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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焱咧咧嘴,微微甩手:“皮糙肉厚,打得我手都泛疼。”然而他身形一散,一道道红影涣散出拳!
饶是东平武侯,也被他这等诡异的招式所惊。他虽有金甲防御,然一声声金属撞击出的“荡荡——”声,在这万里高空之中如斯响亮。
东平武侯甚至感觉到即便有金甲护身,身上似乎也在隐隐的作痛!一股同样狂霸的傲气崩裂而出,他嘶吼一声,显然是怒了!
但见东平武侯身形一锉,似停顿在远处。可云焱却察觉一股狂暴的杀意冲向他面门而来,他旋即仰头平下!一道狂暴的杀气迎面而去,待他再站起身,一袭红衣胸口已被裂开成寸条。若他方才慢了一步,必然被撕得够呛。
然不等云焱站定,杀气再次扑腾而来。他一身红影涣散,再一次陷入偷袭之中!然而双方一人以火隐藏为刺杀,一人以杀气凌厉为刺杀!
若说此前是纯粹的修为元气对轰,此刻便是技巧以及速度的碰撞!当所有的杀气散去,所有的红芒散去,却是出现两名东平武侯!此刻正一前一后的夹住云焱,可令后者奇怪的是这两个东平武侯都有生气,都是真的?!
“以龙之精血炼化战斗分身,有点儿能耐。”云焱说着皱眉看着自己的衣襟,喃喃道:“又被毁了一件衣裳,真是可惜。”
“你是何人?!”东平武侯不仅不怒,反而两身合一问道。能一眼看穿他战斗分身、并且以拳头也能打得他身上发痛者,他知道已不是他可以随便收拾之人。
云焱收拢红芒:“灵玉的夫君。”
“你找死!”东平武侯龙目闪烁金光,瞬间意气难平!若非他真的与这人拼杀之后,对他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利,他绝不会停下来!他恨不得撕碎这个杂碎!
云焱微眯起眼眸:“灵玉是我的,你最好别打什么主意。否则我能让你的金龙变成爬虫!不信你可以试试!”
“然而一旦你真的这么做,你将会有无尽的麻烦,而且会影响灵玉。”东平武侯犀利道,以他之眼光自然看出云焱并未拼尽全力,而他自然也稍有留手。
云焱目光无波:“你可以试试。”
“不,我不会试,收拾你的人自然有。”东平武侯猛然跃身下空,不欲再做拼斗。他已经确定此人绝对与中盟王朝有关,玄幻大陆上能与他目前这种等级的龙炎相抗者,唯狐族圣火。而玄幻大陆之上,唯一的狐族圣火便在中盟王朝之中,是为红狐之圣火!
云焱同样跃身落下万里高空,他并不知道中盟王朝有所谓的狐族圣火,不过他却从东平武侯的言语和态度之中察觉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用的招式并非火狐一族的传统传承。毕竟对于他来说,也只有狐族的一些老怪物令他有点儿忌惮。
这一场打斗双方并未有拼死的想法,一个只想揍下人,一个只想探下底。想揍人的揍了,想探底的自以为探到了。怎么说虽有些虎头蛇尾,但两人心中的念头却基本得到满足。
……
彼时金銮大殿同样因为两人打斗的天象而寂静,即便赵宏未走出去。然于帝座之上,仍旧可看到外方天空之上的异象。
静默在这等异象消失之后并未被打破,而是等到东平武侯与云焱俱都走进来。赵宏的眸光落在云焱胸那身残破的衣襟上,而后才落在东平武侯面容上那一块乌青。
连灵玉的目光一直落在云焱的身上,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她自然也看见东平武侯脸上的乌青,只是在她看来云焱似乎比较吃亏。
