的爹爹,如何会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是他自己的意思。”
李傲天点点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死城
第二日大早,太阳刚刚跳出云层,李霄云牵着马走在清早有些冷清的大街上,不时回头看眼身后像是牛皮糖一样死缠着他的弟弟,最终还是妥协地叹了一口气,冷声道:“你就打算走着跟我去吗?”
李傲天闻声,脸上顿时笑开,口中一声哨响,远处一匹黑马正背着行李撒丫子朝他奔来,他扯住缰绳,紧走几步跟上前面的人,讨好地叫了声,“哥。”
李霄云白了他一眼:“我是去办正事,你添什么乱?”
李傲天一脸不相信地撇撇嘴,“你一不带护卫,二不带小厮,一个人出门爹爹怎么能放心?”
“难道让你这个闯祸精跟我一起就让人放心了吗?”
“张嘴闯祸精,闭嘴闯祸精的,感情你就看不到我一丁点儿的好处。”李傲天故作不满地道。
“你倒是说说,你那一丁点儿的好处在哪儿呢?”
李傲天噎了一下,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地垂下了脑袋,李霄云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眼中浮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到达城门跟此行的钦差会合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南行去,钦差是他哥的顶头上司刑部侍郎郑游,那人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一张国字脸,模样端正,只是有意无意瞥向他大哥的眼神,带着三分轻蔑,三分嫉妒,三分警惕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狠毒,只一眼李傲天就对他好感全无,气氛不太好,李霄云本不是话多之人,李傲天对官场之事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一路上李傲天跟他大哥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他嘴上说是跟他出来玩儿的,可是行动上却更像个尽忠职守的护卫,不论何时总是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闹得李霄云也有些不自在。
“天儿,今日并不急着赶路,若是闷了不妨出去走走。”
李傲天看了他一眼,“你去吗?”
李霄云也不隐瞒,“这案子我还有些地方没有想明白,你自己去吧。”
李傲天摇摇头:“我陪你。”
李霄云不觉好笑道:“我又没什么事,要你陪什么?莫总在我眼前晃。”
李傲天垂下眼帘,语气笃定地道:“那个郑游不像个好东西。”
李霄云微微一愣,“放心,他虽然对我心有不喜,却也不敢乱来。”
李傲天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京城,路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件事主事明明是他,却将案子交给你来办,安得什么心?辛苦你受了,人你得罪了,事办成了,功劳却是他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知道弟弟是在为自己抱不平,李霄云点点头,“好了,这次本就是我主动请缨,怪不得别人。”
“主动请缨?这档子事,旁人都避之不及,你却主动请缨,哥,你在躲什么?是在躲那个人,还是你自己不想面对?三年了,还不够吗?你是委屈,可是他受得苦就少了吗?一辈子有多少个三年可以拿来忏悔,这样彼此折磨你心里就好受吗?”
“李傲天,你要是再扯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回去。”李霄云沉下脸来,很是严肃地警告道。
李傲天不再说话,每次提到凤哥儿,他大哥都是这副死样子,心里没人家,谁信哪!李傲天又忍不住想起他二哥二嫂,还是这俩人好,一路顺风顺水,他二哥虽然白痴了一点,起码知道搞搞小动作主动出击呀,哪像这个糟心的大哥,提都不能提!
到达柳州的时候,李傲天觉得那个一路上皮笑肉不笑的郑游似乎对他们兄弟突然热情了起来,灾银的事,李傲天并不关心,他知道大哥会处理得妥妥当当,但是隐隐约约也听说了些,好像不是灾银没到位,而是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灾民,官场上的弯弯绕李傲天不愿多花心思,他只想护着大哥平安回家。
见过柳州的地方官,李傲天一行回到行馆,郑游很是谦逊和善地招呼李霄云坐下,“李大人,依你看这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李霄云也不避讳,直言道:“不瞒大人,如今银子的数额是对上了,可是灾民的数量却比地方上报的少了许多,这实在令人费解。”
郑游点点头,“许是地方上高估了灾情,错报了人数。”
李霄云皱眉道:“不可能,一州错报情有可原,数州一并出现这等纰漏就不正常了。”
李傲天听他们这般讨论,忍不住皱眉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人少了,不就是让人藏起来了吗?如果朝廷不来查,那么多出来的银子自然就进了他们的腰包,如果来人调查,就污蔑地方官错报人数,反正牵连不到那做怪的人身上。”
李霄云眼中闪过一丝精深的光,不禁赞赏地看着自家弟弟,郑游面上有些古怪,原本以为李傲天就是个毫无心机的直肠子,如今见他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心里也不由上紧了发条,多出几分警惕。
收到大哥警告的眼色,李傲天也不敢再多说,那两人又商讨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问题很可能出现在最南方的茂州,而那个不要脸的郑游,又把事情推到了他大哥头上。
目送李傲天兄弟二人离开,一个衙官模样的人不无担心地道,“郑大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问题?怎么会有问题?那茂州城如今已经成了阎罗殿,任谁都是有去无回,待我回去拟道折子,等焚城的旨意一下来,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大人高明。”
李傲天跟随大哥一路马不停蹄赶到茂州,不同于其他州郡的繁华热闹,这里却格外冷清,似乎越靠近城池,越有种诡异的寂静。
李傲天看着面前莫说来往,连人影也看不见的城门,不安地拉了拉身边的人,“哥,我们要进去吗?我总感觉这里怪怪的。”
李霄云眉头紧锁,“答案就在这里,想要知道不去不行,天儿,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天黑以前,一定出来。”
李傲天一把抓住他,低吼道:“屁话,要去一起去!”
知道是这种结果,李霄云只得妥协地点点头,二人进得外城,入眼一片荒芜寂寥,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腐尸的气味,李傲天脚下不停,不经意间踢起地上的尘土,却见薄薄一层湿土覆盖下,赫然是一具死尸,饶是他胆大,也不禁吓得一个激灵,李霄云紧紧抓住弟弟的手,面上一片铁青,“这恐怕已是一座死城了。”
“哥,怎么办?”李傲天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李霄云抬手覆上他的眼睛,将他的视线与这地下的尸体隔开,轻声道:“天儿,不怕。”
李傲天扒下他的手,很是不安地道:“哥,我们现在能出去吗?”
李霄云脸上阴沉一片,“怕是出不去了,有人故意要我们前来,又怎会舍得放我们出去。”
李傲天平静下来,不再多问,点点头:“既然出不去,就往前走吧。”
进得内城,终于有了人烟,大街上竟满满的都是难民,多数双目浑浊,脸色蜡黄,骨瘦如柴,有些正趴在地上呕吐不止,有些还在呜咽哭泣,李傲天知道,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更严重的是,此刻他们正处在瘟疫的中心。
李霄云面上露出一丝钦佩的笑意,“果然高明,此时上报朝廷,恐怕还要大受嘉奖,能将数州瘟疫控制在一州之内,到时,一把火烧了,谁又能知道这其中的险恶用心?”
李傲天不无疑惑地问道:“哥,这些人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没有发现不对?为什么不出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