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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木彦显然心情很好,跟着车里的音乐打着拍子。栾承咏看了她一眼,终于问出一个问题:“你之前,来过这里吧?那个面包店,这个华人超市,你似乎都很熟悉的样子。”
木彦停下,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点点头:“嗯。”
栾承咏喃喃自语:“真的是你。。。。。。”
木彦一愣,眨眨眼表示没懂:“什么?”
“没事。到了,你先进去吧,又要下雨了。”
当木彦把所有原料摆到厨房操作台上时,第一滴雨落在玻璃上,她闻声抬头去望。然后声音越来越密集,大雨终于落下。
收音机接着木彦的ipod,正在随机循环放着歌,和雨声混在一起,有着隔绝一切的安心和柔和。正在和面的她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雨帘。身后正在捣碎各种坚果仁的栾承咏看着她,出声提醒:“就算点心都是我吃掉的,你也不能偷懒吧。”
木彦回过神来,对他笑笑,接过捣好的馅料,往里面倒了些糯米粉,团成一个个小圆球。栾承咏打开烤箱预热,倚在吧台上问:“在想什么?”
木彦用刚活好的油酥面一个一个包起来,最后低头在捏好造型的点心上刷上一层蛋液,一边慢慢说道:“在想我第一次来这里,是一个深夜,我迷路了。”
栾承咏接过那一铁盘点心放进烤箱调好温度,两人离开操作台,一起坐在吧台边看雨。木彦继续道:“那晚下着大雨,我在那个疗养院里安顿好父亲,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火车票,迷迷糊糊睡了一路。出站后才发现钱不够打车,最后一班公交,也很随意地甩站了,我只能用走的。”
她用手托腮,出神望着窗外:“当时我还只会英语,几乎不能问路,后来夜深了,路上渐渐看不到一个人。雨实在太大,我快冷死了,只希望能找个避雨的地方,先缓一下再说。”她笑笑:“我不记得在雨中走了多久。这周围环境非常美,很多连绵的森林和湖泊。但换到那个晚上,对我来说就是另一种情况了,我只敢沿着大路走。再后来,我走到了这里”
她转过头来,微微睁大眼,带着神秘的惊喜说:“在一片黑暗里,这里居然有灯光,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屋子里非常热闹,记得好像是个派对,我就躲在门前大树下,打开地图,借着光,终于找到了回去的路。”
栾承咏静静看着她说:“雨停前你一直站在那里,手里编了一个花环,挂在了门前的信箱上。”
木彦猛地扭头:“你怎么知道的!”
栾承咏笑笑:“和容悦的订婚派对上,那晚满屋子的亲友,整整狂欢了一夜。我走到角落想清静一下,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雨,然后就看到了你。明明全身淋得湿透了,却只是专心地编那个花环。觉得有点好奇,就记住了你的脸。”
木彦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栾承咏,满是感激:“我当时满心都是父亲的病情,看到你们一定是在欢庆什么,心想借你们的好运吧,保佑他,就用你们落在地上的花环和常青树枝,编了一个花环。”
“编花环时你在哭,是不是?”栾承咏说,“可怎么又把花环留下了?”
木彦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服了你,脸上有雨水也看得出吗?”然后点点头:“当时觉得自己真的快撑不住了,可是编完后,忽然觉得,我这是在偷走别人家的好运气。已经有地方躲雨,再多就是奢求了。如果我能撑过这场雨,我也一定能撑过这一步。到雨停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把花环挂在信箱上,祝福栋房子的主人。离开时,身上是冷的,心里却暖了。”
她站起来向上伸展了手臂:“然后我发现,走了不多久就是这个小镇。我住了下来,继续我的学业。”
栾承咏看着窗外的雨:“订婚宴那晚之后,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国了,外公让我去帮他,我开始为外公的栾氏工作。”
木彦最后笑笑:“世界真小,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竟是在那个晚上。”
栾承咏看着她,心里有个声音蠢蠢欲动,他张了张嘴:“也未必,其实。。。。。。”
可烤箱很不凑巧地叮的一声,木彦哇了一声站起身:“终于烤好啦!”奔过去边找手套边回头问:“你刚说什么?”