“如何?”赵宏开口询问。
东平武侯躬身道:“云公子确属火系武者,然他应该不是纵火之人。”
“哦?何以见得。”赵宏听言显然有些许意外。
“云公子非我大商之人,他日圣上便可知。臣虽有猜测,然并不证据。”东平武侯平静道。
“皇弟见朕,只为此事?”赵宏也不追问,只是道。
“非也,臣是来报丧。嫣然今晨被发现于房内自尽,臣家中无人主持这等事务,请圣上定夺。”东平武侯却是道。
“自尽?!”赵宏面色不定,眸光阴沉下来。
东平武侯颔首:“不错。也怪臣太直接,此前领兵外出并未知道她之混账事。昨儿找她说了,也许说重了。”
“只是说重了,嫣然就自尽?”赵宏面色十分难看。在他看来,赵嫣然自尽可以被意味着此前的传言都是真的,为此赵嫣然不堪而自尽。
“自尽也好,免得有辱皇家颜面。”东平武侯再道,意味却是两重意思。
“臣以为最好宣称暴毙而亡,以其言行自不可被葬在皇家。还是遣送回籍,自行安排吧。至于嫣然此前与连风的婚事,自也不可作数,当废弃。”东平武侯卖给赵宏一个情,让舆论可说赵嫣然乃是糟天报应,因此而亡故。加上此前早夭的东平郡王,赵宏硬插给他的两个人都给他直接弄‘死’了。
“好,很好。”赵宏不知在称赞东平武侯的手段,还是在说后者这样的安排很好。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赵嫣然都死得很是时候。然而接下来东平武侯的话,却令赵宏真心道好!
“此外臣听言连风此子命格奇特,都说其妹连灵玉与其同一时辰所生,必然命主中宫。若真是如此,其与云公子正在议亲,却理当断绝。”谁也没想到东平武侯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可他此刻感受着身上一阵阵的痛意,心中便冷哼:哼——想定亲,没门!
云焱忽然觉得方才应该多揍几拳,最好让此人卧床一月才可。
“民女以为,既昔日荀祭酒言兄长命格奇特。今日当请荀祭酒再出金口,算一算便可知。”连灵玉蹙眉开口,不知道东平武侯打的什么算盘。
“既是皇家立你为妃,又何需如此多费周折。”东平武侯却道,言下之意就算你不是,那么你入宫之后也没差,若是更好。这话意可正中赵宏下怀!他一时忽然疑惑这把火莫非真不是东平武侯放的?只是旋即他又否定了。
连灵玉抬眸,已然知道东平武侯为何有此作为。他断定云焱不会罢休,所以直接逼云焱跳脚,如此他就可以坐收渔利之利。
“何况此番选秀女,却无连家此女在列。臣以为若这真是天象,恐与此有关。乃是提示圣上中宫当易主,此番秀女都是草包。”东平武侯字字犀利,四两拨千斤的把云焱盖在他身上的祸事全部洗干净。即便赵宏不信,但后者为了连灵玉,也必然要假装相信。
“是天象提示中宫易主,还是有心人提示皇廷易主?”云焱只是轻轻开口,却同样犀利,他还要开口之际。
连灵玉却站出来道:“民女无意中宫,更无意皇家任何人。民女自幼顽劣,行事向来乖张。若一定要民女为秀女,那么民女只会随云公子远离大商。民女父亲此前曾言告老还乡,民女以为若圣上真欲如此只会断送连家一门忠良,而滋长某些居心叵测之人其心愿。”
“放肆!你这是威胁朕!”赵宏怒道。
连灵玉摇头:“圣上应知晓,若民女真乃威胁,便不会如此坦白说来。民女自踏进金銮殿之中,所言所说句句肺腑。其实圣上看中民女无非是子虚乌有的命格,何以不让祭酒先生再算一卦?若民女命真如此,倒也无话可说。然若非如此圣上又何不成人之美,何必以武侯爷之言而论断。圣上明察!”
