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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是看着大了,也或许是你体质比较特殊。”
温晓见他不再说话,自己却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温晓神色不稳,心中本就压抑多日,此刻经由此事联想起儿时的旧事,再想想平日里看的那些志怪故事,不由笑了。
“志怪说中曾经提过,妖乃世间草木精怪修炼长久而成,与常人自是不同,而其中之一,便是它们愈伤能力好。”
萧禹商见他笑得假意,想了半晌,伸手握了握他冰冷的可怕的手。
温晓立刻把手抽出来。随后又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攒紧手指,偏过头,嘴角依旧擎着一抹笑。
“温晓。”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奇怪的。”温晓笑意更深,“或许是哪来的妖……物?”
用尽力气说出这句问话,温晓往旁边缩去。
“不要笑了。”
萧禹商见他这般绝望,心中仿佛有一根弦被拨动。
这样下去,这个人会崩溃吧?
他伸出手用力将那远远闪开的人拉过来,用力按在怀里。
他只有一只手能动,却依旧将温晓稳稳地禁锢在怀里。
“既然不想笑,你就别笑了。”
萧禹商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肩上,说出的话却轻柔无比。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但是,不管你和常人有什么不同,你还是你,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而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不那么重要。”
“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还活着。”
“这就够了。”
从那串珠子对温晓有感应以来,萧禹商就知道他不是常人,或许是妖怪,又或许是其他什么,所以有这样神奇的愈伤能力也不出奇。但温晓明显把他表现出来的理所当然当成是故意的漠视和畏惧了吧,所以反应才这么激烈。
但是不管未来会怎样,这一刻,他希望他不要那么绝望。
他没有骗他,他的存在确实是有意义的,只是现在还没表现出来。
萧禹商眼中掠过一丝异样,他的肩膀湿了。
“三少爷,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那个厉害的青溪交待……”
温晓依旧怔愣,过了一会,嘴唇抿成一条线,用力地扑在萧禹商的怀里,不顾对方被撞得抽气,痛快地笑了。
其实,早在温晓还不太懂事的时候,就有人说过他是怪物。
那时的他还小,不知道原因,只能跑回家在自己的二哥面前哭。
后来才知道,自己四岁那场死而复生的经历,被人加上了许多神神怪怪的猜测,在市井里流传甚广。
大人们畏于温家的财势不敢说,一起玩乐的小孩子却不知道避讳。不管温家怎么保护,终究还是传到了不通世事的温晓耳朵里。
他的娘亲在他康复不久就死了,有些苦,一直藏在心里,再也说不出。
再长大一点,外面的流言没了,但温晓却已经不爱往外走了,也不爱和人打交道,性子也变得冷冷淡淡。
直到……遇到萧禹商。
温晓之后的改变,好像都和这人有关。
萧禹商或许不知道那番话对他来说更像是救赎。
他以为这样的话只有自己最亲近的二哥才会告诉自己。
现在萧禹商说出这番话,他却无比地满足。
萧禹商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的温晓,想起那串断掉的珠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温晓不是寻常人,不仅从那串珠子,还有他三番四次遭到刺杀就可以看出来。
照水有问题他早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是陈国楚晤的手下,楚晤能在那么久之前就在自己身边布下暗棋,其心可见一般,看来自己上次在陈国遭到的截杀也是这位王子不错,只怕陈国的诡异变化和他也会有大关系。只是不知道他三番刺杀温晓,甚至为此暴露了在自己身边布下多年的暗棋究竟为何?
还有那个突然窜出来的身手高强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从他不下杀手,甚至还害怕温晓受伤来看,此人应该不是楚晤手下,那么到底又是谁呢?能在两种势力的监控下如鱼得水,此人必定不可小觑。
只是他为何也对温晓感兴趣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改~亲们求留言求收藏啊
☆、祸源
温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了萧禹商的腿上,身上还盖着对方带血的外袍。
旁边的角落用一种奇异的木块生起小小的火堆,烟不断地往洞口出去,很细的一缕缕,几乎看不见,却完全没有被风吹散的迹象。
温晓一动,坐着的萧禹商也醒过来。
“那是信号烟,他们很快就能找来了。”
“唔……”温晓想起自己之前扑在萧禹商怀里的样子,不由有些窘迫,他连忙坐了起来,坐在了一旁。
萧禹商见状笑笑,也不拆穿他,只轻轻探身问到,“你觉得伤口怎么样了?”
