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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少爷笑了。”青溪看见温晓罕见的笑,正想伸手看看是不是真的,却被温晓格挡住,那表情也瞬间就消失了。
“青溪,我猜青云一定等了你很长时间了。”
青溪一听,缩缩脖子,皱起了眉,“知道啦,少爷真不好玩,青溪告退了。”他说着,吹灭了灯关上门出去了。
温晓躺在床上,想起刚刚的场景,不由笑了一笑,良久才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永泰
自萧禹商接下了这个亲事的担子,成天忙个不停,虽然都住在王府,温晓也没见他几次。
倒是萧禹商身边的绿枝总时不时过来照看几句。
闲暇下来,温晓就在王府内逛逛,偶尔也出去街上走几步。每次出门,向雨都尽职地在一旁关照着,青溪好动,每次一出去就窜得没影,温晓让青云去找,等找回来,温晓也逛得差不多了。
京城繁华异常,各式小铺摊子众多,却也都布置得分明,向雨多日来一路走一路介绍,温晓也听得有趣,虽然不明显,但这几日下来都确实合乎心意,就像是完全了解清楚了自己的喜好。温晓笑了,看来萧禹商启用这么年轻的管家也是有道理的,虽然看起来并不太老道,但做事却是一等一的可靠。
想起萧禹商,却是有几天没见着了。
“向管家,不知王爷这几日可是很忙?好似许久没见着人影了。”
向雨步子顿住,也笑了,“王爷最近正忙着永泰公主的和亲事宜,连府里也不怎么回来,几日没法陪伴公子,王爷也甚是遗憾。”到底这温三公子还是记得自家主子,“公子有心,臣下必定会转告王爷。”
“哈……这倒不必了,不要打扰他”温晓有些羞赧,“对了,听闻那位永泰公主是王爷的亲姐?”
“永泰公主是先帝蓉妃所出,一直养在皇贵妃膝下,因此与皇上和王爷都很亲厚。”提起这位灵动的公主,向雨也不由有些感慨。
当年那个躲在屋顶上睡觉的红衣少女,可是闹得皇宫满城风雨。
温晓点点头,“他国之地,到底不如自家安稳,皇上该怎么舍得派她去和亲呢?”
“奴才位卑,皇家的事可不敢妄自猜测。”
“也是。”温晓露出一抹遗憾的神色。
向雨捕捉到他脸上的憾色,却始终没再说出口。
永泰公主是先帝的第三个女儿,冰雪聪明,大方爽朗,加之继承了生母蓉妃的容颜,芳华绝世,深得先帝宠爱,取名“楚楚”。蓉妃蕙质兰心,可惜红颜薄命,生下永泰公主不久就去世了,临死时将公主托付给当时已育有四皇子的皇贵妃。楚楚公主从小在皇贵妃身边长大,与四皇子君策年岁相当,十分亲厚。
当年四皇子君策被陷害入狱,就是这位公主解的围。四皇子也因此十分看重这位只小了他几个月的皇妹,和她的亲厚更甚于两个亲弟弟。
楚楚一向喜爱自由洒脱的江湖生活,东启帝登上帝位后,便由得她去闯荡,再从不用宫中的条条框框束缚她。
要说这世上最保护这位永泰公主的,怕也只有那庙堂之上的君主了。
而如今东启帝掌权不过几年,这位公主居然要出嫁了。
要他看,这世上最舍不得送她出嫁的,也怕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只是帝王之家,从来都不是感情可以左右决策的家庭啊。
萧禹商为婚事忙得焦头烂额,却也从没见到过婚事的主角。
在萧禹商的印象中,这位皇姐一向活泼潇洒,见识广博毫不逊于男子,长相楚楚动人,仪态温柔,毫不做作,确实是难得的佳人。这样的女子嫁去他国,而且并不是皇兄所定的和亲,这事实在让人纳闷。
婚礼准备得十分隆重,皇兄确实没违背自己的话,但也让他累得够呛。
直到和亲当天在大殿拜别出发,萧禹商才算真正见到自己这位皇姐。
永泰公主身着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妆容精致,面露喜色,眉间透着少许英气,一路款款走来,风姿卓然,仪态万千。
两旁的人都看呆了眼,即使是萧禹商也不由为她这一亮相怔愣半晌,而王座上端坐的人却一脸淡然,眉目间清风几许,不露半点声色。
永泰一直走到最前面,才盈盈下拜,头微微低着,眸色半掩,头上的冠饰流苏相互敲击,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臣妹拜别皇兄皇嫂。”
声音空灵,一时间的大殿静若幽谷。
一直端坐在王座上君策看着眼前一片红,嘴巴微动,却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虽然面上未见异色,但他不可否认,这一刻的楚楚是他从未见过的漂亮。这就是待嫁之人吗?
“皇上,妹妹今日打扮得很漂亮呢。”
皇后的声音温柔婉转,却少了几许不同的味道。
东启帝如梦初醒,看了眼下首坐着端庄的皇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起来吧,成亲当然是要好好打扮的。”
皇后见君策答话了,忙伸手迎着依旧跪拜着的永泰公主道,“妹妹快起来吧。”
楚楚点点头,“臣妹谢过皇兄皇嫂。”她站了起来,目光盈盈,看向那皇座上的人,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君策也站了起来,朝向群臣,笑道:“今日我永泰公主踏出我东襄,去往陈国,与那陈国三王子和亲,一则庆贺战火消弭,二则巩固我两国邦交,实为东襄之喜,百姓之福,此为我东襄大喜之事,理应举国同庆。”君策笑意半敛,眸光不知看往何处,半晌才继续说道,“朕也甚为欣慰。”
“此次婚事交由睿亲王亲自护送,十里红妆,务必将我东襄的公主风风光光地出嫁。睿亲王,你可明白?”
