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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宏便笑道:“首先,现在大蜀建国不过才几个月,皇上就病重,王子监国,但王子手中并没有兵权,首先要的是稳定,所以他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个手握重兵的将领,这一点儿方落雁应该明白,他现在去告密,手里又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只会让王子加大和我们之间的猜忌,万一猜测有误,逼得我们与王子刀兵相见,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方落雁迄今为止不过就是看见我们与吐蕃人有过一次接触,可这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我们是正常做生意呢!而至于那封密信?他手里有吗?即便有?他能破译出来吗?他拿什么去告密?全凭猜测吗?只怕不用王子,赵季良那老家伙就会让他先闭嘴!还有,关于唐黑鹰的事情,我已经让李桂散播消息出去了,这就是一场青城山贼寇与方落雁之间的一场情杀,相信方落雁够聪明的话,也只能以此为借口了结这件事,因为,他应该知道,我们既然敢拿他下手,那么只要撕破了脸,不要说是他,就是他的家人、朋友,我们都可以下手!”
李仁罕也不由微微点头道:“不错,他要是识得时务,就暂时闭嘴!当今乱世,为父戎马半生,又跟随孟知祥打下这片基业,功勋卓著,但也引起了赵廷隐,赵季良、张公铎他们的嫉妒,所以为父的兵马从不敢稍歇,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与他们刀兵相见。
我们都是孟知祥的老臣,他对我亦有大恩,有他一日,我便没有异心,而他也能压服得得赵廷隐他们,所以大家才相安无事;但倘若他挺不过这一关,小皇帝登基,那以小皇帝的威信,那肯定是压不住赵廷隐他们的,倘若他对我们父子好还罢了,倘若他敢听信赵廷隐他们的撺掇,对我们父子不利的话,那也就别怪我学他孟知祥!”
李继宏闻言不由大喜,急问道:“父亲,那孟知祥当时因为有明宗旧情所在,只要蜀王名号而未称帝号,及明宗卒,这才称帝,父亲可是真的也要学他?”
李仁罕不由大笑道:“你这小子,也是想要当皇帝想疯了吧?我可告诉你,这皇帝不是那么好做的!你没看到我们前面的大唐,多少皇帝在位子上没几天就命丧黄泉了?我固然不一定这样想,但如果有人硬逼我,那我也没办法是不是?”
“是是!那是!那是!”李继宏也眉开眼笑的道。
李仁罕这才叹道:“这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从吐蕃买马?对原先成都的勋旧几近苛刻之事了吧?我们现在的军力固然占优,但还是并不足以完全压倒赵廷隐他们,所以为父才不断的秘密从吐蕃买马扩充马军,狠狠地敲诈原先成都城中的富户,来采买刀兵,优待我的将兵,壮大我的实力,使他们忠心于我而不是忠心于大蜀,只有这样,万一孟知祥百年之后,小皇帝登基,出现了最坏的状况的话,我们也不至于毫无反手之力,真要那样,即便要不了整个大蜀,但大半个蜀地,你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说着,李仁罕眸子中又寒光四射。
李继宏不由吓了一跳,还是嘿嘿的笑道:“原来父亲如此的高瞻远瞩,眼光放得这样的长远,但愿孟知祥能够早日好起来,即便好不起来,也但愿那个小王子孟仁赞不要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李仁罕便冷哼一声道:“哼!我本不欲反,奈何逼我,我又如之奈何?”却又道:“对了,那天在福安客栈方落雁要见的那几个人查清楚身份了吗?”
李继宏笑道:“还没有,据说是几个吐蕃人,应该是方落雁得到密信后请来的通译,可是他又怎么知道这信是加密了的,就是找来通译也是没有用的!”
李仁罕没笑,还是道:“不能掉以轻心,告诉暗影卫的统领程峰,尽快找到那几个通译,不管他们又没有见到密信,都杀了!”
“是!”李继宏忙躬身道。
第181章 第十八部 第三章 杜若之殇 (四)
第二天,云散雨收,张公铎的府邸,张承驿便依旧在穿着那身重甲哐哐的在那里跳胡床,胡大海就干巴巴的站在那里小心的看。
终于,张承驿停了下来,摘下头盔一边擦着汗水一边问胡大海道:“胡校尉,你再把事发当时的情景跟我说一遍!”
胡大海的脸色都要皱成黄瓜了,心道:“公子爷,你就是折腾人也不带这么折腾的,你已经叫我说了五遍了,怎么还叫我说?”但还是不敢得罪这位大上司的公子,又硬着头皮细细的说了一遍。
正说到一半儿,张承驿突然打断道:“慢着,胡校尉,你说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没有去收唐黑鹰的尸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就撤退逃跑了?”
“呃,是这样的!”胡大海忙道。
张承驿便冷笑道:“外面传闻这次的刺杀事件是唐黑鹰与方落雁为了我的神仙姐姐起的纷争,但这些人既然敢冲到成都城来不要命的跟着唐黑鹰刺杀方落雁,那必定是唐黑鹰的亲信,可为什么临了却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那就只能说明,这些人并不是唐黑鹰的部署,跟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所以说指这使之人,肯定另有他人,这么大的破绽,你们竟也想着就这样草草结案了?!”
胡大海的汗立刻就下来了,不由忙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原是我们想的简单了,我们回去后立刻再严查!”
“我要的不是你们严查,而是彻查!彻查!!我不管这次幕后的人是谁,哪怕就是天王老子,你们也要把他给我刨出来!”张承驿愤怒的咆哮道。
“是是!公子,回去之后我就联合禁军组织全城大搜查,一定把剩下的那些黑衣人抓出来!”胡大海忙道。
“放屁!”张承驿愤怒的大吼:“你当那些人是傻子?还穿着黑衣服白白的等着你们找,等着你们抓?还全城大搜捕,那不正好把这些人都吓跑吗?动动脑子,我要的不是排场,不是面子,我要的你们彻彻底底的把杀害我神仙姐姐的凶手找出来,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懂不懂?懂不懂?!”
