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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密尔也不明白跟这个作恶多端的铁鞋大盗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花满楼既然这样做了,总有他的理由。
维持着隐身的状态,苏密尔轻巧地移动到了花满楼的身旁,以防宋问草会突然对花满楼不利。
铁鞋大盗丧心病狂的想法自然不是花满楼这样温柔善良的正人君子能够理解的,宋问草非但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甚至恶意地笑着对花满楼说道:“你眼瞎的那些年,滋味不错吧?”
“那你刺瞎我眼睛的这些年,感觉又如何?”
“感觉不错。”宋问草仍是不知悔改。
听他这样说,花满楼终于忍不住拔出了手中的剑。
而看到花满楼拔剑,宋问草先是一愣,然后竟然笑了起来,“来吧,杀了我啊。”
花满楼脸上挣扎的表情让宋问草愈发地猖狂,他变本加厉地喊道:“你还没杀过人吧?杀了我啊,还等什么,不过有一样你永远也改变不了,那就是你得瞎一辈子!你这个懦弱的小子!哈哈哈哈哈……”
架在脖子上的弯刀让宋问草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惊惧地望向了那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的,满身煞气的青年。
这个波斯小子在江湖中没有一点儿名声,看着平时的模样也知道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没想到他居然栽在了这个人的手上。
现在的样子,与就先前根本判若两人。
“闭嘴。”苏密尔的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阴冷。
他绝不能容忍有人这样讽刺花满楼,尤其这个人还是害得花满楼双目失明的罪魁祸首。
“怎么?你自己不敢杀人,所以就找了帮手吗?果然是个懦夫!”宋问草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了,但只要能激得花满楼动手来杀他,那他就没有输。
一个瞎子,还是一个他亲手弄瞎的人,这么多年居然都活得那么快乐安宁,而且美名还能传遍江湖。
凭什么?!
继续叫嚣的下场就是脖子上多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宋问草抖了一下,这才仔细打量起了正准备要他命的青年。
虽然真实的身份是铁鞋大盗,但宋问草医术确实很高明,不然这么多年来也不会被人称作是“神医”。
尽管苏密尔的脸被兜帽当着,看不清楚,可从那颜色极浅的嘴唇中隐隐渗透出来的青紫让宋问草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好啊,看来那瞎子真的没种,哈哈哈哈哈!不过就算你替他杀了我,你自己又还能活到什……”
“我说了,闭嘴。”眼神一凛,苏密尔不再迟疑,手起刀落间了结了宋问草的性命。
听到那声惨叫,花满楼眉心微蹙,而收回弯刀的苏密尔一转头就看到了花满楼并不太好的脸色。
刚才还一脸狠戾,杀人杀得干脆利落的青年瞬间就又变回了日常的猫咪状态,手足无措地望向花满楼,“那个,花满楼,那个混蛋说得话……你、你别难过……”
一想起铁鞋大盗刚刚对花满楼的辱骂嘲讽,他就恨不得再给那家伙补上千八百刀。
真不该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苏密尔恨恨地想着。
花满楼偏过了头,没有焦距的眼眸落在了身边人的脸上,半晌,忽然轻轻地笑开了,“别担心。其实,一辈子活着黑暗里的人是他,不是我。”
看着花满楼再无一丝阴霾的明朗笑容,苏密尔就知道他不但没有被铁鞋大盗的那些话所影响,还终于解除了自己的心病。
这可真是,太好了……
☆、第43章
不过花满楼很快就将脸上的笑意敛了回去;他表情严肃地说道:“苏密尔,刚才铁鞋大盗最后没有说完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即使并不完全;但那句话花满楼仍听得清清楚楚;一想到其中的意义,一股强烈的寒意就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苏密尔才扬起来的嘴角瞬间僵硬了。
宋问草的最后一句话;说全了无非就是“你以为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那些事又怎么能让花满楼知道?
脑中混乱成了一团;苏密尔张了张嘴;然后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平静的,淡定的,带着点儿满不在乎、不屑一顾的——“谁知道?临死前不甘心的胡话吧。”
“真的吗?”花满楼仍有些不放心。
“当然。”苏密尔藏在兜帽下的脸白得吓人;可声音中却依然没露出一丝端倪。
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说法;花满楼也没在继续追问下去,只说道:“没事就好,那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隔在中间的铁栅栏已经被陆小凤他们打开了,花满楼拉过了身边的人,走回到了众人所在的另一边。
虽然找出了铁鞋大盗,不过他们也得知铁鞋大盗从这里离开的方法并不适用于其他人,大家仍然被困在这间密室里。
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只有陆小凤得意地笑了起来,“出去的方法,其实我是知道的。”
众人怒目而视——你知道还不早说!
“咳咳。”陆小凤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众人解释道:“这不是为了抓住铁鞋大盗吗?要是一早就我们知道从密室里出去的方法,铁鞋怎么会那么快露出马脚。”
“陆小凤,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出去?”这才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陆小凤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酒葫芦,冲着众人摇了摇,“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就是酒吗?”