“臣遵旨,必当安全护送公主前往陈国。”
“那就好。”
君策神色不动,眼睛看向站着的楚楚,语气中藏着几许柔情。
“不管你去了哪里,你永远是朕的永泰,东襄的公主。”
时光荏苒,最后你还是要离开朕。
君策挥挥衣袖,侧过头。
“你去吧。路途遥远,自己保重。”
“谢皇兄。”
直到那队车马在视野中变成一个点,君策才离开城墙。
“回去吧。”
一旁的皇后听得分明,迟疑半晌跟上去,把旁边随侍的人遣远了。
或许,皇帝这时候并不想太多人跟着吧。
“皇后。”
君策看看旁边妆容精致的女子,勾起一抹浅笑。
“你有话说?”
皇后神色半敛,“永泰公主倾世无双,皇上舍不得也是应当的。只是皇上的情绪……”
皇后面露难色,君策是她的夫君,即使是一丝丝情绪的不同她也能感觉到。
“当年周家功劳满载,周贵妃贤惠美丽,皇后可知道朕为何没立她为后?”
当年周家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周家之女位列贵妃,正值选后之际,周贵妃却反被贬为嫔。当年众人皆说这是皇帝打压外戚之举,但皇上那时定的罪名却只有寥寥几字。
妄测圣意。
君策一向对君楚楚是毫无原则的纵容,但她却不是君楚楚。
皇后的脸色瞬间刷白,一时气度全无,砰一声跪下,眼睛不敢抬上半分。
“臣妾惶恐。”
“罢了罢了。”君策看了她半晌,这才收起了周身的气势,伸出手将皇后扶起,“朕欣赏你直白。只是凡事有个度。”
皇后依旧微微低着头,“臣妾知道了。”
君策点点头,往前走去,一言不发。他知道他表现得有些明显了,只是人非圣贤。
轻笑一声,君策说到:“朕也确实舍不得她啊。”他回头看看战战兢兢的皇后,突然感慨,而他的身边再也找不出一个能与他喜怒不掩的人了。
他往前走去,却不由停在一处假山旁,这么多年了,这处地方却不曾变过。
只是当年躲在这里的两个人,一个还在这里,一个却被大队的车马带走,去往辽阔的土地的尽头。
楚楚有一个杯子,泥陶制的,做工粗糙,却是他亲手做的。
那时候他还是四皇子,楚楚还是小公主,两人也不过七岁的年龄,小小的四皇子做了平生的第一个手工,急忙跑到这个隐秘的假山洞里将东西递上。
“楚楚,给你,我亲手做的,你别哭了。”
那时的小公主眼睛哭得肿肿的,握着手里丑丑的杯子,还是撇着嘴角,“我真的不是父皇的小公主吗?母妃说的是真的?”
那时的四皇子用还小小的手臂抱紧对方,“别哭啦,即使哪天你不是父皇的小公主了,你依旧是我的小公主啊。”
“嗯!”
那时的小公主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却生生止住了哭。
君策永远记得那天因为贪玩而躲在蓉妃的床底听见的真相。
楚楚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蓉妃和一个侍卫的女儿。虽然楚楚哭的很难过,但他止不住开心起来,楚楚不是他的亲妹妹,他就可以娶她了!
他下了多大的决心要守护那个哭得眼睛红肿的小公主的自己,甚至为了讨对方开心而亲手做的粗劣的杯子。
但这个心愿断在了父皇赐婚的那天。
他纳妃后,那个杯子碎了。
君楚楚没有怨言,放得爽快,既温柔,也豁达得可怕。
那年后,她常年往宫外跑,遇见许多他不知道的人,遇到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直到他登上帝位,才恍然知晓,这两年里,那个人已经飞得太远,即使能看见,也叫不回来了。
而现在她出嫁了。
君策伸手摸上那粗粝的山石,久久没有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月色
萧禹商领命护送公主到陈国,担心温晓一人呆在王府无聊,也一同带出来,夹在了送亲队伍的马队里。
青溪乐得热闹,一边在外面骑着马,一边透过窗子和温晓说话。
“少爷,咱们这回去陈国,要不要回家啊?”
温晓这才突然想起来,问,“青溪,大哥二哥至今也没有传信吗?”
“没有唉,青云你接到过书信吗?”
坐在马车里的青云抿了抿唇,答道,“没有。”
“这样。”温晓有些说不出的心闷,皱着眉头:“家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青溪看他着急,连忙安慰。
“能有什么事啊,少爷不要瞎着急。”
温晓点点头,突然又皱紧眉头:“那日大哥二哥吵得那样凶,我有点担心,这次咱们就趁着路回去一趟吧。却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江南。”
青溪也点点头,“那我现在去传信问问江南的管事,少爷别着急。”
青溪往一边靠去,温晓便让青云去看着点他不要惹事。
车队又行了好一会,看天晚了,停下来歇脚。
温晓犹豫了好久,还是下了马车,准备往前去找萧禹商。萧禹商怎么说也是皇室亲贵,打听东西总是比他们要快点。
温晓算是萧禹商身边的熟人了,外面的侍从也直接将他往前头的马车带。
远远的一抹红影立于风中,旁边坐着一个蓝衣人,在夕阳之中,两人衣袍拂动,更是飒爽利落。
侍从把他带上前,冲一旁的人耳语几句,便让温晓过去。
那红影正是已经换下了凤冠霞帔的君楚楚,虽然只穿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却不失半点气度,反倒更添了些潇洒不羁。
而此时在她身旁坐着的蓝衣人正是萧禹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