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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能洞悉他的心思,她又轻声道:“你给我的眼睛有时很不管用,我很少用它,所以我能听出你的脚步声。”
“你过的不好。”闻言,他向她走去,语气里听不出是疑问还是肯定。
她依然静静矗立在芭蕉树下,抬头望着一片芭蕉叶,或许她能看得清。
她没有回他的话。
“芭蕉叶已经开始枯萎,此地不适合种植此树。年复一年还是如此,若是芭蕉有意,我愿意带它去别的地方种植,找一个能够常青的地方。”他走近她,温柔开口 。
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更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好似身后没有他,好似从来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翌日一大早就有一抹大红身影闪进了蝴蝶阁。枣儿正端着水盆进房为邱蓉洗漱,望到来人时微微一怔,接着就行了一礼,“参见二小姐。”
美人淡淡瞥了她一眼,一身绣着荷花的大红锦衣彰显得她高贵艳丽,伸手抚摸着头上戴的一支金步摇,悠悠问道:“你这丫头是没长脑子还是有意?”
枣儿一惊,急忙跪地,“奴婢该死,奴婢参见娇夫人。娇夫人金安!”
邱惜轻轻扬眉,望了一眼房门,抬高了嗓门道:“起来吧!如今我已经是王爷的娇夫人,日后可要记住了。”
“是。”枣儿低着头轻声回话,实则心中早已愤愤。
邱蓉躺在床上昏昏迷迷,已不知自己是何时醒来的,或许这一夜她都未曾睡过。门外是枣儿的声音,还有她亲姐姐的声音。这个时候,是该她过来讽刺自己一番了吧!
门被重重推开,有人轻步向床边走来,还能闻到淡淡的丁花香。昨夜,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烛之夜,在房间里熏了一夜,香味还未散去。
“姐姐还没醒吗?”
邱惜走到床边,望了一眼紧闭双眼的邱蓉,脸上是邪魅的笑,眼里是无尽的讽意。即便她再有一张比自己还要好的较没容颜,但她的命终是苦的。她与她的娘亲一样,只会仁慈、不屑,最终会毁了她们的幸福。
邱蓉一直闭着双眼,这一刻也不愿意睁开,启唇淡淡开口:“你来王府的目的就是如此吧!”
语气里没有讽刺,没有疑问,好似在喃喃自语。邱惜挑唇冷笑一声,走近床前,突然抓起她的双手,“当年你娘亲抢了我的爹爹,害我娘亲痛苦一生。如今你又抢了我的夫君,是我该讨回来的时候了。”
邱蓉闻言微皱了下眉头,她对爹娘当初的事情不会有任何评论。当初爹爹是真爱娘亲也好,还是一时好感也好,最终事已至此,她们这些晚辈又有何资格议论。只是替嫁一事却真真不是愿她,轻声回道:“当初让我替嫁的人可是你们母女,如今,怎么又成为我夺走了你的夫君?”
“当初我是怕王爷战死沙场,让我孤独一生。如今王爷回来,我自然是要嫁给他的。”邱惜出言狡辩,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虽然她的力气不是很大,但邱蓉还是感觉到了微微疼痛。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嫁进王府一年,多少辛酸苦斗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却还有人想嫁就嫁,不想嫁则退。没有开口回话,只觉得嘴里有些酸涩。
邱惜见她面上尽是苦涩没有回话的意思,甩开她的手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方东西扔到她面前,“这个东西不配戴在他的身上。如今我已嫁给王爷,我自然不会让任何女子躲我所爱。”
有东西砸在自己脸上,还弥漫着丁香花香。心中忽然一紧,这是她送给他的佩状香囊。不敢伸手去摸,怕会刺伤了自己。
见她如此反应,邱惜扬了扬唇,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前忽然又停了下来。望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容苍桑的美人,淡淡开口:“王爷是很爱邱蓉,可你要知道,我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邱蓉。”
“邱蓉。。。”她喃喃一声,殊不知这个名字夺了她所爱,还险些要了她的性命。但它也是娘亲十月怀胎辛苦给她求来的名字,即便是十年前她们姐妹二人互换过,但最初也是自己的。这一刻想来,她只觉得是何其讽刺。
门被重重甩上,轻盈的脚步声远去,而自己却没有了任何力气。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了挂在床帘上的流苏坠儿,原来她能看得清。或许她一直能看得清,只是看不清他的心罢了。轩辕倔,此生爱你何意?你终不能陪自己看一场雨燕双飞。
“夫人!”枣儿端着水盆走到床前轻轻唤她。
她却静静盯着那方流苏坠儿,大红色,看着鲜艳美丽,现在她也不觉得俗气。
“夫人,起来吧!奴婢陪你出去走走。”枣儿放下水盆又唤了一声。
邱蓉这才转头看她,忽感眼角有些湿润,又慌忙转过头来,她怕流出的是泪。
枣儿见她这般,心中忽然一酸,哽咽道:“夫人,您别总是这样好吗?枣儿看着心疼,王爷她是爱您的,您为何要轻易放弃?”
