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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的眼神落寞了下去,“父亲,我失败了。”
“不,你没有失败。”艾伯特握住他的手,“你既然有勇气出去,你就是一个勇敢的人。对于勇敢的人来说,世界上没有失败。”
“父亲……”
艾文感受到了父亲手上的温度,心中的那个小缺口打开得越来越大。
“你比我有勇气,你干了一件我一直想做但是一直没做的事。”
艾伯特拍了拍艾文的肩膀,微笑着鼓励,“儿子,你要知道,我永远为你自豪。”
艾文捂着嘴,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他同时又感觉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艾伯特的手透过铁栏,温柔地为他抹去他眼旁的泪,“别哭,孩子,别哭。哭泣什么都不能解决,哭泣只会让人放纵自己的软弱,哭泣只会让你迷惑。”
父亲温柔的抚摸像是跨越了很多年,让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懵懂的四岁孩童。
但是十八年过去,除去身高的变化,他好像还是那个四岁的艾文。他还是什么都不懂,很无知,很天真,像是还没有长大一般,心智好像还未完全成熟。
“父亲,我……”艾文终于止住了泪,“我还是那么天真,还是那么无知,我还没有长大……我还没有成熟。”
“所以你需要老爹我来指引你啊,如果小艾文你真的长大了,老爹我不就没有用了吗?”
艾伯特笑了出来。
他满意地伸出手比量着艾文的身高,欣慰地感叹道:“但是,小艾文,你已经比我还高了。”
“无论你承不承认,你都已经长大。接下来,你得学会成长为一个恶心的大人,学会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就当在地表的生活是你的第一课,勇敢地继续踏出你的步伐,向着前方行进吧。你以后的生活会比普通人更为苦涩,但你要学会适应。”
“你一定要记住,活着,才能经历接下来的一切美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明白了……”
艾文点点头。
“我以前交给你的那些话,你都还记得吗?”
艾伯特凝神看着艾文。
“全都记在这里呢。”
艾文指着自己的胸口,笑了起来。
“那就好……”艾伯特缓缓地笑了出来,“儿子,原谅我今天对你说的话太过凝重,我隐隐约约地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也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让这风暴放心大胆地来吧,保证让它失望而归!”
“……但父亲,我究竟该怎么做?谎言,或是真相?”
艾文不好说得更具体,隐隐地暗示道。
“听从你的心。”
艾伯特微笑着。
“只要是小艾文的选择,我都会支持到底!”
艾文直直地盯着艾伯特看,也笑了起来。
“哎呀,儿子,你这么定定地看着我,我都有点受不了了!”艾伯特笑得特别欠揍,“说吧,几年未见老爹,老爹是不是更帅了?”
他不等艾文回答,陶醉地捧着脸,“看来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艾文无奈地推了他一下,“去你的,你更老了还差不多。”
“哦,我的心碎了……”
艾伯特捧着心,表情痛苦。
“你还有完没完了?”艾文笑骂道。
“报告儿子,完了!”他特地行了个军礼。
但是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艾文看着艾伯特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唤他:“父亲……”
艾伯特马上回过头,特别白痴地冲他笑了笑,还夸张地抛了个飞吻给他。
艾文目送他远去。
笨蛋,你还差一句“再见”呢。
艾文有些傻地笑了出来。
不过,虽说要随心,但我的“心”是什么?
……
他在牢房里面坐了没多久,结果另一个访客又到了。
对方拉着铁栏,满眼的担忧,轻轻地唤他:“艾文?”
这对夫妻还真有意思,怎么这么有默契?
艾文站了起来,心情复杂地叫了一声“母亲”。
“艾文,我的艾文啊……”母亲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的语气格外的软,“多叫几声,好吗?”
艾文于是顺着她的意,多叫了几声“母亲”。
她闭上了眼睛,微微地笑着,“真好听……”
母亲又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彻底平复下来。
“艾文,原谅妈妈,”她伸出手,拉住了艾文的手,“可能对你来说,这个刑罚有些重,但是只有这样妈妈才能保住你了……”
“原谅我,都已经亲口下了命令还来跟你讨取原谅。”母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捂着嘴,数度说不下去,“妈妈一直都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家伙,什么都慢半拍,还让母爱迟到了那么久,对不起,对不起……”
她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那么难过,那么失态。她已经习惯在众人面前隐忍了,但是在她最亲爱的人面前,她永远是那么不习惯。
“母亲……”艾文握着母亲的手,竟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他早就原谅了母亲,这不是母亲的错,他看得出来,母亲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挽救他了,原本他是要被判死刑的。
为了服众,她不得不选择了鞭刑和烙刑,但相比起原本的死刑,这已经再好不过了。
他懊悔自己的唇舌竟然如此的蠢笨。
“艾文,你要坚强,你要勇敢……”母亲泪眼朦胧地拉着他的手,“让你的命运如此曲折,是我作为母亲的失职……我不配作为你的母亲,你还是别叫我母亲了。”
“不,母亲,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母亲,我也永远是光荣的奥德利家族的一员。”艾文拂去了母亲的泪,“父亲跟我说过,哭泣什么都不能解决,它只会让人放纵自己的软弱,只会让人迷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艾伯特吗……”
“对,是他。”
两人轻笑出声。
过了一会儿,艾文抿着唇,还是决定问问母亲的看法,“母亲,我并不觉得在地表的生活很难过,相反,我觉得充满了有趣的事情。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仍然要撒谎吗?”
