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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白玉钗戴在头上果真是美丽的。二夫人望着它终是欣慰地笑了,女儿如此美丽的容颜如同自己当年。十几年前,那场美丽的邂逅再次映入眼帘,梅花树下,她轻轻起舞,他低低吟诵,似一副美丽的山水画,沁人心肺。
温热的手臂突然滑落,脸上的温度瞬间被抽走。此刻身上的温度也尽数散去,邱蓉瞪大眼睛低呼一声:“娘!”
床上人儿已经闭紧了双眼,如同一尊美丽的冰像失去了颜色。泪水瞬间模糊了邱蓉的眼睛。伸出手想要抚摸娘亲的脸,僵硬的手臂却立在半空动弹不得,她沙哑着嗓子呼唤:“娘!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惜儿!”
任凭邱蓉怎么呼唤,床上人儿再无任何动静,这个春天,变得黯然失色。
邱府二夫人病去,与邱员外合葬,邱府上下守灵三日。
疼痛像是时刻陪伴,即便是喝口茶水也能让自己疼痛地不能下咽。一连三日,邱蓉都未进食,守完灵以后只宿在长音阁里不肯出门。
转眼到邱府已有七日,二夫人的事情已经解决,邱蓉却没有回王府的意思。第八日上午邱蓉才出了长音阁,吩咐了邱府上下到前堂候着。
自邱员外去世以后邱府已不如从前,奴仆早已散去了多半。邱蓉一身白衣,一脸冷漠地坐在主位上。旁边做的是大夫人,怀中还抱着幼小的三少爷。大姐抱着琵琶站在大夫人身后,自邱蓉来了以后就没见她一个笑容。
邱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奴仆,冷声问道:“去王府送信的人是谁?”
闻言,众奴才心下一惊,垂着脑袋都不敢抬头。一名精瘦的小仆跪了出来,低声回道:“回禀王妃,是奴才。”
“两封信都是你送的?”邱蓉望着他又问。
“两封信都是奴才送的。”小仆恳切回答。
邱蓉瞥他一眼不再问话,望了一眼身旁的大夫人,轻声道:“你们为邱家尽心尽力,邱蓉感激不尽,如今邱老爷已经不在,制盐生意也暂且停下。我会多给你们一些银两安家,明日就领了银子出府吧!”
此话一出,大夫人先是一惊,众奴才也纷纷抬头望了一眼邱蓉。邱蓉端起茶抿了一口,并不再多言。过了一会也未见邱蓉再开口说话,大夫人只好说道:“王妃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先下去领银子吧!”
虽然奴才们有些不甘不愿,但也不好驳了王妃的面子,只好听命退了下去。
众奴才退下,邱蓉也打发枣儿去长音阁收拾行囊。此时房中只剩下邱蓉、大夫人、邱惜及三少爷他们四人。
大夫人突然跪在地上冲邱蓉行了一礼,紧接着邱惜也屈膝跪地。
“惜儿,如今老爷已经去世,邱府也再不如从前。我们制盐的生意早已被人夺去。大娘一大把年纪已不图什么,只求能够安安稳稳地把小少爷带大。当初你替蓉儿嫁入王府大娘感激不尽,是蓉儿太过任性,将军没有嫁成反而葬送了自己的幸福。眼下,大娘希望你能带着她入姜王府,做个贴身丫鬟也行。”大夫人跪在地上句句恳切地说了一通。
闻言,邱蓉皱着眉头抓紧了袖口。真的世事难料,现如今却要她带着真正的邱蓉进入王府,让亲生姐姐做自己的丫鬟,她于心何忍。
见邱蓉没有答应的意思,大夫人立即磕了几个响头,“还请王妃成全,将军凉薄,怎么也不肯答应娶她。蓉儿一心寻死,如今只有王妃能护她一程。”
