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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马做服软状,腆着脸:“阿晏,阿晏。踢我不要紧,别踢疼了自己。”
李晏铭又是一脚踢在了宋老大的腰侧,宋老大皮粗肉厚,身上都是长年累月练就的肌肉,踢上去还真有些硌脚。他发泄了一阵,忽然像泄了气般坐倒在地。
宋老大缩着脑袋,等着下一击却迟迟没等到,抬头瞧见李晏铭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阿晏?”
李晏铭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刚才一番纠缠,他的衣服被宋老大扯得凌乱,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他垂着头,几缕黑发散落下来,鼻间还带着一块污迹,整个人没了初见时的嚣张模样,倒显出几分可怜味道。
宋老大动了动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慢慢地走向李晏铭,收敛起一贯的强硬霸道,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他来到李晏铭身边,缓缓俯下身子,将人整个圈在了怀里。力度很轻,轻的连宋老大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像是在抱人,倒像是捧着精致的瓷器。
怀中的身体僵了僵,但还是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宋老大笑了笑,在他耳边道:“阿晏,你生气了打我便是,别憋在心里。”
一片静谧之后,传来李公子微弱含糊的声音:“你不许再强迫我做那种事。”
☆、山中夜谈事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在山洞里住了一夜。期间,宋老大尝试解毒,却发现那毒甚是怪异,无色无味不说,顷刻之间游走全身,连他这种身经百战的人都中了招,丹田之内凝聚不了一丝内力,却又像是内力涣散开来,四处游走不听使唤。
他回忆了一遍从前老头让他强记的《毒经》、《药书》,发现其中记载没有一样符合。看来那个自称是武学奇才的师弟,是一个用毒高手。
可是:“那死老头连野草和野菜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教人使毒了?”
李晏铭在一旁,瞄了他一眼:“谁是死老头?”
宋老大立马从思虑中回过神,目光有神地望着他。
李晏铭撇过脸:“随口一问,没逼着你答。”
宋老大咧嘴笑,一屁股凑过去,“我回,我当然回。阿晏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李晏铭侧过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宋老大说:“老头就是我师父。我自幼没爹没娘,被扔在深山老林里。也算我命大,那天老头正好嘴瘾犯了,想上山打点野味。见了我,顺手把我捞了回去。”
李晏铭一脸“这也能顺手”的表情。
“那老头一直吹他年轻时怎么怎么厉害,说得天花乱坠,却没见他动过手。我不信,他就气得跳脚,第二天甩了我一本破书,逼着我练。”
“他怎么不自己教你?”
宋老大摇摇头:“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后来长大些才发现,老头受过伤,不能动武。”
李晏铭对老头的兴趣不大,问:“昨天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就是他假冒留一明……你,到处犯案?”
宋老大说:“我对他还真没什么印象。老头一贯独来独往,除了我,就没见他收过别的徒弟。那人自称是五年前拜得师,可这几年,我一直和老头飞鸽传信,从没见他提过。”
“那人一手使毒功夫出神入化,可老头向来不精此道,据他说,他年轻时遇见过医圣王苑春,王苑春将解百毒的解毒丹配方送给了老头,老头便一副解毒丹在手,百毒不侵的嘚瑟样。对于□□更是没有兴趣。”
李晏铭说:“听他一番话,明显是针对你,倒不像是在骗人。不过,就算他不是你师弟,也必定和你关系。”
宋老大沉吟了一会儿,脸上有些迷茫。
李晏铭又说:“你说你是留一明,会不会是以前的仇家?”
宋老大一笑:“什么留一明,这名字又怪又难听,都是闲人乱取的。”
李晏铭是世家子弟,对于江湖之事一知半解,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宋老大被他那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弄得心痒痒,咳了咳,正经道:“我姓宋,单名一个明字。”
李晏铭愣了一会儿,表情更茫然了:“送命?”
“去!”宋老大不客气地拍了拍李公子的脑袋,”你还是‘艳名’远播呢!”
李晏铭好半天反应过来,心想自己叫了半辈子的名字,怎么从那人嘴里出来就变了味呢?
“至于仇家……当年年轻气盛,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做过不少糊涂事,不过我得罪的都是些富商狗官,像昨天那人……没有印象。”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谈了那么久,期间宋老大没有动手动脚,李公子也没有恼羞成怒。不过,一本正经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
宋老大低头看到李晏铭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乐了,大手一拍,搭在了人肩膀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饿了没?”
李晏铭凉嗖嗖地盯了眼搭在肩膀上的手,声音淡淡的:“荒山野岭,能有什么吃的。”
宋老大想想也是,“再等一会儿,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猎物。”
李晏铭忽然看向他,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宋老大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李晏铭才道:“那毒……要不要紧?”
说完,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眼睛四处乱飘。
宋老大厚道地没有点破,心里窃喜,脸上却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哎呀阿晏!你不说不要紧,你这一说,我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疼起来了!”
他这番演技着实浮夸,故意逗弄人呢。却没想到李晏铭竟然凑过来,一副担忧的模样,语调也急了:“哪里疼?严重吗?”
竟是信了。
他伸手拉开宋老大捂着的地方,问:“这里吗?”又皱起眉,冷声骂:“你那便宜师弟真是阴毒,这般下三滥,早晚把他浸到泥潭里滚上一天!”
