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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顾玲玉庆幸的是,至少东叔答应转告爸爸自己要说的话。
中午也许就会有回复,或者父亲回来。
顾玲玉只能这样期盼,当东叔离开老宅的时候,老房子又恢复的寂静。
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压抑至极的寂静……
顾玲玉回到房间洗漱,洗手台的镜子里,她看到一个更加憔悴的自己。
比昨日所见更吓人,顾玲玉抖着手去摸自己的脸。
不怪东叔会躲着自己,她的脸色就像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黝黑的眼眸更显空洞,白眼球遍布血丝。
顾玲玉酸了鼻子,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再不要呆在这房子里。
她疯也似的跑到地下室,通往室外的门紧紧的锁着,一如进来的大门。
顾玲玉倚在地下室的门上,看着阶梯上透下的阳光,终于稍稍冷静一些。
地下室阴暗潮湿,越发显得透下的阳光明媚,就像她此时渴求温暖的心,就算跑出去又如何呢?
这老宅地处荒凉的深山,旁边连个民宅都没有,就算跑出去又能去找谁?
又或者一直这样下去,像小时候一样。
不出去也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就圈禁在这老宅里,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顾玲玉猛地想起死这个字,就这样孤寂的死去?
也好……
明明觉得这样很好,可是顾玲玉还是不甘心的咧开嘴痛哭……
中午的时候,来的只有东叔。
“你父亲有事,过不来。”他这样平淡的回复顾玲玉。
顾玲玉苦笑,会以为父亲能来才真是天真。
童年破碎的记忆里,父亲的脸孔都看不清晰,他总是那么远。
顾玲玉目送东叔离开,守着午饭安静的吃着。
既然这样,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周章救人呢……
东叔开车离开后,从车里掏出了手机打给顾敦仑:
“顾先生,我已经按您要求转告您女儿了。”
“她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好,知道了。”
“顾先生……”从不多话的东叔叫住了要挂电话的顾敦仑。
“什么事?”电话那边也有些意外。
东叔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就叫住了老板,他顿了一顿还是说了出来:“顾小姐状态不是很好。”
“病了?”
“那倒是没有,就是气色很差,另外她想要手机。”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轻笑:“真没想到,东叔也会担心人了。我很忙没空回去,如果她病了,你就带医生过去看看,至于手机,不能带手机去那的原因,你比我清楚吧?”
“明白了。”
“东叔,人老了果然心也会软么?为什么不把你曾经对我说的话,再说给她一次?”电话那边,顾敦仑的口气略有些阴狠。
“是我多嘴了。”东叔最后用这句话冷冷的结束了对话。
挂了手机,东叔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极快地又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态度。
阳光照进车里,岁月在东叔的脸上留下许多沟坎,可惜看不到他的心又磨砺得如何。
电话那边的顾敦仑,正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中揉着眉心。
“女儿……”他小声的自言自语,语气有些微妙和复杂。
东叔做晚餐的时候,顾玲玉仍坐在餐厅里,就好像中午用过餐后完全没移动过位置。
整个老宅里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东叔不会过问这些问题,顾玲玉在顾家老宅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有点意外的是,本以为小丫头会追问她父亲的事,可是直到东叔离开,顾玲玉都不闻不问。
东叔临走前,额外煮了一杯热牛奶放在顾玲玉手旁。
听到地下室的锁门声,顾玲玉知道,自己又要独自面对一个喧闹恐怖的夜晚。
她看着手边的牛奶杯散发出袅袅的白雾,那么温暖,可惜却温暖不了自己。
可是她不想喝,也不想吃任何东西。
再熬一熬,顾玲玉告诉自己,也许爸爸明天就会回来。
仿佛只有这样想,才有勇气继续坚持在这个老宅中,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初春的夜里微凉,老房子里又开始想起各种吱呀作响的声音。
餐厅里没人了,桌上的牛奶也早已放凉,甚至冻上了一层薄冰……
顾玲玉不再和屋里的衣挂做斗争,它若是喜欢门口,那就让它呆在那好了。
到了夜晚,卫生间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又一次映照不出顾玲玉的样子。
顾玲玉强压着内心的恐惧,进到卫生间里洗了个热水澡。
温热的水浇去身上的疲惫和恐惧,如果避无可避,小玉选择适应。
站在浴室中擦拭身体的时候,顾玲玉又尝试去看镜子。
镜子上蒙了一层水汽,倒是依稀可以辨别镜子里的景象。
任何东西只要被自己碰触就会从镜子里消失,放回原位远离的话就能看到。
这种感觉很诡异,仿佛自己被从镜子里抹掉一般。
最后,水汽散尽,顾玲玉也放弃了尝试,转身走出了浴室。
也许是为了奖励她的勇敢,当她背过身离开时,在她看不到身后。
镜子里重新映衬出她的背影,比水汽覆盖时更朦胧。
可如果顾玲玉此时回头,就一定能看到走出卫生间的自己正被一团浓墨一般的黑笼罩……
这一晚,张默他们加班,在外边吃过晚饭后,他们7点多才到家。
到了家门口发现门前站了一个人。
看到来人,文二上前招呼:“呦,什么歪风把您老吹来了。”
门前站的是满面忧色的梁妍,她无视了文二,直奔张默:“我梦到顾玲玉了,她很不好。”
张默开了门将梁妍让进门去:“进屋说。”
梁妍迫不及待的说出梦里所见:“下了班到家后我有些困就先睡了,梦里我走了好久,我在梦里看到了顾玲玉,她蹲在黑暗的屋子里,我告诉她这是梦让她醒来,但是她看不到我,我感觉她过得很不好。”
文二挖鼻孔:“所以那是个梦而已,不要乱想好么?我们不是已经定下,这周末去找她么?”