栾承咏顿了顿,摇了摇头,自嘲笑笑:“没什么。手套在这,我来吧。”
木彦看着刚出炉的点心,卖相甚至比自己带来那包还要好,乐得直拍手,拿过几张糯米纸和油纸,包了三包。栾承咏不解的问:“这是干嘛?”
木彦一边仔细地用细麻绳打结,一边解释道:“一包给我朋友晓鸥,一包给大家尝尝。”然后举了举扎好的一包:“这包送你,那晚避雨的谢礼。”
栾承咏接过来,在手里热热地握着,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我吃上瘾了,以后总想吃呢?”
木彦耸耸肩:“那我就做喽。你说得对,我不会辞职。”她一歪头:“我还要留在栾氏养老嘞。”
两人对视,一齐笑出了声。ipod列表正放到金海心的【唱过什么歌】,一室香甜而慵懒的味道,在又一个大雨的天气里,将那些还在生长的心事暂且模糊开来,如同窗上的水迹。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女主原型小M童鞋强烈要求
索要跟栾总对手戏并发糖
本人闪亮登场延后到下一章
么么~
第45章 跃马作别昔日时光
第二天,Kim带大家先行回国,处理新项目的事情。木彦送走大家后,抬头看看今天难得的晴光大好的天气,手脚利落地收拾好自己,刷了一个蓬松的半丸子头,套上简单不过的牛仔裤白衬衣、短靴和短款风衣外套,挎一个大而简洁的帆布牛皮拼接单肩包,拎起给晓鸥带的礼物就跑出门。
栾承咏帮她打开后备箱,一边摇摇头:“好像送你去上大学。”
木彦上下打量栾承咏一身浅色系的休闲风,耸耸肩:“本想称呼你高中生,终归有些勉强。”
两人一齐笑笑,驱车上路。一路并没有太多话,车上开着音乐,车窗吹进清新而温暖的风。接到邢总后,待会儿再接上晓鸥,为期两天的葡萄酒之旅便开启了。根据他们的位置和邢总的爱好,晓鸥建议第一天走走德国的葡萄酒之路,第二天再前往法国参观几个产区。栾承咏对这一带的路线也在上学时候熟悉个八九不离十,在导航的帮助下一路开得很轻松。
眼前是一片起伏轻柔的连绵小山,木彦坐在副驾盯着导航屏幕上那个红色的小点,就在这座酒庄里,她的朋友晓鸥正等在那里。
沿途掠过一片片美丽的小镇,一个不大的葡萄园展现在眼前。丰收的季节已过,园中留下的多是遒劲的老树藤,反而是点缀其间的玫瑰花,由于偏暖的天气,枝头依然可见零星几朵,也是别有一番风情。一些车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告诉木彦,晓鸥正处理些事马上过来,等待期间便跟他们简单介绍了葡萄园和酒庄,并表示如果他们早来几个月,满园绿色的葡萄树和火红的玫瑰花交相辉映,而他们这里更有特色,他们的负责人晓鸥更是在园里单独辟出地方,种了一圈洁白的玫瑰,更是吸引了众多游客。
“为了保持白玫瑰丛的纯洁和健康,每年她都要亲自打理,非常辛苦,但她从来不说为什么。”接待者笑着耸耸肩。
以前为了节省时间,她和晓鸥都是直接在父亲的疗养院见面,回国后更是多年不见。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晓鸥安身的地方,第一次知道,晓鸥种了满园的白色玫瑰花。那个从未说出口的答案,她都懂。
这么多年,那个笑声癫狂、圆脸短发的执拗小姑娘,一直都在。
一阵马蹄声传来,她闻声回头望去,只见一匹栗色骏马从屋后小路碎步跑来,马背上一个姑娘冲她眉眼弯弯地挥手打着招呼,一头长长卷发随风飞扬:
“彦彦!”