轻易放弃?这句话有些戳到了她的心,眼里早已打转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夫人,您是爱王爷吧!爱王爷就该去争取呀?”枣儿不知如何劝说,但她却能明白这个道理。
“争取?”邱蓉轻轻吐出这个词,为何这个词她觉得有些陌生。
“若是您肯多爱王爷一些,王爷一定还会回到您身边的。枣儿不想您总是这般默默无闻,您的消极躲避,只会让别人称心如意。”
枣儿言之有理,邱蓉却静静躺在床上不再做声。过了许久,久到枣儿放弃劝说要为她拿衣衫时,只听她淡淡问道:“枣儿,王府附近可有道观?”
枣儿一惊:“道观?夫人您要做什么?”
“我想去静修几日。”邱蓉伸手摸向自己肚子,“他在我肚子里渐渐长大,我常在河边走,怕会湿了鞋子。”
枣儿望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只好轻轻点头。
昨夜没有下雨,今日天气却雾蒙蒙一片,姜王前去上朝,王妃薛芷茹穿着花旦衣衫在醉轩院子里莺莺唱戏。美人如同画家笔下淡淡墨迹,温雅,柔美,晕染了整个王府。
醉轩院门外站了一人,白色锦衣,负手而立,眯眼望着戏台上的美人,如鹰一样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台上美人像是瞥见了他,莺莺唱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门外男子依然站着,不进也不离去,直到一抹大红从身后向他走来,方才开口:“娇夫人洞房花烛之夜过的可好?这一大早是去了何处?”
邱惜向他轻轻行了一礼,“让太子费心了,邱惜一切皆好。”
太子薛染夜轻笑一声,“好就行,这女子洞房花烛一辈子可只有一次,娇夫人美艳动人,王爷自是百般喜爱。见夫人肤色诱人,昨夜定是好生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美人心
堂堂一国太子突然要与她讨论洞房之事,邱惜有些吃惊,脸颊也变得通红,垂着脑袋不知如何回话。
此时薛芷茹盈盈走来,突然抓起了邱惜的手,柔声道:“妹妹娇艳动人,王爷自然是喜欢的,多多宠爱那也是应当,不枉费妹妹那夜在别洞湖的用心良苦。”
突然像被别人揭穿了心思,邱惜有些慌张地抽回她紧抓的小手,平复了一下内心轻声回道:“王妃说笑了,邱惜不敢当。”
见她这般反应,薛芷茹扬唇轻笑一声,望了一眼旁边的薛染夜,“哥哥不也觉得邱惜妹妹很漂亮吗?”
薛染夜眯了眯眼,打量了邱惜一番,温声道:“娇夫人是莉夫人的妹妹,那自然是漂亮的。”
闻言,邱惜微皱了下眉头。薛芷茹见状,掩唇笑道:“哥哥真是说笑了,娇夫人是莉夫人的亲妹妹,这妹妹长的像姐姐那是自然不过。”
他们二人明显是一唱一和在取笑自己,邱惜咬了咬下唇,即便再怎么克制,面上还是显露了几分不悦。
薛芷茹瞥了一眼,又对薛染夜开口:“哥哥不是去看莉夫人吗?她有孕在身,眼睛不好,哥哥会些医术,应该多去她那里走动走动。”
邱惜微微一惊,太子要去看邱蓉?
