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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的话,然后撤退吗?已经没有这个选项了,现在装作看不见显然已经来不及,而且就算我装作没看见也没有意义,我确实看见了,单子秋也知道我看见了,他甚至已经把这件事泛化到了自己整个人的程度。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我眼前这个样子,但我很确定一件事——如果我现在离开,就相当于我否定了单子秋。
直觉告诉我,这一次不能再回避了,说点什么吧。
单子秋握紧了拳,下颌的线条骤然绷紧。
他现在一定很尴尬吧,自从成年后就很少见他这副模样了,小时候的他露出这副模样时,都是受了委屈或者心里难过的时候。我应该快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算是废话也好,至少别让他这么不舒服。
让他不尴尬……只要我做出更糟糕的事情就好了吧?
“单、单子秋!”
男神应声抬头看向我,眼神沉沉,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表情。我正怔愣着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好,单子秋先一步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了过去。
他在发抖。就像小时候那样,他在发抖。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气势磅礴的迎宾楼里,人们正忙着寒暄客套,这是一场打着娱乐名号的商业宴会,主角是单子秋的母亲,单婵那个传奇般的人物,聚集在这里的人都各怀心事,带着亲属家眷,或真或假地和睦美满,端着酒杯虚与委蛇,就算是我那个对这些事并不敏感的父亲,也对我叮嘱了好几遍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
到了孩子们一起出去玩耍的时间,没有几个人理会我,我也怕做错事,于是安静地待在角落里,不知不觉间打了个盹,等到我醒过来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团软软温温的小东西。
他没发现我睡醒了,只是紧张兮兮地躲在我身旁的阴影里,似乎还在打量着开阔区域的情况。他这模样让我觉得好笑,于是也不出声,就这么懒洋洋地挨着他,看着远处发呆,身边突然又冒出两个人,我抬头看了一眼,背后微微一寒——关于这两个人,父亲再三叮嘱过我,如果不能搞好关系,那就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
因为这两个人是单婵的孩子,是单家后代。
“躲在这里了啊,单子秋。”来者不善的语气让人很不适。
他们几乎是带着周围孩子的目光一起转移了过来,其中的男孩子伸出手揪走了我身边的软团子。我这才看清了这个小孩的模样,也是单家的孩子,但是是孩子中比较不被重视的那个,父亲也说过,对于这个小孩子,只要忽视就可以了,因为单婵不重视他。
所以单子秋怎么样都行,关键是要处理好与另外两人的关系。
其他孩子显然也被这样教导过,不太敢管单家的后代之间的事,所以在单子秋被自己的哥哥姐姐扔在地上欺负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出去管闲事。
事情经常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的善心呢,毕竟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管。
我看着软团子可怜兮兮地在发抖,眼眶里包着晶莹的眼泪,但就是不肯哭出来。
不常挨打的孩子是不会这样忍耐的。
原本不打算给父亲添麻烦的我,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只是观望,不打算多管闲事,但是……他们在踢他的肚子。
一下又一下,可小孩仍然没有明显的反应,只是弓着身子,无力压抑的几声呜咽泄露出来。
这样下去可能会留下影响终生的健康问题,不,有没有余生还难说呢。
小孩刚刚留在我身边的那种温软的感觉渐渐变成刺骨的凉意。
那两个施暴的人居然在笑。
……
……
没办法看着不管。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们的弟弟吧?”我记得我当时是以这句话为开头,又以这句话为结尾的。
没心没肺不再顾虑的我跑过去和他的哥哥姐姐打了一架,打得那两人乱叫一气,然后我抢过了小孩就跑走了,等到终于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的时候,身边的小孩子已经冷静下来,脸上都是冷汗,但眼睛却亮晶晶的,小手扯住了我手腕。
就像现在的他扯着我的手臂一样。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摄住了,它跟着单子秋一起发抖,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我做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情——
我抱住了他,然后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碰,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过火一些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会厌恶我自己的。无视对方的意志突然做出这种事,说不定以后都只能绕道走了。
我可真糟糕。
强吻这种事比嗅衣服什么的要糟糕得多吧,应该尴尬难堪的人是我,所以……
不要再用那么难过的眼神看着我了。
眼前好像突然间覆盖了温热的物体,等我意识到这是单子秋的手掌时,嘴唇上重新传来了接触时被按压的感觉,这是、吻吗?