宋老大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李晏铭发觉不对:“你……”
“哎呀又疼了!”宋老大迅速变脸,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柔柔弱弱地靠进人怀里,“阿晏,你帮我揉揉吧……嘶,难受。”
李晏铭没等自个儿想明白,一双手听话地动了起来,宋老大惬意地直哼哼。良久,手上的动作一滞,李晏铭狐疑地问:“中毒应该是体内伤,这样揉胸口有作用吗?”
宋老大义正言辞:“当然。阿晏你不是江湖中人,不明白其中奥妙……嘶,也不奇怪。”
李晏铭点点头,不再多问。
看着挺精明的一人,原来也如此好糊弄。宋老大内心深处,意味深长地笑了。
又过了许久,李公子嫌手酸,心里也起了疑,便不再理会宋老大。这时两人肚子里同时发出了声响。对视一眼,李公子不客气地踢了踢他:“不是说要找食物吗?还不快去!”
宋老大摸了摸鼻子,得,自己还是劳苦的命!
说实话,昨儿夜里逃出来已是不易,现在过了这么久,他也料不准便宜师弟还在不在周围晃荡。自己现在身中奇毒,内力被制,万事还是小心为好。
虽然内力没了,但是宋老大自小被老头压榨,小小年纪就学会上山打猎,底子一直都在。这会儿忙活了半天,好歹抓住了一只野兔,没把老头的看家本领给丢了。
他做了番遮掩,准备回去。一起身,感觉头晕眼花,看着手里提着的野兔,默默发了会儿呆,许久才提脚。回去的时候李晏铭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石头随意地写写画画。
宋老大一见那石头,莫名犯怵。想想昨天的情景,要是自己的穴道没被解开,自家好兄弟岂不是……用力摇摇头,将脑海中可怕的想象甩出去。
李晏铭听到动静,眼睛一抬,又低了下来,“回来了,回来了快去把东西弄熟。”
宋老大张了张嘴,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李晏铭迟迟没听到回应,抬起头,奇怪地看了眼宋老大:“傻站着干嘛?”
宋老大一副被惊醒的模样,摇了摇脑袋,又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模样:“这就来。”
两人担忧那便宜师弟还在附近,便又在山洞里待了一天。
早晨宋老大从睡梦中醒来时,觉得脑子空空荡荡,余光瞄到身旁睡得正熟的李晏铭,嘴角牵了牵,就凑过去将人揽过来。李晏铭正睡得迷糊,感受到动静,咕哝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宋老大看了会儿李公子的睡颜,昨日已经用沾着水的布擦拭了一遍,但还是残留着污垢,秀气的鼻尖上一块黑乎乎的脏污挂着,宋老大伸出衣袖,轻轻地擦了擦,直到那鼻子露出原来的肤色来,宋老大才满意地笑了笑。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李晏铭的鼻尖上,整个人却仿佛癔症般僵住不动。宋老大的眼底浮现出某种呆滞的神色,面部表情停留在上一秒没有变化,整个人都像是忽然被点穴定住了般,许久,他晃了晃脑袋,用力闭了闭眼,再晃晃,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神色间没了嬉笑之意,显得沉重而担忧。
李晏铭醒来后,就看见宋老大已经备好了吃食,双目灼灼地望着自己。他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皮,问:“怎么了?”
“我要回去一趟。”
李晏铭登时撑起身体,问:“回去?撞见你那便宜师弟可怎么办?”
“所以我一个人回去,你留在这儿,我会备好足够的粮食,这里挺隐蔽的,我再做番掩护,那人不会发现……”
“什么叫你一个人回去!你一个人回去和他发不发现你有何关系?难不成你怕我拖累你?”
“当然不是。”
李晏铭的语气冷了下来:“那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现在中了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好好躲着,倒准备自个儿撞上去送死不成?”
宋老大憋出一句:“也不一定就会撞上……说不准他已经走远……”
对上李晏铭的目光,宋老大把话咽了回去。
他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阿晏,我必须回去一趟。我可能知道他给我下的是什么毒了。”
☆、飞鹤七日尽
七日尽——这本是飞鹤一派先祖动情伤身,用来给情人服下的毒。飞鹤一派多数为女子,传闻飞鹤先祖曾瑶曾爱上一名有妇之夫,那人武艺高强,强求不得。曾瑶便制出七日尽,一日绝武,三日绝念,七日断尽前尘事。曾瑶待情人毒发忘却所有后,细心照看,终于如愿。两人成亲之日,情人的妻子千里寻来,见丈夫浑然不识自己,气绝自刎。那男人也是有血性的,发觉不对,便偷偷查起往事,真相大白后,苦痛难当。偏偏就是想不起与妻子的过往,脑海中只记得与曾瑶的点滴,良心谴责之下,情人陌路,终远走他乡。
此毒是飞鹤一派毒中之王,阴毒至极。也因其厉害之处,若非飞鹤一派掌门一脉,普通弟子是没有资格习得制药方法的。
但他并不想告诉李晏铭太多,只再三强调自己很快就能回来。
李晏铭道:“什么毒?你也知道你中毒了,还逞什么能。我们一起去!”
宋老大还想说什么。
李晏铭打断了他:“这地方又脏又臭,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你若撇下我一人,我后脚就自己跑出去。”
宋老大叹了口气,强撑起一抹笑打趣:“阿晏,你这算不算嫁鸡随鸡,这半点都离不开我的模样哟……啧啧。”
李晏铭不客气地拍了他一下:“少说些有的没的!”
“那到底是有啊还是没有啊?”
换来李公子大大的白眼一个。
李晏铭翻了个白眼转过去,照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