“是是!”胡大海忙道。
张承驿便看了胡大海一眼,叹了口气道:“行了,我也不难为你,这次事件,就照你们说的唐黑鹰因为情妒而来刺杀方落雁,却与杜若同归于尽而上报结案,但我告诉你们,这么说是为了让你们能交代过去,而且也麻痹那些杀人者;而你们,从现在起,就必须给我密切注意成都中的每一个可疑的人,悄悄的,慢慢的把这些人都给我排查出来,一定要找到杀我神仙姐姐的凶手,要是找不到?”张承驿突然看着胡大海嘿嘿的笑了,指着自己身上的这身盔甲道:“你每个月到我这里来一次,一个月找不到,我就用这身盔甲坐你十次,两个月找不到就是二十次,你自己看着办,啊?哦,我还忘了告诉你,我这身盔甲净重六十五斤,还不加上我的重量,你自己算吧!”说着,又去哐哐!的跳胡床去了,再也不理胡大海。
胡大海一愣,随即看着张承驿身上的那身盔甲只发呆,我靠!净重六十五斤,还不加上自身的重量,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那天为什么偏偏是我当值?!胡大海终于忍不住悲催的吐槽道。
皇宫,孟仁赞,赵季良,王昭远。
赵季良问道:“王子殿下,圣上的身体好些了吗?”
孟仁赞摇摇头苦笑道:“父皇的这个病,从年前就有症状了,只是一直不严重,谁知道这突然就厉害起来了,现在是不见好,也不见坏,就这么拖着,御医也是束手无策,真是让人担心啊!”
赵季良便道:“圣上乃天子,自有上天护佑,肯定会好起来的。对了,王处回王大人还一直在宫里吗?”
孟仁赞点点头,道:“是啊,王大人这十几天了,一直在宫里,衣不解带夜不能寐的照顾着父皇,我这个做儿子的,真的很是感动啊!”
赵季良便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王大人对圣上忠心耿耿,但愿这一次也能像在梓州的时候一样,让圣上的病好起来啊!”
孟仁赞也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咦,我刚才听说方落雁在一个叫什么客栈的地方遭受袭击,连他未来的二夫人都战死了?”
王昭远连忙补充道:“福安客栈!”
说到这里,赵季良也严肃下来,道:“刚才我也接到了张公铎大人的巡城司的报告,说是青城山的大贼唐黑鹰因为与方落雁的二夫人杜若的感情纠葛,愤而杀人,却不料杜若护方校尉心切,二人双双同归于尽,方校尉并无大碍!”
孟仁赞听了不由苦笑,问赵季良道“司空大人,你怎么看这事情?”
赵季良便也苦笑:“我们刚刚任命方落雁为禁军校尉彻查商人啸聚一事,方落雁便遭到袭击,这事要不就却是赶巧儿,要不就是那几个吐蕃商人确实有问题!”
“那你更偏重于哪个可能呢?”
赵季良便道:“两个都有可能,如果仅仅是前一个,还没有什么问题,但第二个就可怕了!”
“怎么说?”孟仁赞不由道。
“你想,方落雁查的是吐蕃商人啸聚一事,而且他的官职是禁军校尉,而这些人却根本不把他的官职放在眼里,直接刺杀,而且动手的还是汉人,不是吐蕃人,殿下难道就没有想到什么吗?”
孟仁赞不由大惊道:“司空大人是怀疑我们大蜀有人跟吐蕃人勾结不法之事,被方落雁查出了什么,这才想要杀人灭口?!”
赵季良与孟仁赞对视一眼,这个“有人”可能是谁便都已经心中有数,赵季良便道:“老臣现在也只是猜测,为今之计,老臣建议不要再让方落雁查下这件事情去,因为就现在看来,他一个小小的校尉已经趟不得这趟浑水。巡城司刚刚交上来的报告,我们认可,但暗地里应当改由张公铎张大人继续负责这件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情要是前一种猜测最好不过,但若是后一种,吐蕃虽然已经分裂的支离破碎,但万一他们与我们之中的一些人勾结在一起,也是一件大患!”
孟仁赞点点头:“你这是要保护方落雁?那些人既然敢向他下手就证明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再查下去,他的命真的可能不保,我也觉得他有些亏欠他,这样吧,我就再下一道旨意,再给他官升一级,她死去的那个二夫人,我也多加优厚抚恤!”
赵季良忙道:“殿下不可!”
“怎么了?”孟仁赞问道。
“殿下这样做不正是要告诉幕后的那些人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吗?”赵季良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毕方落雁是替我们办事才受的袭击!”孟仁赞也不由道。
“方落雁受的委屈,我们心里记下了,但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做,你可以派人去给他放几天假,慰问他一下,偷偷的把我们的意思告诉他就行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孟仁赞想了一下道:“昭远,你去丰德库使韩保贞那里支取五万钱。到方府里去以你的私人身份替我慰问一下方落雁,就说吐蕃商人啸聚的事情就是一场误会,没必要再查下去了。另外他痛失爱侣,还请他节哀顺变,什么时间身体恢复过来了再来当值,这些天,就先现在家里养伤吧!”
“是!”王昭远便退了下来。
丰德库,就是大蜀管钱粮的地方,丰德库使韩保贞与医官使韩继勋、茶酒库使安思谦在孟仁赞还是藩王的时候就跟随他,后来才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认得王昭远,远远见他过来,连忙凑上前来问道:“王兄弟,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王昭远摇头道:“不坐了,我新认的方兄弟的二夫人死了,殿下叫我去慰问一下,你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