“没什么感觉了。”
“我看看。”
萧禹商凑过去,轻轻把对方的里衣扯松。
伤口几乎结好了,原本繁复的桃花图案也已经消失,只剩一条长长的疤痕。
萧禹商也不由也有些讶异,这强大的恢复力……
“已经结好痂了……你原先有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温晓一怔,“没有,以前很少受伤,小伤……也没有这样的情况。”
“哦……”
萧禹商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安慰地地抚了抚那人的头。
温晓的发丝早已全部散下来,又长又黑,只是这一天来一直奔波逃命,状况百出,原先顺滑的发丝也有些扎结起来。
萧禹商帮他顺了顺发丝,笑了笑,“得好好洗洗了。”
温晓有些羞赧,微微点了点头。他将双手置于脑后环着,然后靠在了那冰凉的石壁上。
触目可及处的那一缕光线,让人感觉温暖。温晓突然就想起了温希澜的笑容,与这黑暗中的阳光同样的温暖柔和。
“我二哥……”温晓突然很想说话,他很想告诉别人温希澜的温柔,即使这里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嗯。”萧禹商低低地应了声,面色也有些沉重。他学着温晓靠在石壁上,上面的凉意让他的伤口有些疼,可这也让他清醒不少。
“我一直没有问,因为知道你会怪我。但这也是正常的,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吧。
温晓低垂着眼眸,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当然会不理解啊,那毕竟是我的亲哥哥。不过生气了这么几日,也差不多够了。”他轻轻探出手弹了弹萧禹商皱起的眉心,眼睛眯了眯,“人总不能一直天天气下去吧,既然二哥是真的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那你按律办事好像也无话可说,我刚好在这里的话,”他低声笑笑,“那么好的机会,你利用一下来牵制他也是理所当然……”
“或许我站在你的立场上也会做的。毕竟你是皇室中人嘛。”
萧禹商低低应了句,左肩一阵抽痛,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说着,不,不管你站在哪个立场上都不会像我这样做,你太善良,宁愿自伤也不愿伤人,所以即使现在我做出这种事,你也只会为我开脱。
《广雅》有言,晓,慧也;快也;智也。
温晓温晓,萧禹商看着他佯装豁达的脸,他应该什么都明白,可他却又如此善良,即使明白,大概也从来没有学过去恨一个人吧。
初见的那个懵懂不知的温晓,却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这种略带忧愁苦笑着接受现实的样子了。萧禹商心中有说不出的无奈,仿佛看着一件远离世俗的宝物沦落世俗,而这一切却是他亲手铸就的。
温晓想起自己的二哥,心中有些难受,他没有看见萧禹商几次变化的表情,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在心里藏了许久,如今终于忍不住要全部说出来。
萧禹商看他仿佛有话想讲,便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将人扯过来靠在旁边。
温晓很自然地靠在他旁边,“你不知道,家里和我最亲的就是我二哥了,我娘亲死得早,我谁都不爱亲近,偏爱躲在娘亲的院子里不出来,他就一次一次把我抱出来。小时候好些人背地里说我不正常,克死了娘亲,所以我也不爱和人玩耍,趣事也都是二哥他从外面回来告诉我。”
“有一次,我还记得那晚的月光特别美,他就那样站在窗前,他和我说,他遇见了一个好生有趣的人,那人性格洒脱不羁,确特别仗义,还和那人拜了结义兄弟。”
“他那时讲得很开心,二哥以前再开心总是带了点散不去的烦闷,我看得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次眉头却全都舒展开了,他说那人喜欢穿大红的衣服,但是穿的很好看,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开心。”
“可后来有一天,他脸色铁青地说他错了,说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子。”
“再后来……”温晓顿了顿,脸色也变得灰暗,“他收到一封书信,脸色难看得厉害,他对我说,他不后悔,不管是对是错。”
温晓一直睁着眼睛,用最平静的语气在叙述,但是萧禹商能感觉到他深藏在心底的阵阵悲恸。
再后来,温希澜就带着兵马意图劫走永泰公主,被自己所擒获。
这个人即使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吧。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他所爱的那个女子就是永泰公主,连那个结义兄弟恐怕也是这位公主吧。能为君王罢征戍,甘心玉骨葬胡尘。说得不正是和亲的公主吗?公主潇洒不羁却又兼具温柔可人,二哥爱上她也是无可厚非。这事既是早就开了局,也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只是我……”温晓略顿了顿,“我心里还是会想,如果我当初猜到了,去阻止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萧禹商轻轻把温晓拢在怀里,像安慰年幼的孩子般拍了拍他的背。
“不会。”萧禹商的眼睛黑得不见底,却又有着让人相信的力量,“人总有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他认定了,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不这么做,他会后悔。”
“是吗?”温晓抬起头与他双目相接,“或许我也有那么一天吧。”他的眸色幽暗,在这本就黑暗的洞穴中闪过一丝红光。
两人正静默地对视着,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这才错开了目光。
“少爷!少爷你在里面吗?”
正是青溪的标志性的嗓门。
温晓呆了呆,瞬即笑了起来,也圈着手对着洞口大喊,“我在这里!青溪!我在这里!”
萧禹商看他这般明亮的容颜,心中不知何故变得柔软。常听人说,只要是人,再怎么铮铮铁骨,也总有一抹柔情。而他心中的这一厢柔情,却在这种时刻为他而起。萧禹商不由收敛了表情,心中却参着半分苦笑。
侠骨柔情却是英雄气短之处啊……
青溪和扶风等人一同赶来,不多会就放下了软梯,青溪耐不住,自己先爬下来,着急的目光落在衣衫破碎的温晓身上,联想起扶风说的场景,眼睛不由红了。
“少爷受苦了,青溪也保护你都做不到,对不起你……”
温晓看着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了,都没事了。”
扶风和青云也再后面跟着下来了。
青云一向不多话,看见这种情形,眼神闪了闪,躇在青溪背后,没有说话。
扶风直接冲着萧禹商跪下请罪,眼睛也浮现些血丝。
“属下护主不力,请主上责罚!”
萧禹商摆摆手,“无妨,先出去再说。”
那晚照水等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