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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当年啊!
温晓看萧禹商等不到解释而决然转身走远的背影,眼眶中的泪才真正不堪重负地落了下来。
当年也是这么一席话,却不是这样的脸色。
那年,杀伐果断的神高高在上,连语调也带着刺人的冰冷。
“你不过一介花妖,居然敢来招惹本君!但我却还是想要问你,都说魑祟无情,你我这一场,你是不是从来没放半点真心?”
相似的话却不同的神情。
温晓心中却情绪汹涌,当年,他却并不是无情,只是想要保全的东西太多了,而他不敢……今日,也是一样的。
他不明白,当年他为达成心中所念,自私地将一群人拉下深渊,而如今他……魂飞魄散又如何呢?
温晓两颊已被沾湿,心却不由抽痛。
当年的执念,不仅劳心上之人受着人世颠簸之苦,更是连累了无辜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很满啦
☆、景萧
桃花若影,白衫之人正倚考于石阶上,脸色苍白,头上满是冷汗,他左手扶着胸口,明显是受了内伤,右手直直垂下,像是被折断了。
不远处悠闲地走来一人,黑衣红发,眼睛一片嗜血的红,明显是堕入了魔道。他的手指尖滴着血,看见白衫之人那番的狼狈,愈发邪笑起来。
“逃了也是白花力气,不如留点力气来哭喊吧。”他探身凑得更近,看着对方满是恨意的目光,反而笑得更加开心,“就是这个样子。若不是这眼神,我还觉察不出你就是那只带着仙家气息的妖精,隐藏得够好。”
那人也不再废话,直直地掐住对方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白衣之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眼中闪过一丝红意,正要出手,背后却突然闪过一股凌厉的杀意,他急忙收回将出的招式,只见一道光飞快闪过,前一刻还趴在他身上张牙舞爪的魔怪已经瞬间被湮灭,连空气中也没有丝毫的踪迹。
余留一人出现在眼前,蓝色宽袍随风飞起,发丝一丝不苟地用发冠高高束起,面容冰冷,表情英俊疏离。那人等了片刻,突然执起手中的剑,直直指向倒落在地的白衣人,剑尖凌厉,锋芒毕露,那人的声音也如这剑一般透着冷意。
“魔物?你身上有魔气。”
白衣人瞬间吓得跪倒,“不不不……您别误会,我不是魔啊,我只是一只普通的花妖,还请仙君手下留情。”
“魔气散了。”气质高华的仙君察觉到此妖只是普通的一只花妖,便收回剑,准备离去。他的任务是灭魔,妖物可修炼成仙,并非他所管辖之内。
见那人就要转身离去,白衣人反倒急了,忙匍匐在地,问道:“仙君救命之恩,九华当永世不忘,愿做牛做马以报答仙君。仙君要不要留下来喝点酒,九华酿的酒可是绝顶好喝的!!”他说到兴致处,声音也快活了许多,仿佛身上的伤都被忘记了。
“不必。”那人声音一如容貌冰冷,“本君……不过顺手而已。”
九华见他已要御空而去,忙又往前扑了扑。
“敢问仙君名讳?”
那原本冰冰冷冷的仙君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有些好笑,顿时不知哪来的好兴致,却扫视了对方一眼,即使启唇依旧是冰冷的语调,却藏着一丝罕见的温情。
“西方白虎,景萧。”
九华呆呆地望着那人远去的飘逸身影,不由地看呆了。
“四方神,白虎吗……”他嘴角勾起动人的笑意,“果真,厉害!”
四方神之一白虎仙君,镇守西方,却是名副其实的战神。曾传闻其好战嗜杀,身上杀伐之气甚重,斩杀无数魔物,一向是三界众人闻者胆寒的存在。
这样传说中如此可怕的一个人,刚刚却站在他眼前,还救了他。身上完全没有传说中的血腥之气,反而有了别样的冰冷出尘,名副其实的世外神仙模样。若是要他说,怎么也和战神两字搭不上边,没有想象中的战甲,一身蓝色宽袍,反而更像是凌霄殿内哪位不理世事的上仙。不过那一击必杀的手法和瞬间迸发的杀气,倒却又是真的符合他这个称号。
九华脑中不断回旋那人的模样,不由笑了笑,这哪是宿世之敌,分明就是……一见钟情。
冰雪的气质,白皙的脸旁,漆黑的眼睛,还有那万年不动的神情。
九华觉得自己一定着魔了。还是叫景萧的魔。
可是……九华不停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敲敲脑袋,这才感觉到周身都痛,他本想吸去那东西的魔元,如今也只能找地方静静疗伤了。说来这景萧却不是帮他反而帮了倒忙啊……
虽然心中这么想,可九华的笑意却愈发深,那念头一起就停不下来。
可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白虎仙君,天界的战神,又有谁能入他的眼呢?
四方神各自盘踞一方,并不住在天宫。
九华游荡了好几月,才不过到了仙府的门口。
那雄伟的府邸矗立在雪山之巅,顺着山势而建,通体雪白,盖着厚厚的雪,倒是和主人的性格十分接近。千里冰封,再无其他建筑了,白意森森,像是一点污秽也不能容。
九华仔细看了看,那大门旁却并未跟想象般站着守卫,往里看去也不见半点身影。
九华有点疑问,难道这仙居也可如此松懈?
