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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然而下一瞬,这身子便被一个坚实的臂膀揽住。那怀抱温暖而宽厚,萦绕熟悉的松木淡香。
“你怎么了?”蓝思追仿佛被一下子撕掉了冷硬的伪装,声音带着满满的惶急和痛心:“怎么瘦了这么多?最近身子不好吗?”
他扶泽芜君坐在宽大的紫檀木宝椅上,自己站在一旁,握着他的手,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去。
蓝曦臣只觉得蓝思追手上的热度惊人,烫的他脸颊绯红,他闭了眼睛,不肯说话,然而两道清泪已经悄悄滑落了下来。
“啊?!很难受吗?”蓝思追吓坏了,收了真气,“到底是哪里不好?你先忍一忍,我去找个医士过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腕子被蓝曦臣反抓住,“没……没有……”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没有不舒服,你……不要走……”
蓝思追愣住了,反应了几秒后,眼中陡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光亮,再看向蓝曦臣的目光已经是一派兵荒马乱。
他单膝跪在蓝曦臣的身边,抱住他的腿,充满期待的仰头看他:“泽芜君,你还要我吗?”
蓝曦臣定定看了他半日,将手放在他头顶的黑发上,生涩的摩挲了一下,长叹了口气道:“怎么会……不要你……”
蓝思追眼眶也红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条绣着云纹的白色带子,系在了那日渐细瘦的手腕上。蓝曦臣心中一惊,向后抽手,但下一秒就被大力的抓住。蓝思追坚定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说:“要我,就得要它!不要它,你还不如不要我算了!”
蓝曦臣终究还是没有拗过这个倔强的青年,他看着手腕上被精心系成同心结花样的蓝氏抹额,
有点尴尬而羞赧的偏过了头,他从未想过自己早已不再少年,心底的这把火竟然还能烧的这般旺盛。
蓝思追第一次见到自家的宗主这种神情,只觉得可怜可爱的让他心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比自己年长的上位者产生这种类似于保护的欲望,他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站起身,坐在那张堪比罗汉床的宝椅另一边,揽着蓝曦臣的肩,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皓华君常年倒立抄家规练出的臂力不容小觑,这拥抱紧密的让蓝曦臣几乎喘不过气来。
蓝思追觉出了他身体的僵硬,柔声安慰道:“曦臣,放松一点。我不会在这里做什么的。听话,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好不好?”
听到自己看着长大的青年像哄小孩子一样哄自己,蓝曦臣有些啼笑皆非,但也从善如流的放弃了抵抗,将头靠在青年的肩膀上。
这是第一次,蓝家的家主在清醒的状态下和人真正的肌肤相亲。那熟悉的松木香混着青年特有的雄性气息萦绕在他的鼻端,但这次他并未感觉到被侵略和冒犯,有的只有无尽的安心和满足,还有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
试一试吧。就试一试,也没有什么的。泽芜君在心里轻轻的说。
世人皆道含光君冷峻如寒冰,但不知他内心热情如火焰,坚定若磐石。
世人皆道泽芜君温煦如暖阳,但不知他内心平静如止水,柔韧若蒲草。
和外冷内热的弟弟相反,蓝曦臣待人温和可亲,但很少真正动情动欲,作为蓝家宗主,身上挑着沉重的担子,也从不敢肆意妄为。但是这一次,他想为自己,也为了这个青年,任性一次。
他甚至连退路都想好了,若实在不成,就将家主之位传给景仪,那孩子虽然还不成熟,但自己和思追总会扶持他的。有事情忘机也会帮忙的。
试一试吧。就试一试,也没有什么的。泽芜君在心里轻轻的说。试着再相信一次,为自己和他活一回,赌这一次,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他站起身,第一次试探着,主动的握住了蓝思追的手——那温热的手马上反握上来,将他凉滑的手掌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我们走吧,思追。”蓝曦臣抬头,视线越过皓华君的耳侧,那边窗棂外乳燕呢喃,新叶正绿。远方晴空远岚,正是一片大好春光,而泽芜君,觉得自己终于,也是这春天的一部分了。
☆、六 尾声
蓝思追回云深不知处之前,先去聂家客房收拾行装,也要依礼和聂怀桑告辞。
蓝曦臣知道他是去缓和方才的紧张态势,他也不想真的坏了和聂家的交情,便默认了他的行为,独去外面等他。
聂怀桑屏退了下人,苦着脸对他抱怨:“你倒是得意了,可我家倒是损失惨重!”
