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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片墙。一些面容非常安宁平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怀中抱着各式古琴,在店里的留影。空气里没有任何油腻的异味,反而有一股极淡的香,比熏香稳重,又比木香跳脱。木彦从心里赞叹着到了二楼,右手边的正位是一屏影壁墙,前面设着一席琴桌,有个素服黑发的少女盘腿坐在桌前,手腕上细丝的银镯和大颗的石头戒面,衬着普庵咒的韵律,让这个普通的秋日午后,在滑向黄昏时,平添了一份遥远时空的质感。
她到的很早,调了个离琴台近的位置,坐在灰白色的沙发里,托着腮看着女孩子弹琴。有个白白净净留着小胡子,身材略胖的男士走过来,递给她一个pad点菜,她笑着摇摇头说等的人还要过一会儿才到。整个大堂都空空的,只有疏净的琴声,她便和这人聊起了天。原来是餐厅的老板,便跟他从这个城市里好的琴师,聊到最近的雅集,再到一些圈内的轶闻八卦。最后问起老板怎么会做这家餐厅,老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其实原来不是在这么核心的地段的。靠外环的一条商业街边盘了个店面,开了个咖啡馆,也没啥人,自己有事在店里弹弹琴。越来越惨淡,都想不干了。有天大雨,前面路淹水,有个客人停车进来,我正在弹琴,客人有点好奇问起来,聊来聊去就聊到生意上了。最后我就把咖啡馆关了,跟客人来他市中心的产业,就开起了这个餐厅。我本身喜欢做菜,这里做得还蛮不错的,人流也多了,还经常来一些同好,甚至大师。”老板拍了拍手中的pad,最后感慨地说:“感觉有点像是在做梦,几乎就要放弃了的事,忽然间一个好大的机会就推到你眼前了。”
木彦点点头:“那之前你也确实一直在准备着啊。比如一直在练琴,比如一直爱做菜。”
老板最后释然地笑笑:“也需要一点好的运气。”
木彦笑笑:“对。确实需要好的运气。”
“那就希望你的加入,也会带来好的运气吧。”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餐厅老板面色一正:“栾哥,您到了。”
木彦转身,顺便条件反射地给出了礼貌的问候:“栾总您好……”然后小小一愣。
栾承咏在她脑海中早就固化成一个西装革履的boss,今天突然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夹克,让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栾承咏却是很随意地拍拍餐厅老板的肩膀:“老崔,别搞什么歇业,停业一天你孩子奶粉钱不要了?快去撤了,我们就几个同事聊聊天。”栾承咏转过脸来看着木彦,微微一笑,嘴里对着那个显然还年轻的“老崔”说:“你们也聊得不错啊。”
老崔挠挠头,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对一旁的服务生打个手势,然后说:“是啊,难得遇到个聊得来的同道。栾哥你也见识过那些弹着琴犯矫情的,有几个见过你的还跟你腻乎呢……一般来了我都咬着后槽牙跟他们聊的,哈哈。木小姐其实可以说非常有造诣和见识的,肯定弹得很好。”
木彦心头一虚,看着栾承咏身后几个人,应该都是栾氏的员工。可千万别随口来一句【那就给大家露两手吧】,这样让人感觉自己只是个琴女……。
古琴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弹给一两好友听的,甚至给自己听的,天生就不是用来表演的性格。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掌握主动权了,看了栾承咏一眼,努力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崔老板口中那个资助他的客人,就是栾总啊。这个地方真的很有味道,栾总的品味比我们高多了。这里的菜一定也很值得期待哇。”
就算拍在马腿上,也比让我去台上弹琴强。木彦将这种水到渠成的赞叹集中表现在眼神里,凝成一发炮弹,向栾承咏弹射过去。
栾承咏看着她这种似曾相识的浮夸,似乎也确实能领会到什么,低头一笑,然后对老崔说:“那以后木小姐常来玩儿吧,老崔招待,既然是难得的朋友,一律按自己人走。”说着带大家转身走向座位坐好。
GJ!木彦低头窃喜,在心里给栾承咏点了个赞。但是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了,老陈怎么都没有来?
栾承咏脱下夹克随扔在沙发靠背上,指指对面两个年轻人:“认识一下,Kim,阿飘,方朔。来这边后,他们都会是你一起合作的伙伴。”
“Hi,欢迎加入~”Kim,中文标准到听不出瑕疵的老外,被做得一手好菜的中国媳妇拿下了,顺带也拿下了本地口音。Kim以前供职于H国使馆,与国外多个政府、组织、机构、企业熟悉,负责栾氏与海外主要业务国家的联络和流程把控。
“同样是美女,以后一起照耀整个团队就靠咱们俩了。欢迎加入。”阿飘是个长发利落,一双杏眼的漂亮女孩子,有着P大研究生+投资机构多年工作经验,协助栾承咏在国外成功投了几个公司,规模不大,素质却极高,都属于目光前沿的精品团队。他们的业务也正在栾承咏的引导下,部分转向国内。
“欢迎,合作愉快。”方朔是个俊朗而略腼腆的建筑师,也是栾承咏在国外读书时就认识的,最近挖了过来。
木彦有些恍惚:“我,我也很高兴加入,以后请多指教。只是……栾总,怎么不见老……陈总呢?”难道团队的主力之一,坐在这里和大家组成核心团队的,不该是老陈么?
