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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傲天任命地点点头,膝盖一弯,便跪在了他身侧的蒲团上,看着上方慈眉善目的佛像,他心中有些复杂,重生一世,若说不信神,恐怕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但是他早已打定主意,这辈子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出神之际,见身旁的人已经俯身拜了下去,李傲天也忙跟着拜了三拜,看见许砚然脸上一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神情,李傲天不由坏心地拿胳膊撞了撞他,低声道,“然然,你说,我们像不像是在拜天地?”
听罢,许砚然愣了一瞬,脸“腾”得红了,又万分焦急地边拜边念叨:“佛祖赎罪,傲天哥哥不是有意亵渎神灵的,佛祖赎罪······”
李傲天看着自家小夫郎这副紧张的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小家伙却硬是拉着他把庙里的大小神灵拜了个遍,直拜得他头晕眼花。
绕过前殿,转入签堂,李傲天掰着边上一堆绕得人云里雾里的签文,又看了看抱着签筒使劲摇的许砚然,微微笑道:“然然,你问什么?若是问姻缘的话,何必问菩萨,问我不就是了,你说对不对?”
许砚然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费劲地摇了几下,这才摇出一支点着朱砂的木签,忙很宝贝地捡起来,跑到堂外解签的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交给木桌前坐着的老道士。
一头花发的老道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地问道:“小公子,要问什么?”
许砚然绞着手里的帕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李傲天凑上前来,好笑地道:“道长,我替他说,问姻缘!”
许砚然看了眼面前含笑的老道,红着脸连忙起身将身旁的人推出老远,“去去去,傲天哥哥你不许偷听!”
李傲天任命地点点头,又瞧着他小跑着回到原地。
“痴心错付寒苑冷,一朝烽火烬朱颜,大梦初醒卧龙起,柳暗花明一双人。”老道摇头晃脑地读着手中的签文。
许砚然不由紧张地咬了咬唇,低声道:“道长······”
老道看了眼不远处含笑而立的少年,朗声笑道:“小公子,你抽了一支上上签!你的未来夫婿有扭转乾坤之力,必将名动天下,成一代英豪,更是难得的有情郎,小公子是有福之人哪······”
许砚然吃了一惊,高兴了一瞬,随即又忍不住担心起来,道长把这人说得那般好,如果不是李傲天该怎么办?他眼里早已容不下任何人,如果不是李傲天,旁人再好又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面上不禁又有些怏怏。
老道见状疑惑地道:“小公子得了这难得的好签,却为何不见欣喜之色?”
许砚然顿了顿,低声道:“道长,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万一这两个不是同一人该怎么办?”
听罢,老道更是大笑道:“贫道早说了,公子是有福之人,何必忧心这许多呢?”
闻言,许砚然眼中闪过一抹亮彩,接着道:“道长,前面两句又是何意?为什么听起来如此凄惨?”
老道沉吟一番,“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公子只须好好把握住良人,既有果,又何必穷究这个中因由呢?”
许砚然思索片刻,顿也释然,忙连声谢过,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搜刮了一遍,老道也不推辞,又附带着说了不少吉祥话。
见着自家小夫郎兴高采烈地朝自己走来,李傲天不禁笑道:“可是抽着好签了?”
许砚然并不回答,只是整个人都显得亮晶晶的,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李傲天也不多问,接着道,“听寺里的小师父说,后山有一片桃林,桃花开得正好,要不要去看看?”
许砚然点点头,主动抓住了他的手,一同向前走去,虽然道长没有说,但他也并不是笨蛋,他知道将来一定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是他会抓紧这个人,永远不放开。
沿着又高又窄的石阶绕到寺后,入眼一片撒金碧桃,雪白的桃花微带着细密的红丝,一枝或数枝粉色掩映其间,春风过处,花瓣落如雨下,飘飘洒洒,美不胜收。
许砚然被眼前的美景所染,一脸开怀地向前跑去,李傲天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眼见着这小子不看路,脚下石子一绊就往地上扑了去,他忙眼疾手快地在人着地之前将人一把捞起,皱眉道:“你也看着点路?小笨猪一个还想做猴子。”
许砚然脸上红了红,心里还“咚咚”跳个不停,要是方才那个姿势摔到地上,他就真没脸见人了,扒着李傲天的身体站好,他有些赧然地笑道:“反正有你在,肯定不会叫我摔到的嘛!”
李傲天很是受用地捏了捏他的鼻尖,“感情你是有恃无恐了是不是?”
他很好意思地点点头,笃定地道:“就是!”
穿过桃林,视线又趋开阔,眼见天色不早,李傲天低头问向身边的人,“然然,饿不饿?”
许砚然点点头:“有点饿了,可是我们的东西落在茶寮里了。”
李傲天好笑地道,“傻瓜,你好意思带着那些大鱼大肉到寺庙里来?亏得还说自己虔诚,走吧,去寺里吃素斋好了。”
两人刚欲返身,只听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斗之声,李傲天忍不住皱了皱眉,抱起身边人,轻身一跃上了林中的一颗大树,小心地将人放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弯腰在他身边坐下,顺带将人固定在自己的臂弯中。
许砚然安静地看着他蹙起的眉头,乖巧地没有说话,不多时,只见一群打手追着三人往这边跑了过来,一个年轻男人拉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哥儿脚步踉跄地跑在前面,二人身后形貌粗犷的汉子一手握着柴刀,一手抓着一个中年哥儿,不时回头阻挡杀上来的人。
片刻,一行人便离开了李傲天二人的视线。
抱着许砚然从树上跳下来,李傲天面上很是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牵起他的手,“走,吃饭去。”
许砚然微微一愣,有些担心地道:“傲天哥哥,那些是什么人?”
