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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陶本来只顾翻来覆去的摩挲衣服,闻言想也不想的回道:“要是你缝的,这针脚绝对不会这么整齐,你的手艺我可清楚……唉唉唉——”秦思陶呲牙咧嘴地叫唤起来。
秦妈恶狠狠的拧着秦思陶的耳朵,道:“臭小子,嫌弃你妈?”
好一会儿才在秦思陶的哀嚎求饶中松手,道:“你翅膀再硬,赚的钱再多,在你妈我心里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说罢,才补上一句:“嗯,是你姥娘给你做的棉袄棉裤,你哥那两件也给用邮局邮过去了。”
秦思陶松了口气,小声嘀咕:“就是嘛,要是是你选的图案花色——那真搞不好我都不敢在有别人的时候穿了。”虽然不能在外边穿,但是当冬天的家居服的话,还是这种自己做的棉袄舒服,又透气又保暖还轻便,不会像羽绒服那样有的时候会捂的人很热。
秦妈没听到他的嘀咕,絮絮叨叨的说:“你姥娘来了咱家,也整天不肯闲着,一有空就找点活儿来干,平均三天一件棉袄,吃完饭我们都想往沙发上一靠看看电视歇息歇息,你姥娘总是找个竹席一铺,开始缝这个,现在全家人人都有了,她又去把我和你爸不穿的旧毛衣找出来,拆了线都打成毛袜子了。”
姥娘就在一边笑眯眯的听秦妈貌似埋怨,实则夸耀似的唠叨个不停。
秦思陶记得上辈子小的时候很嫌弃自家做的棉袄棉裤土气,但是到了年岁渐长,才发现,长辈要做这么一件衣服,付出的精力,完全不是在外边买一件机器规模化生产的衣服可比的。只要当面穿上,就会让长辈很高兴很满足,这是在她们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最有成就感的时刻之一。
平日里淡如白水的亲情一样,如同这种朴素的棉布衣服一样,风光在外的时候被遗忘在角落,受了风霜独自在小窝舔舐伤口的时刻,能温暖自己的,却常常是这朴素到甚至有些土气的东西。
秦思陶不知道为何有点眼热,悄悄地走到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
明天又要回京城了。
可是他却有一种抗拒感。
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起,但是却让他这一阵子都憋着烦闷的感觉。也许与离家有关,也许……与叶牧渊好几天都不打电话和自己联系了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置顶置顶!!!母上晚上八点钟突然给我打电话,告知今天居然是我的农历生日,上吧妹子们,快祝我生日快乐~
如果有妹子也是过敏性鼻炎的话,推荐一个小浮云用过的超有用的偏方
早晨或者上午的时候,把辛夷花15g用纱布包好;生鸡蛋两个,洗净,搁在药锅里煮——注意,这就是煮茶叶蛋的过程,等鸡蛋凝固之后,可以先捞出来磕一磕甚至是直接去皮再放回药锅里,从三碗水煮到一碗水的时候,捞出一个鸡蛋吃掉,沏出这碗药水喝掉,然后晚上再加水把药煮第二遍,吃掉剩下的鸡蛋。
这个一般快的一天就有点效果了,慢的两三天,早起的时候打喷嚏症状会明显减轻。
咳,这是浮云娘不知道在哪儿淘换来的偏方,在浮云身上见效了
☆、74见叶外公
秦思陶孤身一人回了京城;毕竟已经是要毕业的学生了,学校在报道考勤方面抓得很松;
而且很多有门路的学生已经找了各路关系去各大医院开始实习了。
趁着这几天的功夫,秦思陶好好地把京郊别墅和学校附近的那处房子打扫了一下;买了些生
活必需品添置上。
虽说有桃源空间的存在,秦思陶平时又是个像松鼠一样喜欢扒拉着存储东西的性子,要是
说缺什么;还真是没有,但是每到年初或是学期末,去超市商场扫货已经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
了,哪怕去之前没有什么明确要买的目标,到了购物的地方转一圈回来,却常常发现很多钱不
知道花在哪里了;反正是买了一堆东西。
这期间,秦思陶还接到大师兄裴镇的电话,问他想不想去他任职的那家医院去实习。一贯
比较严肃的大师兄这次却开玩笑似的对他说,咱想去哪就去哪儿,不管是中医科还是外科,反
正随你挑。
秦思陶被大师兄明显是心情愉快的声音勾起了一个笑,问:“师侄女呢?她还想去非洲?
”
“去他娘的非洲!”大师兄不由得爆了个粗口,叹气:“整天吊儿郎当的,放在我眼皮子
底下还不安分呢,非洲那是女孩子去的地方吗?非得晒得照个相就只剩下一片阴影才高兴?她
就不怕非洲那大花蚊子,什么艾滋病埃博拉病毒的,我这个当大夫的想想还打个寒战呢,这丫
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唉,不说她了,你来不来?我把她跟你弄一块儿去,就是跟你在一起的
时候这死丫头才上了根缰绳消停些。”
秦思陶打了个寒颤,忙道:“算了吧师兄,我暂时还不想去医院实习。”缰绳?好嘛,他
现在直接就不是生物了,成了根死物……再说他哪有拴住师侄女这头惯于脱缰的野马的能力啊
,这不是找死么——就师侄女武力值,他不得被生生拽断了。
大师兄想了想,道:“反正你离毕业就这么一年了,修了两个学位平时也辛苦的很,想放
松就放松,啥时候闲够了就给我打个招呼,你大师兄别的地方说不上话,这方面还是有点话语
权的。”
秦思陶诺诺的挂了电话,瘫倒在藤椅里已经又到了傍晚了啊。他看着天边绯色的火烧云,
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话:“黄昏时分,逢魔时刻。”逢不逢魔他不知道,可是他这一刻,确实
是很想叶牧渊。
秦思陶默默的对着手机屏幕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却迟迟犹豫不决;直到手机铃声突然想
起来,他一激动,差一点扔出去。
“喂?”
