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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云若有所思地叹息道:“交情是不假,不过都是些赔本的买卖。”
玉定辰眼中有一瞬的波动,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走吧,往前面去,说不定还有收获!”
见对方这般打哈哈,李霄云也不意外,只是讽刺地笑了笑,便提起马缰向前跑去。
坡地上一人一马,身披鹤氅立于马前的男人看着谷间的林地,面上浮起一丝冷冽的笑容,对着身后的侍卫道:“都安排好了吗?”
“回殿下,按照殿下的吩咐,一切准备妥当。”
男人面沉如水地点点头,“很好······”
李傲天隐在暗处,看着往林间聚合的杀手,眼神暗了暗,弯弓搭箭,数箭连发,几个白衣人应声倒地,一路射杀,到得林中见自家大哥虽然与人已经交上手,但还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李霄云见着自家弟弟,眉头当即就拧了起来,震开身前的数个白衣杀手,急忙赶到弟弟身边,“你怎么来了!”
李傲天背对着他,“你不叫我来,我跟许家大哥一起来的。”
李霄云薄唇紧抿,并不说话,原本李霄云的身手已是让众人吃惊不已,如今兄弟二人联手,不多时,自知不敌的杀手们已是且战且退。
自家大哥被人暗算,李傲天气愤难当,正欲追上去探个究竟,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
“天儿,别追了。”
李傲天回头,不解地看着他,“哥?”
“不要多问,先去找你表哥要紧,怕是这些人只是为了拖住我,对付二皇子倒是真。”
李傲天微微一愣,果见玉定辰并不在附近,顿时大惊道:“哥,你们没在一起!”
李霄云摇摇头,“方才皇上传召他,我便在此等候。”
李傲天没有功夫细问向来与世无争的二皇子怎么也会有仇家,跑出林子便见着外面一片混乱,听闻玉定辰落崖的消息,李傲天脑中一白,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被刺骨寒风冻醒的人,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人声,心中一片慌乱,费尽力气爬到一块背阴的巨石后,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这么多年,他从未跟他争过任何东西,为何那个人还不肯放过他!就因为他空占了一个嫡子的名分吗?所以对方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胸如擂鼓,面上却一片死寂,玉定辰抓起一把地上的白雪堵住口中溢出的喘息呜咽,他是与世无争,却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凭空朝他放箭的不是三弟的贴身侍卫又是谁!恐怕传旨的宫侍也是他安排的,玉定辉虽然不喜欢他,可是对他这个二哥也称得上恭谨有礼,而他对这个文武双全的弟弟也很是欣赏,只可惜······
下来寻人的侍卫走了一拨又一拨,呆呆靠在岩角的人却抱着自己已经冻僵的身体,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来,发抖的嘴唇已是一片灰白,僵硬的骨头挤在一起咯咯作响,他仰头看着头顶压抑的浓云,嘴角浮起一抹惨笑,就这么死了,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表哥!”
一声嘶哑的呼唤,让意识模糊的人心中一颤,玉定辰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直到那熟悉的呼唤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清晰,他这才回过神来,低低的一声应下后,已是潸然泪下。
李傲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场风波,却在死里逃生的二皇子一句“意外”之下,很快烟消云散,当他双腿被废的消息传来时,李傲天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这是事实,他不知道上辈子他是何时被救出来的,可是这比前世更为糟糕的结果,叫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只是可惜,事实并不会因为他的不接受而改变,也许终是他去的晚了,又或是他将人背出山谷时不小心磕碰着了,他心里愧疚,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去见他,随之而来的亦是一晚接一晚不间断的噩梦,似乎在时时刻刻提醒他,命运始终是命运。
所有人都在说二皇子是因祸得福,虽说废了腿,却因皇上怜惜,破格封了亲王,并得以在京城建府养病,免了被发配边地就封的命运,李傲天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他就可以平平安安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劫色
二皇子本就为人低调,如今更是几乎不再出现在人前,京里多了个王爷,也没有对任何人的生活带来任何影响,李傲天知道他身体还好,也渐渐放下心来,发生了的难以改变,上天也不会再给他第二次重回过去的机会,愧疚也好,不安也罢,终究只能埋在心底,不断警醒自己。
开年以后,大哥入了刑部,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员外郎,不过他毕竟年轻,官阶太高不是好事,只是李傲天倒觉得好得很,毕竟再没什么比这个变态职位更合适他那个变态大哥了,每天有牢里的一堆大小囚犯供他折腾,他自然也就没有精力回来折腾他这个弟弟了。
父亲和爹爹出门访友未归,饭桌上只剩下兄弟三人,李霄云一身官服未脱,看向对座吃相很斯文的李胤风道:“二弟,你明日要去慈安寺?”
李胤风点点头:“方丈差人来信说,寺里的千年老树开了花,邀我去赏。”
李霄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先别去了,最近九峪山上闹山匪,不太平。”
李胤风微微一笑,疼惜地看向自从二皇子出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弟弟,“不打紧,我叫老三陪我一起去。”
正盘算着明日去找夫子下棋的李傲天听闻,不禁郁闷道:“哥,你没说叫我去啊?”