这几句话深深刺痛了邱蓉的心,望了一眼蹙眉不语的大姐,只好轻声回道:“好!我带她入府,会好生照顾着她。”
“多谢王妃。”大夫人立即磕头,拉着大姐邱惜说道:“蓉儿,跟着王妃入了王府,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王府与家里不同,日后你就是邱惜,邱蓉的妹妹。”
邱惜点了点头,始终都未看邱蓉一眼,邱蓉自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理会。
本来是明日启程回京,封城突然下起了大雨,一连五六日的大雨延误了邱蓉的启程,只好在邱府宿了半月个才回了姜王府。
爹娘已去,邱蓉也再无牵挂,回府的路上也不再那般郁郁寡欢,只是身旁的邱惜却不同往日那般善谈,抱着琵琶一直默默不语。同是姐妹,邱蓉为她的遭遇也有怜惜。
赶了三日的路程到了王府,此去来回已有二十多日,站在王府门前却有别样滋味。十几个仆人出门迎接,还有一位碧绿衣衫的妙龄的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肤色如雪,一双大眼清澈明亮,俊俏的脸蛋上始终挂着三分笑意。望见邱蓉时先是温雅行了一礼,接着奴仆们也跟着行了一礼。
“这是。。。”枣儿站在邱蓉身后吃惊地问了一声。
“臣妾薛芷茹参见王妃。”女子闻言,福身向邱蓉行了一个大礼。
“臣妾。。。”枣儿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邱蓉。
此时女子身后的一名丫鬟站了出来,给邱蓉行礼道:“这是北国公主薛芷茹,得令与晋北和亲,四月十五嫁入姜王府,封贤夫人。”
闻言,邱蓉轻颤了一下身子,只是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就娶了别国公主。心口突然疼痛,神情也有些恍惚,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么短的时间里轩辕倔又娶了别人为妻。枣儿立即上前扶住邱蓉,瞪了一眼新进的贤夫人,心中愤愤,自然是对她没有多少热情。
“王妃舟车劳顿,还是快快进屋休息,眼下王爷还未下朝,王爷回府后,臣妾自然会去禀报。”贤夫人见邱蓉面色不佳,上前温言提点。
邱蓉平复了一下心神,握紧了衣袖被枣儿搀着进了王府。邱惜跟在身后,只是淡淡望了一眼贤夫人也并未行礼。
刚进了醉轩的院门就看到十几个奴仆在院子里忙活,院子里的石榴树已被换成了桃花树,葡萄架下的青石凳已被换成了圆木凳,房门前水缸里养的金鱼儿已被换成了白珊瑚,就连精雕细刻的仙迎门都换成了桃花扇的镂空门。
邱蓉突然停了步子,静默了片刻转身便走,枣儿与邱惜急忙跟上。
即便枣儿心中再愤愤不平也得上前轻声安慰,“王妃,许是王爷看着醉轩里的东西旧了就为您换成新的,不如我们先在蝴蝶阁住下,等王爷回来了再问个明白。”
邱蓉突然冷笑一声,加快了步子就向蝴蝶阁走去。眼下怕是怀中的人儿旧了要换成新的了。
邱蓉越走越快,枣儿不敢再言,只好默默跟着她到了蝴蝶阁。还好蝴蝶的阁一切早已准备妥帖,枣儿扶着邱蓉进了院门,又命下人们赶紧去泡茶。
邱惜跟着进了房门一言不发,王妃低头生着闷气也没有要理邱惜的意思,枣儿只好给邱惜搬了凳子上了茶,默默站在一旁。
过了许久邱蓉才抬起头来,望见一脸淡然的邱惜,轻声问道:“妹妹可是觉得我心胸狭窄?”