秦思陶鼻子一酸,一股委屈的情绪暂时掌管了他的舌头,一股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带着鼻
音“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手机里的声音满是疲惫:“对不起,小桃花,我……我这段时间实在是忙的很,还要过段
日子才能回去看你。”
秦思陶定了定神,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海南的开发案出了问题?”
电话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道:“是一些资金上的问题,我要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
这阵子商业会议之类的很多,会经常不关机或者静音,你如果打不通电话不要着急。”
秦思陶急道:“资金问题?还差多少?我调一些……”
“小桃花!”叶牧渊喝止住他的话,道:“乖,相信你老公,乖乖等我回去。”
秦思陶还待再说,对方已经匆匆挂了电话。秦思陶气的把手机想往地上摔,可是不太舍得
,恨恨的把自己摔进藤椅里。
这么言语未尽,怎么能让他不胡思乱想?
秦思陶发了一会儿呆,跳起来打电话去订最早一班去海南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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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词,叫擦肩而过。有个词,叫阴差阳错。
秦思陶又一次来到了海城,站在机场,又累又饿,脸上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他从京城飞海南,被告知那个家伙已经飞海城了,于是连著名的幼细沙滩也没去,匆匆买
了去海城的机票,辗转颠簸到这里。
说实话,秦思陶真心是有点疑神疑鬼了,莫不是叶牧渊这家伙狗血的背着他跟别的男男女
女牵扯不清了?还是真是资金上出了问题需要去联姻神马的?秦思陶仔细想了想,貌似房地产
的价格虽然还在一路炒高,但是国家很快要出限制的政策了。这不可避免的要对房地产市场造
成一些冲击,往日买进卖出转手就是高额利益的日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但是买进房子租出
去这条路倒还是发家致富的一个好手段,尤其是在京城和海城。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跟风炒房子的,还是不能当成事业来做。
秦思陶已经在考虑着劝说四师兄林城转型了。
但是目前,还是先看看叶牧渊这家伙在忙些什么吧。秦思陶不由得磨牙。
叶牧渊还真没有忙什么。确切的说,是忙得累瘫了,正在海城他外公家休息。
刚刚在海城公司总部开完了公司下季度投资方案调整会议,还没来得及跟小桃花联系,就
被老爷子召回了老宅。
介于关于国家下一步对房地产调整的方针政策的转变,叶牧渊是从大舅哪里得来的小道消
息,赶紧把海南的房地产尽快出手,防止资金链周转困难。
不过好歹是搞定了。
叶牧渊摸出手机来,一看没电了,赶紧起身去充电,叶振平咳了一声,看这兔崽子心急火
燎的连上充电器拿在手里等了半分钟匆匆开机,冷哼道:“离了手机你活不了么?”
叶牧渊头也不回,说:“你不是想见见小桃花么,我不开手机联系他他跑了怎么办?”
“哼,一个男人叫什么桃花,命犯桃花吗?真是……”
“那是我的专属昵称,你叫他啥都行,甭跟你外孙子抢。”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叶牧渊没理会这个开始有点像老小孩儿一样的外公,事实上,他现在看着手机上一条一条
不断提示的短信很是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他赶紧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也不管手机连
着充电器辐射有多大。
“喂?小桃花?”
“……”
“咳,我刚忙完,现在你在哪儿?我明天订回京的机票……”
“我在海城。”秦思陶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带着些嘲讽的味道,问:“日理万机的大忙
人忙完了?可以抽空接见一下小的?”
叶振平离得近,隐约听见了手机里的声音,不客气的笑了一声:“赶紧的,人家都找上门
来了,还藏着掖着不让我见见吗?”
这句话叶外公没有压低声音,秦思陶也听见了,第一个感觉是,难道这家伙还真跟别的男
的搅在一起了?第二个念头是,不对啊,这声音这么老……
然后手机里传来叶牧渊的声音:“额,淘淘……”
秦思陶心下顿时感觉不妙,这家伙一称呼自己为淘淘,要么身边有自己的熟人不能暴露他
们的关系,要么就是……接下来他要说一件很可能让自己很不乐意的事儿了。
“我外公说想见见你,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何谓晴天霹雳,莫过于前一刻你还在怀疑对方是小三,转眼变长辈……
可不论秦思陶心里怎么惴惴不安怎么惧怕跟男朋友的外公见面——叶振平的决定和叶牧渊
的行动力都不能被他的意志左右。
秦思陶紧张的手心出汗,紧紧地拽着背包带子,跟着叶牧渊进了这个一看就很有历史感的
院落。
虽然一路上绷着个脸,跟叶牧渊一句话都不肯讲,但是遇到老人家,而且一见就是那种很
有威严的感觉的老头,秦思陶反射性的头皮发麻,按着对方的意思描述了自己现在的学业、家
庭等等的近况,很有种上辈子被老师拎去训示的感觉,一向伶牙俐齿的他都有些结巴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结巴的时候,秦思陶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叶牧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