他试探着往前走去,刚踏进那雕花大门,突然四方均射出一股锋利的杀气,温晓无处可避,伸手格挡,却瞬间被封住了脚步。刚刚四方射出的竟是如丝线一般的冰柱,又细又薄,却从四方将他死死困在原地,连四肢都被划出细细的血痕。
九华突然庆幸自己未来得及格挡,否则定会被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冰柱重伤。
“何方妖孽,竟敢擅闯神宫。”
平平的声音,却把九华震得动弹不得,他这时才真正察觉到仙与妖的差距,何况自己不过一介小妖。
九华忍住口中要溢出的血丝,单膝跪地道:“在下黎城桃花妖九华,特来求见仙君。”
这时四方才分别出现了四个身影,个个穿着白衣战甲,像是和这雪景融为一体。
一人踏出一步,神色倨傲喝道,“仙君岂是你等小妖想见就能见的!”
此时其中另一人却站出半步,挡着他,神色虽也一如这雪景冰冷,语气却好许多,“仙君出门了。修行不易,阁下勿再闯宫了。”
只见那人冲其他三人点点头,一直封着九华的冰柱瞬间消融。
“请回吧。”
“等等。”九华急忙爬起,“请问……请问仙君何时回来?”
“不知。”
“啊?”九华还想问,却感觉自己已被一股柔和的内劲推到门外的风雪中,再去看,门内已经没有人影了。
“怎么这样……”九华默默低头呢喃。头上已经落满雪花,黑发中平添了好几分白色,就像华发早生。他叹着气,脸色颓败,烦躁异常。
“白虎神君……景萧?”九华也不顾自己坐在地上的姿势,一手托着下巴,径直靠在门边低头发起呆。
“何事?”
清清冷冷的声音,像是……
“啊!”九华惊讶地尖叫,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嘴巴张的可以塞一个鸡蛋。
眼前这个蓝衣宽袍的人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倒是景萧看到他这般模样有些费解。
“我刚刚听到你在唤我。”
他堂堂一方之神总不至于听错吧。景萧的眼微微眯起,煞气微敛,倒有了些人气。
九华看着他,神情冰冷却不至伤人,背后是深深的雪,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他一身蓝衣,仿佛高高在上的蓝天。
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忙低下眼眸。
“小妖只是,只是来问问……”问什么?九华想敲自己的脑袋,这样无厘头地跑过来,却真是连一个理由也没想。看了看景萧已经低低望着他的眼睛,依旧冰冷的眼睛里明显带着疑问。九华的脸不由烧了起来。
“额……额……”九华突然开心地跳起来,右手握拳敲在左手,随即问道:“有了!小妖就是来问问您喜不喜欢喝酒!我可以给你带!我的酒很好喝。上次你都没有回答我!”
“哦?”景萧看他脸上顿时迸发的喜意,眼睛微微眯起,不由觉得这桃花妖,好像有点……傻?
“你喜欢酒的吧。我都打听过了!”九华毫不思索地说,他早听闻过,白虎神君虽然冰冷好似万物无求,却好酒,每每战前,一壶酒总是少不了的。
景萧的看他脸上的自得,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应对。
这是多久没出现过的事了?
自他执掌一方,就不曾与人私下对话那么久。还是这样的内容。
只是有点懊恼,不知怎么,见到这只花妖,就多了几分耐心。景萧脸色不动,看了他几眼,终究还是没说一句话,一步闪过,已经进了门内。
九华看他这番不动声色,不由脸色有点窘迫,赌气地重新坐在雪地上。
“这是要还是不要啊?”也不说个准话。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酿
九华蹦蹦跳跳地走到神宫前,掩着眼抬头看了看头顶刺目的蓝天,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那日虽然景萧没说什么,可也没拒绝呀。于是他就自顾自地来了。
景萧也确如他所想是个爱酒之人。
于是他这神宫路也越走越熟悉。
神宫依旧一眼望去都没有人,但不同于以前,即使九华已经几步跑了进来也没见到半点阻挡,看起来就好似这神宫真的只是一座空城。
但这也只是看起来。
其实在暗地却有许多看守的护卫,只不过这神宫之主一向喜好安静,讨厌人多,所以无事时都隐去了身形。
九华小心谨慎地走过那些宏伟的门门道道,确定没有人上来阻止,便放下心来。
看来还被默认通行了呢。
九华想起自己前几次的磕磕碰碰,久而久之,那四个护卫也对他时不时的出现习以为常了,再者几次下来也没见景萧说什么,知道这是自己沉默寡言的主人的朋友,便不再阻拦。
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神宫里绕的模样,温晓不也由有点好笑。谁叫这神宫里的建筑看起来都一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反而让人无法辨析,只得一次次劳烦那些守在暗处的守卫指路。
不过来了几次了,好歹也记住了。
九华走到景萧居住的宫室门口,却差点撞到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堪堪与他擦肩而过,九华连忙退身半步,将身上的酒搂紧护在胸前。
抬眼看那人扫视他一眼,已一个转眼就消失了。
留在九华脑海里的酒只剩下那人拂过他手黑色的衣角,以及那上面绣着的暗纹。那个暗纹的样式似乎有点熟悉。只是更吸引他注意力的确是,居然会有人踏入这万年冰封的西山神宫。前几次过来都没有半个身影呢。
“仙君……?”
九华向前走,不意外地看见在那高高的座椅上端坐的景萧。只是那景萧万年不变的神情中居然带了丝懊恼?顿住步子,九华揉了揉眼,觉得今天一定见鬼了,虽然他原本就是妖怪。景萧没有反应,温晓凑近了些,发现端坐在那高处的仙君已经闭上了眼睛,眉头微微蹙起,手边摆着一只酒杯,明显刚喝了酒。
这是喝醉了?
九华有点不确定,正要开口,却听那人眼也不睁地说道:“你来了。”
“哦!嗯。”九华原本全神贯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