闻言,邱惜轻笑一声,“姐姐是读过书的人,心性自然是比别人好。王爷突然纳妾,自是有原因的,姐姐务必生气,不如让惜儿为你弹奏一曲。”
一句话,让邱蓉放松了不少,抿了一口茶,轻轻道:“妹妹说的极是,今日舟车劳顿,就别再费神,我让枣儿为你收拾了房子先休息一下。”
邱惜弯唇点了点头,起身行了一礼便跟着枣儿进了偏房。邱惜走后,邱蓉就倚在榻上一言不发,枣儿回来为她炖了燕窝粥她也不喝。一直在榻上坐到傍晚才肯起身,枣儿原以为她不再怄气要进些饭菜,谁知她起了身伏在案前开始抄写诗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邱蓉持笔写下此句,手上力度愈把白纸划破,此时心中不是凄苦,是伤心,是绝望,还有不甘。
邱蓉发了疯地抄些诗词,砚台上的墨汁洒湿了诗书她也不予理会。枣儿站在一旁心中焦急。太医交代,王妃患有病情,心事太重必会精神分裂,眼下这般情况,怕是不妙。
“王妃,不如让奴婢找王爷回来,您先歇息一会。”枣儿上前试图制止。邱蓉不理,依然埋头抄写诗词。枣儿只好差了一名小奴才去找王爷。
过了两个时辰,小奴才还真找来了王爷。轩辕倔射穿朝服急忙赶来,一踏进房门就看到邱蓉趴在案前发了疯地抄写诗词。挥手示意奴才们下去,走到桌前端起枣儿刚热的燕窝走到她的跟前。
听到脚步声,邱蓉依然没有抬头。轩辕倔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她的身旁,抓住她持笔的小手,温声道:“蓉儿可是生本王的气?”
邱蓉蹙紧了双眉没有出声,轩辕倔抽回手舀了一勺燕窝送到邱蓉唇边,“蓉儿,先吃点东西,本王会给你解释清楚。”
轩辕倔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一声,他手里的饭碗就被邱蓉打落在地。轩辕倔微微一惊,送在她唇边的勺子还没有收回,暗了一下眸子道:“蓉儿何时变得这般任性?”
邱蓉蹙着眉头不说话,伸手愈要持笔写字。轩辕倔扔掉手中饭勺抓紧了她的小手,力道之大足以听到骨节的“咯咯”声。邱蓉任凭他紧紧抓着,咬紧了下唇不肯抬眸。
“你对本王几分心思你心里明白,还有你这双眼睛我们心里都更明白。”轩辕倔忽对她低吼一声,惊得邱蓉全身一颤。
抬眸望向他,他眼里的凌厉可比手上的力度还要重上几分,然而她的心却是无比地疼痛。许是被她那难以置信的眼神盯得太紧,他反而心虚地松了松手掌,别过头不再看她。
邱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在怀疑自己,他一直在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蹙紧眉头微微闭上双眼,颤着嗓音说道:“他的眼睛我会还给他,而你的心,我不知能否抓得住。”
轩辕倔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腕,回头再望向她,冷漠的脸庞,冰冷的双眸,她此时的一分一毫都能牵得他心痛。蓦地起身把她打横抱起,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
他突然的举动惊得邱蓉一阵挣扎,被他重重甩在床上,望着他怒火中烧的双眸向后撤着身子。
“无论你对本王有几分心思,你是本王的女人,我不允许你有任何私心。”轩辕倔甩掉身上的外衣,低吼一声就向她身上扑去。
邱蓉挣扎着躲避,他的力气又怎是她随意抵抗的,三两下便把她抱进了怀里。忽然来的温暖让她无力抗拒,心中莫名温暖,任由他抱着不再挣扎。
“蓉儿,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所作所为你心里都明白,为何还要与本王怄气?”轩辕倔抱紧她凑到她耳边私语。
耳旁突然传来的热气让她心口一片酥麻,不自觉地向外撤了撤身子。轩辕倔一把抱紧她,“你还想躲?”
邱蓉垂了垂眼眸不再撤退,任凭他在耳边吹着热气。轩辕倔搂紧了她的腰身,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满身的疲惫在此刻突然散去,所留的只是他一味地想要占有。之前的怨气也不知散向何处,邱蓉红着双颊轻轻迎合,唯有这一刻她才能感受到他给她的所有真心。
翌日醒来,轩辕倔居然没有上朝,依然躺在自己身旁熟睡。邱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阵摸索,又从他的手臂摸到了脸颊,精致的五官,柔软的秀发,这种感觉让她此生难忘。
许是自己动静太大,惊醒了熟睡中的人儿。轩辕倔睁开双眼望着紧闭双眼的她,心中的疼惜,眼里的黯然,让他张开口又不想说话。
“你醒了?今日为何不去上朝?”他轻微的叹息她却真切地听进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