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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生的脑袋刹时一片空白。
“祈织!祈织!”要叫了两声祈织的名字,见他还能轻轻张开眼,确定他还没有晕过去,马上小心地将他打横抱起来,朝表演大厅外面快步走去,“别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吓坏的琉生回神急急忙忙追上去,但是站起来时下意识用左手撑了一下地面,结果那异样的疼痛感越发强烈。站起来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左手,他发现靠近腕部的地方居然已经肿了,轻轻一碰疼得要死。
有老师打了最近的医院的电话,救护车不多时就到了,要将祈织抱出校园门口时,车子正好停下。
祈织晕乎乎地睁开眼睛,看见要脸上满是汗珠,他弯着腰垮进救护车的车厢里,小心翼翼将他放在简易的病床上,旁边的护士立刻为祈织处理后脑上的伤口,并为他输上药液。
要喘着气,蹲在祈织身边,紧抓着他一只手,笑着说:“别担心,会没事的,哥哥就在你身边,不用怕。”
再怎么闹别扭,亲兄弟的情分割不断,出了意外,做哥哥的还是会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弟弟,在不知道伤势严重与否的情况下为他担惊受怕,不敢有半点分心。
要紧抓着祈织的手不敢松开,旁边的护士告诉他不用紧张,目前看来只是头皮被什么东西挫伤了所以才流血。
祈织半睁着眼,晕乎乎的脑袋让他的意识仿佛有些抽离,他不知道自己具体伤到哪儿,但却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不太好,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要的颤抖与害怕。
要是个从容、慵懒、优雅的男人,不说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却也鲜少有什么情况能让他失了方寸。此时此刻他正在发抖,祈织不用猜也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想来,应该是自己的伤比较重吧。
啊,原来哥哥是这样在乎弟弟的。
祈织笑了笑,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因为报名国家队的事而跟要哥怄气的画面,现在看来,他那时候真的很幼稚。
祈织没什么力气说话,也不想说,只是动了动手指,将要的手轻轻地反握住。
刚跨进车厢的琉生看见这画面愣了愣,他之前一直盼着这两兄弟和好,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只是在这种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和好未免太让人揪心,毕竟祈织脑袋上流出来的血太吓人,万一……
不不不,不会有事的。
琉生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舞台剧以钢索断裂而搞砸了,女主角白石冬花因为有两个男生的救护而毫发无伤,只是受惊过度当场晕了过去,到了医院后没多久就醒了。
祈织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外并没有伤及头骨和内部,只是头皮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流血流的有点吓人而已。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听到这个结果,要一路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
然而,琉生就没那么幸运了。
白石冬花从高空坠落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不小,导致他的左手手臂轻微骨折。
“难怪会那么疼,原来是骨折。”手臂已经打上石膏,但是由于石膏的固定会导致局部血液循环减弱,因而手臂较之前好像更加疼得厉害,琉生原本还能扛得住,现在也受不了而满头大汗。
要定定地看着琉生的手,嗓音微微发颤,“琉生,受伤了怎么当时不吭声呢?”
祈织的血吓坏了要,加上当时琉生还能站起来而且活动自如,于是要就仅凭目测断定祈织受伤最严重,因而彻底忽略了琉生,结果没想到他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要此时的脸色较之前面对祈织受伤时更为惨白,他知道琉生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不能原谅自己当时对琉生的忽略。
琉生动了动刚刚打完石膏的左手,因为太疼而流失了血色的脸上浮起不在意的笑,“我当时连自己都没发现受伤啊。”
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听见祈织的闷哼声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撞上他,所以在那一霎,他用右手搂住昏过去的白石冬花,用左手撑住了地面,才没有让两个人的体重压在已经摔倒的祈织身上。下一秒要冲上来帮他将白石冬花弄走,他看见祈织的血而脑袋空白,之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完全没注意到手上的痛感。
要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喉结滑动。他想摸一摸琉生受伤的手,但怕自己会不小心弄疼他而拉起他没受伤的右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对不起,都怪我粗心,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受伤,对不起。”
叮——
【系统君我已经放弃了治疗,二级进度也已经涨到百分之三十,对于这个色和尚的运气我只能表示愤怒与鄙视。主人,请允许我以后不会为这个色和尚报备攻略进度。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主人受伤,不可饶恕!】
对于正在闹别扭的系统,琉生哭笑不得,但同时也觉得有点暖,这个并不存在实体的家伙其实一直对他很好。
“这不是要哥的错!”要哥的自责让琉生动容。