母亲的笑渐渐收敛了。
她的语气沉重了起来,“作为母亲,我希望你诚实。但是作为教团首领,我却希望你不诚实。”
“我不想过多地干涉你的选择,但对不起,我想更偏向教团首领的那一面。”
“孩子,你要知道,你要为你做的事承担代价。假如你选择了真相,那么你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我不想过多的提这种话题。我真希望你能一辈子天真无邪,但是现实就是这样,说出真相反而会害了你。”
母亲的手握得更紧了。
“孩子,我不想失去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带着我们的期望,好好地活着……”
“我答应你。”
艾文郑重承诺。
时间到了。
艾文听到有人催促着母亲离开。
“艾文,你要记着,我们永远与你同在。”
这是母亲最后的一句话。
艾文闭上了眼,细细回想父亲母亲说过的每一句话,尽可能地把它们记好,像是记忆那些魔法理论一样认认真真地记了下来。
……
艾文实在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么受欢迎,一天之内竟然有三个访客来造访自己。
眼前这位带着面纱的女性看起来非常的神秘,而且似乎权力很大,竟然为两个人的谈话另外准备了一个安静的小房间。
艾文被守卫拉着坐好,随后守卫们退了出去,仅留下艾文两人。
艾文上下打量这位女性,彻底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确实不认识她。
她的眼睛很特别,自己似乎见到过,妩媚而又迷人,透着一种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危险的美丽。
艾文着迷地看着她,根本连眨眼都不敢眨,怕错过这个美人的每一个细节。
看得越久这种感觉越是浓烈,自己似乎确实见过她,只是年代久远,他难以记起。
她开了口,声音比一般女性略为低沉一些,带着成熟的韵味,“艾文,没记错吧?”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微微歪着头,扬起了一抹笑。
她的声音实在太合适她了,光是听着她的声音就能让人醉了,那句尾上扬的语调,有一种暗暗的挑逗意味。
她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人跟随的魔力。
她若是摘下面纱,一定惊为天人。
艾文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意识飘忽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弱,“是。”
“小艾文,你知道你明天要做什么吗?”
她也紧盯着艾文的眼睛,身体前倾。
艾文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令人陶醉的香水味。
“……发表演讲支持教团。”
艾文的话情不自禁地顺着她的意愿出了口。
“嗯?”
她加重了这个鼻音。
“看得出来,你的话并不发自内心。”
她刻意贴近艾文的耳朵,如此说道。
吐气如兰,搔得艾文的耳朵痒痒的。
他情不自禁地脸红了,连耳朵都红透了。他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声音发抖起来。
“请……请自重!”
他很难为情地如此要求。
“哈哈哈,真有意思啊,小弟弟。”
那女人好笑地看着艾文,又坐回了原本的座位。
他简直不敢抬头。
女人非常豪放地翘起了二郎腿,“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家伙,你这年纪的公子哥不都是些糜烂的货色吗?”
她呸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见你这么纠结,我实在看不惯了,过来劝一句,如果真的不想听教团的话,就去反抗呗,大不了就是一死。”
“如果我是你,绝对要起来反抗,看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种腐朽的团体早就该解散了,真是,高度的权力集中只会造成腐败!”
“你是一个勇敢的人,当年敢于反抗教团逃出地底的勇气跑到哪里去了?呸,你这胆小鬼,到了真正有意义真正需要勇敢的地方又缩起来了,就因为黑暗精灵都是你这样的人,这个种族才一直缩在地底不敢出击!”
“你是谁?”
艾文皱眉。
“一个神秘而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她歪歪头,“更重要的是,这个角色很厉害,你只需放心大胆地去扩散真相,剩下的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你为何又要帮助我?”
艾文还是不放心。
“我啊,不满教团很久了。”她指指自己,笑了出来,“你有意,我出力,这不挺好的吗?你绝对不亏。”
“我凭什么相信你?”
艾文谨慎地继续发问。
“凭我的身份。”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代表主母身份的权杖。
“第四家族主母,丽贝卡·派翠西亚。”
她与艾文握手。
“我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哦。”
她眨了眨眼,用一种刻意的甜腻的嗓音说道。
“什么?”
艾文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小弟弟,别骗我啦,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第四家族是和第二第三家族联合起来的吗,我可是你们的盟友啊!”
丽贝卡拍拍艾文的肩膀。
“马文怎么没跟我说过,难道我真的离开太久了?”
艾文小声嘀咕。
“小弟弟,你说什么?”
丽贝卡把头凑过去,“大声点说嘛。”
“……没什么。”
艾文摇摇头。
“嘿,你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