栾承咏正递给老崔一瓶酒叮嘱醒多久,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着木彦:
“他专门找我聊过。他说,你应该往前站站了,不应该一直躲在后面的。”
然后栾承咏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最近南方那个项目,是怎么被这家黑马型公司拿到的?。陈总你们都见过了,他还有位军师,以后会负责组里的实地调研和报告提案。喏,就是这位传说中的锥子。”
对面几个人立刻配合的发出惊叹:
“我去,原以为做那个附件方案的,是个学者型的大叔,带个大框眼镜,一天没几句话的那种,没想到啊,居然是个可以靠脸吃饭的妹子!我的造物主啊。”阿飘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Kim在一旁打趣:“你指的是方朔这种眼镜吗?人家方朔眼镜一摘,好好捯饬,往这餐厅一放,也是能拿头牌KPI的呢。”
阿飘丝毫没对“捯饬”这个词出自Kim的嘴里这件事,像木彦一样被shock到,只是嚷着要去摘方朔的眼镜。可怜方朔被调侃的只缩在角落闷头喝水,听Kim这么说呛得差点咳嗽:“什么头牌,栾总在这呢,别闹了你们俩。木彦你那个方案,确实让人很耳目一新。相信我们几个一起会做出更多的突破。”
Kim也正色道:“是的,这种方式,在欧洲我接触过的案例里,一般仅限于前期民众在意见上的参与;真正大规模的组织起来,只在很少的一些NGO的救灾项目中听过类似的,但一般做的很谨慎。很明显,对这些组织来说,资金会是一个短板。而这次不同,有栾总在,你懂得。”
木彦也被这几个人逗得眯起了眼睛:“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栾总是个如此有情怀、接地气的人。”
阿飘和Kim听闻此言,爆出一阵大笑,连方朔也低头呵呵笑了起来,木彦一愣,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正在忐忑,阿飘笑着对翻着菜单的栾承咏说:
“栾总,昨天你说的,悠悠之口不足挂怀,现在忽然有点明白了。人言啊,真是一人一个说法。”
Kim也笑着说:“那个女记者,明显是一头热,结果撞上栾总这座疑似上古冰川,欲求不满发泄情绪呢。不然怎么会写出那么牙尖嘴利的评论,说我们投的项目都太次时代了,是好高骛远,崇洋媚外。”
阿飘却变得严肃起来:“可她毕竟背靠《新识》这棵大树,又是最近炙手可热的评论员。昨天的股市小震荡,也不能不说和她的采访没有关系。”
方朔也点点头:“一般的媒体采访过您后,即便不能说溢美之词,也一般不会这么尖刻。我怀疑,这次奇怪的出手,背后另有他人。”
面对这干货十足的入职培训,木彦也听的入神,不禁为这位初掌大权的东家略略担心起来。昨天那篇报道她也看了,批评的立足点也不仅是栾承咏上任后这几把火烧的太过高大上,更提到了他之前刚接手栾氏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甚至连国外留学时成绩并不像大多数中国学生那么力争上游这种冷饭也翻炒了一下,于是整篇文章就显得十分诱人。哦,她已经是栾氏的员工了,还是用蛊惑这个词吧。
几个人沉默下来,齐齐看着栾承咏。应了那句烂大街的话,风暴中心总是宁静的。栾承咏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pad,专注地翻着菜单。发觉大家都不说话了,才抬头看着大家:
“怎么像开会,不像吃饭啊。这个评价,嗯,Kim你接待的她,难道不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洋人,然后1米88吗?”
几个人一笑,木彦下巴差点掉桌子上,她没想到这位少东家居然有说冷笑话的潜质。
“我点好了,你们开点。”栾承咏说完把pad递到木彦手里,“集中精力吃饭,你们这样会让新同学以为我是个加班狂呢。”
木彦捧着pad,交到阿飘手里:“前辈们先来吧。女士优先。”
阿飘豪爽地把pad退还给木彦:“都把我叫老了,一会儿罚酒。你先点吧,这是咱们组的规矩,照顾新同学~”Kim也说:“真的别客气。你呆长了就知道,咱都实在人儿。”方朔也点头。
木彦越发不好意思,索性划开了pad屏幕:“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板刚说他的菜心煲不错,来一份。”然后递到大家手里,终于进入热火朝天的“吃什么”主题中去。
崔老板手脚麻利,20分钟内菜品和酒水就都上齐了。大家一起举杯,boss致辞的环节也到了。栾承咏的话很简洁:“欢迎新人加入,大家一起开拓的路很长,无论是困难还是阻力,我都会趟开一条路。大家放手去做吧。致我们每个人”
木彦注意到开拓、阻力这两个微妙的词,带着烽火狼烟的模糊味道。她本以为会听到欢呼,可并没有,大家都眼神坚定地碰了碰杯:“致每个人。”
木彦也平静的饮下杯中的酒。她似乎能体会到为什么栾承咏要在今天这个并不隆重的新人招待餐上,开了一瓶petrus这种甚至不必特意挑年份的酒。深沉的酒色和浓烈的橡木芳香,栾承咏用最直接的感官刺激,告诉自己身旁的伙伴,冲锋就要开始了。和她平时喝的勃艮第不同,petrus特有的深沉酒色和浓烈的橡木芳香,都在告诉人们,酒王的成就,是不惜代价,容不得将就的。
杯酒入腹,大家又开始说说笑笑,但每个人都清楚,征途已经展开,酒香就是那无声的号角。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能解锁了
从暂存的窝再搬回来
第37章 Skeleton in the closet
周一忙到飞起,木彦来不及对自己已经正式入驻栾氏小小感慨下,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老陈带着木彦在各个相关部门的周会上打过招呼,其中不乏一些早就领教过的旧相识,业务熟悉方面,大家对木彦的支持力度还是蛮大的,一整个上午木彦都极力消化着爆炸性出现的知识。大致完事后,老陈站在上19楼的电梯前跟木彦