蓝思追道歉道:“这些宝刀蓝家必要赔给你们的。至于众位兄弟的伤,在下只能聊表歉意,多送些灵丹妙药来。但聂宗主,不是我说你,何必真的去惹曦臣。”
聂家最近声名鹊起,聂怀桑蛰伏了这许多年,终有些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想要看看自家的实力,也笃定蓝曦臣不会真将他怎样,这才吃了亏。这些蓝思追心里是明白的,但他对于聂家吃了瘪其实是乐见其成的——聂家,也该搓搓锐气了。有今日之事,以聂怀桑的聪明,自然能领悟到别家也都在韬光养晦的道理,若干年内,聂家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聂怀桑叹气道:“哎,我真没想到,泽芜君会为了你做出那种强硬的姿态来。甚至不惜与我聂家交恶。你这次算是心安了吧?话说回来,你们两真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不把他逼到这个份上,恐怕他也不会表露心意。你也算是个狠角色。到了如今,你的眉头心上的怨,总算是可消除了。”
蓝思追脸上幸福的笑容几乎要掩饰不住,他轻咳了两声道:“聂宗主还来打趣我,你也没有吃亏啊。要不是我告知你白钨玛能克制你家刀灵怨气,说不定你就错失了笼络她的机会。相比之下,帮我这个小忙,对于你来说,已经赚得大发了。”
聂怀桑没有否认,这笔交易做的很值。然而他知道蓝思追也自然有他的打算。估摸是因了江家和金家宗主有亲,彼此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聂家和蓝家虽联姻不成,主事人私下交好,倒也不失为保持四大宗族这种微妙平衡的好法子。
他没有想到的是,蓝思追终究是不忍心看聂家子弟纷纷如聂明玦一般落得爆体而死的下场。这种大慈悲心,是蓝家珈蓝传世所独有的家风。
“那你们今后如何呢?”聂怀桑表示关心,“同性道侣倒不鲜见,但毕竟你们是叔侄,只怕悠悠众口……”
“我是不怕的。”蓝思追笑笑,“但若真的波及到曦臣,我便脱了蓝家家籍,恢复本来姓氏,又如何?你也知道,我本来是姓温的。”
聂怀桑一愣,道:“那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还有我们说好的那件事……”
“为了曦臣,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蓝思追垂下眼帘,“明年推举仙督,既然我蓝家无意,自然会支持聂宗主。就算我不在蓝家,也有办法,你放心吧。”
实际上蓝家无意,金凌年幼,江澄看起来也没有这个想法,他的脾气也暴烈了些。既然聂家和蓝家交好,若是要推举一位仙督,聂怀桑还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聂怀桑笑了,道:“皓华君这样讲信义,我聂家也不会不知报答。你放心,江湖上其他宗门和散户的舆论声气,怀桑还是有办法影响一二。你和泽芜君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大的波折的。”
蓝思追敛了笑颜,真心实意的向聂家宗主行了别礼,道:“如此,后会有期。”
他御了剑,飞到湛蓝的碧空之中,见蓝曦臣站在剑上,袍袖挥洒,飘带轻扬,一派自然天成的风流态度,不由心痒难忍,抬手收了灵犀,跳到蓝曦臣的剑上。
蓝曦臣稳住仙剑,皱眉道:“胡闹。”
他仍旧有些尴尬的不习惯。然而蓝思追毫不在意的从他身后抱住了他,抚着那柔韧劲瘦的腰线,在他的耳边轻道:“几个月不见,这么瘦了,没有我伺候还是不行的。”
他的气息如此之近,吹得蓝曦臣鬓边的碎发轻飘起来,让那精致的耳廓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泽芜君脚尖一点,仙剑疾风而行,风声猎猎,蓝思追仍旧不安分,在他身后大声道:“我好心疼!回去我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
蓝曦臣终于掌不住笑了,他低声说:“你会做什么……”
蓝思追也笑道:“我在渔阳,可没有闲着,学了好些合你口味的清淡菜肴,譬如玉板翠带、珍珠雪耳、荷塘莲香 、蜜汁山药……”
蓝思追见他不说话,停住了自己的话头,片刻后道:“不爱听这些?”
蓝曦臣道:“不……”此时姑苏已在眼前,他沉吟了一下,低声说:“思追,你,你还年轻,你真的想好了么?”
这声音中带着隐隐的不安。蓝思追紧了紧环着他的手臂,沉声道:“你不知道我爱了你多久,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现在我只说一句:我以性命发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蓝曦臣心中巨震,轻声重复道:“……定不负……相思意?”
蓝思追加重了语气:“定不负!相思意!”
相思不负,虚心平意,今后的岁月无论是荆棘,还是坦途,总会有他相携执手,一起走过。
云深不知处已在脚下,钟声悠远,回荡在天际。清风拂过他们的面颊,世上安然静好的满足,不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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