“可是,我感觉很不对劲。”梁妍还是忧心不已。
“梦里,你知道是在做梦?”张默问了句完全不相干的。
梁妍皱了眉细想:“嗯,跟以前做梦不太一样,我知道我是在梦里。”
“我倒是听过有种说法,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的人,叫做分歧者。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可以解释为你在分析自己的心理和精神状态。所以,控制一下自己的忧虑比较好。”张默尽量理智的指点梁妍。
梁妍有些不确定的摇头:“不,我感觉顾玲玉需要我们,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她。”
“大姐,你不要瞎想好不好?这周末车都租好了,再等四天就行了,你这样闹,我们班不上了?明天一起喝西北风去?”
梁妍恶狠狠的瞪了文二一眼,文二赶紧躲到张默身后。
张默在中间做了和事佬:“别吵,都冷静点。我去倒点水回来细说。”
看张默走开,梁妍颓然的坐在沙发里:“那个梦好真实……我真的感觉很不好……”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梁妍一旦蔫吧起来,文二都不好意思欺负了,他陪着坐下:“行啦,你就是太担心,她跟她爸爸走的,怎么也不会像你担心的那样。再说这周末不就去了么。”
“二爷,计划有变,改成明早出发。”从卫生间回来的张默一脸严肃。
文二以为自己听错了:“啥?啥明早出发?”
张默指了指身后的厨房:“我觉得我们必须马上接顾玲玉回来。”
文二顺着张默的手指往厨房里探了会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整个厨房好像龙卷风过后,所有的锅碗瓢盆全部倒扣在地。
几个瓷碗水杯摔得粉碎,细看之下,碎的竟全部都是顾玲玉专用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惊魂夜
“靠,这么邪?”文二看着厨房地上的碎瓷片头皮发麻。
梁妍害怕之余更焦急了:“我就说,顾玲玉肯定出事了,我们赶紧去找她啊。”
张默却在查看屋子里各处遍布的温度计,除了进门位置温度略低两度外一切正常。
确认屋里没有问题,张默开始安排任务:“梁妍把地址给文二,文二你现在去改换租车的时间,顺便把路线查出来。梁妍,你今晚住这边,现在我跟你回去收拾行李还有把扁担带上。”
梁妍赶紧附和的点头,听话的直奔门口,张默紧随其后。
文二与张默他们反个方向进屋,刚走了一步,他一把将张默拽住了:“等会,张默!”
“干嘛?”张默皱眉。
文二指指厨房又指着自己鼻子:“我自己留这儿?”
张默顺着看了眼厨房,里边仍旧凌乱不堪,他疑惑的问文二:“有什么问题么?对了,如果时间足够,请你把厨房也收拾了。”
“滚!我不干,尼玛这屋里干不干净都不能确定呢,我才不自己留这儿。”文二急得嚷嚷起来。
“我检查温度计了,应该没事。”张默一脸诚恳。
“应该……?”文二转身去穿外套:“既然这样,我陪她拿行李去不一样么?”
张默比了个请的手势:“随你。”
文二果断到门口推着梁妍出门,刚开了门,文二巴巴又跑了回来。
张默刚要进屋看文二又回来了,眉头皱的更深了:“又干嘛?”
“你要是害怕,要不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文二特大义凛然的问张默。
张默把他送出房间还补了一脚:“速去速滚回。”
梁妍给的地址只是个大概的方位,临国道某出口多少公里这样子的,连个具体的能叫出来的称呼都没有。
在网上根本搜索不到,被逼无奈,甚至切换了卫星地图去找。
范围太大,寻找起来非常困难,张默改换过租车时间后,一边收拾厨房一边想办法。
收拾得差不多了,洗手的时候,看着飞溅的水花,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上次有个人“跳水”也压出了这么漂亮的水花,也许可以问问她!
张默简单擦了擦手就去拿手机拨给林瑞雪。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张默看着手机愣住。
有些懊恼,此前整她有些狠了,早知道求得着她,就留点余地了。
张默发了条很讨好的短信过去:林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人一次,改日必有重谢。
稍等,确认对方有时间看短信,张默又一次拨通了林瑞雪的电话。
这次林瑞雪态度不良的接了电话:“说吧,啥事?不保证都回答。”
“顾玲玉老家在哪?具体位置你知道么?”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最后冷冷的回复了一句:“不知道。”
“别挂!”张默止住林瑞雪要挂电话的动作:“之前得罪你,我万分抱歉,但是现在顾玲玉可能处境很糟糕,帮帮我们,拜托。”
“多糟糕?会死么?她死活又关我屁事?”
“你想要什么?礼物还是约会?”张默很爽快的询问林瑞雪。
提这个,电话那边就炸了:“张默,你少臭美了,我喜欢的是顾先生那样的,你当我真看得上你?看你跟顾先生有点像,拿你消磨时间罢了。”
张默立刻换了套说辞:“当然,能配得上林小姐的人一定是顾先生那样事业有成城府稳重的,不过顾玲玉是顾先生的女儿。我看他并不太会照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