“这么说你是不去了?”李胤风一记眼刀飞过去。
李傲天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陪笑道:“哪儿能啊,我自然是为二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霄云仍是有些不放心地道:“既如此,多带些人。”
李胤风摆摆手,“不必。”说着又看了眼自家弟弟,“若是老三连几个山匪都对付不了,那这些年的功夫也白练了。”
李傲天清咳了一瞬,一本正经地道:“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学功夫那是为了强身健体,又不是为了跟人好勇斗狠的,不过二哥放心,莫说几个山匪,就是千军万马,弟弟也定当护你周全。”
李霄云嗤笑一声,“强身健体?亏你说得出口。”
第二日大早,李傲天郁闷地看着他二哥装了满满一车的东西,不由目瞪口呆地道:“哥,你不是去赏景的吗?带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李胤风一脸“这没什么奇怪”的表情,“若是好景,怎能不画?我只是带了一套笔墨,慈安寺后山上有一眼泉,是煮茶难得的好水,我带了一套茶具,既是入山,岂能无乐,旁的没拿,只有一琴一箫,父亲的生辰快到了,我打算为他刻枚章子,所以进山取石,我也带了一套工具······”
听罢,李傲天直有种想撞墙的感觉,指着他的变态二哥,颤声道:“难怪你不爱出门······这出趟门可真是不容易呀······”
任命地坐在车前,李傲天想着车里那一堆占地儿的东西,心惊肉跳地道:“哥,你想烤鱼,可是这么冷的天,你确定要下水吗?”
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无比淡然的声音,“不是有你吗?”
李傲天噎了一下,接着问道:“哥,这么些东西,怎么往山上弄啊?”
里面仍旧是一副与我无关的口气:“不是有你吗?”
李傲天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这山中都是悬崖峭壁,采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听着那句仍旧一成不变无关痛痒的话,李傲天险些一头栽到车下,崩溃至极地道:“哥,你一早就打算带着我给你干苦力是不是?”
问罢,李傲天只听到一句难得他二哥发自内心的赞叹,“老三,你真聪明。”
······
初春的风还带着透骨的寒意,一路往山中走,路边的草木还尚未吐露新芽,慈安寺在京城外三百里处,九峪山是必经之路,感觉到四周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氛,李傲天仔细地放慢了马车的速度,眼尖地看见远处草丛里正对着他们的箭支,果断勒马停下,对着空气扬声道:“前面的朋友不若出来一见,我兄弟二人出门在外,车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欲与你们为难,还请众位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正打瞌睡被吵醒的李胤风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没好气地道:“老三,你不走,在那里叨叨什么?”
李傲天看着从四周渐渐围上来的手执刀剑的人,任命地道:“哥,有山匪,我们要被打劫了。”
李胤风不紧不慢地从车里出来,抖了抖身上雪白的大氅,径直站在车边,一脸寂然,神色淡定,身姿笔挺修长,容貌清雅俊秀,被群山贼围在中间,李傲天瞬间领悟到了传说中鹤立鸡群的含义。
只听他望着李傲天道:“你下来,他们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好了,快些,我们还要赶路。”
完全跟不上他二哥思维逻辑的李傲天麻利地跳下车,刚想问问他二哥是为人大方呢,还是根本不相信他这个弟弟能打跑这几十号人,谁料话未出口,只听一个低沉朗润的声音道:“如果说我劫的是人呢?”
李傲天嘴角抽了抽,不自觉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人群散开,一个挺拔高大的年轻男子从人后慢慢走出来,只见他弱冠上下,一身青灰色的粗布麻衣,腰上配一柄短刀,一头长发拢起被一条破旧的布带扎在脑后,粗糙至极的打扮显出一些江湖人的朗利潇洒,他神色平和,全然没有传说中山匪的凶恶之态,一张蜜色的脸疏朗俊逸,英气逼人,李傲天刚准备感叹一句这男人长得不错,但是目光扫过他眉心浅浅的花印,顿时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自觉地傻了脸,山匪头子是个哥儿!
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身边的二哥,李傲天心头一凛,感情是劫色来了!想到此,忙上前一步,拦在他二哥身前。
显然是感觉到了李傲天的戒备,那人有些尴尬地收回过于直白的视线,对着自己的一众手下,淡淡地吩咐道:“带走。”
见着人群围上来,李傲天拉着李胤风退后了两步,看着那个自己没来由觉得熟悉的人,高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显然没有想到李傲天会这么问,但他的目光却还是落在了似乎正在看风景的李二少爷身上,很是认真地道:“我叫张青。”
李傲天看着不远处一副男人体魄,男人气度的哥儿,电光石火之间,脑中一片混乱,出身京郊匪寇,一副男人相貌,巾帼不让须眉,乱世英杰——张青!
他的印象中,这个人先是入山为匪,后来朝廷派人围剿九峪山,他下落不明。北方战乱,朝廷南迁,他独领一军,英勇御敌,就连朝廷也没有介意他是个哥儿,反而默认了他的英雄之举,如果只有这些,李傲天也不必这么吃惊,但是看着他盯着自家二哥那复杂又专注的眼神,李傲天知道,或许上辈子两人的关系就不简单,他记得张青曾千金求画,到处搜集大御第一才子李胤风的画作,可是他这个疯魔的二哥却嫌他粗鄙,扬言即便烧掉也不会给他这等不懂画之人,他记得,二哥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在京郊落草,山寨被围剿后,传言中消失的他其实就在李府对街的一家铁匠铺做活,二哥随李家迁都晔陵的时候,他就驻军新都,敌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