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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夫人叫您过去,有贵客来了。”碧梧躲在门边贼笑着对着屋里发呆的人道。
许砚然微微一愣,一脸茫然地道:“讨打的碧梧,哪有贵客用我见的?不吓走人家就是不错的了,一边玩儿去,少来唬我。”
碧梧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我就去给傲天少爷回话了,说公子不愿见他。”
许砚然脸上一红,有些吃惊地道:“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说是知道大少爷今年来不了,怕公子在庄上闷得慌,特地来接公子去玩的,公子您给个话,见是不见呢?”
许砚然难为情地嗔了他一眼:“坏心的家伙,回来我再收拾你!”说罢,无视了身后笑个不停的人,起身朝王氏那里去了。
未及进门,那个两月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不少的英俊少年一下子撞进他的眼里,对方一身浅碧色的窄袖对襟袍子,领间袖口是银线镶秀的流云图文,御国尚广袖,意在于庄重洒脱,而穿窄袖的历来是贩夫走卒行伍鄙夫,李傲天生得俊美,这般装束却将他衬得更加英挺干练。
王氏瞥见站在门边不肯进来的儿子,脸上笑意更浓,忙冲他招招手:“然儿怎么不进来?莫不是对着天儿还害羞吗?”
闻言,李傲天冲他微微一笑,许砚然见爹爹也戏耍他,心里气恼了一瞬,却还是认命地走进来,给二人见了礼。
王氏拉着他坐在身边,三人又闲聊了几句,但见两个孩子都恪守礼节,有问必答却从不多话,也知当着自己的面定然拘谨,很是贴心地笑道:“好了,叫天儿带你去玩儿吧,整日闷在家里,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去吧。”
许砚然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自家爹爹,李傲天起身道:“许爹爹放心好了,我定会照顾好然然。”
看着自家越长越出色的儿婿,王氏直高兴得合不拢嘴,“放心,放心,莫回来太晚就是了。”
许砚然一言不发地跟着李傲天走到别院后门,想了半天终于低声道:“不用叫碧梧一起吗?”
李傲天听着身后怯怯的声音,不禁好笑道:“是不是还要再带两个侍卫?”
听出他口中的揶揄,许砚然有些心虚地闭了嘴,出门只见一匹高头大马正在草地上啃草根,许砚然吃惊地望向身边的少年,“要骑马?”
李傲天挑眉一笑:“不想试试?坐车太慢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许砚然看着高出自己很多很多的大马,有些担忧地道:“我不会骑,而且它那么大······”
李傲天闻言,忍不住笑道:“傻瓜,不是还有我呢吗?”他说着便扶着许砚然的腰将他送上了马背,那人顿时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俯身想要抱住马脖子,李傲天踏上马镫,翻身坐在他身后,拦腰将人拉了回来,“瞧你,有什么好怕的,靠着我,保证摔不到你。”
许砚然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却又发现两人之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自己僵直的后背甚至贴到了他的胸口上,隐约已能感觉到身后那人有力的心跳,不仅如此,对方的手臂还紧紧环在他腰上,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李傲天缓缓松开他,身体向后挪了挪与他拉开了些微的距离,双手拉住马缰,以另外一种方式将人固定在怀里。
感觉到背后的人把他放松了些,许砚然缓了一口气,又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身前的人个子本来就小,小脑袋垂下去,背后的黑发落到身前,露出一段细白修长的颈子,看得李傲天心头一荡,忙又规规矩矩地移开了视线。
座下的马小步地跑起来,待得身前的人适应之后,他也适时提高了马速,春日的暖风迎面吹来,风里夹杂着田野的芬芳,马儿跑得很快却很稳当,许砚然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那人的脸,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却暖不过背后那人的胸膛,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让他整个心都忍不住雀跃起来。
道路两旁的青山飞快地在眼前倒退,许砚然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李傲天在一座山脚勒马停下,翻身下马,接着把他扶了下来,将马栓在边上的一颗大树上。
“傲天哥哥,我们到了吗?这是哪里?”他好奇地往四周望了望。
李傲天点点头:“马上就到了,你一定会喜欢这里,走吧。”说着理所应当地拉住了他的手。
许砚然有些不满地抿紧了嘴唇,却还是认命地跟着他往前走,为什么每次这个家伙吃他豆腐都这么心安理得呢!
山里似乎鲜有人来,杂草丛生,连条路都没有,但李傲天却似乎很是熟悉的样子,拉着他走了一小段,穿过一个窄小隐蔽的山洞,许砚然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山坳里放眼望去满目都是漂亮的鲜花,姹紫嫣红,娇俏可人,远处的崖壁上挂着一条银白色的瀑布,砸在下面平整的大石上溅起丈高的水花,瀑下一个石潭,潭水清浅,石缝里溢出的泉水将水里的石头冲刷得光洁如玉,嘤嘤的鸟鸣,还有因为看见人烟惊惶逃跑的小动物,许砚然惊喜地回头,正对上身后那人含笑的眼睛,顿时又有些害羞地移开了视线,低声道:“这里真漂亮······”
李傲天拉着他的手,一路向前走,前世他也是偶然发现了这样一个地方,常常会带着兰若语过来,后来因为他喜欢这里,更是索性叫人在此修了一座别院,却没想到这座别院正好成了他掩护西羌奸细的地方,想起那些来路不明他却连问都不问的小厮下人,李傲天只觉得自己蠢到了极点,牵着手里的人,他不假思索地道:“你喜欢的话,以后让人在这里修个庄子可好?”