薛染夜轻笑一声:“茹儿提醒的是,我只顾着听你唱戏,却忘了去瞧莉夫人。那我就不陪二位了。”
薛染夜说罢转身就走,邱惜张了张口想要问话,却被薛芷茹一把拉住,“前几日王府里新进的一些茶,妹妹不如陪我品尝一下。”
邱惜微皱了一下眉头,往后撤了撤身,盯着薛芷茹一脸的温柔,淡淡道:“那妹妹就陪陪姐姐!”
邱蓉今日穿了一身粉色衣衫,发上别了一支碧玉钗,坐在镜前望着自己眼角处的伤疤,今日她突然觉得它是如此碍眼。
枣儿站在身后轻轻为她梳着秀发,柔软漆黑的秀发触手时冰冰凉凉,而她的心也如这些秀发般凄凉。
望了许久,邱蓉突然拿起桌上的胭脂,捻了一点红色涂伤疤上。大红色,如同薛芷茹身边丫鬟的那块红痣,瞬间觉得反感,立即拿了面巾擦掉。又捻了一点黄色涂上,眼角突然出现一块黄色,瞧着碍眼,又拿着面巾把它擦掉。盒子里的红黄蓝紫邱蓉都试了一边,却没有一个称心的。
枣儿见她如此反复却没一个称意的,只好轻声提点道:“夫人不如在上面画一朵茉莉花,定会美丽。”
“茉莉花。。。”邱蓉喃喃一声,眼中忽然多了几分忧郁。望了一眼那块伤疤,持笔画了起来。
枣儿原以为她真的会画茉莉花,却不想她却画了一只淡紫色的蝴蝶。虽然蝴蝶画得不怎么生动,但看着还是极美的。枣儿立即称赞道:“夫人这样真美,如同一只蝴蝶在亲吻眼角。”
闻言,邱蓉对着镜子照了照,淡紫色,还算满意,这才轻轻弯起了唇角。正要起身,却瞥见了镜子里一抹白色。身子微微一颤,有点不敢回身。
枣儿回过头来,冲门前来人轻轻行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薛染夜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向前走了几步。见他走来,邱蓉皱紧眉头,握紧了手里的木盒子。
“紫蝶亲吻眼角语,美人镜前略忧郁。不知盼得谁郎意,就连蝴蝶也相思。”温雅清澈的嗓音响起,如同春水荡漾。不听则好,一听则痴。
如此嗓音,邱蓉却真真不想听到。垂了眼帘也不起身行礼。
薛染夜又向前走了两步,对枣儿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枣儿有些犹豫,望了一眼邱蓉,此时邱蓉垂着眼睛也不说话。见太子又向她使了眼色,她只好轻步退了出去。
刚走到门前却被邱蓉叫住,只听她急声道:“枣儿你要去哪里?”
枣儿回过头,见邱蓉伸正伸出手一阵摸索,闪了闪眸子急忙上前,“夫人您别动,让枣儿来扶您。”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抓住了自己。接触时很温暖,也很宽大。这不是枣儿的手,邱蓉惊得急忙回身,对上的却是薛染夜一脸的笑容。
“你。。。”邱蓉慌张地急忙抽手,何奈他力气太大,怎么也抽不出来。
“太子,您这是做什么?”枣儿瞪大了眼睛,急忙上前制止,“您可不能乱来,她可是王爷的莉夫人。”
闻言,薛染夜望她一眼,温声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为莉夫人把脉。”
枣儿望了望他紧抓邱蓉的手掌,宁紧了眉头道:“把脉也不是您这样把呀!”
薛染夜望了一眼分奋力挣脱他的邱蓉,秀美的脸蛋早已气得通红,不禁扬唇轻笑了一声:“莉夫人这般反应怎么让染夜为您把脉?”
“你放开我?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