李傲天顿了顿,“总之与我们无关就是了。”
许砚然点点头,也不再多问,李傲天扫了眼地上的血迹,还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那些人是谁,或许他是知道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孰是孰非
那汉子叫庄辽,前面的是他的弟弟庄梅,和弟婿傅宇,他手里抓着的人是他亲生的爹爹,这个人,在十年后带着一群流民起兵造反,傅宇做了他的军师,流寇一度直逼京城,许砚骐受命带领禁军前去剿匪,李傲天恰巧路遇这两军人马,无奈被卷入恶战之中,他衣着华丽,顿时就成了流寇们围攻的对象,他至今都清晰地记得,那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提着一把厚重的大环刀,仿佛一刀就能将他劈成两半,记得那个恨他入骨的大舅哥在千钧一发之际,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记得许砚骐一身是血恶狠狠地攥住他的衣襟,神色狰狞地对他说,对然儿好一点,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而他却从未想起过,他口中的然儿是谁······
二人沿原路回返,却见寺前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人,李傲天目不斜视,拉着许砚然径直朝后殿走去,可被他抓在手里的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李傲天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见庄梅已被那些打手抓住,面上哭得梨花带雨,傅宇扑上去抢人,却被人按住毒打,庄辽杀红了眼,手里乱挥的刀吓怕了周围的香客,那个中年哥儿缩在一旁低声啜泣。
“我求你们,放了我的夫郎,我一定会把银子给你们的!求求你们放了他!”傅宇一身狼狈,一张斯文的脸被打得惨不忍睹。
“我跟你们走,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了!”庄梅一脸绝望地向抓住他的打手告饶道,说罢,又回头看向被人按在地上的傅宇,“傅大哥,你回去吧,你我今生无缘,来生你要早些来娶我!”
“到底怎样才能放了我弟弟!”庄辽怒不可遏地吼道。
为首的青衣人面无表情地道:“你弟弟是你阿爹亲手卖到楼里的,我们做的是正经的生意,想要你弟弟就拿银子来换。”
“可是我们这种人家哪里能拿出五十两!”
那人闻言冷声一笑:“五十两?你阿爹是将庄梅卖了五十两不假,可是你前些时日去楼中抢人,砸了我们的东西,伤了我们的伙计,影响我们的生意,这些算来,如今就是一百两也不要妄想将人带走。”
······
听着二人的对话,众人已经明白了几分,知道有人将亲生儿子卖到青楼,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那中年人丧尽天良,两方僵持之下,人后急匆匆赶来一个褐衣人,一把拉住庄辽,“老弟,大哥来晚了,这是如何了?”
庄辽一脸急切地道:“刘大哥,他们要一百两银子才肯放了梅子!”
那人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不是交代你们躲好吗?怎的又会被人发现?”
闻言,庄辽顿时怨恨地看向角落里的张氏,“都是这个老不死的,是他告发的!”
刘恪沉下脸来,语带痛恨地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世间竟有这等恶夫!简直该死!庄兄弟,此人抛夫弃子,害你阿父已是罪大恶极,如今还将你的亲生弟弟卖入青楼,这种猪狗不如之人,不杀不快!”
看着儿子恶狠狠的表情,张氏顿时大哭道:“庄辽,我是你亲爹,你当真要杀我吗!”
“呸,我没有你这样的阿爹!今日我便要杀了你为阿父报仇!”说着举起了手里的刀,众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庄辽双目赤红,将刀柄攥得死紧,却迟迟挥不下去。
为首的青衣人面露不耻,使了个眼色,便带着庄梅和手下往回走去,见此情景,庄辽顿时也顾不上被吓得半死的张氏,忙再次上前与人拼斗起来,此番有了刘恪的帮忙,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倒也不如方才那般毫无招架之力。
许砚然不肯走,不时地拉拉李傲天的手,李傲天却始终一言不发,半晌,许砚然终是开口道:“傲天哥哥,你帮帮他们吧······”
侍立一旁的小和尚合掌对李傲天拜了拜,出言帮腔道:“施主,那庄施主是这山上的猎户,是个好人,施主若能大发慈悲,也算积了一番功德。”
李傲天低头看向一脸急切的许砚然:“你要我帮谁?”
许砚然沉默了一瞬,一脸认真地道:“那对兄弟真是可怜,那个阿爹竟然杀了他们的阿父,还把他弟弟卖到青楼,如今恶人又来抓他,他的夫君都快被人打死了。”他说罢,随即话锋一转,淡淡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来那些打手倒最是无辜。”
李傲天看着自己的小夫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对着随侍的小和尚交代了一声,“还请师父看顾片刻。”
小和尚怔怔地点点头,一时竟有些想不通他话中之意。
李傲天不做他言,分开人群,劈手挥开了与庄辽缠斗的打手,庄辽以为李傲天路见不平,心中一喜,却未料,对方抬手抓住他的肩膀,他只觉肩上一痛,那只手却顺着他右手的经络一捋,他腕上顿时一阵发麻,手中的柴刀不自觉地掉在了地上,他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变拳朝李傲天挥了过去,李傲天顺势握住那只铁拳,臂上借力回折,复又运力反手一拧,将这八尺的汉子整个人甩在了地上,庄辽滚倒在地一阵痛呼。
眼见对方已朝他走来,刘恪也傻了眼,他见这个少年一只手就撂倒了庄辽,不由心下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