上唇被轻颤着咬住,力道极重地吸吮,交换气息,不属于同一个人的下齿与上齿碰撞,低呓,舌尖缠绕。
不知道什么时候覆在后腰的手开始施力,再次落入不久前刚刚感受过的怀抱,心脏像是有了自主意志一样疯狂地跳动着,一股无法言明的酸楚自身体深处渐渐弥散开来,不停地向我传达着某种信息。
如果之前还只是可以欺骗自己这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弃的喜欢的话,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这样对自己行骗了,或者说,这份感情是在什么不易察觉的时候变质了也说不定,但总之最后的结论是一样的。
我爱上了这个人,已经无法心甘情愿地放手了,就算已经知道我和这个人的未来可能毫无希望,我也不想就这么结束。
至少不能让这些不断发酵膨胀的感情烂在肚子里,可是如果就这么在这里告白的话,想我我一定马上就会觉得后悔的。
但是……
“我喜欢上你了。”
如果选择什么都不说,将来的我一定会恨死现在这个沉默的我,绝对一定超确定,所以我还是说了。
“是……是想要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啊啊只是说了两句话就气势不足了,“我、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是……就是那种意思。”
想在已经没有胆量去看单子秋的脸色如何了,总觉得看完之后会彻底心寒,也许接下来他还会说些什么,但是已经没勇气听下去了。
为了心灵健康,用尽全力逃跑吧梅云!
我试图转身跑走,忘记了还有只手握着我的手臂,结果只是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说完就逃的行为被制止了,我只能尴尬地背对单子秋站着,完全不敢动。
感觉把毕生的勇气和肾上腺素都用光了啊,现在完全没办法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已经没有能量再说些什么了,他也迟迟没有开口,于是两人都沉默不语。
沉默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感觉寿命都要在这份沉默中消耗殆尽了,吾命休矣……不好,我已经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告白呢,刚开始就结束,这可真是符合我的人生风格……
还在这么想着,耳边就传了过来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随着温热的气息一并传入耳朵里:
“再说一遍……”
……嗳?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嗳嗳嗳?
作者有话要说: ┏[<O>p<O> ┓]┓
SWEEEEEEEEET!
☆、直面哦☆
再说一遍?
单子秋让我再说一遍?
……这是什么新的刑罚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一时间脑子没约束好喉咙把真心话说出来了这一点我已经在反省了,再说一遍的会羞愧致死的,真的会致死的。
明明都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我还要这么做——我真的是太无谋了!
不过要是刚才那个瞬间再来一遍的话,我大概也还是会说出一样的话吧。
没有办法,谁让我就是喜欢他呢,本来就不机灵的人,一动心就更傻了,之前就是这样,之后……大概很长时间里也会是这样吧。
真是不可救药,嗯。
也许是看我许久没有反应,单子秋试图直接让我转过来。于是在他微微松开手的那一瞬间,随时准备着的我动作迅速地下沉身子,扎稳马步,下蹲成歇步,再转仆步,起身作弓步,跳——
当年跟着我姥爷那太极拳不是白学的。
总之我就以敏捷得不像我了一样的速度,在面临极限状况爆发出了身体所有的能力,然后顺利逃掉了。
很没出息,不过也没办法,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实话,我迄今为止没喜欢过别人,也没被别人喜欢过,家里的人都不怎么关心我这方面的问题,我自己也是个不开窍的疙瘩,一点主意也没有,第一反应除了跑就没有别的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不管不顾地逃跑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优点了吧……
脑内乱糟糟一片,我只顾低着头向前跑,宛若脱缰的火箭炮一般撞倒了迎面而来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鸡……嘶!”
说得太快咬到舌尖了嘶嘶嘶!
下意识抬手捂住嘴巴的同时,我抬头看向来人,正和蹲在地上的人对上了视线:“李、李越?你怎么样?”
刚刚有一瞬间他是不是有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唉?错觉吗?
“是小…梅云啊,怎么跑得这么急?”他笑着起身,活动一下双腿示意我他没有事,“这衣服袖子挽得不错。”说完还奇奇怪怪地笑了一下。
“……”无论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都没法据实接话啊,当着李越的面解释这些完全没办法解释清楚本来也不清不楚的事,完全就是越描越黑,我还不知道他和单子秋究竟是什么关系,老老实实照实回答的冒险程度赶上里约奥运了,我选择闭嘴。
不过……真的好在意啊!我这个做贼心虚眼神游移不定的人都发现他现在笑得很奇怪了,那他是真的笑得好奇怪啊!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吗?等等,会不会他其实也去了两年后,然后在那具身体里全程旁观我拙劣的伪装表演过程……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只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羞愤到核裂变了。
“……我……我急着回去工作……那我先走了……”
比起去争取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逃走可真是容易多了,虽然很不好,但眼下我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
我不想核裂变。
大概是逃跑的魔法值在刚刚用干净了,我居然被李越抓住了,他挑着眉毛,看起来莫名地有压迫力,我不知怎么就立刻怂了,脚下也没有再向前跑——不,明明我不想这样做的,但是身体似乎和精神脱离了……这难道是特异能力吗?
李越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埋怨意味地说道:“我本来以为这次你应该开窍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慌张沮丧的样子啊?”
“什么……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判断,但如他所言我确实是开窍了。但我也知道不是所有告白的结局都能指向恋情开始的,而且我是个对其他事都麻木不仁唯独对这件事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胆小鬼,实在是做不到痛快来一刀。
李越单手提着我的后领子,另一手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已经有些躁了:“明明都知道两年后是什么情况了,你怎么还是对那样的未来无动于衷啊?”
啊啊啊啊被知道了!他真的旁观了全过程啊啊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