许砚然不假思索地道:“不要,这样很好,不要别人!”
李傲天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欣喜释然,他的然然是在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样的秘密怎能告诉别人,前世他的想法又何尝不是这般单纯,可是却成了兰若语利用他的筹码,这样一颗纯澈的心他视而不见,狠狠伤害,却把自己的所有真心放在了一个城府深重别有用心的人身上,真是悔不当初,看着面前人自觉说错了话满脸通红的样子,李傲天很是开怀地笑道:“然然说得对,以后这么漂亮的地方,我只和然然一起来。”
“真的?”许砚然心中一甜,歪着小脑袋看过来。
李傲天伸手捏了一把他粉嫩的小脸,大笑着跑开:“当然是真的!”
知道自己又被人占了便宜,许砚然不禁气红了脸,提起裙子追了上去,“你讨厌!”
······
两人追追打打闹了一阵,最后都气喘吁吁地躺在了草地上,李傲天揉着被捶得很是舒服的肩膀,表情夸张地道:“幸好你定了我,不然这般凶悍,看谁敢娶你过门!”
许砚然脸上一热,郁闷地道:“我哪有凶悍······”
李傲天撑起上身,侧躺在他身边,微微笑道:“还不凶悍?没过门呢就知道打我,将来还说不定怎么欺压我呢。”
被取笑的人抬手将他推倒回去,拍拍身上的草叶,站起身来又跑开了,李傲天笑吟吟地看着不远处采花的人,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蔚蓝的天,怔怔出神,虽然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情,但是起码这一刻,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美玉缀罗缨
虽然方才被李傲天气得半死,但许砚然还是片刻就将他那些恶劣行径忘到了脑后,拿着手中编好的花环兴高采烈地朝草地上的人跑过去,却不料草叶缠到脚上,绊得他一个趔趄,便直直地往地上倒去,李傲天忙坐起身来接住他,那人上身的重量复又将他压了回去,抬手扶住他的腰,下一秒唇上便覆上来两片温软,虽然不是头一次逾距,但是这般亲密却还是从所未有,两人不约而同地傻了眼,李傲天最先反应过来,心中一热,忍不住伸出舌尖舔舔他柔软的唇瓣,淡软清甜的滋味顿时让他一阵恍然,未等他细细品尝,身上那人却是慌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一边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李傲天也忙手足无措地坐起来,一脸担心地道:“然然,你怎么了?是不是摔疼了?伤哪儿了我看看!”
这厢他着急地在他身上看来看去,想确定他受没受伤,那边这个小泪人儿却红着眼睛,万分委屈地看着他,“我······我······呜呜······”
李傲天顿时傻了眼,一边给他抹泪,一边一头雾水地道:“然然,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许砚然闻言,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道:“我亲了你······呜呜······还抱在一起······呜呜······”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李傲天顿时很没形象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捶着身侧的草地,“哈哈······然然······你真是······哈哈······”
许砚然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时竟也忘了哭,只是呆呆地瞧着他。
半晌,李傲天终于打住,拉过他的手,捋起他的袖子,指着他小臂内侧的红点,理直气壮地道:“笨蛋,我亲你怎么了?抱你怎么了?你早晚都是我的,再说亲一下这个东西又不会亲没了。”
许砚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也知道他胡搅蛮缠讲的都是歪理,抬头撞进对方眼中,漆如点墨的双瞳,彷如暗夜里最璀璨夺目的星辰,他心中一阵恍惚,便再想不得其他了。
李傲天晃晃他的手,一脸得意地道,“反正它总有一天是我的。”
“哼,那才不一定呢!”面前人扬起脸来,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李傲天挑挑眉,坏心地问道,“那你说它是谁的?”
李傲天见他一张小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红透了也不说话,更是兴起地出言威胁道,“你不说是不是,不说我亲你啦?真的亲你啦······”说着还故意朝他脸上凑过去。
许砚然气得再次将人一把推开,直臊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午时,李傲天捉了鱼,架起了火,烤起鲜鱼,许砚然不时捻起盒子里的点心送到他嘴里,很是惊奇地道:“竟然还带了椒和盐,傲天哥哥你想得真周到!”
李傲天得意地笑了笑:“那是当然,带你出来玩儿,怎么能让你饿肚子?”
他说着,将手里烤好的鱼递给他,“好了,小心烫。”
看着面前的小人儿两手并用抱着鱼,啃得满嘴是油,活像只小猫,李傲天也是开心不已,看着他脸上的疤,心中不自觉地冒出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耻的庆幸,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若是漂漂亮亮的,然然这般好,保不准会有谁来抢,他李傲天是什么样的货色,他自己清楚,要是好好的然然,许家说不定还不情愿要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姑爷。
午后的太阳暖烘烘的,山里也是一片静谧,许砚然熟睡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李傲天的怀里,身上盖着他的衣服,那人一动不动地抱着他,似乎这样一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很久,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爬起来,李傲天动动有些发麻的胳膊,许砚然很是贴心地上前给他揉了揉,“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李傲天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吃饱了就睡,你是小猪吗?”
平白又被他取笑,许砚然也不回嘴,跑到水边,掬了一捧泉水扑在脸上醒醒神,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