“哎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酒,不过没想到啊……”陆小凤顿了顿,突然转过身对花如令行了个礼,“抱歉了花伯父,其实我并不是专程前来为您祝寿的。”
“陆贤侄太客气了。”
花如令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很大度地摆了摆手,示意陆小凤继续说下去。
原来,陆小凤之所以没能在花如令寿宴之前赶去同花满楼他们会合,就是因为朱停的事情而耽搁了。
朱停的老婆被人给抓走了,而那人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花家密室里的机关分布。
被称为天下第一妙手的朱停给许多人做过机关,他本人也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从来不会把这些机关的奥秘泄露出去。
不过这次不一样。
老婆可是朱停的心肝眼珠子,抓住了老板娘,就等于是抓住了朱停的软肋。
为了老婆的平安,万般无奈之下,朱停只得把其中一半的机关告知于人,但同时他也意识到是有人要对花家不利。
这毕竟是他的疏忽所造成的,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也为了尽早救出自己的老婆,朱停急急忙忙找来了陆小凤,希望可以得到陆小凤的帮助。
“所以,朱停是绝对不可能把我们送进来,就不管我们了。”他还指望着自己去救他的老婆呢。
把手中的葫芦抛上抛下,陆小凤很自信地说道:“我知道他给我的这个葫芦里面一定有名堂,于是就捏着鼻子把整整一壶的醋都喝光了。”
“醋?!”
“没错,就是醋。”那滋味陆小凤实在是不愿意回想,他接着说出了最重点的地方:“果然葫芦的底下刻着字——出路,在佛手中。”
这句话并不难懂。
虽然这间密室就像一间佛堂,里面摆放着不少大大小小的佛像,但朱停话中所指的佛,只可能是瀚海玉佛。
才刚被铁鞋大盗夺走的那个自然是假的,而真正的瀚海玉佛仍然还在这间密室之中。
“苦智大师,还是你来吧,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看着面前的这些佛像,花如令对老友说道:“而且,真正的玉佛,只有有慧眼的人才能找出啊。”
苦智大师一直对瀚海玉佛心向往之,也不再推辞,念了一声佛号后,便开始细细寻找起来。
这位大师一心向佛,自然是找出了真正的玉佛,也得到了玉佛手中的钥匙。
看着密室的门在眼前缓缓打开,大家都很是松了一口气。
命悬一线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听到了门开的声音,花满楼悄悄牵过了身边人的手,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怎么了?”他惊诧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有些飘忽的嗓音轻轻软软,在极短暂的一个停顿之后又变得明快起来,“走吧,我们先出去。”
轻巧地从花满楼的手里挣出来,苏密尔的手颤了一下之后还是反回去抓住了花满楼浅色的衣袖,“没事的,我们走吧。”
就在刚刚,在陆小凤滔滔不绝地为介绍出去的方法做铺垫的时候,尖锐的疼痛再一次翻滚着涌了上来。
看来是过了药效的时间。
幸好,他先前杀死了铁鞋大盗,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陆小凤身上的时候,苏密尔无声无息地后退了几步,用没有带手套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几颗药丸塞到嘴里,然后背靠在后面的石墙上,闭目等待着剧痛的平息。
第一次的时候疼得那么厉害他都忍下去了,所以再忍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之后的更多次,也都算不上太难了。
其实疼痛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习惯的。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密室的门正在打开,而与此同时,花满楼也握住了他的手。花满楼的手一直是温暖的,就与他的人一样。
然而在那一瞬间,苏密尔却忽然感觉到了强烈的恐惧。
他突然,很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份温暖,很害怕自己会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尽管他清楚,在不久之后,那些都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而他不打算也没能力阻止,即使真的很寂寞也很难过。
只是……
偏头望向花满楼俊美温润的侧脸,苏密尔想,没有什么是比让他看见这张脸再染上任何的阴霾更加痛苦的事了。
所以,请原谅他的自私和任性,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从密室里出来之后,众人就纷纷向花如令告辞离开了。
陆小凤赶去救朱停的老婆,而金九龄忙着则将铁鞋大盗宋问草的尸体带回去交差。
送走了客人,花如令转身叫住了花满楼,“七童,你跟我过来一下。”
花满楼正准备和苏密尔一起回房,听到花如令叫他,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温声对苏密尔说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桌子上有点心,饿了就先吃点儿。”
苏密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像房间的方向走去。
刚刚他那场毒发,虽说很快就被他用药物压制了下去,可尽管如此,也还是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但回想起花满楼和花如令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书房里,花如令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沉默了片刻后,沉声问道:“七童,你没有什么要告诉爹的吗?”
七童是他的儿子,他当然是在了解不过的,更不要说七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掩饰,这样要是再看不出来,那他也就枉为人父了。
之所以提问,不过是想要得到儿子亲口的证实罢了。
花满楼明白父亲的意思,这一次,他想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即使父亲可能会因此对他产生失望。
他坚定地回答道:“爹,我喜欢他。”
听到花满楼这样说,花如令非但没有愤怒伤心,反倒露出了微笑。
他清楚七童说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在最初察觉到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