连灵玉此番话语看似狂言,却每一句针对东平武侯。无意皇家,则包括东平武侯在内。居心叵测之人,自然还是东平武侯。最后更是直戳赵宏心窝,你就不该听东平武侯的话?他是好人么?
“当年连风如斯,如今你亦如斯,也罢。朕命你二人进宫,便是请了荀祭酒与禅山寺主持前来。二人皆喑此道,自不会有误断。既话已言至此,朕也有言在先。若你命格如此,必当入宫来。即便朕不欲拆散好事,然事关社稷,理当如此。”赵宏威严论断道。
“来人,请祭酒先生、禅山寺主持。”赵宏说罢也不给连灵玉等人开口,便直接再道。
“本公子有疑惑。”云焱忽然开口。
赵宏面色一沉,抬眸看向云焱。后者却未看他,而是看着东平武侯道:“方才切磋,本公子才知东平武侯身怀有上古龙之本源精血。真正真龙在天,东平武侯如此忠心为大商,为何不将这本源精血过度给皇帝?上古龙之本源精血,不同于寻常精血,可储藏千年,甚至万年皆是无事。不知东平武侯吞服这一滴本源精血之际是何想法?”
“自然为追求武道巅峰,何况彼时本候并不知道此为上古龙之精血。个人奇遇,圣上自然体恤。”东平武侯缓缓开口,也知道云焱这是在反将他一军。
云焱浅笑:“若东平武侯想表忠心,本公子随时可为你取出这上古龙之本源精血,并可助皇帝完全融合。当然,若是跟我抢亲,那是本公子是不可能以德报怨。”
一旁连风听言大叹:阴毒!这才是真正的诱惑圣上加威胁东平武侯!谁说我这小妹夫不善与人交际?谁说他单纯,这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
而此时侍卫却正好来报:“启禀圣上,祭酒先生、禅山寺主持到。”
“请进!”赵宏开口。
荀墨与禅山寺主持进殿躬身拜礼,赵宏当即赐座。
“祭酒先生。”连风向荀墨行师生大礼,后者含笑:“起来吧。”随后他之目光落定在连灵玉伸手,后者也正看着他。
“祭酒先生。”连灵玉躬身道。
“第一次见如此相似的双生子,莫怪圣上请老夫前来。也罢,当初一语妄言,倒是生出这许多是非来。因果终归因果——”荀墨言说,自闭目似潜修模样。
那禅山寺主持的目光却落在云焱身上,片刻之后她亦是闭目。心中却是惊骇!就在方才进殿,她已经试图推演这名云公子的天机。然而天机全无,并非被屏蔽,而是没有任何轨迹。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脱胎境强者!
荀墨此刻也很疑惑,良久之后他张开眼眸,却是凝重道:“此女不可入中宫,命中带煞!命格亦奇,却非良格!克夫、克子!天煞星!”
“不错,天煞星。也称孤星,一生皆以至亲为重。与凤星凰格双生,恐意保护其成长。竟有如此奇特双生命格,奇哉奇哉。”禅山寺主持亦是叹道。
然听言的连风却面色大变:“祭酒先生,学生小妹命格当真如此?”他的质疑若非因他与荀墨师生情谊,只怕要遭!毕竟荀墨祭酒的身份,在大商等同于帝师!
荀墨颔首:“不错,她是为你,为你们连家而生。”言语之中,他看着连灵玉的眸光多了几分柔软与惋惜。他也看出连灵玉此刻修为乃是九品武灵,却不想命格竟然是如此。
“怎么会?”连风联想此前种种,却一一验证了荀墨的猜测。连灵玉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保连家,而她自己此前女扮男装,如何可能成亲而有人相伴?
连灵玉眸光看向云焱,后者正凝着她,神情并未有变。
……
自皇廷出来,虽得知连灵玉再也不会被召入宫,然连风的面色却比进宫之际更凝重。马车摇曳,连风却看向云焱询问道开口:“你有动手吗?”
连灵越却开口道:“他没有,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