伤势其实不算多么严重,只是轻微的骨折,好好治疗并不会留下后遗症,也不会影响他将来理发。但钻心的疼痛在得知祈织并无大碍而神经松懈之后放大,还是让他忍得有点辛苦。医生说刚开始几天确实非常疼的,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骨头受伤不像外伤那样容易愈合,彻底治愈至少也要一到两个月。
这意味着琉生短时间里不能到沙龙打工,也不能帮兄弟们理发。
琉生对此也看得很开,“就当放假吧,趁这个机会休息。”
白石冬花清醒过来后立刻赶对琉生与祈织道歉,她认为这次意外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琉生和祈织,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即便不会危及到生命但受伤绝对在所难免。她自责不已,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来感激琉生和祈织。
“真的对不起,连累你们受伤……我真的……”不知道如何以言语表达歉意,白石冬花呜咽着哭了出来。
琉生有些应付不来这种状况,当场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安慰白石冬花,最后还是由祈织出面温言软语才将她劝慰下来。
琉生的手受伤短时间里不能理发固然有些着急,但这一切并不是白石冬花的错,硬要揪出一个需要负责任的对象,那学校一定首当其冲,如果不是学校的器具有问题,这一起意外是不会发生的。更何况,在那种危急的状况下,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白石冬花掉下来摔死,琉生和祈织只是做出了别人都会做的反应而已。
对于两个弟弟受伤住院的事,右京表示非常生气,将当时在场的要狠狠训斥了一顿,身为哥哥却没能保护好弟弟,这个责任他是怎么都推不掉的。要也知道自己有错,乖乖听训,完全没有喊冤。
做完所有的检查与护理后,医生将祈织与琉生分别推进不同的病房。祈织经过输液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见状不明所以,问起为什么要把他跟琉生哥分开。护士告诉他,琉生是骨折,起初的几天肯定会疼得受不了,尤其是晚上,会克制不住呻、吟,这样就会打扰祈织的正常休息。
情况果然就像这位护士说的那样,第一个晚上琉生几乎就是在翻来覆去的疼痛中度过的,医院不准家属留宿,探视时间一到就会劝说家属离开。
要无法留下来照顾琉生,心里焦躁得像是被蚂蚁噬咬,临走前不断告诉琉生,明天一早他就会过来陪他,叫他晚上一个人不要怕,手臂如果实在太痛就叫护士给他打止痛针。
琉生笑着一一应下。
入夜后,病房里再没有其他人,小工具爱德华、鱼刺和花心才敢钻出琉生的包包,陪在他身边。为了转移琉生的注意力,三个小家伙不断说着蹩脚的笑话,希望能缓解一下他的痛苦。
手臂已经疼得不像是自己的,琉生满头大汗,嘴唇都起皮了,好在这个时候护士走了进来,帮他倒了一杯水润嗓子,又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点,这样才舒服一些。
护士走后,小工具门又活过来,要为琉生表演节目。琉生很感激小家伙们的心意,可他实在笑不起来,因为太疼了,他觉得自己大概经历这一辈子的疼痛。
“主人,不如找点事来做吧,这样子可能会好一点。”爱德华悬浮在琉生的脑袋边上。
琉生动了动头,无力地看向爱德华,“做什么呢?”
花心从柜子上飞过来,停留在琉生面前,“今天好像有攻略对象升级了吧,不如召唤出系统大哥,看看升级包裹是什么。”
琉生想起危险发生时系统君的报备。
“好吧。”
花心扭动他白嫩的胖身子,憧憬地说:“希望这次会奖励一个漂亮美眉。”
鱼刺鄙视花心,“真不愧是花心萝卜。”
面板上祈织的头像表面闪烁着升级包裹的提示,琉生坐在病床上用右手擦擦额上的冷汗,点击了确认。
叮——
【领取奖励成功,您已拥有特殊感应能力。】
“啊!”几乎是系统君的声音落幕的瞬间,琉生便感到他的右眼划过一阵刺痛,跟他当初看见那只小白猫时一模一样的痛感。他下意识捂住右眼,然而这痛感转瞬即逝,眨眼又恢复如常,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小工具们觉察到主人的异样,纷纷询问怎么回事。琉生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系统说他拥有了特殊感应能力,那是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次日白天,要果然很早就到了,带着右京精心准备的便当。
“来,张嘴,啊——”
琉生别过头,“要哥,我只是左手受伤,右手可没有,我可以自己吃。”
要受了打击,将饭盒放在病床上的小餐桌上,眼神晦涩,“琉生就让我好好赎罪吧。”
琉生不懂要是哪里来的罪恶感,在当时的情况下,明显是祈织更让人担心,流了那么多血,连他都被吓住了,何况要哥?而且当时就算他能发现他也受了伤,他又能如何?一个人只有一双手,不可能兼顾两个人吧。
结果还是拗不过要的乞求,琉生还是让他给自己喂了一顿饭,只不过他没吃完,手臂太痛,痛得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要小心地帮琉生擦着额上的冷汗,“是不是很痛?”说着,将手伸到他嘴边,“来,咬着我的手,我跟琉生一起痛。”
叮——
【切!算这个臭和尚有点良心,二级亲密度增长百分之三。主人,我可不算是食言哦,我只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帮你提示攻略进度罢了。】
琉生在心里无奈地笑:我完全没想那么多。
推开要的手,琉生露出个疲倦的笑来,“我没有那么痛啦,要哥只需要在这多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要也笑了,低头在他脸上亲昵地缓缓蹭着,“好,我就在这守着你。”
琉生没再说话。
也许是昨晚整夜未眠耗费了太多精力,也许是身边有了兄长的守护而使心感到安全和宁静,琉生渐渐觉得手臂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继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又过了探视时间,然而琉生睁开眼时惊奇地发现右京哥正坐在他的床边,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
“京哥?”
“哦,你醒了。”右京立刻放下文件,起身走近琉生的身边,弯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