木彦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惊喜地笑:“晓鸥!”
姑娘一跃而下,长靴上金属环叮叮作响,像主人爽朗的笑声般清亮。木彦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将礼物递过去,然后向晓鸥介绍着栾承咏和邢总。晓鸥热情欢迎着他们三人,应答着栾承咏和邢总的答谢,亲切幽默的态度让木彦几乎不敢认,这就是十几年前那个内热外冷极端化的假小子。异国漫长岁月里,性格进化到如此social不说,仅仅长相的蜕变简直让人惊讶。邢总和栾承咏各有各的气场,但缓步走在他二人身旁的晓鸥,身上仅着最简单的白T恤、卡其色裤子和棕色长靴,通身连根头绳都不见的明快简洁,却因为常年劳作而紧实且曲线优美的身材,蜜金色的肌肤,在一头天然卷发下凹凸毕现,是如此的活力四射,朝气逼人。趁着酒庄里专业侍酒师请栾承咏和邢总品酒的间歇,木彦倚在晓鸥身侧,捻了捻她的卷发,笑着挑挑眉:
“自来卷儿跟烫的就不是一样,上学那会儿的短发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葡萄西施的潜力。”
“哈哈,短发是自来卷儿的噩梦啊。那时晚上洗个头,第二天早自习就不能看了,满头乱毛儿。”晓鸥搂着她的肩膀笑着回忆,然后暗中指指栾承咏:“你这桃花壮的,boss也能捞到如此级别的人物。”
木彦用胳膊撞了她的腰,白了她一眼:“又满嘴跑火车。”然后又戳戳晓鸥肩膀:“你呢?有敌情否?”晓鸥歪头笑道:“安全着呐~”
木彦却只是无言看着这个艳阳一般的姑娘,半响摇头:“你不能总这样坚壁清野吧。我听说,你种了满园子的白色玫瑰花。”
晓鸥也收起那份爽朗,眼神中露出难得的安静,趴在栏杆上望着那片葡萄园,轻轻说:
“如果你夏天来,就能赶上开花的时候,那真的很好看。”
晓鸥眼中满是回忆,她轻轻抱着自己的双肩,喃喃自语:“他的梦想,我已经做到了吧。”
木彦有些不忍,却又坚定地说了出来:“花开过总会谢,你也总归要向前看,走出去吧。元浅的梦想,一定还包括希望你获得幸福这件事啊。”
晓鸥有些讶异地扭头看她:“这,真不像是你说出来的。你费了那么大力气,做好了永无岛,现在竟然能用这些话来劝我。”然后笑着摇摇头端详着她:“你忽然变得,嗯,变得笃定了?”
木彦一愣,笑着皱皱眉:“有么?”
晓鸥露出一个学生时代标志性的女流氓式的坏笑,挑挑木彦的下巴:“有,并且这样很性感。”
木彦笑着打开晓鸥的手指:“你又转移话题。”然后继续正色,看着晓鸥的眼睛:“可能开始,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但我总算有个活生生的明朗,可以带他去店里,看遍每个角落,说出想说的话,然后做个了结。”木彦顿了顿,沉声问道:“可元浅早已不在了。”
晓鸥垂下眼睛,那股蓬勃的快乐像是被涌上的心酸遮住,眼里只剩淡淡哀伤。她点点自己的心窝,用很小的声音说:
“他还在这里。”
木彦暗暗叹气,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扭头望望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忽然莞尔一笑,便碰碰晓鸥,扬扬下巴问道:“哎哎,你看那个画架前的小伙子,怎么一直盯着你看?”
晓鸥从失神中被拉了回来,茫然问:“啊?什么。。。。。。”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哼了一声,立刻愤愤然扭过身来,一把挽住木彦的胳膊:
“那个小屁孩,不知哪根筋不对,自从有次我帮他捞回掉在水里的背包,就一直跑这里写生。明明读的是建筑,天天跑来画别人骑马的样子,切。”
木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